科舉之長孫舉家路 第8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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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br> 李均竹幾人才踏進廟神醫(yī)的院子,發(fā)現(xiàn)廟毒醫(yī)正躺在躺椅上,只朝著李均竹懶散的行了個禮,那態(tài)度要多敷衍有多敷衍。 李均竹也不在意。 只是擔心的朝廟毒醫(yī)拱了拱手。 “不知我朋友如何了?!?/br> “沒事,這點小毛病在我這都不叫事?!?/br> 房里傳出廟神醫(yī)的聲音,滿滿都是對自己醫(yī)術(shù)的自信。 心里一輕,李均竹才終于有閑心在院子里找個石凳坐下來等。 前次坐在這是下跪求人,這次沒想到自己還沒開口廟神醫(yī)就已經(jīng)開始治了。 少主.... 只有晚上回到傅府問過義父才能知曉了。 “沒想到,果真是你這小子。” 沒頭沒尾的說了一句,廟毒醫(yī)丟了顆花生進嘴里,只是眼神一直輕飄飄的看著李均竹。 “是晚輩?!?/br> 微笑著點了點頭,李均竹知道廟毒醫(yī)所指為何事。 “算你小子運氣好?!?/br> 不屑的指了指,廟毒醫(yī)起身,從懷里摸出了一塊黑色的牌子,看也不看的丟給了李均竹。 “這是....” 話還沒問出口,廟毒醫(yī)已經(jīng)甩了廣袖進了另一間屋子,對身后的幾人完全視若無睹。 得,統(tǒng)一問義父去吧,李均竹想著,把牌子塞進了懷里,不理了。 沒多會,廟神醫(yī)神色輕松的從房間里走了出來。 “這是餓了幾天,又受了風寒所致。” “老夫這可不是醫(yī)堂,就算你是少主,以后也不能隨隨便便的把你朋友往這送了。” 擦著手里的水,廟神醫(yī)不滿的瞪了幾眼李均竹。 “晚輩知錯?!?/br> 連上馮程遠,李均竹已經(jīng)送了三人到廟神醫(yī)這來了,上次韓放之事過后,南北就說過廟神醫(yī)是不輕易給人看病的。 當時自己還打算著以后盡量不來麻煩廟神醫(yī)。 沒想到這么快就又打臉了。 隨意的揮了揮手,廟神醫(yī)也從懷里掏出了一塊牌子丟給了李均竹。 “裝好了,小子。” “老夫這就去熬藥,你們就在這等著,他沒一會就能醒了,醒了把人給我?guī)ё??!?/br> 又是一塊,嘆了口氣,李均竹無奈還是把牌子收了起來。 身后有人拉了拉李均竹的衣袖,回頭去看是趙鈺。 “你的隨從回來了?!背罹衽伺欤w鈺示意樹下站著的南北。 走到樹下的石凳坐下,李均竹才涼涼開口;“說吧?!?/br> “東陽候夫人死了?!?/br> 一句話說出口,在場的四人全都一震。 “死了?何事?”想起那個哭哭啼啼的中年女子,李均竹就覺得不可思議。 “聽說是謀害東陽候長子,自縊而亡?!?/br> 南北面色平靜的陳述。 心底略微一顫,李均竹用手按了按額角,不知此事馮程遠知不知道,可今早看他的表情,應該還是不知道自己的母親已經(jīng)死了。 如果宣平候的長子墜馬死亡真是由其所為,那對馮程遠的漠視是不是只是一直在保護他。 “屬下還打聽到,此事是由東陽候府的小妾孫氏所揭發(fā)?!?/br> 點了點頭,李均竹朝著南北揮了揮手。 一切都等馮程遠的燒退下來,就知道了。 廟神醫(yī)果然說的沒錯,沒多久,馮程遠的高燒已經(jīng)退了下來,除了嘴上翻著的死皮還顯得他病歪歪的。 灌下了一大碗稀粥之后,馮程遠的精神頭已經(jīng)恢復的差不多了。 “去我府上吧?!?/br> 并沒有急著問馮程遠關(guān)于府里的事,李均竹看著大汗淋漓的他,朝周修齊三人使了個眼色。 *** “說吧,是我府里出了什么事?”清爽的洗了個澡,馮程遠終于能安穩(wěn)的半靠在躺椅上。 剛才幾人在傅府前的眉眼官司,他都看的分明。 “那你又是為何落到這步田地的?”李均竹反問。 “因為我不是我父親的親生兒子。”嘆了口氣,馮程遠頹喪的垂下頭。 金榜題名本應該是人生三個樂事,可他就只高興了兩天,就被一個晴天霹靂給擊倒了。 府里的孫姨娘狀告母親與他人通jian,還拿出了當年情郎寫給母親的書信。 他只不過辯白了幾句,就被父親關(guān)回了院子里,祖母還派人打著找證據(jù)的旗號,把他的院子洗劫一空。 院里的小廝,丫鬟們也都調(diào)離了院子。 反抗了幾天,發(fā)現(xiàn)自己并沒有被軟禁,他還是可以自由進出侯府,這讓他還以為母親之事已經(jīng)有轉(zhuǎn)機了。 無奈身子不爭氣,染了風寒,這才用最后的玉佩,找了個小廝領著李均竹幾人進了院子。 “你母親有沒有給你什么東西?!?/br> 想著許氏的決絕,李均竹猜測著。 “東西,對了還真有?!?/br> 想起自己一直隨便放在懷里的布包,馮程遠一拍腦門想了起來。 “就是這個?!睆膽牙锩鰝€布包,馮程遠遞給李均竹,他從拿到這個東西就發(fā)了熱,所以一直沒看里面的東西。 現(xiàn)在李均竹一提起來,他才覺得此物定能還母親清白。 雙眼希冀的看著李均竹,馮程遠相信他定能幫助自己,這些年來都是這樣,他們無論在昆山縣還是都城,出了事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找李均竹。 展開布包,李均竹一樣一樣的把這些東西拿在手里細細的看。 這幾樣東西除了兩封信,其他的全是銀票和地契,而信分別是寫給馮程遠和東陽候馮正成的。 沒有私自拆信,李均竹還是把那封封了口的信給了馮程遠。 而自己則打開了這封寫給馮正成的信,這信沒封口,顯然是想等著馮程遠看完再封口。 信里,許氏講述了自己當年嫁進東陽侯府之前發(fā)生的事,那時候她受邀參加東陽候府夫人舉辦的賞花宴之時。 發(fā)現(xiàn)了侯府夫人與一個陌生男子之間的不軌之事。 當時她躲在假山后聽完了兩人的互訴衷腸。 而男子言語中還調(diào)笑夫人胸口的痣,以及他們已經(jīng)快五歲的兒子。 而且這孩子是一直知道自己的親生父親是誰的。 當時稟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許氏事后只當無事發(fā)生跟著大哥大嫂回了府。 哪知道自己后來竟然會嫁給東陽候為繼室,隨著對東陽候越來越深的感情,許氏對自己的自責越來越深。 直到偶然的機會,她發(fā)現(xiàn)了長子與孫氏的不軌,她才對這個畜生產(chǎn)生了殺機。 歷來信佛的她早就做好了一命換一命的打算,可對夫君的舍不得讓她一拖再拖,直到孫氏知道了許氏的打算。 并已此事來要挾她把世子之位讓給自己的兒子。 然后,為了證明自己所說之事,許氏講了長子一直隨身攜帶的玉佩,背面可是刻著那男子的姓氏。 當時東陽候為了留個念想可是把玉佩收到了自己的書房,讓他自己去求證。 接著許氏懷疑了孫氏的兒子,應該是長子的孩子。 雖然她沒找到證據(jù),可是這孩子的出生與她撞破兩人的jian情時間差不多。 最后,就是拜托東陽候好好照顧好馮程遠,這是她留給馮正成唯一的念想了。 “嗚嗚,嗚嗚?!?/br> 躺椅上,馮程遠埋著頭,蜷縮著緊緊抱住自己的膝蓋,而許氏寫給他的信正靜靜躺在地上。 驟然知道母親去世,李均竹沒有出聲安慰,只是拍了拍他的肩,撿起地上的信出了里間的門。 門剛一關(guān)上,里面就傳來嚎啕大哭的聲音。 離開的腳步一頓,李均竹猜想信里的內(nèi)容肯定和自己手上的這封天差地別。 就坐在門口,就著里面的哭聲,李均竹打開了許氏寫給馮程遠的信。 信上,許氏果然講述的是另一個故事。 發(fā)現(xiàn)先東陽候夫人的jian情是真的,可長子卻真的是東陽候的。 她之所以會對長子起了殺機,皆是其對馮程遠起了殺機。 為了保護馮程遠,許氏狠下心腸,找了人給長子騎的馬做了手腳,而長子身上帶的那快玉佩則是她在大夫診治之時趁亂偷換的。 而孫氏知曉的許氏不軌之事,不過是她專門露的馬腳。 等馮正成有了疑心開始查此事之時,就是孫氏自掘墳墓之時。 她殺了長子這是板上釘釘之事,不過為了馮程遠的以后,她用自縊來證明自己對東陽候的忠誠和愛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