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頁
書迷正在閱讀:大佬養(yǎng)的雀兒失憶了、帶妹帶到我死對頭、兩胎四寶傲嬌媽咪快點跑、alpha的我會怕老婆、打工人拒絕和BOSS戀愛、貓系頂流飼養(yǎng)指南、東風(fēng)余幾許、心機、厚臉皮前男友跑來要當(dāng)我室友、蟲族之隨遇而安(穿越)
“嗯?”顧文曦天天在家待著,對時間日期完全沒概念,何況現(xiàn)在還不怎么清醒,“什么幾號?” “你連你生日幾號都不知道?” “當(dāng)然記得,是十——” 電梯“?!钡匾宦曧?,杜云硯先走了出去。 顧文曦的酒醒了一半,拼命在腦內(nèi)算日期,快步跟上去:“我的生日是——” “好啦,別蒙我了,”杜云硯打開房門,請他進(jìn)去,“你生日不是十二月十六號嗎?” 顧文曦在門口呆了半晌:“你怎么知道的?” “身份證??!”杜云硯一臉無語地看著他,“我登記過你身份證你忘了嗎?” 也許他天性細(xì)致,記住這種小事不在話下,所以說得如此輕巧。然而顧文曦心中仍像一石激起千層浪,無法平靜。而且生日那天,他還記得是兩人一起看夕陽的日子,就是從山坡回來,他才看到手機上的祝福信息。 “那天你帶我去看落日,是因為我生日嗎?” 杜云硯被他過于直白的目光盯得不自在,扭開了頭:“嗯。” 顧文曦慶幸今天厚著臉皮堅持來找他,還編了這么離譜的謊,才會知曉曾經(jīng)的這段插曲;同時也明白了,就算知道他是瞎編的,杜云硯還是選擇縱容自己的無理要求。 “哎,那你呢?”他眼神一亮,“你什么時候過生日?” “我的生日也早過了。” “哪天呀?”顧文曦不依不饒地問。 “十一月六號?!?/br> “十一月啊……”顧文曦算計一下,“那你上個生日的時候我已經(jīng)過去了吧?你怎么不早說啊?” 杜云硯對他的大驚小怪表示不屑:“早說干什么?” “早說我還能給你準(zhǔn)備個驚喜呢?!?/br> “你的確給了我一個驚喜——” 他的表情似笑非笑,顧文曦有種不祥的預(yù)感,難道那天自己干了什么人神共憤的蠢事? “差點把我的廚房炸了?!倍旁瞥幤届o地提醒他這個事實。 “咳,”他想起來了,就是因為這個和對方大吵了一架,“誰讓你不說呢,我哪知道。” 翻舊賬沒意思,杜云硯本來也不打算再扯這些,他接了一壺水燒上:“傻站著干什么,隨便坐吧,在外面不用太講究?!?/br> 顧文曦才顧上打量這個條件非常普通的標(biāo)間,兩張單人床之間只隔了一個小床頭柜,靠窗的一張被褥完全沒動過,放了包和一些日用品;靠墻的那張才像是杜云硯睡的,被子是攤著的。 顧文曦坐在他不用的那張床上:“你過來以后一直住在這里嗎?” “對啊,不然還能住哪?” 顧文曦想起那天在蛋糕房外看到的情景:“我還以為你在云翰那里……” “云翰?”杜云硯詫異,“怎么可能呢,云翰是住宿舍的。前兩天他正好聯(lián)系我,順便才見了一面?!?/br> “他聯(lián)系你?”顧文曦不解,“你這次不是來看他的嗎?” “不是?!倍旁瞥幷f完沉默了一會兒。 壺里的水燒開了,杜云硯走到桌臺,倒了兩杯熱水涼著,背對他說:“我以前的一個老師過世了,我來祭拜她?!?/br> “你以前的老師?”顧文曦站起來,走到他身后,“你以前在這里上學(xué)嗎?” 杜云硯“嗯”了一聲,仍未轉(zhuǎn)過頭來:“是我初中的語文老師,初中畢業(yè)我就離開了,她也退休了?!?/br> 原來他是為這個原因回來的,而且他也是在S市長大的。這兩個認(rèn)知無不令顧文曦意外,他從未想過他們曾經(jīng)有十來年的時光是在同一個地方度過的。 “那個老師……對你影響很大嗎?” “嗯,”杜云硯又點了點頭,“她就像我另一個親人,我們保持過十幾年的通信?!?/br> 說到通信,顧文曦想起剛加微信的時候,他說過在寫信,應(yīng)該就是給這個老師寫的吧。 “抱歉,文曦,你走的那天,我就收到了消息,前些天我……我只想一個人待著,誰都不想理,云翰聯(lián)系我那天,我也只告訴他是來辦私事的,我說不出口……”他的氣息不太穩(wěn),但聽不出任何鼻音。 “那就不說了?!本薮蟮男畔⒘恐?,顧文曦察覺得出,杜云硯心里的哀慟遠(yuǎn)比表面呈現(xiàn)出來的多,現(xiàn)在不是糾結(jié)其他問題的時候。他上前一步,“云硯,你轉(zhuǎn)過來好嗎?” 杜云硯慢慢地轉(zhuǎn)過身,臉色蒼白,雙眸一片清明,他沒有流淚。 顧文曦微微張開雙手:“我能抱一下你嗎?” 杜云硯躊躇了一剎,還是點下頭:“嗯。” 顧文曦的手臂繞過他的肩背,沒有用多大力,極輕地環(huán)住,下巴搭在他的肩上。過了幾秒,他終于感覺到杜云硯也抬起雙手虛攬住他的背。 來到這里以后,杜云硯第一次感到安心,好像不必再面對他一直想要驅(qū)散的噩夢。他半閉起眼。 “云硯,你想哭嗎?”顧文曦突然問道。 他又睜開了眼:“我不會哭。” “你從來沒有哭過嗎?” 杜云硯緩緩?fù)铝艘豢跉?,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事,是他最后一次哭?/br> 剛上小學(xué)那年,有一次某門副課上,老師讓大家交流各自的家庭,別人都說了爸爸、mama,而他只說了mama。同學(xué)們都很好奇,一直問他的爸爸在哪,可是他也說不出來。 回家以后,他問杜雅寧,為什么自己沒有爸爸,說到后面,小聲哭了起來。但是杜雅寧跟變了個人一樣,發(fā)瘋似的罵他,那些話他至今都無法忘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