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1)
東老兄,安運來到了一位身穿白色禮服,眼里透著精光的中年雄蟲面前笑道:安于,快給叔叔和哥哥打招呼。 東叔叔好,東坊哥哥好。安于敷衍的打了招呼,想起今天這個宴會為誰舉辦的他就不想來,可雄父非要他來,他又不敢忤逆雄父。 東坊不用自家雄父張嘴就主動打了招呼:安家主好,安家弟弟好。 東坊看著真是越來越有少主的風范了,眼見就是長大了。安宇看著東里旁的東坊,就這樣站著就自又一股矜貴驕傲的氣質(zhì),有些眼熱,什么時候安于才能這樣。 哪里哪里,這八字還沒一撇的事兒呢,還沒登上少主的位置呢,安家主太抬舉他了。東里矜持的笑了笑,目光看向了安運旁的安于,笑著說道:安宇看著也長大了,想必不用安家主太過cao心吧。哪里像東坊,一天天的就不安生,喜歡給我折騰點事出來。 安運謙虛了兩句,笑著接受了東里對安于的夸獎,寒暄了兩句,就帶著安于去給別處敬酒了。 雄父,你干嘛夸他啊,就安于那個樣子,你竟然還說我不如他?東坊見安運帶著安于走了,轉(zhuǎn)過頭來看著自己雄父,不滿的嘟噥道。 這不過是場面話而已,哪里值得你這樣在意。我不過就隨口奉承了一句,誰知道他竟一點不謙虛,就敢應(yīng)下。東里看著自己表示不滿的孩子,有些好笑。 哼,他們家的蟲就是臉大。東坊不太開心的說道,就算是場面話,也沒有誰喜歡被說成不如墊底的。 好了好了,你去找蕭金玩兒去吧。 才不要,他現(xiàn)在和他討厭的哥哥還有雄父在一起,他那個哥哥每次都陰陽怪氣的欺負蕭金,看著煩死了。 那你可以去護著他啊 另一邊,安運帶著安于敬了一圈酒之后,找到了獨自在角落的汀。 準備準備吧,等會我們要上臺講話。安運看著汀,皺了皺眉,有些不滿他沒去交際,但還是忍了下來,現(xiàn)在這個場合并不適合發(fā)火。 給你準備的演講稿背熟了沒有?今天這個場合可不能出一點的差錯。 汀溫順的點了點頭:背熟了。 背熟了就好,記得等下一定要多說說安家的好處,多夸獎你弟弟。汀的溫順讓安運很滿意。 汀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臺上的主持人已經(jīng)開始介紹這場宴會了,很快就輪到了安運發(fā)言。 咳咳,安運試了試麥,看了看在臺下等待下一個發(fā)言的汀慈愛的笑了笑:從汀小時候起,我就知道這孩子必有出息?,F(xiàn)在雖然才晉升大校,但也勉勉強強能算得上是年輕有為了。在汀小的時候,就一直是我的雌君在照顧,一直有著深厚的父子情分,和他弟弟安于的感情也一直很好?,F(xiàn)在在為舉辦慶功宴慶祝的時間里,我決定正式把汀過繼到我的雌君華策名下,正好讓他們父子之間更加名正言順。 好的,剛剛安家主的發(fā)言一片肺腑,讓我們聽著都十分感動?,F(xiàn)在就有請這次宴會的主角汀大校上臺發(fā)言。 汀慢慢的走上臺,接過了主持人遞過來的話筒,沖著下面自己安排的蟲使了個眼色。 我已經(jīng)期待這一刻很久很久了,說不清是多少年。首先,在我說話之前,先請各位看一點東西。汀拿著話筒,露出一個冷漠的笑。 安運皺皺眉,和華策對視了一眼,這怎么和開始準備的不太一樣? 一束光打在了汀身后的墻上,是現(xiàn)在最新的投影儀器。 投影開始了,視頻開始播放,下一刻聽見了視頻中的聲音。 啪!啪!啪! 鞭子抽在身上的聲音,年幼的汀跪在地上,華策正拿著鞭子往他身上抽。 給我使勁打,打死了也省了我心煩。安運在旁邊端著茶杯說道:你這是什么眼神?是對我有不滿嗎?說著把手中的茶杯砸了過去。 就憑你也想去上學?認清楚自己身份沒有? 視頻是由很多小片段組成的,短的就四五秒,長的也不會超過半分鐘。全是安家所有蟲對汀和殷的態(tài)度。簡單的打罵算輕的,更多的是虐待,經(jīng)常被打的奄奄一息,用上了很多刑具。 這時臺下的觀眾面面相覷,這安家搞得哪一出?下帖子請蟲來看他們的笑話? 安運和華策在播放第一個視頻的時候就面色大變。 這播放的是什么?快給我關(guān)了!快關(guān)了!安運再也顧不上自己平時引以為傲的風度了,大聲的嘶吼著。 家主,這關(guān)不了啊。這個投影是錄好的,我們不知道藏在哪,沒辦法關(guān)掉啊。主持人在旁邊也很著急。 這該死的,華策的咒罵還沒出口,就顧忌旁邊的雄主和來賓,收了回去,轉(zhuǎn)而說道:這是誰看我們安家不順眼?竟然捏造了這樣的視頻。 旁邊的蟲一言難盡的看著這對夫夫,若非真的過不下去了,沒有一只雌蟲會在為自己舉辦的宴會上做出這樣接近自毀的行為。 想不到安家主是這樣的蟲,難怪在外面表現(xiàn)的那樣溫和,原來是氣都撒在了家里。 嘖嘖嘖,不給幼蟲學費生活費,想不到都這個年頭了,還有這樣的雄蟲。 天哪,這位雌侍我要沒記錯是三十年前的軍校第一名吧,怎么現(xiàn)在成這樣了?這誰認得出當時意氣風發(fā)的殷少校? 臺上的視屏仍在繼續(xù)播放,安運安于華策一家三口都出了鏡。視頻里的這三位仿佛無時無刻不再找汀父子的麻煩,理由更是千奇百怪。 最后一個視屏是半月前,安運把汀過繼到華策名下,卻先把殷打了一頓。 這些不是真的,都是剪輯出來的!是誰在抹黑我們安家!是誰?安運暴怒的聲音傳遍了整個大廳,其中還夾雜著安于和華策的辯解。 不是的,我怎么會這樣做,雄主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我又怎么會把刑具用在他身上? 不不不,我沒有這樣干。 臺上的汀看著大廳里亂成了一鍋粥的樣子,用手中的麥克風開始說話:這個視屏已經(jīng)看完了,我就給大家看看我在半個月之前向法院提交的讓我雌父殷和安家家主離婚的申請已經(jīng)通過了。 說著,投影上出現(xiàn)了一封判決書。 由于雌侍殷方提出證據(jù)充分,證實了安運對其雌侍殷和蟲崽汀實施多次無緣由的毒打,導致兩蟲三十四次進急救室。判定可離婚,但要雌侍殷向安運支付一億兩千萬是精神損失賠償。 怎么可能?安運看見判決書不敢置信的怒吼道:這不可能,殷呢?殷在哪?你竟敢想擺脫我?我告訴你不可能! 華策看見判決書,臉上的表情是不可置信的,但眼里卻出現(xiàn)了幾分喜色,這小狐貍精要離開安家了? 精神損失賠償一億兩千萬已經(jīng)打到您的賬戶里了,安家主。根據(jù)蟲星法律,離婚后雄蟲歸雄父,雌蟲歸雌父?,F(xiàn)在開始,我就不再是安家的蟲了。 汀看著不可置信的安運,強忍住不露出喜色的華策,以及狠狠瞪著他的安于,臉上露出一個真心的笑。 《安家宴會上的視屏》 《震驚!剛晉升大校的汀,竟然在家族為他舉辦的慶祝會上做出這樣的事》 《安家翻車?四大高門之首再出丑聞》 第35章 【尖叫鴿:這是真的嗎?這位汀大校怎么想的啊。好不容易熬出頭了,選了這樣的日子鬧翻,這安家肯定不會放過他啊,真是讓蟲想不通?!?/br> 【華佳餐廳更好吃:這有什么想不通的,壓抑久了唄。而且這不是說要過繼給雌君了嗎,過繼了就和親生雌父沒關(guān)系了,也救不出雌父了?!?/br> 【大雄子主義:哼!我看還是安家主平時給的教訓太少了,不然怎么敢反抗雄父,這是不孝啊!】 【爭當雌君:就是!樓上雄子說得對,雄父不過是正常教訓罷了,這樣就受不了了,以后嫁蟲了怎么服侍雌侍!】 【華家餐廳才是正版:哼,軍部可不一定容得下這樣不孝的軍雌。何況我記得安家家主有一位雌侍好像在軍部吧。嘖嘖嘖,必有好戲?!?/br> 汀淡漠的看著星網(wǎng)上的各種留言,眼中沒有一絲波瀾,在建議安運直播這場宴會時,對網(wǎng)上的動靜他就早有預(yù)料了。 他選擇當眾把雌父離婚判決書放上去,也是為了利用網(wǎng)上的輿論。 至少在段時間內(nèi),安家并不敢做出什么太過明顯的針對舉動,爭取了一點點喘息的時間。不論如何,首先要保住雌父的性命。 剛剛趁著安運和華策強撐著笑臉去送客,他溜到了雌父的臥室里。 雌父,我們走吧。汀走到殷的面前,輕輕笑了笑說道:現(xiàn)在安家絕不會阻攔的。 汀,殷的眼里出現(xiàn)了一絲憂愁:你這樣,在軍部應(yīng)該不會再有前途了。 雌父,我從小最大的愿望就是離開安家,帶著你一起離開。就算離開帝都,可能沒有前途,可只要我能養(yǎng)家糊口,我們好歹能活得有尊嚴一點。汀看著殷,眼里是在安家就從未有過的期許。 殷看著汀眼里的光亮,心中狠狠一痛。若非自己當初被安運算計了,又怎么會讓自己的蟲崽過成這個樣子。 好了,雌父,我們該走了。汀拉著殷的手,在安家并不存在收拾殷的東西,因為殷在這里的東西包括身上的衣服都不能帶走,現(xiàn)在殷身上穿的衣服是汀今天帶來的。 好。殷點了點頭,在安家麻木了二十多年的眼睛里首次希望,原來還能有走出安家的那天啊。 剛出了臥室的門,迎面就撞上了安運和華策。 你這賤雌,安運看見汀,眼里怒火已經(jīng)遮掩不住了,剛剛?cè)舴鞘枪烙媮碣e眾多,還有很多位高權(quán)重的雄蟲,他可能就直接沖上臺去揍他一頓了:汀,你是不是想死?難不成你認為你晉升了一個小小的大校我就不能拿你怎么樣了嗎?你可還不是將軍呢! 說著,上前一步,手高高的舉起,想給汀一巴掌。 汀伸出右手截住了安運的手,淡淡說道:安家主,剛剛的判決書你是看見了的。從今以后,我們父子都不是安家的蟲了。我既然不是安家的蟲了,那你自然也不能隨便在對我動手了。 安運冷笑一聲:判決書?我沒同意的話,雄蟲保護協(xié)會可以幫我駁回。至于能不能動手,我就是動了又如何?你還能去告我不成? 雄蟲保護協(xié)會那里,你的意見已經(jīng)錄入了。汀淺淺的笑了笑,那和殷年輕時有著幾分相似的臉一時之間竟讓安運晃了神。 而且,蟲星法律規(guī)定。A級以下的雄蟲不得對大校及以上的軍官隨意打罵。所以,安家主,請讓開吧。 聽了汀的話,安運怒火更盛,正準備給他一個教訓,就被華策攔住了。 雄主,華策上前一步,擋在了安運面前,湊近他低聲說道:剛剛的宴會進行了直播,現(xiàn)在星網(wǎng)上都是議論咱們的,主宅外面現(xiàn)在肯定有很多記者。越是這時候,咱們越是不能亂?,F(xiàn)在不能對他們?nèi)绾?,等后面風頭過了,兩只雌蟲還不是隨便折磨。 華策對剛剛的事又氣又喜,氣得是汀弄出這樣一出,他經(jīng)營了二十年來的賢淑大度的雌君形象直接毀于一旦,以后出去參加宴會可能會被嘲笑。但又確實歡喜,這從他嫁進來就一直有的心頭大患終于要沒了。 從他成了雌君,便是在軍部的雌侍力都沒有給他這樣的危機感。明明雄主每次看殷都沒有好臉色,對他生的賤雌更是不假辭色,但有時候他卻能看見雄主對著殷發(fā)呆,所以總覺得殷才是對他威脅最大的那只雌蟲。 那就讓我忍了?安運自出生起就沒有丟過這樣的臉,這一口氣憋著不上不下的。而罪魁禍首就在他面前,他卻不能如何,就更加憋悶。 汀見安運被華策攔住了,也不多話拉著殷就往外走。 汀帶著殷去了他剛進入軍部攢夠第一筆錢時買的房子。房子不大,甚至可以稱得上小,但對于兩只雌蟲來說,是綽綽有余的?,F(xiàn)在汀的存款百分之九十都用來賠償給安運的離婚精神損失了,所以暫時換不了更大的房子。 不過應(yīng)該也不必在帝都換更大的房子了,因為汀想的最好的結(jié)果是自己申請調(diào)離帝都,帶著雌父一起離開。 雌父,汀打開了門,在玄關(guān)處拿出他早就給雌父準備好的拖鞋,放到了殷的腳邊,淺淺笑了笑,冷峻的面容上帶著幾分溫情:來,換了拖鞋來看看我們的家。 好。殷笑了笑,常年憂愁的臉上出現(xiàn)了幾分真心的笑意,今天一天的笑容好像比前面二十年都多。 汀帶著殷看了客廳,一一介紹了給他準備的臥室廚房衛(wèi)生間這些地方。 雌父,您住主臥,這里雖然不大,但所有家具電器我都是置辦好了的。您等等,我一定會想好辦法好帶著您一起離開這里的,一起離開帝都。汀看著仍舊帶著拘謹之色的殷,輕聲的說道。 我們能離開嗎?汀,你今天當眾揭露這些,安家會放過我們嗎?殷說起這事:我了解安運,他是不會放過你的,他丟了一點面子就想百倍千倍的掙回來。何況今天這樣,都淪為全蟲星的笑話了。 汀看見殷眼里不自覺的出現(xiàn)了恐懼之色,安運這二十年帶給他的影響是巨大的。 沖著殷安撫的笑笑:雌父別擔心,這些我都能應(yīng)付的。軍部上層有一位將軍欠我人情,他出面,應(yīng)該至少能保我們安全離開帝都。 將軍?殷的眼中出現(xiàn)了恍惚之色,也不知道這位將軍自己認不認識,當面若非被安運算計,自己現(xiàn)在可能也是將軍了吧 好了,雌父。您坐在客廳休息休息吧,我去廚房做頓飯,慶祝我們離開安家。 好。 江哥!江哥! 江隨安正慢條斯理的吃著碗里的早餐,就聽見在520開門后直直奔進來的東坊興奮的聲音。 怎么了?江隨安不緊不慢的咽下嘴里的食物問道。 江哥我跟你說,我昨天看了好大一出笑話。520,我還沒吃早飯呢,麻煩你了,我要和江哥一樣的,謝謝!東坊走到江隨安面前,拉開一把椅子就坐下和江隨安說了后就轉(zhuǎn)頭沖著520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