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5)
跑到二樓,江執(zhí)就緩下了腳步。躡手躡腳地慢慢走到主臥門口,輕輕的推開了主臥的門。 汀靠在床頭看著自己進來的大兒子,對他笑了笑招了招手。 江執(zhí)輕手輕腳的走了進來,眼睛不住的往床上看去。 走到床前,看到床上放著一團小小的,白白嫩嫩的蟲崽,這蟲崽正抱著比他還大的蛋殼哼哧哼哧地啃著,感覺到陌生的氣息,還停下來往江執(zhí)的身上看了一眼。 江執(zhí)的眼睛一直在這只蟲崽的身上,看了好半天才移開。 雌父,好小啊,好像只有那么一丁點。說著,江執(zhí)還用手比了一個距離,表示弟弟就這么一點點。 剛出生的蟲崽都是這樣的,你剛剛出生的時候也只有這么大。汀淺笑地看著江執(zhí)。 那我可以摸摸弟弟嗎?江執(zhí)的眼睛看著汀,里面充滿了懇求:我一定輕輕的不會把弟弟弄疼的。 汀點了點頭,笑道:當然可以,你可以輕輕的抱一抱弟弟。 真的可以抱嗎?江執(zhí)聲音突然提高了些,反應過來后趕緊捂住了自己的嘴,急忙看了一眼那只抱著蛋殼的小團子,看到小團子沒有被嚇到才小聲對汀說道:我會不會弄傷他。 當然不會了。汀說著把小團子輕輕的抱了起來,遞到了江執(zhí)的懷里。 江執(zhí)抱著懷里的小團子,身子繃得緊緊的,粉雕玉琢的小臉也繃了起來,緊張地看著懷里的小團子。 小團子從雌父的懷里送到了雄蟲哥哥的懷里,不僅沒有哭,還伸出小小的手揪住了江執(zhí)的小臉,哈哈笑了起來。 唔雌父,弟弟他在揪我的臉。江執(zhí)控訴地看著汀,平日里早熟的臉上難得的帶上了孩子氣。 汀輕輕把小團子抱回來,哄了兩下,笑道:這么大的小蟲崽都是這樣的,你這么大的時候也是看到東西都要上去碰兩下。 那只可惜我沒有哥哥給我揪了。江執(zhí)撇著嘴看著在雌父懷里就乖順的雌蟲弟弟。 叮鈴鈴 汀放在床頭柜上的終端響了起來,汀把小團子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床上,拿起終端。 嗯,你說。汀微微皺起了眉:好,你等等我,我馬上到。 放下了終端,汀有些遲疑的看著江執(zhí):小執(zhí),你能不能幫雌父一件事? 什么事呀雌父?江執(zhí)拍了拍自己的胸膛,頗為傲嬌的說道:你說出來,我一定給你辦好。 雌父現(xiàn)在有點事情要出去,你能不能在這里照看一下弟弟?只用看著他別讓他從床上滾下來就行了。 江執(zhí)看了看床上抱著蛋殼的弟弟,想了想說道:交給我吧,我保證弟弟在雌父回來之前,一直待在床上。 好,那雌父先走了,你雄父在樓下,要是有什么事記得去樓下找雄父或者520,知道嗎?汀從床上下來。 知道了,知道了。江執(zhí)應著,把手撐在了床上,看著弟弟抱著蛋殼啃來啃去的樣子,抿著嘴笑了笑。 關門的聲音響起,江執(zhí)脫了自己的鞋也爬到了床上,兩只手撐著腦袋笑瞇瞇的看著弟弟玩。 小團子抱了一會兒的蛋殼就不愿意繼續(xù)抱著了,放開了蛋殼,目光在主臥里開始巡視,看到旁邊用手撐著腦袋的江執(zhí),眼睛亮了一下,往江執(zhí)這里爬來。 江執(zhí)離小團子并不遠,不一會兒,小團子就過來了,江執(zhí)笑瞇瞇的看著小團子的動作,有些好奇弟弟是想要干什么。 爬到江執(zhí)面前后,小團子伸出了兩只手,花費了吃奶的力氣揪在了江執(zhí)的臉上。 小團子雖然還小,但到底是雌蟲,天生力氣就很大。而江執(zhí)雖然大些,但是雄蟲,從小到大身邊的蟲都是捧著縱著,除了雄父,沒有蟲碰過他的臉蛋。 小團子的這一下,讓江執(zhí)慘叫出聲。 啊疼疼疼,弟弟你干嘛。江執(zhí)剛伸出手想把小團子推開,又想起小團子還小,自己這樣推開說不準會傷到他,又遲疑了。 嘿嘿嘿嘿小團子揪住江執(zhí)的臉扯了扯,聽到江執(zhí)的叫聲似乎覺得有趣,又扯了扯。 啊弟弟放手一時間主臥里都是江執(zhí)的叫聲和小團子的笑聲。 等汀辦完事回來,和江隨安看到自己的小兒子和臉蛋紅彤彤的大兒子都一起躺在了床上,并排睡到了一起。 汀和江隨安停在床前看著這溫馨的一幕,江隨安輕輕拿出終端拍下這一幕,和汀對視一笑 作者有話要說:應該只還有一篇安清和殷的番外了吧 第84章 安清和殷(上) 安清渾身冒著冷氣坐在船艙里,妖異的臉上表情格外地冷漠。 雄子,黎安走上前來,微微鞠了個躬說道:我們已經(jīng)經(jīng)過壓索星了,應該還有一天的時間就能回到帝都了。 哼,安清冷冷的笑了笑:你何必來和我匯報?你直接告訴我雄父不就得了?反正你也不聽我的。 黎安表情帶了幾分的為難之色,猶豫了一下才說道:雄子,家主要您回去也是為您好,畢竟那里還是太過危險了,您又是資質(zhì)等級這樣高的雄蟲,要是被那邊的亡命之徒知道了,是很危險的。 行了你出去吧,我現(xiàn)在想安靜一會兒。聲音中帶了兩分的不悅。 知道自己這位準殿下現(xiàn)在的心情不算愉悅,黎安識相地閉了嘴退出了。 安清把手臂靠在了沙發(fā)的扶手上,心里想的是那只在混亂之地看到的那只軍雌。那樣俊美的模樣,是難得的能在蟲星上看到的那一類雌蟲。蟲星上的雌蟲大多數(shù)都認為亞雌的容貌更加討雄蟲的歡喜,事實上也的確是這樣的。所以大多數(shù)的雌蟲都把自己往亞雌的方向打扮。可再怎么打扮,也沒辦法和原生的亞雌比較。 而剛剛那只雌蟲,一點亞雌的影子都沒看見,打扮得完全就是利落的軍雌,在帝都倒是基本沒有遇到過這樣的雌蟲。 而且自己在看到他的時候,心臟跳得好快啊,好陌生的感覺 不知不覺間,安清就這樣想了一路,直到黎安來船艙才回過神來。 雄子,星艦已經(jīng)到帝都了。 到了?安清懶懶的起身,看了黎安一眼,臉色已經(jīng)比剛才好很多了。 是的,已經(jīng)到主宅了,家主正在外面等您。 安清撇著嘴下了星艦,不情不愿地往主宅的方向走去。 主宅的沙發(fā)上,坐著一只看上去已經(jīng)是上了年紀的雄蟲,他面色極為不好看,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門口,充滿了怒火。 看到安清進了主宅,年老的雄蟲一拍沙發(fā)扶手就站了起來,怒目圓睜指著安清吼道:你還知道回來? 不就是你讓那些雌蟲抓我回來的么。安清本來進來前已經(jīng)想好了要服個軟了,但一看到老頭子這個表情就忍不住梗著脖子吼了回去。 怎么?你一只雄蟲跑到混亂之地你還有理了?安父見安清不僅沒認錯還這樣倔強的樣子,心下的怒火越發(fā)地高漲:你自己不知道你是個什么身份嗎?身為未成年的雙A級雄蟲,蟲星的準殿下,你在你成年期前跑到那樣的地方,怎么?你是看不上我們?yōu)槟銣蕚涞拇葡x,準備在混亂之地成為無數(shù)只雌蟲的禁臠嗎? 說著,安父的身體微微有些顫抖,他自然是看重這個年紀大了才得到的雄蟲蟲崽。這只蟲崽也沒有辜負他看重,資質(zhì)等級能帶著安家繼續(xù)延續(xù)四大高門之首的榮耀。 安清看到安父的樣子,瞬間明白了他心里的想法,心中怒火也旺盛了起來。 怎么,就這么擔心?你是擔心我呢?還是擔心我不能成為雙S級的殿下? 你你安父指著安清,身體不住的顫抖著。 黎安見這兩父子又吵起來了,連忙連哄帶勸的把安清帶回了自己的臥室里,勸著安清不要和安父起沖突。 安清這時的心情也不算好,哼了一聲把黎安趕了出來。 拿出終端,看著終端上面的那個昵稱,心下有一點癢,那樣意氣風發(fā)而且沒有奉承自己的雌蟲,從未見過呢,讓蟲想靠近。 這樣想著,安清撥通了那個昵稱。 滴滴滴 終端響了好幾聲才被接通,那邊傳來一聲低沉好聽的聲音。 喂? 喂,安清的聲音中帶了幾絲的笑意:你猜猜我是誰啊。 殷把終端放到眼前看了看,微微皺了皺眉:你是誰? 你就猜猜唄。安清這時候的表情如果被黎安看到,應該會懷疑蟲生,這樣溫柔的表情是剛和家主吵了架的準殿下會有的? 沒事我就掛了。殷沒有性質(zhì)和一只不認識或者說不熟悉的蟲聊天,現(xiàn)在他正為混亂之地的事情煩惱,本來應該很容易的任務,因為那只非要跑來這樣危險地方的雄蟲,變得很復雜,原定的日期也回不去了。 誒,等等,等等。安清微微撇了撇嘴:真是夠無趣的,既然你不猜,那我就告訴你吧,我是安清,我們在混亂之地見過,你還記得嗎? 是你?殷的聲音陡然加重了三分,語氣中帶上了明顯的寒意,就是這只雄蟲讓自己差點完不成工作! 你想起來了?安清故作矜持的咳嗽了兩聲,說道:既然你想起來了,那我就格外給你一個榮幸,讓你請我吃飯吧。 殷的腦袋里簡直要冒出一連串的問號了:我為什么要請你吃飯?你是誰?你讓我原本簡單而且已經(jīng)快要做好了的工作變得這樣繁雜,還想讓我感謝你?你是不是有??? 安清被罵的有些懵,從小到大也只有雄父罵過自己,從來沒有雌蟲敢這樣對自己說話,就連雌父在世的時候也是很溫柔的。 你你怎么這樣說話,竟然罵我安清一時之間說話竟有些氣弱。 我并沒有罵你,我只是說話不大客氣罷了,這位雄子,看來你找我也并沒有什么事,我還有工作,再見!說完,殷就掛斷了通訊,心里出了一口惡氣舒服多了,馬上就去工作了。 安清楞楞的看著終端上掛斷的界面,第一時間竟然不是生氣,而是少見的反思了一下自己,我是不是給他帶來太大的麻煩了?如果不是麻煩太大,哪有雌蟲會這樣對雄蟲的。 隨即。安清反應過來后黑了臉,這只雌蟲簡直不知好歹,竟然敢罵自己,必要給他一個好看! 安清這段日子一直在家里待著,他雖然和雄父爭論的時候一點都沒有退步,但也知道自己成年期還有不足半年,是該選一位雌蟲來陪自己度過成年期的。 可家族送來的這些畫像或者真蟲,沒有一只讓他有其他的感覺。反而是那只膽大包天敢罵自己的雌蟲,更讓他有感覺一點。 在那天按了終端后,安清就讓蟲查了那只雌蟲的所有信息,從福利院出來的,以軍校第一名的成績考取高級學院,如今是軍部的少校。 在軍部,沒有一點點背景,就能在這樣小的年紀成為少校,能力自然是不容小覷的。 安清讓蟲一直注意著這位殷少校的動向,準備等他從混亂之地回來就好好的把他罵自己這件事報復回去。 終于,一個月后,安清總算等到了殷回帝都的消息。 那位殷少?,F(xiàn)在好像在和好友在水榭花都聚餐。黎安看了看終端上的消息,向安清匯報。 聚餐?安清皺了皺眉,妖異的臉蛋在這時候看起來很不好惹:走,跟我去水榭花都,我要讓他知道對我不敬的下場。 可是雄子黎安有點想阻止安清,卻被打斷了。 沒有可是,去把飛行器開過來,我要去看看那只囂張的雄蟲!說著安清就往外走去,黎安只好聽從命令。 到了藍水大商場,安清輕車熟路地到了水榭花都,這樣出名餐廳,他來過不少次。 一進餐廳,安清就看到正端著酒杯和好友談笑的殷,殷旁邊的軍雌不知道說了什么,殷哈哈大笑了起來,眉眼間皆是意氣風發(fā)。 而真正見到殷,安清已經(jīng)忘了自己來之前說的要給他一個教訓這樣的話了,只覺得自己心臟跳得簡直不正常。 安清摸著自己砰砰直跳的心臟,他回家后查了,星網(wǎng)上說這是心動的感覺,如果說上次還不能說明問題,那這次已經(jīng)可以確定了。 殷正和護說起了自己這次的倒霉情況,說了一半,感覺有一道目光一直在自己的身上,轉(zhuǎn)身看了過去,沒想到卻看到了讓自己這一個月來累死累活的罪魁禍首。 安清見殷看了過來,對他笑了笑,慢慢走近了。 殷皺著眉,看著這只雄蟲越走越近,他不會是來報復自己的吧? 沒成想,安清走進后,第一句話卻是:你好,你有時間嗎?我想約你。 ???殷和護同時發(fā)出了驚訝的聲音。 殷從來沒有想到過,會有一只雄蟲這樣旗幟鮮明的追求自己,而且鬧得軍部蟲盡皆知。 這幾個月以來,安清無所不用其極的往自己身邊蹭,殷實在想不明白,自己這不算溫柔的性格是怎么吸引到這位雄子的。 但更讓殷警惕的是,自己好像已經(jīng)對這位雄子動心了。 殷從小就是一個獨身主義者,他親眼見到了自己的雌父從開始和雄父的濃情蜜意到后來的被懲罰甚至到最后的被拋棄。 雌父在自己面前自殺的那一刻起,他就立志當一只單身蟲到老。 但他的計劃里,從來都沒有一只雄蟲會這樣死皮賴臉的追著自己,這讓他內(nèi)心微微有些慌亂。 這一日,安清照例來軍部磨著殷,在走廊上被一只軍雌撞到了,因為自己沒什么事,又急著去找殷,所以直接走了,沒注意到軍雌看自己驚異的目光。 力發(fā)現(xiàn)自己撞到了這位安家的準殿下的時候,內(nèi)心是很惶恐的,但發(fā)現(xiàn)對方并沒有認出自己是安運的雌侍,而且急匆匆就走了。 誒你看什么呢?旁邊的同事懟了力一下,順著力的目光看過去:你在看那位雄子啊,那位已經(jīng)追著殷少校好幾個月了。 你說。他在追殷少校?力的語氣中滿滿的都是不可置信,自己只是在安運帶去的家宴上見過這位準殿下,但聽聞這位是很高傲的脾氣,竟然會追著一只雌蟲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