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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神使差地,遲遇抬起手,將冉禁不小心散開的風(fēng)紀(jì)扣重新扣上。 冉禁的目光落在遲遇的指尖上。 遲遇安靜地把她衣衫整理好。 “晚安。”遲遇揚(yáng)起笑容,離開了。 冉禁恍惚地將門合上,看了看寬敞的雙人床,并沒有睡上去,而是扶著墻慢悠悠地走到了衣帽間里,熟練地打開一扇門,走了進(jìn)去。 回到三樓的臥室,遲遇泡澡的時候滿腦子想的都是冉禁的事。 從浴室出來,渾身發(fā)冷,這才想起這一整天下來燒還是沒退。 吃了退燒藥之后很快睡著了,一晚上噩夢連連,被驚醒過好幾次。 等到第二天醒來的時候一看床邊的鐘,已經(jīng)是中午十一點。 洗漱完下樓,蘇阿姨端上咖啡。 “冉姐呢?”遲遇坐到餐桌邊,慢慢喝咖啡,活動活動酸脹的脖子。 “冉小姐一大早就走了。” “嗯?昨晚上醉成那樣,還能一大早就走?” “是啊,早上不到七點我看她就下樓來了,臉色白的要命,眼睛也紅紅的。我問她要吃什么早飯,她說不在家里吃,然后一邊打著電話一邊就出門去了?!?/br> 遲遇輕挑左邊的眉。 蘇阿姨問她想要吃點什么,她說隨便,放下咖啡杯,上樓去了。 走到二樓最里面,jiejie和冉禁的臥室。 這里她很少來,對她而言,這里是jiejie和大嫂的臥房,是兩個人極其私密的空間。 從小到大她都被教育要尊重別人的個人隱私,也是怕尷尬,所以她基本上不往二樓這兒來。 遲家這么大,她要找jiejie或者冉禁說話的話,任何地方都能說。 所以,她對這間臥室非常陌生。 咔噠。 遲遇將臥室的門打開一條縫隙,往里看。 窗簾沒被拉開,即便這個時候已經(jīng)是大白天了,臥室里的感覺依舊像是昏暗的夜晚。 臥室里空無一人,遲遇走進(jìn)去,先將窗簾拉開。 午間燦爛的陽光照進(jìn)來,將一切照得明明白白。 這個臥室很正常,一張寬大的雙人床,床上的被褥疊得整整齊齊就像是沒人睡過似的。 遲遇在房間里走了一遍,沒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 這間房間的陽臺,可以通往閣樓。 記憶中遲遇只有在幾年前進(jìn)過這間臥室,經(jīng)過陽臺往閣樓去。 那時候冉禁剛剛來到遲家,住在閣樓上。 她身上有很多傷,常常發(fā)燒燒到說胡話,離不開人。 一開始jiejie很忙,是遲遇幫忙照顧冉禁,一點點地將她病骨支離重新養(yǎng)回來的。 她記得那時候冉禁很瘦很瘦,幾乎是皮包骨,身上還有許多舊傷,就像是一只被人傷透的小獸,眼睛里盡是警惕和害怕。 遲遇每次來照顧她的時候,都會格外小心和耐心。 為了讓冉禁能夠不那么緊張,遲遇還分給她當(dāng)時最喜歡喝的桃汁。 “jiejie說以后你就跟我們住在一塊兒了,喝了我的桃汁,你就是我的家人了?!?/br> 后來jiejie將她從閣樓上接了下來,讓她睡到自己的房間來。 現(xiàn)在回想,冉禁就是她和jiejie聯(lián)手養(yǎng)出的一匹孤狼。 孤弱的小獸終于長成了居心叵測的野獸。 遲遇站在房間里,記憶如潮。 這兒的書柜里有很多jiejie讀過的書,厚厚的相簿,還有遲遇出門玩的時候隨手買的伴手禮,jiejie全都將它們視之珍寶,整齊地擺放在展示柜里。 遲遇在房間內(nèi)逡巡,將回憶一點點地拾起。 走出臥房,遲遇吸了吸鼻子,去量了體溫,確定自己已經(jīng)退燒之后便出門去了。 她約了齊瞳,帶了幾個工作室的人去直播大廈秘密調(diào)查。 調(diào)查的結(jié)果和她想象的差不多,當(dāng)天的確有很多人見到了冉禁本人,還跟她說了話。 所見所聞的內(nèi)容每個人都還不太相似,但相互能說通,的確不太像串供。 在直播大廈這里沒有找到什么破綻,她們又往第一個發(fā)現(xiàn)遲理出事的秘書洪以玲家去。 聽說洪以玲在遲理出事之后連辭職信都沒寫,這兩天已經(jīng)不見她去上班。 到了她先前租住的出租屋,敲了半天的門沒人應(yīng)。 倒是把住在對面的鄰居奶奶給敲了出來。 “你們找小洪???別敲門了,她前幾天大晚上的搬走了。房東來找都找不見人?!?/br> 齊瞳上前問奶奶:“您知道她為什么搬走嗎?” 奶奶說:“這我哪知道啊,要不是你們這些人成天咣咣咣的不讓人安生,我都不出來搭理你們?!?/br> 齊瞳:“……” 從樓里出來,齊瞳說:“這個洪以玲要是找不到還真是麻煩了?!?/br> 遲遇接她的話:“這個洪以玲要是被我們找到了,兇手就麻煩了。雖然沒有見著她本人,但是能知道有人想將她藏起來,更加證明我姐的死有蹊蹺?!?/br> “哎!遇姐這腦子就是轉(zhuǎn)得快!”齊瞳習(xí)慣性狗腿。 遲遇說:“行了,不用拍馬屁今天中午也會請你們吃飯。想吃什么?” “吃什么都可以么?”說到吃的,齊瞳眼睛賊亮。 遲遇嫌棄她:“你一個月賺的比我多多了,至于這么饑渴?” “那不一樣,自己賺的和從家里繼承的不一樣,我賺的可都是血汗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