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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說,我從來都沒看透過這兩個人的關系?一切都是假的。 密碼用的是我的生日,因為我出了意外這么慌張……冉禁的情感已經(jīng)很明顯了。 既然冉禁對我有感情,為什么又與姓路的警察關系匪淺?難道只是單純的rou.體交易? 平心而論,以她對冉禁的了解,冉禁不該是那種人。 可說到“了解”,遲遇已經(jīng)不明白習以為常的真相里的“真”能有多少。 潘多拉的魔盒已經(jīng)被打開,遲遇的腦子里有無數(shù)的問題。 齊瞳陪在她身邊,看她陷入了沉思,也沒有打斷她,而是將她手里已經(jīng)變坨的面拿走,去廚房重新煮一碗。 “謝謝……”遲遇疲憊的聲音從她身后傳來。 “嗐,這么多年的閨蜜,咱們倆之間還提什么謝謝?!饼R瞳說,“我就希望你能吃飽了飯去好好睡一覺,睡醒了沒煩惱?!?/br> 明亮的廚房里傳來陣陣香味,給了遲遇一種久違的,家的溫暖感。 雖然胃口依舊不好,什么也不想吃,但她不想浪費齊瞳的一片好意,將宵夜解決之后,去洗澡、強迫自己快點入睡。 她想入睡,明天冉禁就要召開關于月區(qū)開采權的新聞發(fā)布會了,她要在新聞發(fā)布會上對冉禁宣戰(zhàn),奪回jiejie苦心經(jīng)營的遲氏集團。 她需要睡眠,需要無夢的夜晚換回一顆清醒、理智的大腦。 可能真是因為齊瞳給她煮的那碗面的緣故,身心交瘁的她真的很快睡著了。 但沒有逃過一場和現(xiàn)實回憶幾乎一模一樣的夢。 在看視頻監(jiān)控的時候,遲遇還跟齊瞳說,冉禁就是一個非常冷靜的人,這些年她幾乎沒見過冉禁情緒失控。 除了那一次。 出國讀書的第一年,遲遇在異國他鄉(xiāng)生了一場大病。一開始她以為只是普通的感冒,并沒有在意,沒想到因為她一時的疏忽,迅速發(fā)展到了病危的程度。 jiejie和冉禁得到消息后,立即趕來。 遲遇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等她醒來時,冉禁剛剛替下昨夜陪在這兒一夜沒睡的遲理,正要幫她翻身。 “大嫂……”遲遇用微弱的聲音喚她。 冉禁發(fā)現(xiàn)她醒了,精神一震,上前握住她的手:“小遇,你醒了,難受嗎?” 遲遇感覺渾身都疼,記憶也不知道停留在什么地方,迷糊地看著她,見冉禁原本就紅腫不堪的眼睛里全是眼淚,又是高興又是心疼,凝視的雙眼都不舍得眨動。 這樣的冉禁她可從來沒見過。 遲遇虛弱地笑:“你怎么來啦?還哭了……我姐滑雪摔斷腿那次……大嫂你都特鎮(zhèn)定,怎么……現(xiàn)在哭成這樣?我還活著呢。” 冉禁聽她這么說,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失態(tài),立即放開了她的手,用手背將臉龐上的眼淚拭去。 醫(yī)生來了,幫遲遇檢查了一番,而情緒已經(jīng)全部收回去的冉禁站到一旁,給遲理打電話,說小遇醒了。 遲遇在昏沉見目光發(fā)滯,停留在冉禁身上。 她看見冉禁在努力地將起伏的情緒壓抑下去,可臉上的憔悴和擔憂卻是無法掩藏的。 那時的遲遇看冉禁的模樣,還以為自己得了絕癥,她才這么悲痛又焦慮。 沒想到半個月后她就出院了,很快康復,迅速重新投入到學業(yè)之中。 之后她還給冉禁發(fā)微信,說當時醒來看到大嫂哭,可真是嚇死了,以為自己活不成了。 冉禁很快回復說:【一個人在外面,我和你姐都照顧不到你,自然擔心。你要好好注意自己的身體,有什么不適要立即去醫(yī)院,好不好?】 繁忙的學習和生活讓遲遇沒有去細想當天冉禁為何突然暴露出來的情緒,也很快拋之于腦后。 但在這個被遲遇親手探索出真相的夜里,遲遇的思緒仿佛再次回到了那間病房,再次想起了處于情緒崩潰邊緣的冉禁。 這些年覺得理所當然的事,或是偶爾想不通的情愫,此刻都有了歸處。在夢里,狂風呼嘯的懸崖邊,遲遇質(zhì)問冉禁: “你把我jiejie當成什么了?” 而對面的人卻像是感受不到任何的疾風和控訴,沉默著,身影如煙如霧,易散易碎。 冉禁沒有回答她的問題,一如往常,無言又甘愿地落淚,一滴滴燙在遲遇的心頭。第二天醒來,遲遇頭痛欲裂,向齊瞳討了兩片止疼藥吃。 齊瞳已經(jīng)為她準備好了一切,問她:“你真的要這么做。” 遲遇微微抬眉。 “不怕她和你玉石俱焚,真的毀了遲氏集團么?” “不會?!边t遇很快回答,“手里的刀要是掉了,還能再撿起來用。可要是斷了,就殺不了人,達不成目的了。她不會舍得毀掉遲氏集團?!?/br> 齊瞳好奇:“那她的目的是什么?就是為了這個集團?為了錢?” 遲遇穿衣服:“暫時還不知道?!?/br> 齊瞳:“……” “不過不要緊。”遲遇打開手機,輸入冉禁的公寓地址,“我要做的就是讓她吐出不該屬于她的一切,將她送進警局。等一切塵埃落定,倒是可以聽一聽她的故事?!?/br> 這一刻的遲遇更加自信,因為她知道自己手里握住了一柄能夠“擊殺”冉禁的致命武器。 這晚,遲遇在冉禁的新聞發(fā)布會后,當著無數(shù)媒體的面,和冉禁共舞,與她“親密無間”“耳鬢廝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