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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頓猛敲,鐵棍都給敲彎了。 那幾個歹徒的腦袋全都被這個不知道從那兒冒出來的人砸得血rou模糊,防不勝防。 等趴在地上的路司勍意識稍微回籠一,看清了對方的樣子。 居然是個小姑娘。 “你沒事吧……”冉禁喘著氣,將沾血的鐵棍丟到一旁,雙手在微微發(fā)顫。 是因為害怕而發(fā)抖,而是因為用力過猛。 路司勍渾身都是血,已經(jīng)趴在地上動不了了,只有眼珠子還會轉(zhuǎn)。 她感覺生命正在從身體里一點點地流逝。 老天爺落井下石,開始下雨。 路司勍記得那時還是個大冬天,雨一下更冷了。 凍雨滴在她的手背上,像是要將她僅有的血都凝固。 冉禁蹲到她的身邊問:“為什鐵釘這幫人要圍你?” “鐵釘”是路司勍剛才追捕的毒販子的諢名。 路司勍暫時不確定這個程咬金是誰,費勁地抬眸打量她。 眼前人穿著一身灰藍『色』的校服,好像是l市一中高中部的,扎了個馬尾辮,看上去應(yīng)該是個高中生。 過能認(rèn)識鐵釘,打人時下手的狠勁兒,實在不像是普通的高中生。 冉禁校服上全都是血,連臉上都被噴了兩道血跡,她也絲毫不在意。 普通高中生應(yīng)該下了那么重的手,倒像是為了蒙混過關(guān)披了一層學(xué)生皮,道上混的。 “我是警察……” 管是真的高中生還是披著羊皮的狼,路司勍已經(jīng)沒有精力和她虛以委蛇。 如果她恨警察直接給個痛快了事,反正這條命也是她剛剛救下來的,要殺要剮隨她便。 如果真是道上混的,和鐵釘那幫人是一丘之貉,路司勍也屑于被自己最痛恨的毒販子搭救。死就死吧,她也算是因公殉職,烈士,爸媽都會為她驕傲。 冉禁聽到“警察”這兩個字,默然片刻,隨后將自己的校服脫了,蓋在頭上,蹲到路司勍身邊,幫她撐起一個小小的空間,擋住了愈發(fā)凍人的寒雨。然后快速打急救電話,說明了出事的地點。 原本就失血過多的路司勍看冉禁這做,知道她應(yīng)該不會索命了,思緒放松,快陷入了昏『迷』。 知道昏睡了多長時間,等路司勍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在icu,父母和師父、事們都在外面看著她。 看到她終于醒了,一圈人總算是稍微松了口氣。 mama被允許進來看她,路司勍虛弱地問:“救我的小姑娘,去哪了……” mama卻說:“哪有什小姑娘,沒看啊?!?/br> 沒看? 路司勍被她這一說,免覺得自己是不是出現(xiàn)了幻覺。 這次追捕行動差點賠上一條命的路司勍,獲得了集體等功和個人二等功。 當(dāng)然也沒躲過師父好一頓臭罵:“你可真是命大啊,這都沒死!有幾條命啊敢這造!下次再這魯莽,出去別說是我徒弟!” 路司勍知道師父是氣她太冒失,所以還敢頂嘴:“你追我追,社會安危能靠誰?!?/br> 師父:“……” 后來想想,路司勍的確還是有點后怕。 可是如果一切重來一次,她還是會顧一切的追毒販子。 她的存在就是為了將這惡徒繩之以法,要是一次害怕,次次都得怕。 怕歹徒的警察,多可笑啊。 過師父說得也對,她就一條命,追犯人也得講究方式方法。 在醫(yī)院休養(yǎng)了一段時間之后,她正式歸隊。 路司勍一邊繼續(xù)調(diào)查手頭上的案件,一邊也會想到那天救了她一命的姑娘。 也知道什時候才能夠再到救命恩人。 如果到的話得好好感激人家。 大概是心誠則靈,半年之后她真的與冉禁重逢了。 那天路司勍正好在休假,打扮得花枝招展去和當(dāng)時的男朋友約會。 約會的地點是個深藏在巷子里的酒吧, 她往酒吧走的時候,迎面慌慌張張地跑來一位穿著校服的高中生。 那人跑得飛快,似乎在躲避誰的追擊。 巷子本來就寬,冉禁一直在顧及著身后追她的警察,根本就沒發(fā)現(xiàn)對面有人,直接和路司勍撞了個滿懷。 路司勍踩著好看卻難走路的高跟鞋,身上裹著非常顯腰身但是行動極其不方便的長裙,即便她在冉禁躥過來的一瞬間已經(jīng)想要躲開了,腦子是比身子反應(yīng)快,最終還是身子拖了后腿,兩人撞得那叫一個結(jié)實。 路司勍整個人被冉禁撞得一個后仰,差點把身后的墻都撞裂。 路司勍當(dāng)時沒認(rèn)出這是她朝思暮想的救命恩人,只覺得是不知道從哪里跑出來的瞎眼小鬼,火氣一上來就要開罵。 冉禁回頭看了一眼,路司勍愣住。 是她! “哎!你!” 路司勍話還沒說完,冉禁就跑得人影了。 兩名警察快追了上來,路司勍是她認(rèn)識的分局事,立即問他們什情況。 事們完全沒停下腳步,一邊追人一邊喊:“那女孩是水客!”“水客?”聽到這里,遲遇終于忍住『插』嘴。 路司勍說:“就是搞走私的,冉禁在外流浪的時候做了少違法的事兒,似乎還過局子。這事情我沒有問過她,估計她也想再提。當(dāng)時我和她再次遇的時候,她的確是在折騰走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