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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瞳這一轉(zhuǎn)身,正好看到槍口對準路司勍這驚魂一幕。 在她?大喊“路小姐”的同?時?,槍“呯”地一聲,男人扣動了扳機。 齊瞳這一聲吼出去,腦子?里嗡地一聲。 她?眼睜睜地看見黑暗的車廂里那一星點兒火光亮起,沒有裝消聲器的槍響聲幾乎將她?心臟逼停。 沒想到這一槍并沒有打中路司勍。 路司勍在那男人開槍的同?一時?間立即矮身躺了下來,躲過子?彈的同?時?狠狠一腳踹在男人的心窩上。 路司勍后背靠著車廂,幾乎是用上了十二分的力氣猛踢,男人被這極重?的一腳踹中心口,瞬間喘不上氣。 可即便被踢中,他依舊憑借本能對著路司勍連開好幾槍。 路司勍注意力高度集中,死箍著他的手腕控制著槍口的朝向。 槍口左搖右擺,子?彈在狹窄的車廂內(nèi)亂飛。 路司勍根本都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被打中,她?剛剛踢出去的那一腳讓她?的腳踝劇痛,可一想到這王八蛋剛才是如何虐待齊瞳,躥上心頭的火更是讓她?發(fā)瘋,再猛踹出去兩腳,全都踹在男人的命根上。 男人:“……” 槍里的子?彈打完了,疼痛讓那男人徹底起急,掐住路司勍的脖子?將她?死死摁在椅面上。 路司勍毫不退讓,也死死地摳住他的喉嚨。 就在他倆僵持不下的時?候,齊瞳終于摸到了掉在車椅下方?男人帶上車的那把槍。 路司勍和他都用余光看見齊瞳哆哆嗦嗦地舉起了槍。 男人猛地一翻身,將路司勍擋在自己前方?。 路司勍罵了句臟話,咬著牙大叫一聲,將男人翻了回來。 兩人拼盡了全力扭打,車頭已經(jīng)撞癟,車身不住地搖晃。 本來就失血過多的齊瞳眼前早就一片模糊,別說瞄準,就連保持意識清醒都已經(jīng)萬分困難。 她?渾身都被汗和血浸濕,沉重?的呼吸聲回蕩在顱內(nèi),覆蓋了所?有的聲音。 下一秒就要昏厥的齊瞳死死咬著唇,用疼痛撐起最后的意識。 她?知道她?絕對不能在這個時?候昏迷,不然路司勍一定會?有性命之憂! 可每一次她?看見那男人被翻過來,想要開槍的下一秒,那男人又會?將路司勍翻過來面對槍口。 這兩人完完全全是以命相搏的食rou猛獸,交替占據(jù)上風。 齊瞳手指壓在扳機上,猶猶豫豫,快要抽筋了。 痛楚和焦急拱起齊瞳心內(nèi)的狂躁。 路司勍一拳砸在那男人的臉上,趁機對齊瞳大喊:“開槍!” 剛說完,那男人狠踢中她?腹部。 路司勍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都要被踢裂,死咬著牙將那男人往槍口的方?向拖。 那男人也不甘示弱,兩人依舊拼了全力將對方?摁向槍口。 “開槍!”路司勍已經(jīng)是滿臉的血,她?對齊瞳大喊,“我命給你!” 齊瞳的意識早就碎得不成?樣子?,要不是靠在中控臺邊,她?連身子?都支撐不起來。 可在聽到路司勍這句話的剎那,齊瞳雙眼忽地一睜,注意力全部攏了回來,眼前所?有的事物一片清澄。 一直在顫抖的雙臂,此刻穩(wěn)穩(wěn)地定住。 “路小姐。”齊瞳眼中放光,“我要我們都活著?!?/br> 利落的一聲槍響。 . 指尖從下巴上劃過的瘙癢感讓遲遇醒了。 醒來的第一時?間,她?就發(fā)現(xiàn)自己的眼睛和嘴都被膠帶封著,腹部的刀傷隨著她?每次起伏的呼吸越發(fā)尖銳。 耳邊有個女人的聲音在說話,她?聽出來了,那是大冉的聲音。 在停車場發(fā)生的事情?她?全都想了起來。 “怎么,這都下不了決心嗎?”大冉的雙臂壓在遲遇的肩頭,站在她?身后,對著面前的攝像頭笑著說,“看來你對遲遇的愛也就那回事嘛?!?/br> 地上擺著一個顯示屏,顯示屏里漆黑一片,應該是被遮擋了。 “這么害怕露出臉?”大冉拽著遲遇的頭發(fā),將她?的頭揚起來,正對著攝像頭。 匕首貼在遲遇的臉上,刀身輕輕貼著遲遇嬌嫩的肌膚滑動。 冰冷的觸感在遲遇的臉龐上流連,緩慢而?沒有章法,不知道什么時?候刀刃會?調(diào)轉(zhuǎn)方?向,切開她?的皮膚。 大冉故意磨磨蹭蹭地想讓遲遇害怕。 她?太明?白了,沒有一個女人不怕容貌被毀,越是漂亮女人對自己的臉越是在意。 特別是遲遇這種心高氣傲的高嶺之花,家世好本身就是上天的眷顧了,還能健康、聰明?和美?麗,這些都是她?高傲的資本。 要是漂亮的臉蛋上留下難看的疤,即便用醫(yī)美?祛疤,近距離觀察的話依舊能看出痕跡。臉,可是比其他任何地方?都重?要。 沒想到,她?嚇唬這幾下遲遇居然沒有任何的反應。 她?知道遲遇醒了。 面對刀刃,面對隨時?有可能被毀容的風險,她?居然沒有任何的掙扎,連呼吸的頻率都沒有改變。 大冉正有所?猶豫,眼前的顯示屏忽然亮了。 大冉的注意力轉(zhuǎn)移到了顯示屏上,看到了那張和自己無?比相似的臉。 “好久不見啊?!贝笕綕M意地笑了起來,“你終于肯露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