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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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格列家的年少未來首領(lǐng)本就不喜爭斗。更何況遇上人形的打刀、太刀一流的敵軍,在猶疑對方本身乃人類的當(dāng)下,他根本無法痛快出手。骷髏蛇骨,頭有角蝰,口銜短匕的敵短刀與生有六腳蜘蛛骨的敵脅差有些可怖,但斬殺并沒有什么驚心動魄之感。年少審神者不忍直視的是,一期一振與大典太光世手起刀落間,便化作冥冥塵土的那些人形敵刀們。 雖以刀稱,但他所窺探到的靈魂與人類無疑。 想詢問諸如此類的話到嘴邊又咽下,年少審神者凝視著自己手中冰冷的斷刃發(fā)怔。如果他們是人類的話,那為什么他又能從灼燒這些斷刃中得到結(jié)晶呢?循聿君說這是他們的神格,是靈魂凝聚體。人類的靈魂怎么會變成這樣呢? 沢田綱吉不懂。 但他為了自己的目的,即使無法親自斬殺人形敵軍,卻能冷眼旁觀且無動于衷的看著大典太光世與一期一振兩位付喪神抹消其存在于世的痕跡。虛偽。年少審神者覺得自己實在虛偽,又覺得他身體里流淌的血液都是冰涼的。這些并非是正確的,但也并非是錯誤的事情,他能做到的事情僅僅如此。 麻木的躬身將殘刃拾起裝好,年少審神者找到了一振同物吉貞宗(一尺九分五厘)差不多長度的素刃(一尺九寸四分)。沒有刀拵的素刃經(jīng)他之手,不一時幻化成刀劍付喪神的本體模樣。通身漆黑,只有刀柄纏有幾棱暗褐色的線。 舉在眼前反復(fù)看了看,他在目貫處看到了不太熟悉的猶如家紋般的圖案。待到一期一振同大典太光世回到他身邊時,年少審神者才正式知曉這振刀劍的名諱。 粟田口家的長脅差,骨喰藤四郎。 是我的弟弟。 于室町中期,外形還是薙刀的骨喰藤四郎,大約在被大友貞宗獻給足利家時磨短為肋差(薙刀直シ刀),后又在1657年明歷大火中刀身燒毀這種歷史沒刃科普,就什么都不知道的年少審神者點了點頭,乖巧的要將手里的脅差遞還給其兄長。 家弟如若能被您所用,比在我這不合格的兄長手里更幸福, 目光明明溫柔的一塌糊涂,手指也下意識的要撫摸鞘身,水藍發(fā)色的粟田口家太刀非要自我克制的說出令年少審神者不明白的話。他不會使刀,戰(zhàn)斗模式向來都是近身用拳的,即使骨喰藤四郎在他這里,也派不上任何用處。 懵懂的年少審神者又一次的想:如果來到這里成為審神者的,是他的朋友山本武,或許情況會更好。并非是詛咒,也不是怨念。他只是純粹的覺得,山本同這些自刀劍中蘊育的神靈,付喪神們有更多話題。 [如果有機會,一定要讓山本和他們認(rèn)識一下。] 心里暗自嘀咕著,一邊將手中的骨喰藤四郎再端詳一番。他并不認(rèn)識大友氏家的家紋,但是被杏葉圍繞的白骨與骨喰這個名字非常適宜。最后,年少審神者將新獲得的藤四郎家刀劍掛到了腰際。 合戰(zhàn)場參戰(zhàn)的隊伍里最多能有六振,再多了會造成戰(zhàn)斗無效。為了不違規(guī),使得刀劍們的辛苦被浪費,他如之前那般,將撿到的新刀劍悉心保管起來。畢竟是國寶??!雖然相關(guān)的歷史一竅不通,但隱隱明白這都是天價級別的古董,年少審神者相當(dāng)小市民心態(tài)的恨不得將它們都高供在磕不到碰不著的神龕。 此番出陣并不像第一次,沢田綱吉與狐之助一齊時那般驚心動魄。 由練度卓絕的兩刃帶著幻形不能的四振短脅,年少審神者跟在其后摸魚撿刀,沒有檢非違使的干擾下,他們的推圖速度極快。自宇都宮(13)一路輾轉(zhuǎn)到江戶的元祿戰(zhàn)場(23),若不是年少審神者饑腸轆轆,腹部傳出響亮的空鳴,他們還能繼續(xù)空間跳躍,輾轉(zhuǎn)向下一個合戰(zhàn)場。 已是正午。剛剛又自覺丟了臉的年少審神者臉頰爆紅,耳朵都染上緋色。刀劍付喪神們并不介意他的失禮,也有可能已經(jīng)習(xí)慣了()。本欲拿出點心和水,在外就餐的年少審神者被熟知此段時空地圖的刀劍付喪神們帶到了最近的街坊。 被德川幕府統(tǒng)治的江戶時代,年少審神者只在歷史和國文課本的圖冊上見到過。綠磚藍瓦,彎彎延延呈蛇形游曳的建筑群間歇,市坊店鋪,木棉制衣的行人團簇。而真的身臨其境時,他好奇活潑的被暗墮刀劍們夾在中間四處張望。 身負(fù)骨刺的刀劍付喪神們被平頭百姓視作有特殊裝扮,不能招惹的武士。城區(qū)駐扎的轄兵瞥見他們腰間價值不菲的刀劍,想是哪位高管達人門下的高階武士;再看得體合身,雖款式陌生但繡有家徽,在日光下耀著流光的衣料和那十足的世家貴族的氣派,雋秀面容繪著繁復(fù)的刺青,大概是哪支貴族隱軍的特殊標(biāo)識吧。他們這些低階武士是沒有膽量招惹的。 穿著最奇怪的年少審神者被掩在了刀劍付喪神們出挑的氣勢下。穿越時空最有趣之處大概就是現(xiàn)在的情況了吧,路邊有賣古法糕點與定食的,嗅著熱氣騰騰的飯菜香味,空空的腹腔又是嘹亮的一聲。趕緊捂住肚子,難堪的彎起腰,年少審神者躁的恨不得在地上找條縫鉆進去 [真的太丟人了,嚶嚶嚶。] 內(nèi)心寬面條淚已經(jīng)奔騰成河,明明早上吃的很飽又沒有做什么劇烈運動,他也不明白為什么自己餓得這樣快。努力維持表面若無其事的年少審神者,坐到街邊鋪子擺放的方桌前,從背包里將攜帶的三瓶水分給付喪神們,掩飾尷尬的擰開自己那瓶,希望先用水填飽時不時饑叫的肚子,最起碼不要在大庭廣眾之下再響了。 他的水喝了兩口,便被煙黛發(fā)色的大典太光世給攔了下來 要吃飯了 審神者大人,馬上要吃飯了,請少喝點。 還是那副硬生生從冷淡命令式掰成恭敬體貼式的奇怪口吻,想說點什么,繼續(xù)喝水的年少審神者,最后在水藍發(fā)色太刀緊跟而來的輕飄飄古怪一笑間,放棄了堅持。他只是想喝個水而已,這兩位神明大人的態(tài)度不知道為什么那么嚇人。 年紀(jì)連刀劍付喪神們所經(jīng)歷過的漫長歲月零頭都不到的審神者對「飲食好習(xí)慣」和「養(yǎng)生」都沒甚概念。自然不知道所謂的:飯前飯后半小時不要喝大量的水,以免沖淡胃液,稀釋胃酸,損害消化功能。年少審神者現(xiàn)在還是,想喝冰可樂,就絕對不喝涼白開;摔摔撞撞骨折骨裂也很快就能養(yǎng)好的強悍體質(zhì)的少年人。沒有老人家的腰肌勞損,也沒有骨質(zhì)疏松的老毛病。 是以他不明白付喪神們的一些行為模式,也并未意識到,作為比付喪神要脆弱太多的人類,他更應(yīng)該早早的注意養(yǎng)生。當(dāng)然 估計再過個十年,沢田綱吉也不會意識到的:) 挨著饑餓感,終于等到飯菜的年少審神者近乎是立即執(zhí)筷夾菜塞進嘴里的。他們家沒有傳統(tǒng)日本家庭那種飯前飯后禮儀,比如虔誠說「我開動了」和「承蒙款待」。是以他飯都扒進嘴里,嚼了好幾口,余光才注意到付喪神們合十夾箸的手放下,將細腳的木筷拿捏在指尖,將盛了米飯的黑陶碗穩(wěn)穩(wěn)端舉在嘴邊,慢條斯理的從左到右開始用餐。 [太、太講究了。] 突然覺得自己是猛虎進食的年少審神者被這種氛圍挾持著,將吃飯節(jié)奏放慢,還裝模作樣出講究的姿態(tài)。這讓他這頓飯吃的非常別扭,連咀嚼的時候都莫名其妙開始計數(shù),倒不是被付喪神們明言要求了什么,他就是潛移默化的被帶拐了。 [這么吃飯不累嗎?] 雖說進餐的禮儀賞心悅目,但切身實行了一番只覺得折磨的年少審神者偷偷吐槽這些出身名貴的風(fēng)雅付喪神們。他想:如果所有刀劍們都是這樣吃飯的,那么本丸的飯點要多么壓抑?。∈堑?,付喪神們似乎還有「食不言」的習(xí)慣,這讓總是在家里餐桌上聊天,甚至深陷警惕藍波搶奪食物的年少審神者非常不適。 好在,飯菜的美味尚能挽回些許他的心情。 午飯畢,咬著定食屋老板娘送來的五色丸子。 年少審神者邊嚼,邊興致勃勃擺弄著他一個上午所收獲的六振刀劍,整個人美滋滋的一邊看一邊曬太陽。 除了「粟田口刀派長脅差骨喰藤四郎」他還撿到了根本不可能存在元祿地圖的稀有四花太刀「古備前刀派鶯丸」;本應(yīng)該在江戶城下的犄角旮旯沉湎束縛play的「貞宗刀派打刀龜甲貞宗」;沉睡于大阪城下,崩掉無數(shù)循環(huán)幾千圈、戰(zhàn)績上萬戰(zhàn)也依然無緣一睹其芳容的肝硬化審神者和挖弟極一期一振心態(tài)的「粟田口刀派短刀毛利藤四郎」,最起碼年少審神者本丸的這位一期一振從沒見過他這個毛利弟弟以及鮮少審神者擁有并召喚現(xiàn)世的「長船刀派太刀小豆長光」和「長船派太刀小龍景光」。 之前也說過,年少審神者歐氣爆棚。只要撿到了什么刀種的素刃,甭管是什么「檢非限定」「爐子限定」「活動限定」的脅差、短刀、打刀、太刀、大太刀、薙刀亦或者是槍他全部能無視這些所謂的限定,召臨于世。畢竟現(xiàn)實與游戲不同,游戲有被人為定死的條條框框;而現(xiàn)實世界里,審神者則必須以「自身力量」召喚并取得那些:被審神者傳為稀有歐洲刀的青睞,簽訂契約,獲得其忠誠與效力。 年少審神者力量過于強大,是以他撈刀姿勢總是特別的奇怪。 曾經(jīng)對年少審神者從函館和會津帶回「物吉貞宗」頗為費解的一期一振和大典太光世,早就在年少審神者撿到鶯丸;又撿到只存在于江戶城下(73)、極低概率見到的「貞宗刀派打刀龜甲貞宗」時,便放棄了在這方面的思考?;蛟S是因為他們所在的江戶的元祿戰(zhàn)場(23)與江戶城下臨近的緣故? 那「毛利藤四郎」「小豆長光」和「小龍景光」又該作何解釋呢???算了連時政中樞和狐之助都想不明白的問題,刀劍付喪神們也別想明白了??傊腥泻腿硕技娂娫谶@方面選擇了放棄糾結(jié)。 而什么都不知道的年少審神者本人,正沉醉在刀劍的華美精貴的魅力之中。端坐在他不遠處,已經(jīng)付過餐食費的一期一振與大典太光世相顧無言。 他們想問年少審神者的問題太多了,但是看著一臉傻白甜褐發(fā)少年。不肖多想,他們也知道,對方根本什么都回答不出來。連終端機都需要他們教導(dǎo)使用,在日常生活好好照顧自己都做不好的,被欺騙到這本丸來的人類少年能指望他什么呢。 一期一振冷漠的表情下是一顆被憂傷包圍的心臟,即使見到了超稀有弟弟毛利藤四郎也不能夠甜蜜回來。而大典太光世則覺得非常有趣,他是曾被長久的放置在寶盒與倉庫的刀劍,對外面世界一切他所沒見識過的存在都抱有敬畏且探究的心態(tài),自多任審神者手中流浪,年少審神者這樣的人還是第一次遇到。 就在年少審神者悠然自得沉浸在刀劍鑒賞的時光,自覺已經(jīng)休息充分的水藍發(fā)色太刀起身,步伐穩(wěn)健的踱到在江戶時代民眾眼里,穿著奇裝異服的褐發(fā)少年身邊。 主公大人。 他這樣稱呼少年,使得周遭那些密切關(guān)注這邊的游民們嚇了一跳,紛紛交頭接耳。其間不難聽到原來那個奇怪的少年才是主人啊!這又是貴族的新款服飾嗎?!諸如此類的碎語,五感敏銳的刀劍付喪神不難聽到這些。 欸? 倒是什么議論都沒聽到的年少審神者迎著日光,仰臉凝望著對面水藍發(fā)色的刀劍付喪神。他的臉頰紅撲撲的,是被深秋午后照拂的溫暖,全身上下都有種懶洋洋的饜足所生的困倦。明褐色的眼眸無辜眨巴,細軟濃密的眼睫如蝶翼在眼瞼落下陰影。 下午還要繼續(xù)出陣,還是做些其它的日課。 相當(dāng)尊重年少審神者意愿的詢問,讓昏昏欲睡的年少審神者慢半拍才反應(yīng)過來什么意思。低頭看著終端機上羅列的日課內(nèi)容,「出陣日課」已經(jīng)完成。其余的內(nèi)容挑來揀去,最后,年少審神者的目光停留在了「演練」上。 戳開演練事宜備注的詳文解釋,即使以年少審神者的理解能力也不難了解到,這是本丸與本丸間,審神者與審神者之前堪稱友好的交流方式:就是讓各自本丸的刀劍付喪神們切磋,所有演練受到的傷害在離開演練場之后將蕩然無存 年少審神者理所當(dāng)然的有些心動。 這種沒有什么傷害成本,又能同別的、像循聿君那樣的審神者交流應(yīng)該是類似「萬屋」那樣的友好和諧的地方吧!和刀劍付喪神們總有交流障礙,又對本丸和刀劍事宜仍存超多困惑的年少審神者幾乎是立即作出了決定。 不。我們接下來去這里! 他指著終端機上轉(zhuǎn)移到演練場的按鈕,如此天真爛漫道。 第37章 演練場 「演練場」與「萬屋」毗鄰。 或許應(yīng)該說,仿造平安時期宮廷露天相撲場所建造的巍然演練競技場,正座落繁盛熱絡(luò)的萬屋中央?yún)^(qū),被萬屋的商場和街道拱衛(wèi),四通八達的街道條條通往其間。 萬屋有東南西北方位個八個傳送點,演練場只有四個。沢田綱吉與他本丸的刀劍付喪神們和刀劍們在人流較少的「西口」抵達。抬眼向四下望去,便是他曾購物參覽過的萬屋最大的那座商場,他現(xiàn)在所穿的服飾便是在那里買到的。 蓋因任職的審神者們都同時之政府簽訂了時長不等的工契,在此期間如若要回現(xiàn)世,則需要繁冗瑣碎的手續(xù)批準(zhǔn)。是以在審神者與刀劍付喪神的要求下,時之政府建造了萬屋,累經(jīng)年的發(fā)展,才如今形成這仿似「東京都新宿大街」的欣榮。 萬屋以區(qū)而治,南北仿「花見小路」那種涂有華麗紅殼漆的墻壁和由竹子編織而成的柵欄的傳統(tǒng)和風(fēng),環(huán)境清幽、以自然風(fēng)光為主,小橋流水,恬靜安寧,并排著的都是擋有垂簾的茶屋與商鋪,分欄懸掛著古樸燈籠;東西則鋪著花崗石板,頗有香榭麗舍大道的雍容華貴,火樹銀花的不夜天襯得天色暝暝。 而在沢田綱吉身后的,架設(shè)在潺潺河水,延入演練場內(nèi)部的紅木廊橋上是來來往往的審神者們,身后都跟著一隊,六位刀劍付喪神。先不提這些審神者大多戴著面紗或是貼有符文遮掩容貌,單只是所率的付喪神們都比年少審神者的要多。 第一次來這種地方,拘謹(jǐn)又好奇的年少審神者四處張望,順帶陪同他的一期一振和大典太光世都站在不打眼的地方。心不在焉詢問身邊付喪神參加演練流程,年少審神者孩子氣的被廊橋下亮晶晶之物引走了注意力那是些爬上溪水邊石頭與斷木潮濕截面的烏龜,它們的殼在陽光中閃爍。 入口處有登記處,報備本丸與審神者的訊息,再填寫參戰(zhàn)付喪神即可。 一期一振言簡意賅的為年少審神者做了解釋,再配合從終端機翻出來的更詳細的信息。將規(guī)則和要求弄懂的年少審神者點點頭,稍稍側(cè)目,視線飄忽來去。他抬起臉,看著悉悉索索從隨身包袱各自扯出一條黑色帶兜帽斗篷的付喪神們。 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