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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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起腮幫,綱吉無限憂愁。 別慌,現(xiàn)在能確定的是,你的身體很安全。鶴丸看他確實情況有些糟糕,便耐心地安慰他。你現(xiàn)在的靈魂狀態(tài)非常穩(wěn)定,如果不知道要怎么做,不如先多恢復(fù)些記憶怎么樣? 刀劍付喪神給的建議確實是當下唯一能做得了,綱吉也只得嘆口氣說好。就算心里很擔心,自己不知何處的身體會不會遇險,發(fā)生什么意外但對現(xiàn)在的他來說,都是無能為力的擔心,只是焦慮而已。穩(wěn)了穩(wěn)心神,綱吉將這些焦慮拋在腦后,決定專注于眼前。 只能先盡量多恢復(fù)記憶了,如果在這過程發(fā)生什么意外那就是他的命了。綱吉心有戚戚,對于無法控制的節(jié)外生枝倒是有很大的容忍度,心道生死有命,他能做的也不過盡人事。 你別難過,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生魂有生魂的好處。鶴丸看他情緒低落,忍不住勸道,生魂對食物沒有那么高的要求,不會生病。平常多曬太陽和月亮,就能維持凝魄。 你想想,是不是比脆弱的人類要堅強很多!鶴丸國永一本正經(jīng)的胡說八道,綱吉并沒被他唬弄住,他還是覺得做人類最好。但鶴丸也是好心,綱吉沒作聲也沒反駁,任由他繼續(xù)。而且還有我陪著你,保護你呢!接下來的話倒是好聽很多,讓綱吉聽得心里暖和了。 綱吉忍不住向刀劍付喪神微笑。最初的不情愿早就煙消云散了,已經(jīng)成為了感激。沢田綱吉想,雖然鶴丸先生話癆又自戀,但是他能陪著,真的讓他心里安定很多。 謝謝。 僅這一點,也足以讓他再次道謝了。 ※※※※※※※※※※※※※※※※※※※※ ◎看在本章這么甜的份上~求留言唄(磨刀 失憶的綱吉:這個刀劍付喪神話好多! 無主的鶴丸:我只是個可憐的寂寞太久的孤寡老人! 第138章 丟失的記憶V 到處走一走,多找回一些記憶。 * 沢田綱吉和鶴丸國永絕沒有想到,這計劃的第一步,一走便是三年。 三年間,他們從枝繁葉茂的厚樫山,向北行至北海道島,然后一路西南蜿蜒而下。東北、甲信越、關(guān)東、東海、北陸、關(guān)西、中|國地方(ちゅうごくちほう)、四國、九州他們抵達日本最偏僻的一隅,九州的鹿兒島的時候,沢田綱吉的記憶已經(jīng)有半年之久沒有新的復(fù)蘇了。 像是到達了瓶頸一般,剩下的記憶被繁復(fù)沉重的禁錮限制著。沢田綱吉隱隱覺得,繼續(xù)這樣下去是不會有能夠突破的契機。三年前,猶豫試探著作出的決定,現(xiàn)如今已經(jīng)徹底達成了使命了。 是時候該認真想想接下來的計劃了,沢田綱吉揪著一株海葡萄,坐在港口附近的一間定食屋的屋頂,慢慢嚼著打發(fā)時間。他在等下面,定食屋內(nèi)的鶴丸購買需求品,打探消息。 三年之久,沢田綱吉也多少習慣他如今的生魂狀態(tài)了。 不過雖然日月使他凝魄,能夠觸碰到事物;可能能看到他身形容貌的,仍然寥寥無幾。也正是因此,與他相伴而行的鶴丸國永沒少被路人以為神經(jīng)有問題,有自言自語的毛病。鶴丸也不介意這些流言風語,他本非人,又活了千年之久(12世紀打造的老刀精),自然想法豁達通透。而作為鶴丸國永風評被害的始作俑者,沢田綱吉對鶴丸感到抱歉的同時,又覺得有些窘迫。 如果可以,他也不想這樣qaq。 他這三年間,一路上,被鶴丸先生照顧的井井有條。不管是衣食住行,還是挖地撈小判,全部都是鶴丸國永在做,而他則如米蟲一般,只差飯來張口衣來伸手了。幽靈狀態(tài)無法與人類溝通,食物交易也是想當然的不可能。人類聽不到他說話,若是他徑直拿取食物,再交付銀兩人類看到漂浮在半空食物的時候就會驚悚大叫,甚至嚇暈過去。 往事不堪回首,綱吉再不會愚蠢的做那樣的事情。但如果讓他借助身體之便,去行竊他也做不出來。所以最好最妥帖的方式,就是將這些交易都交給鶴丸來做。 至于錢財,鶴丸時常會在野外打些獵物,前往人類集市販賣;偶爾他們會聽妖怪們說起,刀劍付喪神們又集結(jié)去了哪里挖小判找伙伴、兄弟們了!便悄悄潛伏進去,趁機撈一筆意外之財。綱吉的運氣很好,他們時常挖到翻倍的小判箱,使得盤纏足夠,倒不會捉襟見肘。 但不幸的是,綱吉來的這里的時候趕上了時代變革,他是平安末的文治5年(1189年)到多賀城的,如今已經(jīng)是鐮倉初的建久3年(1192年)。各地戰(zhàn)火紛爭,兵連禍結(jié),平民流離失所,到處是妻離子散、家破人亡的落魄之相。遍野的枯骨腐rou,妖魔鬼怪趁機大行其道,除妖師、陰陽師和高僧更是頻頻入世。群魔亂舞的禍亂之年,沢田綱吉恢復(fù)記憶的難度更難。 多虧了鶴丸國永的存在,貴族武士裝扮的睿智刀劍付喪神在這個時代,無論行走到哪里都會被敬重幾分。這讓他們的旅途獲得了許多便利。雖然偶爾會孩子心性,但在正事上還是相當靠譜的。他異常熟知歷史,總能帶著綱吉繞開兩軍交戰(zhàn)的烽火中心,還能在幽靈狀態(tài)的綱吉無能為力卻又于心不忍無辜民眾慘死路邊的時候,心有靈犀的施以援手。就像是擁有讀心的能力一樣,鶴丸總能看穿他的想法,知曉他想要做什么,那是一種無法言喻的默契。 問清楚了!這里就是日本最南邊,下面沒有人家也沒有路了。 沢田綱吉坐在定食屋屋頂,懶洋洋地曬著太陽,慢吞吞地吃著海葡萄。鶴丸行動敏捷的踩著屋旁的一棵槐樹跳上來,如果有路人看到一定會大吃一驚,因為有一大串海葡萄浮在空中,時不時還會憑空消失一小截。一襲華貴白衣的刀劍付喪神卻若無其事的,對著那串吊詭的海普通說話。 這個時代的琉球(沖繩)還不屬于日本,那里現(xiàn)在是清國的管轄地(1879年,琉球才被并入日本)。 沢田綱吉懵懂點了下頭,他還是有點捋不清時間線。雖然平安時代和鐮倉時代及其之前的歷史在這幾年間,隨著足跡踏遍整個日本,鶴丸國永都跟他講過一遍,他也記憶深刻。但南北朝時代、室町時代、戰(zhàn)國時代、江戶時代和維新時代還是一臉茫然,兩眼捉瞎的。 在一起這么長時間了,鶴丸當然明白他是什么意思。抬手,無奈卻也寵溺地揉了揉綱吉的腦袋,伸手將他手里的海葡萄拽下來一截塞進嘴里嚼了嚼咽下,刀劍付喪神彎了彎金瞳:總之這里就是日本的最后一站了,再走下去就要出海去國外了。你現(xiàn)在什么想法?阿綱。 被詢問意見的綱吉還沒什么想法。 鶴丸也不催促他作出決定,而是變戲法一樣的從寬大衣袖里拿出一包裹得整齊嚴密的點心,哄孩子一樣的塞進綱吉手里。喏,這是在下面買的饅頭,還紅豆餡的,趁熱趕緊吃。他們已經(jīng)這樣相處三年了,沢田綱吉現(xiàn)在對鶴丸國永完全不設(shè)防。甚至可以說,鶴丸國永在他心里是最重要且唯一的伙伴了。從最初不想要被照顧,不好意思被照顧,到現(xiàn)在被照顧的理所當然鶴丸國永保持耐心與熱情,一步步將沢田綱吉的防城攻下,輸?shù)脕G盔棄甲。 但是今天有些吃不下,綱吉心里有事。他低頭盯著手里熱騰騰的點心看了一會兒,抿了抿唇,在心中鼓足了勇氣后,適才抬臉去看正叼著海葡萄磨牙,坐在一旁眺望風景的鶴丸國永。鶴丸先生。即便關(guān)系熟稔親切異常,綱吉仍然不顧鶴丸的抗議,尊稱他一聲。 這是年齡上制造的差距,無論親疏都不應(yīng)當摒棄的。 嗯?鶴丸漫不經(jīng)心的移過目光,朝他微笑。 我打算回厚樫山。綱吉表情鄭重,眼睛里卻凝聚著緊張。那邊常有刀劍付喪神和審神者,我想潛伏到他們的隊伍,前往本丸然后找到時之政府的中樞。早在一年前,沢田綱吉想起自己是21世紀,2005年的人類,住在日本并盛町,母親是沢田奈奈,父親是沢田家光的時候其實就應(yīng)該進展到今天這樣的下一步了。 只是沢田綱吉不舍得,不想要和鶴丸國永分別。 因為是約定好的:等他找回記憶,鶴丸就走。他畢竟是刀劍付喪神,終究是要投入某個強大審神者麾下,為打敗時間溯回軍的偉業(yè)發(fā)光發(fā)熱鶴丸當初說過的話,如今歷歷在耳。沢田綱吉不知道該怎么提起這一茬,于是日復(fù)一日的向后拖,拖到他們將整個日本游歷完的今天。不得不說了,綱吉想,他不能總這樣依賴鶴丸先生,將他綁在自己身邊。 只有時之政府才能夠進行時間穿越,我必須去那里一趟!于是他握緊了拳,咬咬牙向鶴丸國永坦誠相告。這三年真的非常感謝鶴丸先生!照顧我,教導(dǎo)我那么多,真的感激不盡! 可是、沢田綱吉努力將眼角的酸意憋住,我們就在這里分開吧。鶴丸先生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我也已經(jīng)恢復(fù)了那么多記憶,剩下的我自己去找就好。 已經(jīng)麻煩鶴丸先生這么長時間了沢田綱吉努力讓自己聲音平穩(wěn)冷淡,不泄露一絲一毫的情緒來。您也不必擔心我,天臺宗的高僧不是說了嗎?像我這樣模樣幾年不變的生魂,可能是因為靈魂所處的和身體所在的世界的時間流速不同而造成的。可能我的生魂在這里十年,我的身體才沉睡了一天。這三年里我找回了自己13歲之前的記憶,或許再過幾年我就都找回來了看我這個身高,估計還沒有15歲,想必很快就能大功告成了! 他這樣說著,最后真心實意地開心笑了起來。 因為想起愉悅的舊事了。 * 那是他們剛剛開始旅程的第一年,在路上幫助了一位掉入獵人陷阱里,受了傷的比睿山天臺宗的游歷僧侶。那位高僧擅長卜卦,偏要幫救了自己的鶴丸國永算一卦。作為刀劍付喪神,鶴丸自然對這種事情不太感冒,如果不是這位高僧點出沢田綱吉的存在,喜好出其不意的鶴丸或許就此揚長而去了??梢驗闆g田綱吉,那么長時間以來,唯二察覺沢田綱吉的存在。鶴丸國永還是留了步,跟綱吉一同看高僧掐算。算什么?算算綱吉的身體究竟在哪里吧? 鶴丸建議道,綱吉點頭說好。 『施主乃世外之人。』天臺宗的高僧這樣說,『您的身體不在這個世界,處于至親看顧之下。但請放心,您最終一定能回到自己身體的?!桓呱蝥Q丸身邊的空氣,即綱吉所在的位置拜了一拜。『您是世界選中之人,自會逢兇化吉?!?/br> 『切忌在這里沾染太多因果,阻了您回家的方向?!淮蟾欧痖T中人都喜歡說話這么迂回吧,綱吉只聽懂自己肯定能回去,其他的一概沒懂,便聽那高僧又低頭,右手豎起念叨了一句?!喝松谑廊缟硖幥G棘之中,心不動,人不妄動,不動則不傷;如心動則人妄動,傷其身痛其骨,于是體會到世間諸般痛苦。』綱吉被高僧說這話時的虔誠懾住,沒敢多問。 同包扎好的僧侶相別時,這位高僧有好心的贈予了鶴丸國永一句:『一切恩愛會,無常難得久;生世多畏懼,命危于朝露;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一心有滯,諸法不通?!?/br> 綱吉照舊一頭霧水,可他看著高僧的表情,又看看鶴丸的神情,覺得鶴丸似乎若有所思。于是他們走開之后,綱吉抓著鶴丸的手臂,傻乎乎的問,『剛剛大師說了什么?』 鶴丸皺起眉道,『他說我有情劫嘛~我倒是挺好奇我會喜歡上誰~』刀劍付喪神將人類僧侶說出的偈語拋在腦后,沒當一回事。刀劍本是殺戮之物,談戀愛什么的,太難以想象了! 鶴丸那時候真心實意的如此想。小看了身具人形,墜入塵俗之后,那些人類的七情六欲會如何蠶食他作為精鋼硬鐵,無意識器物時的理智與冷靜。一點點的將他同化為人類。 * 鶴丸國永并不知道綱吉想起以前的事情。 他安靜的,聽沢田綱吉說完那樣長一番體貼話之后,卻一點也不開心。鶴丸原本蜷膝盤腿坐在屋頂,神情格外放松時閑適地蹭在沢田綱吉身邊,看著遠方的山和海,頭頂?shù)鸟窂],曬著春日,吹著暖風。沢田綱吉的決定卻像是將他突然扔進凜冽寒冬的冰窖之中。 這可真是嚇到了。 鶴丸過了半晌才悠悠道,他躺在屋頂?shù)耐咂?,閉著眼睛,神情安寧。這樣一來,綱吉只能看到他白皙到幾近透明的俊美深邃的容貌,還有纖長濃密的眼睫。 把你送回厚樫山再分開吧。鶴丸這次沒像三年前那時胡攪蠻纏,正好回老家看看,這些年都沒回去了~反倒相當從容地,抻了抻懶腰,把你送走,我才能安心。 刀劍付喪神泰然道,又沖著綱吉微笑,日光下他的金瞳蘊著蜜糖般黏稠的溫柔。綱吉同他相視而望,兩人在九州遼闊、發(fā)亮的蒼穹下沉默不語。并非刻意如此,綱吉看到鶴丸眼底藏著的深沉的寧靜和閃爍的不舍。不僅僅是他難言分別,鶴丸國永也是如此。 綱吉眨了下眼睛,跟鶴丸一道并肩在屋頂躺下。 好。他小聲地說,唇角不自覺翹起。 鶴丸國永似乎有所察覺,在綱吉被太陽曬得昏昏欲睡時,握住了他手指。非常奇怪的,明明彼此間還有許多言語沒有說出口,可是卻生出沒必要再多說的感覺來。同鶴丸先生在一起的時候,無論什么時候都是這樣寧靜、安穩(wěn)、平和,就像時間被篩過一樣透明。 沢田綱吉想,其實鶴丸先生和自己一樣,早就料想到今天了。 ※※※※※※※※※※※※※※※※※※※※ ◎54地圖[厚樫山之戰(zhàn)]是1189年的事件。 也就是說,綱吉和鶴在平安末鐮倉初的時代旅游了三年。 綱吉跟鶴感情確實很深厚,就算比之reborn也不虛的。 畢竟時間擺在哪里,綱吉還完全沒想起彭哥列相關(guān)記憶 第139章 丟失的記憶Ⅵ 回程厚樫山的一段路程,他們足足走了十個月。 知曉身體和靈魂的時間流速不同,他的身體有很安全之后,沢田綱吉便有些放任自己沉湎同鶴丸國永在一起的時光。因為真的非常開心,是僅有十三歲記憶的沢田綱吉從未有光的快樂。 十三歲的沢田綱吉沒有朋友,從小到大因為不善產(chǎn)學習和體育被叫做『廢柴綱』,會被高年級的不良學生勒索,也會被班級同學孤立。如果不是因為和暗戀的女孩,笹川京子同班,他可能早就不念了。他的人生在年少時就能一眼望到頭,除了mama,沒人對他懷有期望和希望。大概所有人都默認了,包括他自己,以后他就會是世間最平凡一捧土,庸庸碌碌無所謂。 但鶴丸先生不是這樣的。 夜宿林間,盡管幽靈狀態(tài)的綱吉感知不到冷熱,鶴丸也會避開森林間樹木蔥郁的樹冠,找一個月光能夠灑下來的地方支起帳篷,點燃火堆。帳篷口,面向火堆,視野最佳,月光最為充足的地方,總會是沢田綱吉的位置。他就像是人類那樣被尊重照顧著,盡管他現(xiàn)在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