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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亂終棄了太子以后 第16節(jié)

    雖然,魏盈蘭很希望老夫人身子趕緊好起來,可又擔(dān)心老夫人好了之后,虞宛宛立馬就要被長公主嫁去太尉府了,這可如何是好……

    這都要怪她,非要撮合虞宛宛跟那個楚堯,才導(dǎo)致現(xiàn)在這副局面,覆水難收。

    虞宛宛唇邊帶著笑意,拍拍她的肩膀,“別想那么多了,車到山前必有路?!?/br>
    看著魏盈蘭,虞宛宛心下多有不舍。因為夢里的記憶斷斷續(xù)續(xù),她一時也想不起來魏盈蘭今后遭遇會如何,不然還可以提醒一下。

    泰安院,正屋之內(nèi)。

    老夫人背靠床頭坐著,身后墊著軟墊,身上蓋著錦被,雖依舊是面色蒼白,容顏憔悴,精神已經(jīng)比前日好上太多。

    她將豆酥糖送到嘴邊咬了一口,含笑點頭,“是這個味道,京城里,也只有留香閣做的豆酥糖才跟余姚那邊的味兒一樣,我先前請來好些廚子都做不出來。

    “來,你們也嘗嘗。”

    虞宛宛對豆酥糖沒什么興致,吃的時候,目光一直瞄向老夫人,不舍和擔(dān)憂交錯,心下一時五味繁雜,思緒不寧。

    老夫人似乎察覺到虞宛宛的異樣,說道:“你也忙活好幾日了,今日就留下來用完晚膳才回去吧?!?/br>
    虞宛宛控制不住,突然鼻子一酸,撲進老夫人懷里,“老夫人對宛宛養(yǎng)育之恩,重猶泰山,宛宛無以為報,也只有……來世做牛做馬,再報答老夫人?!?/br>
    轉(zhuǎn)眼,已是淚水順著臉頰滑下,哭得梨花帶雨。

    虞老夫人握住她的手,笑得依舊慈祥,說道:“我生來命好,一輩子錦衣玉食,富貴榮華,哪指望你來報答?你只用照顧好自己,我也算對得起……對得起虞氏先祖了?!?/br>
    虞老夫人出嫁之前,正好是虞家最繁榮的時候,她從小就養(yǎng)尊處優(yōu)的長大,出嫁之后,虞家雖漸漸落寞,寧國公府卻迎來前所未有的盛況,老寧國公雖去得早,可她兩個兒子都有出息,寧國公如今已是官至宰相,權(quán)勢顯赫,就連當今太后也會給她幾分顏面……

    她養(yǎng)著虞宛宛,除了還上心頭的虧欠,確實不圖她什么。

    老夫人尋思片刻,又道:“我又問長公主替你要來些嫁妝,到時給你陪嫁,楚家那邊虧欠你在先,應(yīng)該也不敢虧待于你……唉,事到如今,我能為你做的也只有這些了?!?/br>
    虞宛宛聽聞有嫁妝,還眼前一亮,可后來才知道,那份是老夫人向長公主要來給她的賠償,出嫁那日才會隨行陪嫁,現(xiàn)在是拿不到手的……

    她搖頭道:“老夫人為宛宛做的已經(jīng)夠多了,如今宛宛只求老夫人能夠身體安康,長命百歲……”

    這邊,虞宛宛在和老夫人依依惜別,老夫人和魏盈蘭都以為她這番離別敘話,是因為快要嫁去太尉府了,并不知她另有謀劃。

    *

    另一邊,熙和院內(nèi),魏盈雪正撲倒在華陽長公主懷里嚎啕大哭。

    華陽長公主一臉茫然,“怎么了,你這是?”

    魏盈雪哭得聲音都啞了,抽噎著,支支吾吾,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長公主無奈之下,只得將金釵叫進來。

    金釵面色蒼白,深情惶恐,光是跟長公主對視一眼,便嚇得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流著淚,顫顫巍巍的交代說道:“是田嬤嬤……”

    今日,魏盈雪原本是去臨淵閣見太子的,遭到太子拒絕之后,哭著跑出來,卻被田嬤嬤派來的人當成是虞宛宛給綁了,若不是金釵及時趕到,亮明身份,魏盈雪險些遭人玷污……

    聽聞事情始末,即使是見慣大風(fēng)大浪的長公主,也氣得差點拍案而起。

    她明明是叫田嬤嬤教訓(xùn)虞宛宛,讓她不敢再招惹太子,怎么這個賤婢,竟然綁到了魏盈雪頭上,還差點……

    魏盈雪越哭越是厲害,她今日遭到太子拒絕已經(jīng)夠慘的了,竟然還差點被母親派去的人毀了清白,這回真的是死的心都有了。

    “我不想活了……”魏盈雪哭喊著,便一頭朝著旁邊柱子撞去。

    還好長公主反應(yīng)迅速,將她一把拉了回來,由于魏盈雪實在情緒太過激動,只能先一巴掌給她打暈過去,叫人扶到屋里躺下。

    長公主冷著一張臉,掐緊手心,滿目戾氣,質(zhì)問,“那個賤婢,現(xiàn)在何處?”

    金釵顫抖著說道:“她自知闖禍,立馬逃走了,奴婢只顧著郡主,沒來得及叫人抓她。”

    長公主睥睨的看著她,“將她找回來,不然,賬都算到你頭上!”

    金釵沒有看好郡主,自知罪不可赦,若是能找回田嬤嬤,或許還有戴罪立功的機會。

    “奴婢遵命?!苯疴O幾乎是跌跌撞撞,連滾帶爬,奪門而去。

    正剩下華陽長公主,怒發(fā)沖冠,一揮袖子,桌上一套青花瓷茶具被掀翻下去,噼里啪啦碎了一地,白色瓷片如浪花般四下飛濺。

    這個虞宛宛,該不會是知道田嬤嬤要對付她,故意引魏盈雪過去,讓他們自相魚rou?

    好深的心計。

    *

    夜里,虞宛宛躺在床上,一想到馬上就可以逃離京城,激動得翻來覆去,許久難以入眠。

    也是深更半夜,實在困乏得厲害了,這才迷迷糊糊瞇了一會兒。

    很快,便又被嬋兒的聲音喚醒,“姑娘,時辰到了?!?/br>
    虞宛宛迅速打起精神,翻身起床,便開始梳洗更衣,喬裝打扮。

    期間還在苦惱,“田嬤嬤醒了么,一會兒該如何擺脫她???”

    嬋兒這才交代,“姑娘不必擔(dān)心,田嬤嬤一晚上沒回來,還不知去哪了呢?!?/br>
    沒回來?

    不過,虞宛宛可沒閑功夫管她的死活,沒回來,少個礙事的更好。

    天還沒亮,虞宛宛便穿著婢女衣裳,擰起包袱,領(lǐng)著嬋兒,二人摸黑出了瓊花閣。

    虞宛宛的住處挨著魏盈蘭不遠,在二房這邊,守衛(wèi)沒那么森嚴,離得長公主也很遠。

    加之,二人對寧國公府了如指掌,早就規(guī)劃好了路線,繞著偏僻無人的小道,很快就順利抵達南側(cè)偏門外。

    春末秋初,黎明時候,空氣中還夾雜著絲絲縷縷的寒意。

    隨著時間推移,東方天際漸漸泛起魚肚白。一輪旭日緩緩升上枝頭,天色漸漸明亮,熹微晨光灑向地面,將夜里的陰霾一掃而凈。

    虞宛宛帶著嬋兒,在約定好的地方等候。

    眼看著天色大亮,陽光灑下,卯時都已經(jīng)快過了,卻遲遲不見馬車過來,她們等得也愈發(fā)焦躁不安。

    虞宛宛突然有種不好的預(yù)感,皺著眉,拉著嬋兒的胳膊,“我們該不會……上當受騙了吧?!?/br>
    嬋兒安慰,“不可能,有牙行擔(dān)保,而且我們還簽字畫押了!她若是敢騙我們,今后別想在這一行混了。

    “說不定,是突然有什么事耽擱了,姑娘我們再等等吧?!?/br>
    兩人又等了小半個時辰,寧國公府側(cè)門已經(jīng)開始有人進進出出,忙里忙外,也曾有幾輛馬車來過,卻都不是昨日她們看好的那輛。

    都等了足足一兩個時辰,馬車還是沒來接她們。

    虞宛宛愈發(fā)感覺事情不妙,這才決定,“走,我們?nèi)タ纯??!?/br>
    “……”

    二人一路步行至西市,已是巳時。

    進了福來客棧,一通尋找,這才發(fā)現(xiàn)早已是人去樓空。

    不僅那個宋木不見蹤影,馬車、干糧和行李,甚至包括她花了大價錢才搞到的通關(guān)文牒,所有準備用來跑路的物品,都一夜之間,憑空消失了。

    找到掌柜,掌柜還說,“那個人昨日連夜就退房走了,你們不是一起的么?”

    虞宛宛當時就胸口起伏,眼花繚亂,險些氣暈過去。

    那可是她的全部家當?。?/br>
    那個宋木看起來人模人樣的,萬萬沒想到,竟然是個騙子!

    虞宛宛不知想到什么,慌忙拿出昨日簽下的契約,展開一看,更是氣得想要吐血,昨日明明寫滿字的文契,上面竟然一個字也沒有,只留下她自己的手指印!

    旁邊嬋兒還抱有幻想,“姑娘別急,我們還可以去找牙行拿說法,是他們介紹的人!”

    隨后拉著虞宛宛,去了對面牙行。

    一問才知,那天跟嬋兒接頭那個,根本就不是他們牙行的人,印章和銘牌都是偽造的!

    他們是徹底被騙得一無所有了。

    而且她們這種情況,還不敢報官,不然,虞宛宛想逃離京城的打算叫太子和長公主知道了,今后都別想再走了。

    虞宛宛強忍著眼淚,失魂落魄的從牙行走出來。

    嬋兒在旁邊不知所措,只得詢問,“姑娘,現(xiàn)在怎么辦?”

    走肯定是走不成的了。

    虞宛宛一想到來氣,手中廢紙撕成碎片,一把扔了出去。

    白紙隨風(fēng)揚起,飄飄搖搖,正好撞上了搖搖晃晃朝這邊駛來的一輛馬車。

    虞宛宛正在街邊氣得跺腳之時,眼前光線驟暗,馬車停在她面前。

    簾子撩開,男人俊美的臉上,鳳眼似笑非笑的挑起,“去哪,可用孤捎你一程。”

    “……”

    ▍作者有話說:

    霽霽:跟我斗?

    宛宛:o(╥﹏╥)o我的錢,心痛

    哈哈哈,我要笑死了,你們不會面無表情吧,哈哈哈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云來山風(fēng)起 10瓶;杭杭03 5瓶;戰(zhàn)戰(zhàn)我在呢 3瓶;

    第17章

    虞宛宛被騙光所有財物,已經(jīng)夠倒霉的了,正巧這個時候,還撞見鳳霽的馬車停到她面前。

    瞄見簾子后男人的側(cè)臉,虞宛宛簡直欲哭無淚。

    卻也只能壓制著,絕對不能叫他瞧出什么來。

    她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欠身行了禮,道:“不必勞煩殿下……”

    可是話剛說完,便聽男人唇間清脆利落的吐出兩個字,“上車?!?/br>
    鳳霽生來便被立為太子,這么多年以皇儲身份悉心培養(yǎng),光是說話的語氣,帶著那股睥睨天下的氣勢,便足以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

    虞宛宛哪里敢怠慢,只好乖乖聽令,由謝邀指引著上了馬車。

    這輛馬車除了稍大一些,外形跟尋常馬車無異,可進來之后卻是別有一番天地,地面滿鋪波斯地毯,正對著一整面都是精雕細刻的瑞獸圖案,墻上還掛著一把古琴,下頭擺著精致小巧的紫檀木羅漢榻,榻上矮桌、茶具、熏香一應(yīng)俱全,一切低調(diào)而不失華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