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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亂終棄了太子以后 第56節(jié)

    明玉皺眉,一時頭疼,這船在水上,去哪找什么備孕調(diào)理作用的藥去?

    不過,既然上頭吩咐了,明玉也只能吩咐下去,找人立即去辦。

    閣樓上,房間內(nèi)。

    虞宛宛身著一件暗紅回紋刺繡中衣,正悠閑的坐在床頭,等著嬋兒把避子湯送過來。

    可等了好久好久,卻見推門進(jìn)來的人是齊風(fēng),手中還端著個托盤,托盤上擺著一碗湯藥。

    只是一眼,虞宛宛便立即反應(yīng),齊風(fēng)手里端著的必然就是她等候已久的避子湯了。

    虞宛宛仰頭看去,略顯窘迫,干笑道:“郎君怎么過來啦?!?/br>
    齊風(fēng)端著湯藥,坐在虞宛宛床沿,貼心回答,“聽嬋兒說你又染了風(fēng)寒,身體不適,過來看看?!?/br>
    虞宛宛跟后面嬋兒對視一眼,立即皺著眉,扶著額頭,就開始演起戲來,“只是有點(diǎn)頭暈,郎君不必掛心?!?/br>
    齊風(fēng)溫柔的拾起湯勺,“來,把藥喝了吧?!?/br>
    “……”

    虞宛宛看了眼碗里湯藥,再偷瞄一眼親手給他喂下避子湯的齊風(fēng),心里五味陳雜。

    喂完湯藥,齊風(fēng)還貼心的準(zhǔn)備好了蜜餞,跟之前一樣,送進(jìn)虞宛宛嘴里。

    吃下蜜餞,酸甜可口。虞宛宛心下也跟著微微發(fā)酸,突然暗想,若是成親之后,情況穩(wěn)定,時機(jī)成熟,她說不定也是愿意為他生一個孩子的?

    *

    又是一天傍晚時候,夕陽的余暉灑在水面上,喜慶的送親游船緩緩駛過。

    閣樓客房,沈雋一身青色錦衣,正靜靜坐在窗戶邊,翻看今日探子送回來的信件。

    是他事先派了一批探子,快馬加鞭趕去汝陽打探情況,才好對齊家那邊有所準(zhǔn)備。

    探子送回來的信上,明確表示汝陽一切如常,齊家也都在忙前忙后,籌備大婚事宜,只等過幾日新娘照著吉時抵達(dá),便立即完成婚禮。而且在汝陽,齊先生娶親的消息幾乎是大街小巷,人盡皆知,一片安寧祥和景象。

    看起來,完全不像有什么陰謀。

    但是,也說不準(zhǔn)是不是暴風(fēng)雨前的寧靜。

    正看著信件,敲門聲音傳來,虞宛宛在門外說道:“表哥,是我?!?/br>
    既然是虞宛宛,這些信件也沒必要收起來的,沈雋應(yīng)了一聲,“進(jìn)來?!?/br>
    隨后便見虞宛宛開門,笑臉盈盈,走進(jìn)屋內(nèi)。

    沈雋問她,“有事么?”

    虞宛宛關(guān)上門,撐著還有些發(fā)軟的腿,走上前來,就隨意的坐在沈雋對面,像極了個孩子,捧著臉看著他,“也沒什么,就是想跟表哥說說話?!?/br>
    沈雋冷笑,“說吧。”

    虞宛宛笑得瞇起眼,歪著腦袋看向他,“你知道么,我昨日見過齊風(fēng)的臉了。”

    沈雋好像并不意外,淡淡問她,“怎么,可是不滿意?”

    “沒有不滿意?!庇萃鹜饟u搖頭,見他如此淡然態(tài)度,頓時反應(yīng)過來什么,瞪大眼睛,驚訝的看著他,“表哥,你該不會早就見過了吧?”

    沈雋垂眸看著手中的信,漫不經(jīng)心回答,“當(dāng)然,我怎會讓你嫁給個相貌丑陋的……”

    一開始,齊風(fēng)剛進(jìn)云湖寨的時候,沈雋對他還有警惕之心,曾經(jīng)好幾個日夜,親自監(jiān)視盯梢過他。

    便有一回,親眼瞧見齊風(fēng)在屋里洗漱之時,摘下了面具,面具底下那張臉還算美貌,就是額上有一道疤痕,恐怕就是不想讓人瞧見那傷疤,所以才會整日以面具示人。

    沈雋尋思片刻,又補(bǔ)充道:“他雖然有條疤痕,不過底子還是不錯,我也有疤,因此覺得這個沒什么。”

    說著,沈雋不由自主,抬起手,摸了摸他下巴上那條疤。

    虞宛宛眨巴著眼睛,歪著腦袋看向他,好奇問,“倒是還沒聽表哥說起過,這下巴上的疤痕怎么來的?”

    沈雋目中略過些許輕蔑,“小時候跟鳳霽打架,他給我摁在地上磕的?!?/br>
    他本來是不想提起的,可這些話,除了跟虞宛宛能夠說,沈雋也再找不到別人。

    “……”虞宛宛當(dāng)時有些驚愕,卻又忍不住好笑。

    算起來,沈雋所說的小時候,頂多只是四五歲的時候,那鳳霽豈不是只有三四歲?

    她嗤笑一聲,道:“表哥不是比他年紀(jì)大么,還打不過他?”

    沈雋不屑,“當(dāng)年是我一時疏忽,若是現(xiàn)在,他敢再與我單挑,看我不打得他滿地找牙!”報仇雪恨!

    鳳霽現(xiàn)在就是個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太子,然而沈雋混跡多年,早已是大殺四方,所向披靡,自然跟當(dāng)初不能同日而語了。

    要是真打起來,鳳霽不叫手下幫忙,絕對是沈雋的手下敗將。

    回想起當(dāng)年,即使是沈雋,也忍不住黯然傷神,眸光晦暗下去。

    雖然四五歲以前的記憶早已經(jīng)模糊不清了,甚至父母的模樣都有些想不起來,可那是沈雋人生中唯一幸福美滿的時光,有父母寵愛有加,有朋友嬉戲玩耍,還有剛出生不久的可愛meimei。

    特別是可愛meimei,剛出生不久,粉嫩嫩像是糯米團(tuán)子的小手,他至今都還記憶猶新。只可惜meimei年紀(jì)還那么小,就葬身在火海之中,命苦可憐至極。

    沈雋時常在想,如果當(dāng)年那些事沒發(fā)生,父母都還在世,meimei應(yīng)該是京城里數(shù)一數(shù)二的高門貴女,是未來的太子妃,未來的皇后,從小被捧在手心里長大,一輩子錦衣玉食,嬌生慣養(yǎng),叫京城別家那些貴女可望而不可及。

    沈雋先前沒有提起過他有個meimei,也是今日,才開口說道:“是那時候,太后將我meimei跟鳳霽訂了娃娃親,我不答應(yīng),去找鳳霽麻煩,結(jié)果跟他打起來了。

    “雖然我下巴受了傷,但他當(dāng)時也被我打得鼻青臉腫,好幾日不能出來見人,誰也沒占到便宜。”

    或許當(dāng)初這件事給沈雋留下的印象太過深刻,所以他還記得很清楚。

    雖然不知道沈雋為什么突然跟她提起這個,可虞宛宛很樂意聽就是了,也是現(xiàn)在才知道,原來沈雋有個meimei,這個meimei竟然跟鳳霽有過婚約?

    她眼里流光閃爍,詢問說道:”那你這meimei哪去了,她比我大還是比我小啊,我應(yīng)該叫她表姐,還是表妹?”

    沈雋心下苦澀,臉上還是笑了笑,“她若還在世,說不定你們能成為好姐妹……”

    “……”

    虞宛宛瞬間閉上了嘴,坐直身子,收斂笑意,”抱歉,我并非有意……”

    她怎么那么笨,若是沈雋的meimei還在世,她也應(yīng)該早就見過了吧,怎么還故意截人傷疤。

    沈雋似乎并不在意,算了算日子,道:“說來也巧,meimei生辰在臘月初一,正好明日滿十六歲,應(yīng)該比你小些?!?/br>
    虞宛宛點(diǎn)點(diǎn)頭,她的生日在九月十八,所以沈雋早夭的meimei應(yīng)該也是她的表妹。

    于是虞宛宛提議,“那我們明日好好祭拜一下表妹吧?!?/br>
    沈雋又些猶豫,“你大喜之日,祭拜她是否不妥?!?/br>
    虞宛宛應(yīng)道:“我們抵達(dá)汝陽還要好幾天,還不算是大喜之日,而且我也不忌諱這些。”

    沈雋想了想,便答應(yīng),“那,明日停船,在岸邊祭拜吧?!?/br>
    如果meimei還在世,現(xiàn)在該過十六歲的生辰才對。

    既然尸骨都找不到,更是沒有墳?zāi)轨`位,想給她過生日,便只能這樣了。

    ▍作者有話說:

    齊齊:想和媳婦生崽崽哼哼

    宛宛:對此一無所知

    綠霽霽:啥時候有我戲份

    今天發(fā)30個紅包呀,愛你萌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21907861 20瓶;oskwkkwqkkli 3瓶;呆桃女朋友 2瓶;

    第42章 [vip]

    次日, 游船??吭诎哆叀?/br>
    沈雋和虞宛宛一起下船,將準(zhǔn)備好的香燭祭品擺放整齊,認(rèn)真且虔誠的祭拜, 不僅是為了沈雋今日生辰的meimei, 也為了沈氏一家死在那次事件中的無數(shù)亡魂。

    燃燒得旺盛的香燭, 散發(fā)縷縷青煙被風(fēng)吹散,一摞一摞的紙錢點(diǎn)燃, 點(diǎn)點(diǎn)星火,灰燼漫天。

    二人并排站在岸邊, 迎著風(fēng),瞭望遠(yuǎn)處, 越往北,天氣愈發(fā)好冷,入目之內(nèi),皆是荒涼破敗一片。

    虞宛宛披著斗篷,戴著風(fēng)帽,風(fēng)帽邊緣, 純白絨毛隨風(fēng)亂顫, 襯托得少女膚白勝雪,灼若芙蕖, 明艷驚俗。

    她偷瞄一眼旁邊沈雋,遲疑許久,才開口詢問,“表哥, 宛宛一直想知道, 當(dāng)年沈家是當(dāng)真謀逆犯上, 還是另有隱情, 蒙受冤屈?”

    以前只要是虞宛宛想知道的事,就算是云湖寨的機(jī)密,沈雋都會毫不保留,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可是這回,提起當(dāng)年沈家謀逆的事情,沈雋卻對虞宛宛只字未提,只是愁眉不展,嘆息說道:“有些事,你一個女孩子家家,還是不知道得為好?!?/br>
    沈雋背負(fù)沉重,一生都活在那時候的噩夢之中,并不想虞宛宛受到任何影響。

    虞宛宛看出來了,當(dāng)年沈家的事情,不管在哪里都是禁忌,京城里誰也不能提及,就連云湖寨也是閉口不談。

    他不肯說,虞宛宛也不會多問。

    不知想起什么,虞宛宛突然轉(zhuǎn)而說起,“表哥,我先前就想問你來著,你可知道虞歡是誰?”

    提到虞歡的名字,沈雋面色微變,反問:“怎么?”

    虞宛宛從腰間錦囊,掏出來她的那塊雕刻雙魚的環(huán)佩,呈到沈雋眼前。

    之前玉佩上的字花了,只能瞧見一個虞字,前段時間虞宛宛特意找人修復(fù)了一下,才知道另外一個字是歡,可是她明明記得父親叫虞平,怎么玉佩上會刻著虞歡的名字?

    沈雋拿過玉佩,仔細(xì)打量一眼,上面確實(shí)是寫的虞歡,而虞歡正是沈雋母親的名字。

    這塊玉佩是虞家的東西,沈雋先前在虞宛宛手上見過一回,后來兩人說清身份之后,沈雋便早就將其交還給了虞宛宛。

    本來沈雋還以為,這玉佩是舅舅虞平的物件,現(xiàn)在看來,似乎是他母親的東西?可是母親的東西,為何會在虞宛宛手上?

    沈雋詢問,“這玉佩哪里來的?”

    虞宛宛如實(shí)回答,老夫人只說是虞家留給她的東西,至于詳情就不得而知了。

    沈雋心下也有許多疑惑,因?yàn)槟暧讜r候的記憶已經(jīng)有些模糊了,關(guān)于這塊環(huán)佩,他半點(diǎn)印象也沒有。

    沈雋看了看手中母親的玉佩,又重新審視了虞宛宛幾眼。

    初次跟虞宛宛見面之時,沈雋便覺得說不清的熟悉和親切,后來仔細(xì)想來,才發(fā)現(xiàn),是因?yàn)橛萃鹜痖L得很像他記憶中面容已經(jīng)有些模糊的母親虞歡。

    后來得知,母親本就是虞宛宛的姑姑,姑侄之間,長得像也還說得過去。

    回去之后,沈雋思來想去,憑著直覺,心里暗暗萌生出一個大膽的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