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亂終棄了太子以后 第6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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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虞宛宛還以為,鳳霽捉到沈雋之后,定是會立即將他就地正法,晚一刻,或許沈雋都會有性命之憂。 情況危急,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只得回來試試能不能救下沈雋,且不惜一切代價。 她那可笑的兒女私情,比起沈雋的生命,又算得了什么。 沈雋著實頭疼,“不是說了不用管我,你又何必自投羅網(wǎng)?” 虞宛宛看著沈雋還活著,心里才總算松了一口氣,道:“表哥,我跟他已經(jīng)談妥了,他若放了你,我便會隨他回京城?!?/br> 沈雋雖不知道虞宛宛跟鳳霽到底有何糾葛,卻是清楚,虞宛宛絕對不愿意跟著鳳霽的。 可是今日,為了救他,虞宛宛竟然甘愿用自己作為交換條件,讓鳳霽放了他。 當時沈雋便是緊緊握拳,一時都不知道應該說什么才好,“你這又是何必?!?/br> 虞宛宛偷瞄一眼門外方向,壓低聲音,說道:“他不會拿我怎么樣的,只要表哥能活著就好,表哥還活著,宛宛做的一切都沒有白費……” 沈雋抬眸,正好對上虞宛宛炯炯眸光,也瞬間明白,她話里的含義。 只要沈雋活著,便還有機會重振旗鼓,東山再起…… 虞宛宛現(xiàn)在暫時跟著鳳霽回京城,再忍耐一些時日,等沈雋今后卷土重來,殺入京城,再救她脫離苦海。 沈雋自然是不同意的,朝著她連連搖頭不止。 誰知道,要幾年時間他才能東山再起。 誰又知道,這幾年,虞宛宛在鳳霽手里會受什么苦? 鳳霽就在外頭,虞宛宛不敢多說什么,只怕讓鳳霽聽見,也只能與沈雋目光對視,搖頭晃腦,眼神交流。 虞宛宛剛剛來見沈雋的路上,就已經(jīng)仔細想過了。 她這回是真心要跟著鳳霽回去,一邊等著沈雋救她,一邊取得鳳霽信任,留在京城做內(nèi)應,說不定,等今后時機成熟,還能與沈雋里應外合。 當然一切的前提是,沈雋能活著從這里出去。 虞宛宛相信沈雋的能耐,只要他能活下去,一切就還有挽回的余地。 兩人明明只是相互對視,一言不發(fā),可沈雋也不知道為何,好像有種無法言語的默契,他竟然看懂了虞宛宛的意思? 只是,還沒來得及多說什么,鳳霽已經(jīng)拉著虞宛宛的胳膊,將她給拽了出去。 臨別之際,虞宛宛不舍的看著沈雋,特意叮囑,“表哥定要好好養(yǎng)傷,所有機會,我們還會再見?!?/br> 沈雋目光堅定下來,最終只說了一句,“你照顧好自己。” 互相對視,直到消失在對方的視野。 鳳霽拉著虞宛宛,一路將她帶出地牢,站在門口,垂目冷冷看她,“人也讓你見了,現(xiàn)在可滿意了?” 袖口拭去眼角淚水,虞宛宛抬眸看著鳳霽,問:“殿下何時才肯放表哥走?” 鳳霽回答:“現(xiàn)在還不行,待攻下云湖寨之日,便是他離去之時?!痹坪沁吳謇硗戤吜?,鳳霽才能放信心讓沈雋走。 鳳霽明明答應了,卻拖延著時間,該不會另有陰謀吧?難道,并不是真的要放了沈雋? 而且,云湖寨那么多兄弟,如今正處在水深火熱之中,虞宛宛想到這里,也是愁眉不展,心下?lián)鷳n。 她活了這十幾年,在云湖寨的半年時間,才是最輕松自在的,不必看誰臉色,也不用處處小心謹慎,云湖寨那些所謂的山匪賊寇,一個個坦率直爽,有情有義,全然不像京城世家貴族那樣虛偽勢力。 虞宛宛小心靠近鳳霽,試探詢問,“不知殿下打算如何處置云湖寨?” 鳳霽瞥她一眼,“這不是你該問的事?!?/br> 虞宛宛本想求情,不過想了想,她要求好像實在有點過分了,只得閉嘴,將一切咽下腹中。 鳳霽呼出一口氣,負手背后,“孤累了,要先去歇息。” 說完,他轉(zhuǎn)身邁開步子便走了。 虞宛宛小步追上去,乖乖跟在他背后。 就這么一高一矮,一前一后。 男人已經(jīng)換過了衣裳,身上披著件雪白裘衣,虞宛宛卻還是昨日成親的裝扮,頭發(fā)披散,嫁衣不整,略顯狼狽。 天上還飄著柳絮一般的小雪,地上鋪著薄薄一層霜色,路邊花花草草上掛著些許雪白,像是開著一朵朵雪白梨花。 風雪交加,天氣很冷,虞宛宛早就凍得手腳冰涼,口中哈出的熱氣,形成一團團水霧。 一路走到昨日二人那間新房。 鳳霽推門而入,回過身來,便攔住虞宛宛,“你跟著孤做甚?!?/br> 虞宛宛愣了愣,左右環(huán)顧一眼,“不跟著殿下,宛宛還能去哪?!?/br> 鳳霽揚了揚下巴,“叫謝邀給你安排住處。” 說完,便要關門。 虞宛宛卻是厚著臉皮,鉆進來屋內(nèi),縮在男人懷里,賴著不走,“殿下忘了,這里昨日還是我們的新房,宛宛的住處就應該在這里。” 屋里,四處紅綢和喜字的裝飾尚未撤去,昨日燃盡的喜燭和合巹酒的杯盞,一切都和他們離開的時候一模一樣,甚至,虞宛宛的喜帕,還有“齊風”用過的面具,都還隨意扔在地面上。 昨日成親的一幕幕,好似還在眼前閃過。 鳳霽皺眉,凝視懷里的少女,“虞宛宛,你又想耍什么花樣?” 虞宛宛一臉無辜,“宛宛想伺候殿下……“ “這可是你說的……” 鳳霽眸子一冷,抬起袖子,順勢合上房門,便將她壓在門板上。 沒有任何的溫柔輕撫,只有被隨手撕扯下的大紅裙擺,野蠻又強勢。 虞宛宛背靠著冰涼的門,一只手,被凍得有些發(fā)紅的指尖,緊緊攥著男人繡著流云暗紋衣襟,修長的腿被高高扶起,幾乎是掛在他身上。 她緊緊皺著兩條柳葉細眉,因為強烈的忍耐,唇瓣都快要咬出血來。 男人以前雖然強烈,卻從未像今日這般獸性大發(fā),對待她,就像是對待掌心玩具,肆意妄為,毫不憐惜。 他用力捏著她下巴,問她,“你跟沈雋,到底是什么關系?” 虞宛宛聲音一頓一頓,“他是宛宛的表哥,殿下不是知道么?” 只是見面到現(xiàn)在才大半年的表哥,便能讓虞宛宛心甘情愿為他做任何事情,甚至是不惜主動獻上自己。 可是,先前在云湖寨,鳳霽一切都打聽過了,虞宛宛跟沈雋,就只有單純的兄妹關系,并未有任何逾越,并且沈雋對虞宛宛,簡直比對親生meimei還要寵愛,恨不得把她捧到天上去。 說起來……沈雋是有一個親生meimei的,是鳳霽的表妹,好像還跟他定過娃娃親。 “……” 事后,虞宛宛雖然被折騰得很慘,卻還是笑瞇瞇的,靠在男人肩上,嬌聲說道:“殿下,這算不算是,我們未完成的洞房花燭夜?” 她這話,分明就是對齊風說的。 若他真是齊風倒也好,那樣,他們現(xiàn)在還是一對恩愛的新婚夫妻。 只因為心知肚明,她做這一切,都是有什么目的,鳳霽只覺得刺痛,冷哼一聲,背過身去,閉眼就睡,“孤累了。” 隨后,呼吸均勻,再無動靜,估摸著很快就睡著了過去,恐怕是一夜未眠累壞了。 虞宛宛看著他的后腦勺,也有點不能理解,鳳霽怎么好像很生氣的樣子? 她已經(jīng)這么聽話了,他還哪里不滿意? 虞宛宛本來還想,把鳳霽伺候好了,才好開口,讓他找個大夫去給沈雋治療一下傷勢,現(xiàn)在這樣,也只能暫時將話都憋了回去。 虞宛宛又冷又困,縮在他背后取暖,不知不覺,也跟著睡了過去。 次日,虞宛宛又病倒了。 或許是因為連夜奔波趕路,又或許是因為昨日下雪太冷受了風寒,又或者,是昨晚鳳霽待她太過粗暴。 此刻臥病在榻,高燒不退,神志不清,比起上回在云湖寨,還要嚴重太多。大夫還說,若是繼續(xù)這么燒下去,恐怕傷及肺腑,便沒得治了。 昨日虞宛宛折返回齊府,是只帶著一個嬋兒回來的,趙坤和柳嬸等人則被安排在城外,隨時等著接應沈雋。 此刻,嬋兒正坐在床邊,替換虞宛宛額上的帕子,眼淚啪嗒啪嗒的往下掉,心疼得都不知該如何是好。 鳳霽就坐在一邊,愣愣看著虞宛宛,想到大夫說的那句“沒得治”,整個人都有些恍惚。 虞宛宛迷迷糊糊的,做了許多夢。 夢里,她迎著風,高高站在城樓上,男人從身后將他攬在懷里,兩人相依相偎,親密至極。 虞宛宛問他,“殿下愛宛宛么?” 男人神色清冷,卻是將她摟緊了些,低下頭,在她耳邊反問,“你說呢?” 虞宛宛嬌羞含笑,低頭垂眸,“殿下不說,宛宛怎會知道?” “孤現(xiàn)在便告訴你……” 男人不說只做,當即將她壓在城樓之上…… 她一手扶著圍欄,另一只胳膊反在背后,被男人拉著,漲紅著臉,懇求,“這里不行,求你了殿下……” “……” 虞宛宛猛的驚醒過來,已是面紅耳赤,呼吸急促。 怎么在夢里,鳳霽也是這么禽獸。 她剛剛,好像又做了那個夢,夢見鳳霽最寵愛她得時候,那時,他縱容她,遷就她,放任她……會答應他一切無理的要求,也會雙手奉上一切她想要的東西,讓人都產(chǎn)生一種錯覺,他是很愛她的。 突然,虞宛宛也有些猶豫了。 她先前經(jīng)過幾次驗證,確定夢里的事情會發(fā)生,可是真的會發(fā)生么?還是剛好她驗證的幾樣是巧合罷了,那些夢,就單純只是一個荒誕可笑的噩夢。 那她會不會冤枉鳳霽了? 瞧見她終于蘇醒。 床邊,鳳霽拿著手帕,輕輕擦拭著她額上的汗水,伏低在她耳邊,低聲詢問,“你怎么樣?” 虞宛宛躺在那里,用余光掃了鳳霽一眼。 鳳霽是太子,從小到大,被訓練得不能讓人看出他內(nèi)心真實的想法,所以心下情緒,從來也不會流露在臉上。 可是現(xiàn)在,他竟然是憂心忡忡,眉頭緊皺,明顯很是擔心她,全然不像是裝出來的。 愈發(fā)讓虞宛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