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亂終棄了太子以后 第7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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嬋兒沒有召見,不能進宮, 只能等候在宮外, 一名太后派來的小太監(jiān)領(lǐng)路,朝著太后寢殿而去。 明明還是頭一回進宮, 卻總覺得好像早就來過了。 富麗堂皇的大殿之內(nèi),沈太后頭發(fā)花白,衣著華麗,氣度尊貴, 正高高端坐在寶座上。 虞宛宛低眉垂目, 小步進殿, 恭敬叩拜, “恭請?zhí)竽锬锶f福金安?!?/br> 賜婚的圣旨下來之后,禮部便專門派了人,前去寧國公府,教導虞宛宛宮里以及婚禮的諸多禮儀。昨日,老夫人聽聞太后傳見虞宛宛,也特意將她交過去,好生交代了一番進宮的注意事項。加之,夢里還隱約記得一些,零零碎碎。 所以虞宛宛見了太后,還算是鎮(zhèn)定自如,規(guī)規(guī)矩矩。 自虞宛宛進門時候,沈太后便一直盯著她打量,都不曾轉(zhuǎn)眼,便想看看,是何等的奇女子,能讓太子為之傾心。 老婦人輕揚了揚下巴,聲音蒼老卻不失威嚴,“抬起頭來,讓哀家仔細瞧瞧?!?/br> 虞宛宛唇角微抿,帶著自以為最得體的微笑,緩緩抬起頭來。 仔細一看,沈太后頓時皺起了眉。 難怪以前她找的那些大家閨秀,鳳霽都瞧不上眼,原來,他竟是喜歡這種類型? 而且,越是看她,沈太后便越是覺得熟悉,好像以前在哪見過似的。 二八年華,正是最好的年紀,少女身上穿的是一件胭脂色刺繡云雀梅花襦裙,烏云青絲綰成墮馬髻,發(fā)間點翠步搖,雖算不上華貴卻也大方得體,那眉如黛,面若雪,腰如柳,體似酥,說不盡的明媚嬌嬈,驚艷四座。 確實是天生媚骨,難得一見的美人,就連太后,這些年宮里見過的女子也算是不計其數(shù)了,見了她也是忍不住嘖嘖稱奇,恐怕僅僅只有一個女子能及得上她三分姿色。 說來也巧,那女人也姓虞,叫虞歡,正是當年定安侯沈修的夫人…… 沈太后突然瞪大雙眼,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她想起來為什么瞧見虞宛宛總覺得有些眼熟了。 她跟那個虞歡,長得好像…… 沈太后側(cè)臉,看向身旁跟隨多年的嬤嬤,壓低聲音,問她,“你看,像不像?” 嬤嬤顯然也看出來了,不過她倒是并不覺得奇怪,壓低聲音,提醒說道:“她本就是那人的侄女,姑侄長得有些像,也不足為奇?!?/br> 沈太后仔細一想,這才緩緩點頭,原來如此。 或許是因為沈家的關(guān)系,沈太后看著虞宛宛,竟是莫名覺得親切。 不過她更關(guān)心的是,虞宛宛是不是真如長公主說的那般不堪?外頭那些傳聞,又是否屬實? 沈太后轉(zhuǎn)而露出慈祥微笑,勾了勾手,將虞宛宛叫到身邊,便才問起,“跟哀家說說,你跟太子是如何認識的?” 虞宛宛如實回答,“回太后娘娘,是太子殿下來寧國公府時候認識的……” 虞宛宛還清楚記得,那日風和日麗,陽光正好。 風吹掉了她手上的絲帕,她回頭去撿。誰知絲帕正好吹到了男人臉上,他取下絲帕,露出美如冠玉的面容,那般螓首膏發(fā),圣顏仙姿,當時便把虞宛宛看得呆了過去。 只是一眼,便知道,這個就是她想要的男人。 后來打聽到他就是當朝太子,與她身份天差地別,根本高攀不起,虞宛宛也曾糾結(jié)猶豫過許久,最后,還是鼓起勇氣,邁出了那一步險棋。 現(xiàn)在回想起來,本就是她高攀不上的,又何必強求呢? 當然面對太后的詢問,虞宛宛不敢說出實情,交代的話,都是鳳霽先前就編造好的另一個版本,是專門用來應付太后、皇后等人問話的說辭。 這個版本里,是鳳霽看上虞宛宛,對她窮追不舍,虞宛宛礙于身份懸殊,不敢答應,鳳霽只好求來一道圣旨,將她強娶進東宮。 這套說法,只截取了虞宛宛離開京城之后的事情,也更符合虞宛宛和鳳霽的現(xiàn)狀,所以不算是欺瞞。 沈太后親切的握住虞宛宛的手,嘆息說道:“好孩子,太子對你如此用心,又怎會在意你的身份?” 若不是被沈家當年的事牽連,虞宛宛現(xiàn)在也應該是京城里叫得上名號的高門貴女才對。 想到這里,太后暗暗心疼,又道:“哀家相信太子的眼光,他既然誰都瞧不上,獨獨看上了你,還如此煞費苦心,那你定是有什么過人之處。 “等嫁進東宮之后,有任何難處,盡可叫人來告知哀家,哀家可以替你做主。” 雖然,沈太后并非順慶帝的生母,但是她親手將順慶帝兄妹兩人撫養(yǎng)長大的,也是她和沈家,將順慶帝扶上皇位的。 當年沈家叛亂,順慶帝不是沒想過將太后跟太子一起斬草除根,而是不敢。 如今這么多年過去了,沈太后早已不干涉朝政和后宮的是非,但是只要她開口,后宮也是無所不從的。 聽老夫人說,太后不茍言笑,嚴厲苛刻,虞宛宛還以為,今日太后叫她進宮,定是要為難她了。 卻是沒想到,太后竟然如此和藹可親? 不僅待她像是尋常晚輩一般,拉著她說了好久的話,還留她在長生殿用膳。 飯桌上,看著一桌的珍饈美味,虞宛宛不敢動手,太后還叫來嬤嬤,一邊侍候她,一邊教導她宮里用膳的規(guī)矩禮儀。 她還說,“在哀家這里,怎樣都不打緊,但是今后出去,好歹也是我大魏未來的太子妃,代表的是皇室和東宮,可千萬別鬧笑話才是。” 用膳之后,沈太后還賞賜了許多衣裳首飾,讓人幫虞宛宛重新梳妝打扮了一番。 沈太后就坐在一旁,囑咐說道:“你身為未來太子妃,出門見人,不可再穿得這般隨意?!?/br> “……” 沈太后過于熱情,讓虞宛宛更加受寵若驚,手足無措。 衣裳發(fā)冠,玉瓚螺髻,珠翠羅綺,華美昳麗,仔細裝扮起來,本來生得嬌媚的美人,又多了幾分高貴端莊,還真沉魚落雁之容,傾國傾城之色。 換上這身裝扮,沈太后愈發(fā)覺得,她跟虞歡,長得也太像了。 隨后,太后還親自帶著虞宛宛,去太液池邊閑逛散步,一路都是牽著她的手,就像牽著什么小孩子生怕她走丟了似的。 虞宛宛是第一次進宮,可宮里跟她的夢里看到的,是一模一樣。 她第一次見太后,可太后跟她夢里所見,也是長得一樣。 果然,一切都跟夢里一樣,鳳霽今后必定也會厭棄她的。 路上遇到的人,皆是投來異樣的目光。 先前還以為,是后宮又來了皇帝嬪妃,生得那般禍水之色,后來才得知,不是什么嬪妃,而是前幾日剛剛和太子圣旨賜婚那個傳聞中的未來太子妃。 沈太后帶著未來太子妃在太液池賞景的消息,很快就在宮里傳遍了。 眾人紛紛趕來圍觀,都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樣的女子,竟然能讓太子那等無欲無求的神仙動了凡心。 瞧見虞宛宛那一瞬間,所有人都明白了。 只要生得足夠美貌,神仙也是會貪戀紅塵俗世的。 虞宛宛全程怯生生的跟在太后身后,有什么事情,有太后應付,都不用她親自開口。 一路走到御花園,正好瞧見,鳳霽穿著一身暗紅蟒龍紋太子常服,身姿挺拔,大步而行,直朝著他們走了過來。 鳳霽顯然早就知道虞宛宛要進宮的事了,倒是沒想到,太后會親自帶著她出來,引人注目。 太后招手,道:“太子你來的正好,哀家正帶著宛宛,認一認這宮里的路呢,過不幾日,這就是她婆家了。” 鳳霽行了禮,道:“皇祖母這幾日腿腳不好,怎勞煩皇祖母親自帶她出來,叫孫兒來即可。” 太后嗤笑,“怎么,怕哀家苛待了你的心尖尖?” “……”鳳霽瞄了一眼虞宛宛,眼底透著些許笑意,沒有說話。 虞宛宛無意間撞上他的目光,只覺得視線灼灼,燒得她臉上發(fā)燙,立即便躲開了。 太后隨后才解釋,“其實,哀家先前打聽過宛宛,聽說了一些不好的傳言,今日一見,哀家覺得跟宛宛極是投緣,想來那些流言蜚語,也并不屬實?!?/br> 太后給虞宛宛賞賜豐厚,又親自帶著她出來,這表示,她已經(jīng)認下這個未來太子妃了,太子和虞宛宛的婚事也是板上釘釘。 想來外頭那些傳言,定是不攻自破,再無人膽敢說三道四。 太后的顧慮,鳳霽如何不知? 本來他還擔心,太后會聽信謠言,誤會虞宛宛。 現(xiàn)在看來,完全是他多慮了。 太后扶著額頭,嘆了口氣,“哀家出來這么久,確實也有些乏了,正想回去歇著,你送宛宛回去吧?!?/br> 鳳霽應下。 太后又拍拍虞宛宛的肩膀,一副難舍難分的模樣,“賞賜那些東西,稍后哀家會讓人送去寧國公府?!?/br> 就是要聲勢浩大一些,才好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她對這個孫媳婦滿意得很。 華陽說那么些虞宛宛的壞話,定是因為不滿意她女兒太子妃的夢想破滅了。 先前,沈太后同意鳳霽跟魏盈雪的事,完全是覺得東宮急需一個女主人。 現(xiàn)如今,鳳霽自己挑選回來一個心上人,她自然也就放心了下來。 看著太后離開之后。 鳳霽迫不及待,便牽起虞宛宛的手,拉著她就走。 在宮里,眾目睽睽之下,鳳霽竟然牽著她走,虞宛宛左右環(huán)顧,都有點擔心,這樣會不會不太妥當? 越往前走,眼前宮殿樓閣,愈發(fā)熟悉。 虞宛宛四下張望,皺眉詢問,“殿下,你要帶宛宛去哪?” 鳳霽回答,“到了你便知道了?!?/br> 他雖然不說,但是虞宛宛很快便認了出來。 這里是東宮,她夢里生活了好些年的地方。曾經(jīng)她夢寐以求,現(xiàn)在卻只想逃脫的牢籠。 一直走到一座宮殿門外,鳳霽本來要帶著虞宛宛進去,虞宛宛卻是屏住呼吸,面色發(fā)白,頓住腳步,往回退避,如何也不肯進門。 這里就是長秋殿,是夢里,虞宛宛做太子妃時候的寢宮,也是她被廢黜之后,囚禁她的冷宮。 她最為受寵風光之時,在這里眾星捧月。最為落寞凄涼之時,也在這里艱難度日。 整個東宮,一磚一瓦,無不在提醒虞宛宛,那個夢真的發(fā)生過。不然,她怎會從未涉足,卻清楚認得這里的一切? 剛剛一靠近長秋殿,虞宛宛便莫名覺得心口壓抑,都有些喘不過氣,如何也不想邁進去一步。 鳳霽還覺得奇怪,解釋說道:“這是孤為你安排的寢殿,你進去看看,可還有哪處不合心意?!?/br> 虞宛宛唯一不合心意的就是,“殿下,宛宛不喜歡這里?!?/br> 鳳霽耗費了好些心思,早就為她準備許久的寢殿,她都沒進去看一眼,便說不喜歡這里,那他先前的準備,豈不全都白費功夫? “你沒看看,怎知道不喜歡?”鳳霽臉色冷下來幾分。 虞宛宛這都還沒進去,便已經(jīng)渾身不自在,心口憋得厲害,難以想象,今后住在里頭,豈不是跟夢里住在冷宮里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