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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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他一直在折騰裴臨鈞。 直到凌晨一點多,裴臨鈞胃出血的癥狀才好轉,失血過多差點要了他的命! 何綏璽灌了一整瓶冰水,才覺得焦躁的情緒穩(wěn)定下來。 他去了腺體科看到唐祁還沒休息,很晚了,他還在盯著窗外看。 聽到聲響,唐祁轉頭看他,何醫(yī)生?你這是剛做完手術嗎? 嗯,一個胃出血的alpha,被前妻拒絕了要死要活,胃病很嚴重了,那個omega最好不要再折騰他了! 很少能看到何綏璽這么生氣的時候,唐祁溫柔地說:可誰又能知道,拒絕的那個人不痛苦呢,萬一他更痛苦呢。 痛苦就不該拒絕,生命這么短,不該浪費在這種無聊的把戲上,喜歡就在一起,不喜歡就果斷放手。 唐祁在小夜燈的襯托下,顯得更加單薄,他微笑地看向何綏璽,不是所有人都像何醫(yī)生這么勇敢,人和人是不同的。 那你呢。何綏璽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坐在床上,上半身朝他傾斜過去。 兩人額頭幾乎碰在一起,能感受到彼此的體溫,氣息纏綿交雜在一起。 唐祁說:我不勇敢。 最近,他愈發(fā)覺得身體不好了,很多藥用在他身上都沒用了,專家們把他的病歷看了一次又一次,都沒有想到辦法。 他總是感覺到累,累到連呼吸都成了累贅,頭發(fā)大把大把地掉落,整個人瘦脫了相。 他的腿腳也不太利索了,需要被人攙扶著才能去衛(wèi)生間。 唐祁想,他會慢慢癱瘓,并發(fā)癥一個接一個,他需要鼻飼,需要人來接尿,如果還沒有死成,他的身體會開始長褥瘡,體味難聞。 太丑陋了,一點都不體面。 何綏璽在床邊坐了很久,他低頭吻了唐祁的薄唇,還有辦法。 出了病房后,蘇庭已經(jīng)在辦公室等他了,整個人很憔悴,風一吹就要倒下似的。 蘇庭說:我說的辦法行不行? 何綏璽:目前的人工腺體都不適合唐祁,哪還有合適的腺體。 有,同血緣的行不行。 何綏璽深邃的黑眸慢慢瞪大,才想起蔣老師之前說過,唐祁有一個弟弟。 患者、同意嗎? 蘇庭閉了閉眼,這你不用管,唐祁不能死,我會瘋的。 高跟鞋的聲音漸行漸遠,何綏璽站在原地只覺得麻木。 身為醫(yī)生,他不同意這種幾乎是以命換命的手術。 而且唐祁的身體不見得能撐住一場手術。 可他不僅僅是醫(yī)生。 九月末,唐郁拍的電影上映,票房很好,當日破了5億。 唐郁作為新人飾演的男二大受好評,人魚的裝扮跟他太合適了。 演技更是讓大家大吃一驚,出現(xiàn)在大銀幕前的那張臉,眉眼精致的多一分都覺得是多余。 今天他參加的訪談,是業(yè)內(nèi)知名毒舌主持人。 他笑著問唐郁:大家現(xiàn)在都知道你曾經(jīng)智力障礙,你覺得這件事對你有影響嗎? 有。唐郁淡笑著點頭。 什么影響呢?會難過嗎? 不難過,只是會反復想起那段過往,不停被人追問和指點。 主持人笑,這是在說他,他繼續(xù)問:我很想知道,有沒有人對你像對一個正常人? 唐郁還真的認真想了想,沒有。 有的人要欺負他,有的人會過分關心他,就是沒有一個人是真心喜歡他,寶貝他。 不過我能理解,誰會去喜歡一個傻子。 唐郁被采訪時說的這句話,被不停地截下來轉發(fā),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可唐郁本人的微博安安靜靜,沒有借此炒作,像什么都不知道。 采訪結束后,執(zhí)行導演找到唐郁,小唐,今晚有酒局,是幾個有大老板,帶你引薦一下。 好,謝謝張導。唐郁笑著點頭。 晚上,酒局。 唐郁被灌了七八杯白酒,已經(jīng)暈了,可他的酒量見漲,還有意識,還能保持清醒。 小唐,聽說你最近很想找資源,我這邊有大男主,要不要來試試? 唐郁站起來敬酒,謝謝吳總,您說好時間我就去試戲。 這里的alpha惦記唐郁挺久了,都知道他曾經(jīng)和裴臨鈞有關系,這腰細腿軟的模樣,誰不想嘗嘗。唐郁舉著一個酒瓶子,笑著說:吳總、我干了這瓶酒,您、給我個機會。 說著,就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下,仰頭對著酒瓶子直接吹。 辛辣的酒水一路燒進胃里,他晃了一下連忙用手撐住桌子,周圍響起喝彩起哄聲,他咬牙繼續(xù)喝。 好像喝醉了,出現(xiàn)了幻覺,他喝的白酒,不知道為什么聞到了伏特加的酒味。 是他最不喜歡的酒味。 下一瞬,他手里的酒瓶子被重重砸落,毫無防備的,他被酒瓶子磕到了嘴唇,迷茫地看著灑了一聲的酒水,酒瓶子在地上滾來滾去。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桌上的酒桶猛地被踢到地上,曄啦啦的碰撞聲讓整個包廂都靜了下來。 跟我出來! 唐郁被扯了一下,下意識跟著面前的人走,才發(fā)現(xiàn)是很久沒見的裴臨鈞。 裴臨鈞把他帶出去,一路帶上天臺,把他狠狠推在墻邊,夜風吹得衣服獵獵作響。 唐郁,你鬧夠了沒有! 他胃部做了手術,今天剛出院,住院的一個月里,唐郁拉黑了他的電話,寄回了那張銀行卡。 沒想到再見面就是這副樣子! 唐郁,不是收容所缺錢嗎!我的錢不能用?非得讓你出來喝酒賣笑! 唐郁低著頭,喝醉了身體有點晃。 裴臨鈞抓緊他的肩膀,讓他認真一點,唐郁,就因為過去那些事,你就鉆牛角尖出不來了嗎?!你這樣折騰自己給誰看! 唐郁抬頭看著他,想把他推開,我不折騰你,放手。 答應了我要在一起又反悔,我以為你離開我能過得好,是你想要的生活,就是現(xiàn)在這樣嗎!你到底在鬧什么!鬧夠了就跟我回去! 唐郁胸口忽然劇烈起伏了一下,他瞪著那雙通紅的眼睛,聲音軟綿綿地帶著醉意,狠狠吼了出來,誰都能說我不對,說我鬧脾氣,可你不能! 你把我當方遇,你拿我當替身! 你在上床的時候叫別人的名字! 你在大雨天把我趕出去讓我滾! 唐郁的控訴,憤怒,聲嘶力竭地吶喊,讓裴臨鈞啞口無言。 唐郁是喝醉了,才敢說出這些憋了很久的話。 他晃著身體努力站穩(wěn),定定地看著裴臨鈞,一字一頓。 明明是你一直在欺負我,我從來都沒有對不起你。 說完這些,他疲倦地聳下肩膀,求你不要跟著我了,我都滾的這么干凈了,你再逼我,我可能就要跳樓了。 裴臨鈞像被按下了定格鍵,一動不動,看著唐郁扶墻離開,渾身只剩無力地挫敗感,他已經(jīng)找不到跟唐郁和平相處的辦法了。 唐郁進了電梯,沒想到會遇到蘇庭,他身邊還跟著兩個男人。 電梯被合上,蘇庭冷冷地看著他,帶走。 唐郁還沒反應過來,脖頸就被狠狠劈了一下,失去了意識。 再醒來,他被綁在凳子上,周圍很亮,陌生又熟悉,這是他小時候的家。 醒了。蘇庭就坐在他對面,正在喝水。 唐郁愣怔地看著他,這是干什么? 你哥哥狀態(tài)很不好,快不行了,就因為你這三年不在,你去逍遙快活了,沒想過你還有個哥哥嗎。蘇庭的聲音很冷,眼神也很冷。 唐郁被他看著打了個寒顫,失神地說:我、以為,當初的那管血可以救哥哥。 你以為......阿,反正你一直這么自私。蘇庭看著他,這幾天準備一下,做手術救你哥哥,別想拒絕,我不會放你走,綁也要把你綁到醫(yī)院。 唐郁臉色一直很白,聽到這里也不覺得意外,他平靜地看著蘇庭,你怎么就以為我不救呢? 他明明救了那么多次,從來沒有過拒絕過。 唐郁笑了,失魂落魄的樣子,為什么每個人,每個人都用最壞的想法來想他,他到底做錯什么了。 第71章 離婚了,再抱一下 唐郁的冷靜是蘇庭沒想到的。 帶過來就不掙扎,也不害怕,順從的像小時候的樣子。 哥哥現(xiàn)在很不好嗎。唐郁失神地問。 蘇庭紅著眼睛點了支煙,聲音沙啞哽咽,很不好,腺體枯竭并發(fā)癥很多,嚴重心衰,堅持不了多久了。 唐郁頭更低了,他一直都沒有去看過哥哥。 他輕聲問:我的腺體可以救哥哥嗎。 除了你就更沒有別人了,置換腺體,把你的腺體給唐祁,給你安排了人工腺體。蘇庭語氣冷冰冰的。 唐郁慢慢點頭,沖蘇庭笑了一下,小梨渦淺淺地印在唇邊,那你不要告訴哥哥,是我救他。 蘇庭愣了一下,猛地吸了幾口香煙,眼眶更紅了,當然不會! 后天可以嗎。唐郁說話的聲音很輕,給我一天時間。 蘇庭警惕地看著他,捏緊了指間的香煙。 唐郁看著他的樣子,也不覺得奇怪了,說:你不放心就派人跟著我吧,把我打暈帶回來。 蘇庭冷嗤一聲,我當然會派人跟著你! 這是救唐祁最后的機會,他不會冒險! 唐郁去了小時候的臥室,真的很小,旁邊就是小黑屋,里面沒有窗戶,真的好黑啊。 他也只敢站在門口看了一會兒,沒有踏進去的勇氣。 房間里什么都沒變,和小時候一樣空蕩蕩的,只是一個讓他睡覺的地方,并不能稱作家。 他坐在地板上,酒早醒了大半,他摸了摸自己微涼的腺體,給溫醫(yī)生打了個電話。 唐唐?這么晚了是哪里不舒服嗎? 溫醫(yī)生,我想問我的腺體狀況可以做手術嗎? 那邊愣了一下,困惑道:什么手術?我們沒有給你安排手術。 有個小朋友的情況類似,才想問一下,像這樣程度的腺體,還能給別人嗎? 溫醫(yī)生想了想,具體要看腺體,如果和你差不多的話,先不說別人會不會排異,你就先扛不住了。 忘了自己在床上躺了多久?不記得腺體受損最嚴重的時候有多疼了? 聽溫醫(yī)生說了很多話,最后唐郁才點點頭,謝謝溫醫(yī)生,我會轉達的。 今天怎么格外客氣,好久沒和這么乖的你說話了,心情很好嗎。 嗯,算很好。 掛了電話后,唐郁在地上坐了很久,盯著裴臨鈞的號碼看了一會兒,在夜幕中出了門。 蘇庭站在窗邊抽煙,看著唐郁離開,保鏢打來電話。 他說:跟著。不要太近,知道他在哪里就行。 唐郁坐車連夜到了裴臨鈞在的城市。 他帶著口罩和帽子坐在火車站的角落,等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早上6點,他撥通了那個爛熟于心的電話,電話只響了一聲就被接起來。 唐唐。裴臨鈞的聲音立刻響起,沙啞疲倦,好像一晚上沒有睡覺。 唐郁眼眶發(fā)紅,眼淚在打轉,他用力晈著手指讓自己冷靜,今天有空嗎,我們把離婚手續(xù)辦了。手機那頭沒了聲音。 唐郁又說:試過了,不合適,我沒辦法放下芥蒂像從前那樣喜歡你,把離婚證辦了吧。 等不到裴臨鈞的回答,唐郁再次開口,眼淚打濕了口罩。 如果不是你的信息素,你以為我會喜歡你嗎? 裴臨鈞,我想離婚。 唐郁等了很久,久到手機都開始發(fā)燙,才聽到那頭傳來的聲音。 好。 半小時后,他們坐在餐廳里吃早飯。 唐郁面前是一碗小餛飩,裴臨鈞從外套口袋里拿出一瓶牛奶放在他面前,早上順手拿的,喝了吧。 唐郁伸手,牛奶瓶子是溫熱的,他點了點頭,謝謝。 裴臨鈞臉色不算好,可知道是來見唐郁,也還是精心整理過,面前的素粥小菜他只吃了幾口。 他還沒找到和他的唐唐相處的方式,可他也不想再逼他,給他壓力。 聽方煜說你胃不好,要好好吃飯。唐郁把一只小餛飩放進他碗里,認真地看著裴臨鈞,重復了一遍。 要好好吃飯。 裴臨鈞笑了一聲,一口把餛飩吃掉,從來沒有吃過這么好吃的餛飩。 唐郁今天脾氣格外好,乖乖的軟軟的,已經(jīng)沖他笑了三次。 昨天,我很抱歉。他說。 唐郁又在他碗里放了一只餛飩,看著他吃完。 我只是在想你離開我過的也不開心,我喜歡你和我鬧脾氣。裴臨鈞說著話,抱住唐郁嬌軟的身體,疲倦地把腦袋靠在他肩上。 我胃不好,從以前就不好,你不在的這三年更不好,可你在我身邊我就能好好吃飯。 唐郁一直在克制情緒,絕對不能哭出來。 可我要出國了。 裴臨鈞愣了一下,從他身上起來,哪里?做什么? 不要告訴你。唐郁聲音帶笑,早飯吃好了,我們走吧。 這里離民政局很近,手續(xù)齊全,只需要把結婚證放在機器下面,就會打上一個離婚的鋼印。 還是同樣的證書,只是上面有了離婚兩個大字。 兩人出到外面,裴臨鈞一把拉住唐郁的手,用力把他抱在懷中。 再抱一下。 和你離婚不是不愛你了,是我想用你喜歡的方式和你相處,離婚證不代表什么,我還是最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