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興亡骨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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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逆鱗的第一眼,江炎就知道是誰想要針對他。 作為天宰,代表東方的暗黑掮客,卻擁有希伯來人的舊約石板。 希伯來人不敢針對江炎,卻想用顧仙瑤來做籌碼。 摸了摸鼻子,殺意一閃而過。 竟敢對顧仙瑤出手,簡直找死。 看來,這件事要盡快解決為好。 江炎倒是不懼,但擔心,顧仙瑤身處險境。 回到車上,顧仙瑤刻意揪著江炎聞一聞有沒有煙味,身上所有的布兜翻了個遍。 “還算你聰明。”顧仙瑤哼了一聲。 江炎陪著笑,面對殺手不假顏色的他此刻卻緊張了。 座椅一側,火機香煙已被順手塞進縫里。 還好眼疾手快,躲過一劫。 真要被抓了現(xiàn)形,晚上就別想在床上睡了。 一來“江炎”表現(xiàn)不好,二來辦公室里總有這樣懶人看著心煩。 顧仙瑤本著寧可閑著大驢大馬也要累死長工的心態(tài),給江炎安排了很多工作。 嘴上還哼哼著做不好就要接受懲罰。 江炎只問了一句,是把他按倒在床那種懲罰么? 結果就遭來顧仙瑤的一頓毒打。 內(nèi)牛滿面的江炎只好做著苦逼的打雜小廝的工作。 仙瑤集團內(nèi),所有人緊張有序的工作著,一名老頭卻找上門,指名道姓要見江炎。 在仙瑤集團,江炎無權無職,有誰會找江炎。 出門一看,竟然是姜淮這個老頭。 江炎并不感到意外,隨口招呼姜淮進了一間會議室。 “老醫(yī)仙到凌城找我,是為了同家?” 江炎開門見山,不過是場面上的話,拒絕就是了,江炎與同家、姜淮均無交情,同家就是死絕了與江炎也沒半點關系。 “江先生,同家老爺子自知沒多少時間,也不愿同家欠你天大的人情?!?/br> 姜淮笑瞇瞇的,畢竟有求于人,姿態(tài)擺得很低。 要讓世人知道,堂堂老醫(yī)仙竟對一個青年如此柔聲細語,還不驚掉下巴。 “那與我就更沒關系了?!苯孜⑽⒁恍?,就差擺出送客的表情。 “不過……”江淮還是有些猶豫,吞吞吐吐的。 江炎不勝其煩,手上還有一份文件需要錄入電腦,到時間完不成,顧仙瑤是會生氣的。 見江炎耷拉著眼皮,壓根沒打算好奇的回問一句,關子也沒賣好,老臉一紅,干脆和盤托出了。 同家老爺子屬于異病,簡單來說,就是心脈不齊,多了或者少了。 這種人,萬中無一。就算有,世間凡醫(yī)也看不出這種病癥,只以為先天不足。 江炎嘴角一抽,心脈不齊竟能活這大歲數(shù),這是上輩子積了什么德,做了多少感動天地的好事才能修來這種福分。 同家老爺子已經(jīng)這個歲數(shù)了,生死早就看淡了。 他有個重孫子,好死不死的竟遺傳了同老爺子的心脈不齊先天之癥。 同家到同老爺子重孫這一輩,孩子倒是一大堆,帶把的可就這一個。 若有個好歹,同家都不知道應該傳位給誰。 一家人的心頭rou,不管花多大的代價,也要把孩子醫(yī)好。 江炎淡笑:“我已經(jīng)對同家兄弟說過,我不是醫(yī)生?!?/br> “這病癥,不需醫(yī)生。”姜淮道:“只需要……” 姜淮面色糾結,陰晴不定好一會才鼓起勇氣說:“只需要天宰的傳承心法。” 江炎面色巨變,姜淮竟知道他是天宰? 心念一轉(zhuǎn),略一細想也就明白了。他為宋老爺子診治,關系莫逆,宋奇云把他的身份說出來也不奇怪。 但,想要天宰的傳承,絕不可能。 站起身,姜淮竟妄圖天宰的傳承之物,就是天下人死光了江炎也不會拿出來。 “老醫(yī)仙,我敬你年長,這是我就當沒聽過?!苯妆涞溃骸拔疫€有事,就不送了?!?/br> 姜淮也站起身,慢悠悠掏出一物:“如果我有這件東西呢?” 江炎一看,瞳孔一縮。 興亡骨牌! 天宰之名,維護東方利益,守護這片土地。 天宰從何時興盛不得而知,由于歷代天宰不注重聲名,如今,傳承了多少代也不得而知。 但有一點,每當天下大亂,異族入侵,必有天宰的身影。 六朝五胡亂華。 元朝蒙古滅宋。 滿清虎狼入關。 每一次,都有天宰的身影。 也都有以天宰之名世間流傳的興亡骨牌。 但縱觀歷史,興亡骨牌出現(xiàn)極少。 畢竟,這骨牌每每出現(xiàn)都是我東方神州生死存亡之際。 再者,擾亂天下的異族屬于東方神州,天宰絕不干涉朝代更迭。 而,奴國入侵,興亡骨牌出現(xiàn)了整整十三枚。 可見奴國滅我神州的狼子野心。 興亡骨牌,必是送與對天宰有大恩,又或為天下興亡殫精竭慮,建立蓋世功勛的人。 以此骨牌,可讓天宰為其做一件事,只要天宰能做到的事絕不推辭。 曾經(jīng)的骨牌皆已收回,唯有一塊,下落不明。 萬萬想不到,這塊骨牌重見天日。 江炎心里大罵不止,既然有骨牌,你早拿出來啊,啰里啰嗦說這么半天。 江炎回身坐下:“看來,這個忙,我非要幫不可了?” 姜淮松了口氣,他也想不到,江炎還承認天宰曾經(jīng)的因果緣分。 “這塊骨牌本就是同家的?!苯吹溃骸巴业哪莻€小娃子,能救了?” “能救是能救?!苯椎溃骸安贿^,能不能接我的傳承,還要看同家是什么意思?!?/br> 很多細節(jié),與姜淮也說不著,他只是帶著骨牌跑腿的。 接天宰的傳承,這孩子必將與同家再無瓜葛。 否則,江炎絕不會同意。 江炎奇怪問:“這骨牌,價值不菲,同家可以提出更有價值的要求?!?/br> 兌現(xiàn)骨牌承諾,江炎可以為同家訪遍名醫(yī),同家可以生再多的孩子。 雖然聽起來不人性,但這是最優(yōu)解。 “這……”姜淮嘆口氣。 很顯然,他也提出過相同的建議。 但同家,就認準這個孩子了。 江炎無話可說,沉吟片刻道:“三天之后,我跟你一起去一趟同家?!?/br> 江炎收起興亡骨牌,信守一捏,骨牌碎裂。 說到底,這只是一塊龜甲而已。既然恩怨已了,興亡骨牌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剛送走姜淮,江炎迎來另一位客人。 白宸。 自從白瑯被鑒定不是白家血脈,接下來的故事簡直狗血到最惡心的編劇都不會那么寫。 白家與穆家徹底撕破臉,穆桂蘭自然被趕出白家,也收回與白家有關的所有生意。 沒了白瑯,新的難題擺在眼前。 白天開重病在身,說不好哪天就蹬腿歸西。 白家以后由誰主持?誰當這個家,誰做這個主? 北方白家,傳承千年的古老家族,不知多少人想坐上那個位置。 爭奪家主之位的硝煙早已彌漫,只需一個引子,白家就會內(nèi)訌。 這時,白宸提議將江炎找回去,沒想到竟然得到一致認可。 雖然江炎是白天開的私生子,畢竟血統(tǒng)純正。 白宸這一眾白家長輩,自然推舉江炎回到白家接任家主之位。 但都知道,江炎,看不上白家。 沒殺的白家雞犬不留已是念及血脈了。 江炎更知道,白家那些老古董,推舉自己也是藏著私心。 怕是白宸為了說服眾人,已把江炎就是天宰的消息宣揚了出去。 有天宰做家主,白家在東方神州還不橫著走? 不然白家,憑什么認一個從未回過白家,也不姓白的野種。 對白宸,江炎依舊尊重。恩情已還,親情還在。 要說有血脈相連的親人,能被江炎視作血脈親人的,白宸怕是唯一一個了。 “白叔,你這次到凌城,來玩還是辦事?”江炎問。 若是來玩,江炎自然好生招待。 若是有事,就恕江炎不能奉陪了。 “白瑯,并非他親生兒子……” 說了幾句閑話,白宸終于道出目的。 “他希望你能回去,改姓白!” 江炎臉色瞬變,沉下臉:“做夢?!?/br> “我本可以姓白,今天的一切惡果,都是白家種的因?!?/br> 如果當初江卿卿去找白天開,白天開給予力所能及的幫助。 江卿卿絕不會投海自盡,江炎,也會在母親的影響下對白家有親情之念。 但,白天開什么都沒做。 默許了穆桂蘭安排人對江卿卿的羞辱謾罵毆打。 可以說,這一切縱然是穆桂蘭一手做的,白天開,也要承擔同等責任。 一個男人,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算什么男人。 如今,需要的時候,求著江炎回白家? 九歲那年,白天開在哪? 五年前,江炎被扔上偷渡穿時,白天開在哪? 如今,江炎已貴為天宰,白家求著他回到白家? 江炎道:“我與白家沒有任何關系。” 白宸道:“就算他做錯了,如今已悔過。就算他對不起你,難道你忍心讓一個彌留之際的人死都閉不上眼?” 江炎笑:“按照你這么說,我先殺光白家人,然后流淚道歉,九泉之下的你們欣然接受了,是嗎?” “不要用任何情感來說服我,更不要想用道德來綁架我。” “我本無德,你綁架什么?” 白宸臉色難看到了極點,他知道,說服江炎極不容易,卻沒想到,江炎水米不進。 “那……”白宸道:“你能去趟白家,探望一個病人嗎?” “不管怎么說,是他給了你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