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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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至天明。 翌日清早,清源宗門口便停了大大小小幾十座飛舟,其中屬岳華宗的最巨大惹眼。 令修真界所有人仰望的浮華真君正站在船頭,半束起的長發(fā)被清晨溫柔的風(fēng)輕輕吹起,白色的衣衫隨之飄搖,仿佛不沾凡塵,不染世俗,令人不敢褻瀆,他身側(cè),一抹玄色的身影靜靜立于那處,輕柔地為浮華真君披上一件雪白的披風(fēng)。 師尊,啟程罷。 宋宴頷首,伸手開啟機關(guān),在眾人的注視下,屬于岳華宗的巨大飛舟緩慢漂浮起來,轉(zhuǎn)瞬間便飛了老遠。 只留下諸多猜測與敬仰。 第26章 等你回來 歷時一天,飛舟終于抵達了岳華宗的山門。 岳華宗各峰的弟子們紛紛擠在廣場上,等著參加論劍大會的同門回來,想要詢問大會的熱鬧程度,其人聲之鼎沸,大有震耳欲聾之勢。 直到看到飛舟的形跡,弟子們討論的聲音才稍稍減小了一點,齊齊抬頭望向飛舟的方向,自覺地讓出來一大片空地供飛舟停泊。 宋宴下來時,圍了飛舟里三圈外三圈的弟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給他們最為仰慕的真君讓出來一條開闊的路,目送他與他們的大師兄離開,不敢多發(fā)一言。 待宋宴與沈夙之走后,這群弟子才又圍住了后面下來的人,開始問東問西。 李仁師兄你是不是成功進入秘境了?秘境里寶貝多不多?我也好想去。 聽說張回師兄被碧璽宮的李洵打傷了?這狗東西真卑鄙!待我有一日修為超過他就去給張回師兄報仇! 論劍一行,柳鶯師姐居然突破了,真是可喜可賀,希望下次論劍大會我也能去湊個熱鬧。 無影劍趙起趙前輩有沒有去論劍大會,他的無影劍法真是絕妙,雖比不上真君的浮華劍法,卻也是浩渺上一等一的,我可佩服趙前輩了。 其他弟子都被圍得嚴(yán)嚴(yán)實實,只有最后下飛舟的蘇若無人問津,只能默默從這些圍起來的弟子身后擠出去。 不聞不問,已經(jīng)是岳華宗的弟子們給予蘇若最大的寬容和善意。 宋宴下了飛舟之后并沒有直接回撫塵峰,而是徑直去了攬岳峰,去找掌門元明子。 如今的宋宴在系統(tǒng)的幫助和自己的努力下,已然能完全掌握自己體內(nèi)的靈力,喝茶時再也不用擔(dān)心會失控將茶杯捏碎,此時的他,正悠哉悠哉地坐在攬岳峰元明子的院落里,拿起一盞茶小酌了一口。 是上好的碧螺春。 宋宴邊喝茶邊漫不經(jīng)心地聽元明子絮絮叨叨:師弟此次帶隊去清源宗,可謂是幫我們岳華宗再一次揚名,這是好事,還有,清源宗那老兒說過兩日朱果和其他寶貝就會送過來,到時候我讓人給你送過去,最近倒是也沒什么大事 宋宴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專心地品嘗新茶的茶香。 對了,師弟。元明子像是想到了什么,神色突然嚴(yán)肅起來。 宋宴聽聲音不對勁,放下茶盞看向元明子:何事? 前日夙之與臨近魔界的附屬宗門都傳來消息,說魔界有新魔尊繼位,你聽說了嗎? 宋宴點頭:夙之與我說過了。 元明子一臉凝重:此前從未聽說過魔界還有什么少主,若不是上次那少主突然殺了幾個城主才揚名,恐怕我至今都不知還有這么一個心狠手辣的角色。魔尊之死過于離奇,師弟你也是曾經(jīng)與他交過手的人,他有多強你應(yīng)該切身體會過,這么強的一個人卻突然死了,少主還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乩^位,恐怕不是什么簡單的事情。 師兄莫要擔(dān)憂。宋宴淡然,先不說繼位的新魔尊是什么狠角色,只要他還未飛升一日,我們與他就有一戰(zhàn)之力。 聽了宋宴這番話,元明子依舊憂心忡忡:話雖如此,但若是要戰(zhàn),修真界也免不了生靈涂炭的局面,幾百年前的悲劇怕是要再發(fā)生一次。 這下就連宋宴也沉默不語。 他雖然不是原主,也沒有切身體驗過幾百年前那場仙魔之戰(zhàn),但仍舊能想象得到當(dāng)年是多么慘烈。 岳華宗一十二位大能全部隕落,其中就包括浮華真君與元明子的師尊。 若不是當(dāng)年浮華真君在那場大戰(zhàn)中一舉突破合體期,帶領(lǐng)修真界勝利,恐怕也不會有今日和平繁榮的局面。 片刻后,宋宴拿起一旁的茶盞一口氣飲盡才道:如今并沒有聽說這位新任魔尊整兵,短時間內(nèi)應(yīng)當(dāng)不會起戰(zhàn)事,若師兄不放心,就多派弟子查探,命各處附屬宗門都警惕起來,小心有混入修真界的魔修。 元明子點點頭:現(xiàn)在也只能如此,只希望這位新任魔尊不好戰(zhàn)事。 宋宴在心里也這么安慰自己。 原文里,沈夙之繼位魔尊后沒多久,雖然沒有挑起大規(guī)模戰(zhàn)爭,但是卻派出許多小隊魔修來修真界燒殺搶掠,各處都起了小規(guī)模戰(zhàn)事,岳華宗與其他宗門都派出弟子前去抵御。 扶搖峰的大師姐慕綰一便是在受命去抵御魔修的戰(zhàn)事中,為了保護同門而死。 想起那個熱心腸的扶搖峰大師姐,宋宴暗自發(fā)誓,一定不讓魔界與修真界再起戰(zhàn)火,再犧牲許多無辜的生命。 不就是仇恨值嗎?他努力消除就是了,仇恨值再多,也總會有消失的那一天。 宋宴在攬岳峰喝了兩個多時辰的茶,回到撫塵峰時,已是星斗漫天,將至深夜。 沈夙之卻還在宋宴的院落里等著。 見到他在,宋宴有些驚奇。 沈夙之見宋宴回來,溫和地對他笑了笑:師尊這茶,喝得有些久了。 宋宴揉揉額頭:師兄那里的茶是送去的新茶,還是頭春的嫩芽,一時沒注意,品得久了些,這么晚了,你怎么還在這里? 弟子在等師尊回來。 等為師做什么?宋宴心中咯噔一下。 沈夙之抿唇,唇邊淺淡的梨渦浮現(xiàn)出來: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想著許久沒與師尊暢談過了,有些懷念罷了。 宋宴絞盡腦汁,也沒想起來原文中浮華真君什么時候與沈夙之暢談過,不過這并不妨礙他接話。 夙之若想談,今晚便可。 沈夙之訝然:不會打擾您休息嗎? 修仙之人,哪里有那么多休息的時間?修真一途本就乃逆天而行,若是只想著休憩,三天打魚兩天曬網(wǎng),倒不如趁早絕了修仙的念頭。 師尊說的是。沈夙之輕輕笑了笑,眸光瀲滟,眉心一點紅痣襯著燭火染上艷色,他翹了翹唇角,隨即又低下了頭,垂下的發(fā)絲遮住了眼底的神色。 良久,他才輕聲問道。 師尊,您后悔收下我這個徒弟嗎? 第27章 教習(xí)劍法 窗子敞開著,繁星如墜,一顆流星拖著長長的尾巴飛速劃過,擾亂了靜謐的夜空,窗外樹影婆娑,涼風(fēng)習(xí)習(xí),兩人的身影在燭火與夜明珠的映照下落在窗紙上。 宋宴抬眼,清清淩淩的眼神撞入沈夙之深邃的眸中,一瞬間讓他想起林中明月,山澗清風(fēng),既溫柔又堅定,仿佛世間塵污都離他遠去。 為師這一生,從未做過令自己后悔的事。 沈夙之聽到這話一愣,緊接著胸膛一陣發(fā)悶,費了很大勁才努力不讓自己唇邊溢出冷笑來,他彎了彎那雙動人的桃花眼,輕聲問道:那師尊為什么是我呢? 【檢測到男主角情緒波動較大,當(dāng)前對您的仇恨值為99550點,請宿主繼續(xù)努力。】 燈火如豆,夜明珠也散發(fā)著白色的光暈,宋宴最喜油燈,但這燈不夠亮,所以總會再放幾顆夜明珠在每盞燈的身旁,此時屋內(nèi)寂靜無比,只能聽見燈油燃燒時噼里啪啦的聲響與兩人輕微均勻的呼吸聲,而沈夙之卻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問:為什么是我? 聽到仇恨值又上升,宋宴面無表情地想,他現(xiàn)在開始后悔還來得及嗎? 這一刻,他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有沈夙之這個仇恨值漲漲落落的倒霉徒弟。 但該說的還是要說 為師眼光素來高,這么多年就收了你一個弟子,自然是因為你天資聰穎,足夠優(yōu)秀。宋宴佯裝疑惑,怎么突然問起這個? 沒什么。沈夙之面上漾開一抹極淺淡的笑來,突然想到,就問了。 兩人又是一陣沉默。 就在宋宴因為沈夙之沒話問了,想要開口攆人時,沈夙之又抬頭看向他,面上隱隱有些懷念。 突然想起來,夙之也許久沒見過師尊練劍了。 宋宴開口就想拒絕,大半夜的還要練劍給他看,他腦子又不是有什么毛病,然而下一刻,拒絕的話又咽回到肚子里,脫口而出道:不就是練劍,這有何難? 沒別的原因,就是因為系統(tǒng)在腦子里瘋狂提醒他。 【注意,注意,請宿主認(rèn)真思考,這是增加男主角對您的好感值的重要機會,提示,當(dāng)前好感值為10點?!?/br> 于是宋宴拒絕的話在口中百轉(zhuǎn)千回,最終變成了這有何難四個字。 不過就是練個劍就能增加好感值,簡直不能再劃算。 宋宴召喚出浮塵劍,銀白的劍身在月光的映照下顯出幾分凌厲之色,他隨手挽了個漂亮的劍花,直接從窗子處飛出去,穩(wěn)穩(wěn)落在后山的竹林之中。 沈夙之心神一動,也提劍追了出去。 竹葉簌簌飄落,在月光的映襯下,竹影左右搖晃,宋宴一襲白衫穿梭于竹影之中,清冷的眉眼隱于劍后,束著長發(fā)的白色發(fā)帶末梢飄至唇邊,身形翻飛間,寬大的袖擺獵獵作響。 劍光凜冽,劍氣森寒,白色的劍光閃過,不遠處的一小片竹轟然倒塌。 月色下,那一抹舞劍的白影愈發(fā)清晰,沈夙之遠遠看著,似是入神。 浮塵劍不愧是世間難得一見的上品靈器,與宋宴的配合如行云流水般自然,劍隨心動,一擊即穿。 只見那道雪白的身影足尖輕輕一點躍至折斷的竹身處,執(zhí)劍一揮,劍氣所過草木搖擺。 下一刻,浮塵劍鋒銳的劍尖直指向沈夙之的咽喉,在離他脖頸半寸時才堪堪停下。 沈夙之自巍然不動,擊掌贊嘆道:師尊的劍法又精進了許多。 見宋宴收起浮塵劍,沈夙之上前,伸手拂過他的鬢邊,一時間,風(fēng)忽然靜止,宋宴臉上由于練劍而浮現(xiàn)出薄薄的粉色,兩人離得過于相近,就連呼吸聲都清晰入耳。 沈夙之指尖一頓,從宋宴發(fā)間拿下一片翠綠色的竹葉來。 約莫是方才練劍時掉的。 宋宴面色有些不自然,覺得現(xiàn)下的氛圍有些奇怪,便隨便找了個借口搪塞過去。 沈夙之嗯了聲,往后退了兩步,仿佛剛才的事從未發(fā)生過,又恢復(fù)了乖順的模樣:師尊方才使的是浮塵劍法?弟子總覺得熟悉中夾雜著一絲陌生。 看出來了?宋宴也忽視了剛才那一瞬間的不自然,見沈夙之提到劍法,興致又起,為師方才使的是浮塵劍法,只不過當(dāng)中摻雜了一點其他劍法的招式,覺得這樣更強一些。 的確更強。對于這點,沈夙之不得不承認(rèn)。 宋宴一直以劍法聞名天下,是整個浩渺大陸人人敬佩的劍修,他自創(chuàng)的浮塵劍法更是結(jié)合畢生所學(xué),其精妙絕倫,讓前任魔尊這等高手也不得不嘆服,而如今他在浮塵劍法中又摻雜了別的招式,頓時讓這套劍法更上一層。 為師融合的另一套劍法叫做穿云劍法,是游歷時偶然間得到的孤本,很是珍惜,融雜之后就覺得比原先強了許多。聽到沈夙之也如此認(rèn)為,宋宴心中登時有些自豪。 他雖可能比不上原先的浮華真君,但對于劍道方面也有自己獨特的理解,系統(tǒng)給了他那套《穿云劍法》后,他練了一段時日,最終還是將兩套劍法揉雜在一起,才有了現(xiàn)在的這套威力極強的新劍法。 穿云劍法?沈夙之覺得這名字有些耳熟,弟子好像在哪里見過。 見過?宋宴曾聽系統(tǒng)說,這套劍法已經(jīng)失傳許久,按理說沈夙之不應(yīng)該聽說過。 弟子也記不清了,可能是錯覺。沈夙之搖搖頭,又垂眸看向宋宴,師尊。 宋宴抬眼。 您會教我嗎? 好。 翌日清早,攬岳峰派了弟子來送東西。 來的是元明子的親傳,叫做林越安,入門已經(jīng)許多年了,若是不出意外,將來元明子會將岳華宗交由他來繼承。 林越安捧著一個精致的木匣子到了撫塵峰下,宋宴感應(yīng)到結(jié)界波動,揮了揮手,放林越安進來。 此時的宋宴與沈夙之剛練習(xí)完新的劍法沒多久,身為弟子,沈夙之自覺為宋宴泡了早茶。 林越安進入屋內(nèi)時,浮華真君正端著一盞茶啜飲,白衫似雪,眉眼如冰,沈夙之側(cè)身站在他身旁為他添茶。 不知為何,林越安總覺得這對師徒之間氣氛甚為怪異,直到前方的浮華真君投來目光,他才壓下這一點怪異,恭敬道:真君,此物是師父特地囑咐要親手交予您的。 宋宴頷首:交給夙之吧。 林越安應(yīng)聲,將手中的匣子交給沈夙之便告退了,沈夙之仔細觀察片刻,問道:師尊,此為何物? 不是什么重要的東西,你拿著罷。 是。沈夙之應(yīng)下,轉(zhuǎn)頭就將匣子扔進了乾坤袋,宋宴看到也并未多說什么,任由他去了。 與此同時,懷柔峰的親傳弟子廂房中,蘇若正坐在銅鏡前發(fā)愣。 懷柔峰長老弟子眾多,只有峰主和長老才有單獨的院落,弟子又分為親傳弟子和內(nèi)門弟子,不論是峰主的親傳還是長老的親傳,都統(tǒng)一住在單獨的廂房內(nèi),而內(nèi)門弟子只能四人住一間房。 蘇若回到懷柔峰后,懷玉真人召見過她一次,雖并未提及她比賽時作弊的事情,只是讓她努力修煉,但蘇若仍覺得十分難堪,從昨晚到現(xiàn)在除必要外沒有出過一次門。 她手中拿著那塊黑色玉佩,呆愣愣地坐在銅鏡前,面色慘白,泫然欲泣,仿佛對自己以往的行為十分后悔。 前輩,我該怎么辦?聲音中帶著一絲哭腔和幾分絕望。 手中的玉佩亮了亮,傳出老者的一聲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