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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快穿之渣前任洗白指南(GL)在線閱讀 - 分卷(9)

分卷(9)

    掃了一眼臉色不好的女弟子,她面無表情的越過兩人,徑直離開了。

    平日里總讓你注意言辭,這下好了吧,得罪了大師姐。青年見那抹雪白倩影徹底消失,這才敢開口。

    女弟子心有余悸,按下狂跳不止的心臟,不服氣的嘟囔:我也沒說什么呀!這大師姐也太可怕了,我都不敢看她。

    青年無奈搖頭:看來你還是不懂那妖女在大師姐心中有多重要。

    女弟子一想起大師姐,就是一張絕美卻冷得可以凍死人的臉。她知道那妖女和大師姐素來關(guān)系親近,未曾想真相都血淋淋□□裸的攤開了,一向待人疏離冷淡的大師姐竟還把人放在心上。

    心下咋舌,不愧是滅天宮出來的人,難怪能把所有人都耍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

    崇康寧剛要踏上小船,被一道清亮的聲音叫住。

    康寧,你要出門?來人一身束腰玄色長袍,袖口繡有金色莽紋,腰間懸掛一柄長劍。長身玉立,面如冠玉。不似行走江湖的俠客,更像是滿腹經(jīng)綸的翩翩佳公子。

    崇康寧神色未變,淡淡的說:是。

    金路行面上一喜:正好我也要出門,不如我們一起,也好有個照應(yīng)。

    崇康寧心里沒由來突然有些煩悶,面上卻不顯,扔下一句隨你便率先上了小船。

    和崇康寧成親雖說是他爹金相柳的提議,但崇康寧如明月清輝秀麗絕倫,亦讓他心動不已。雖然婚禮并未如期舉行,但他心里早已將崇康寧當(dāng)做未過門的妻子,態(tài)度自然和以往不同。

    看到崇康寧一臉冷然的立在船頭,金路行有些嫉妒賀頌星,只有她才能讓崇康寧冰山融化。但他又有些暗自高興,賀頌星是滅天宮的人,那就是和崇康寧有不共戴天之仇。他自信的想,饒是她再特別,也無法再進(jìn)入崇康寧的心。

    對金路行來說,崇康寧就像一塊美玉,唯有他才是能將美玉私有的命定之人。

    小船緩緩駛出,湖面波紋蕩漾,霧氣蒙蒙。

    江湖上沒有賀頌星的一點消息,但卻傳出了令眾人莫名其妙的一段話。

    暫時花戴雪,幾處葉沉波。江湖后搖落,亦恐歲蹉跎。

    別人不懂其中關(guān)竅,崇康寧卻是明白的。她可以肯定,這就是賀頌星送出的消息。

    那天她好不容易得到一本適合對方修煉的秘籍,剛拿著秘籍進(jìn)屋就看到少女慌亂的掩蓋掉手邊的宣紙。

    盡管速度很快,她還是瞥到了宣紙上的字,正是這段話。

    頌星倚靠在二樓包廂的窗邊,打量著正在一處攤販前停留的兩人。男子正和小販說著什么,雖然看不清臉,那興奮勁兒都快沾滿每根頭發(fā)絲了。

    女子面帶薄紗,長發(fā)只簡單用金色緞帶隨意一束,如落入凡間的雪中謫仙,燦然奪目。路過行人皆頻頻回頭,見女子氣質(zhì)斐然又身帶長劍,只敢遠(yuǎn)遠(yuǎn)觀賞。

    腰間的玉佩在日光下翠光閃動,頌星只一眼就認(rèn)出了那是原主為了討好崇康寧,特地親手制作的玉佩。

    門被敲響,頌星起身開門,見一切準(zhǔn)備妥當(dāng)便離開了。

    一道熟悉的視線打在身上,崇康寧渾身一震,飛速抬眼朝身后的二樓望去。只見其中一間房窗戶大開,視線的主人早已消失無蹤。

    她心神劇烈震動,身形一晃消失在原地。

    金路行還沉浸在攤販主人對他有一位絕色妻子的恭維中,崇康寧招呼不打直接離開的舉動,讓他有些失面子,臉色微沉的四處找人。

    掌柜一抬頭身前就站著一位眉目如畫的女子,愣愣的看著女子竟忘記了反應(yīng)。

    崇康寧見掌柜一臉呆滯,不再廢話皺著眉頭直接上二樓親自查看。

    房間里空無一人,窗邊的茶杯還帶有余溫,看來人剛走沒多久。從這個視線看出去,剛好看到方才的攤販。

    她險些無法控制心緒,淡漠的眸子里泛起波濤。眼角注意到杯角后側(cè)似乎有什么東西,她伸出手小心的挪開杯碟,是一張細(xì)長的字條。

    今夜丑時,城隍廟一敘。

    用筆娟秀剛勁,力透紙背,僅在少數(shù)的撇捺之間崇康寧才發(fā)現(xiàn)熟悉的筆跡。原來這才是她真實的筆跡,崇康寧苦笑。

    繼而將字條緊緊握在手中,她不能再讓感情干擾自己。賀頌星再也不是她熟悉的那個純真少女,而是心機(jī)深沉的滅天宮妖女。

    今晚她一定赴約,不是為了傾訴衷腸,而是要拿回武林至寶,和那人劃清界限。

    圣女,為何要邀崇康寧見面?她是碧峒派的人,屬下恐會打草驚蛇。頭戴青面獠牙面具的男子半跪身前,聲音低沉嘶啞。

    在那倆采花賊將頌星那段話散播出去的第二天,滅天宮舊部就找上門來。滿打滿算就十二個人,原主也是心大,就這么點人還敢重建滅天宮,正面對抗正氣盟。這點人還不夠人家的零頭,難怪只能被打得抱頭鼠竄。

    無礙,我自有分寸。

    見圣女已有計劃,青蓮放下心來。當(dāng)初他們一行人之所以能逃出生天,并非他們武功有多高,而是完全不被人放在眼里。他們在滅天宮屬于階級較低的弟子,連為滅天宮而戰(zhàn)的資格都沒有。

    這幾年他們養(yǎng)精蓄銳苦練武功,可惜資質(zhì)太差始終沒能突破。好在圣女回來了,滅天宮定能重新崛起,到時候他們一定要撕下那些正道人士的虛偽假面,報仇雪恨。

    丑時,城隍廟。

    更深露重,夜晚的城郊寒風(fēng)刺骨。搖曳的樹枝如鬼似魅,破敗的廟宇映出森森陰冷之氣。

    刻意躲開金路行,崇康寧站在城隍廟門口,心中忐忑。一向沒什么表情的她,面上少有的出現(xiàn)糾結(jié)神色。

    既然來了,就請進(jìn)吧。

    悠揚(yáng)婉轉(zhuǎn)的聲音在耳邊炸開,尾音上揚(yáng)。未見其人,她的心已開始躁動。

    盈盈月光下,一襲紅衣的女子如一團(tuán)烈焰火花,燒得她心臟guntang。清麗朦朧的細(xì)眉之下,是一雙琉璃般明亮的眼睛。

    兩人眼波一觸,電光火石間似有煙火炸開。怔怔的望著彼此,沉默蔓延開來。

    頌星險些控制不住體內(nèi)□□的內(nèi)力,這雙眼睛,她不會看錯。在上一個小世界,她沉醉在這雙眼睛里幾十年。一時間奔涌的感情如巨浪朝她撲來,她眼眶赤紅渾身戰(zhàn)栗。屬于上一個小世界的感情將她淹沒,久久不能平息。

    第13章 2.4

    咔木板掉落,一只黑貓猛得竄出消失在黑夜里。

    這突兀的一聲同時拉回兩人思緒,崇康寧率先移開眼神。心里的質(zhì)問竟是一個也說不出口,輕咬嘴唇,眸色幽暗。

    頌星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她,竭盡全力想從她身上找到熟悉的影子。

    你叫我過來,不怕我向師父通風(fēng)報信?崇康寧見頌星光看著她臉色變幻莫測,卻又不說話。只得壓下心里復(fù)雜的情緒,努力使自己的聲音不帶一絲感情。

    頌星并不惱崇康寧冷硬的態(tài)度,換位思考,若是她捧出真心卻被騙四年,怕是連面都不想和對方見了。

    既然我敢留下字條,自然留有后手。

    崇康寧說不出自己是高興還是難過。

    一方面她和頌星本該站在對立面,勢不兩立。但這人對她似乎還念舊情,否則不會約她單獨(dú)見面。另一方面頌星對上她竟然還另做一番準(zhǔn)備,不被信任的感覺讓她心如刀絞。

    她心中苦澀,面上更冷了一分。

    不管你有什么布置,看在往日的情面上,我奉勸你一句。

    盡早歸還上儀劍和上儀劍法,徹底遣散滅天宮。若你誠心悔過,自會有一線生機(jī)。

    頌星大笑出聲,輕蔑道:悔過?我有什么錯?要我還給碧峒派,下輩子都不可能!

    崇康寧腦海中瞬間閃現(xiàn)少女過去的無數(shù)表情和神態(tài),都和眼前恣意狂傲之人完全對不上。騙子,她終究被騙得徹底。

    既然如此,我們就沒什么好說的。她不該還對這人抱有幻想,轉(zhuǎn)身便往外走。

    就當(dāng)自己做了一場夢,夢醒后,夢中一切皆為虛妄。

    慢著。

    崇康寧腳步一頓,并未回頭。

    我們有多久沒見了,你一來就興師問罪。頌星斷定崇康寧和虞佳穗一定存在某種聯(lián)系,雖然她目前還不能確定是什么,但崇康寧滿眼的失望還是刺痛了她,頓時委屈的不行:你都不問問我是怎么熬過來的?

    聽見少女低落的聲音,極力忍住回頭的沖動。她不斷在心里告訴自己,這是會騙人的妖女,絕不能再被她迷惑。她忽然有種預(yù)感,若是此時回頭了,等待她的將是萬劫不復(fù)。

    她想就這樣離開,腳下卻生了根一般,無論如何都踏不出一步。

    那日我拿著上儀劍帶著上儀劍法,腹部中刀一路狂奔。被碧峒派的人逼得跳下山崖,幸好有顆大樹接住了我,否則早就粉身碎骨。饒是那些人再恨,怕也是永遠(yuǎn)找不到我。

    寥寥幾句,聽得她心驚rou跳,眼里的擔(dān)憂再也藏不住。

    我不敢下山,只能在山里東躲西藏。許是我命不該絕,找到一座廢棄的茅草屋,這才好好活下來。我一下山,除了找滅天宮的人就是找你。但我又不敢真的去見你,因為我怕你恨我。

    可我一看到你和金路行在一起的畫面就忍不住生氣,冒著打草驚蛇的風(fēng)險我也要見你。這段日子我經(jīng)歷了生死,什么都不怕了。有些話,我是一定要和你說清楚的。

    頌星把所有話都攤開了,一字一句重重敲擊在她心里最柔軟的位置。

    她咬牙偏頭不去看頌星,怒道:若真怕我恨你,當(dāng)初你就不該欺瞞我,利用我!

    頌星上前兩步,卻不敢靠近:康寧,對不起。

    她以前都是喚她jiejie,從未叫過她的名字。崇康寧神情微變,冷漠的表情終裂開一絲縫隙。

    那時候我太小,被仇恨懵逼了雙眼,做夢都想著找金相柳報仇。

    崇康寧面上血色盡褪,險些站不穩(wěn):你什么意思?師父是為了替崇劍山莊和玲瓏閣報仇才清剿滅天宮。你要報仇,就沖著我來!

    頌星苦笑:江湖上都說我心思歹毒騙了你們,殊不知,他金相柳才是隱藏最深的那個!

    屠殺崇劍山莊和玲瓏閣的兇手,根本不是滅天宮!

    崇康寧氣極反笑:莫要血口噴人!

    她的反應(yīng)在頌星的預(yù)料之中,任誰乍一聽幫自己復(fù)仇待自己極為寬厚的人,才是真正的仇人,都會無法相信。

    頌星從懷中一掏,伸出手?jǐn)傞_掌心讓她仔細(xì)看。

    師父的扳指,怎么會在你這里?一種恐怖的感覺從背脊直沖腦門,心像灌滿了冷鉛般下沉。

    崇康寧認(rèn)識這枚扳指,她在師父手上曾看過一模一樣的。這是師父的家傳之物,從不離身。

    這是我派人去崇劍山莊找線索時,無意間發(fā)現(xiàn)的。

    根據(jù)原主的記憶,金相柳在崇劍山莊和玲瓏閣被滅門后,就以紀(jì)念兩個門派為由,除了將尸首移走安葬,其余皆原封不動的保留,還派了不少弟子前去看守。

    這一守就是四年,金相柳還得了個宅心仁厚的美名。

    頌星心中恥笑,恐怕是他留下了什么把柄,怕被人發(fā)現(xiàn)只好把現(xiàn)場保護(hù)起來。

    崇康寧:我怎知這不是你偽造的扳指?若真是師父所為,他有四年的時間消滅物證,怎會現(xiàn)在才被你找到?

    你就不奇怪,金相柳為何派人守住崇劍山莊和玲瓏閣?這一守就是四年,還不讓任何人進(jìn)入,連你都不準(zhǔn)進(jìn)?

    崇康寧只當(dāng)師父是怕她觸景生情,如今細(xì)想來,她竟是沒能再踏入山莊一步。同樣的,師母也沒能再進(jìn)玲瓏閣。

    每當(dāng)她們要去祭拜先人時,總會被金相柳以各種各樣的理由攔下。

    見崇康寧面沉如水,頌星繼續(xù)說道:我明白要你立刻相信我很難,說這些話也不是要求你去做什么。我只想讓你知道,滅天宮是無辜的,我們都是被害者。

    你回去以后,大可暗中觀察金相柳,我相信是狐貍總有露出尾巴的時候。

    盡管崇康寧還未全然相信頌星的話,但心里已經(jīng)有了一根刺。她相信,只要崇康寧摘下對金相柳的濾鏡,一定會發(fā)現(xiàn)蹊蹺之處。

    崇康寧點頭,深深看了一眼頌星便打算離開。

    她連忙拉住對方的衣袖,不滿道:你就這么走了?

    眼前的人似乎終于和記憶中的少女重疊在一起,她情不自禁的心軟了幾分,用她自己都沒察覺的柔軟聲調(diào)說道:還有事?

    頌星嘆口氣,心道還是得要她主動。

    于是欺身上前,直接將人抱個滿懷。熟悉的芬香撲面而來,頌星收緊手臂似要將懷中的人揉進(jìn)骨血。她的心狠狠一顫,不會錯。雖然外貌氣質(zhì)改變了,但這熟悉的悸動還是讓她心動不已。

    一抹紅暈爬上崇康寧的臉頰,她眸光微閃,如瀲滟清泉。

    她們過去也曾擁抱,卻沒有一個擁抱像現(xiàn)在這般讓人意亂情迷。她忘記了回抱,少女身上傳來的濃烈感情讓她心驚。這一晚她接受了太多信息,此刻腦海卻是空白一片,滿心滿眼只盛得下眼前的少女。

    待回到客棧,她還臉頰紅紅,周身直冒熱氣,不復(fù)人前清冷的模樣。

    頌星并未和原主一樣選擇正面對抗金相柳,畢竟一塊扳指作為物證還是太薄弱了。她要么不出手,若出手定要讓金相柳死無葬身之地。

    雖說洗白渣前任才是她的主要任務(wù),但為原主洗脫冤屈獲得圓滿結(jié)局,得到的信仰之力則更為強(qiáng)大。

    崇康寧剛一下樓,就見金路行沉著臉坐在客棧大堂。她目無波瀾的掃了對方一眼,隨意找了位置坐下。

    你昨晚干什么去了?見她眼里絲毫沒有自己的存在,金路行積攢了一晚的怨氣化作怒氣,終究還是沒能克制住。

    與你無關(guān)。

    金路行被氣笑:好一個與我無關(guān),你還知道你是我金路行未過門的妻子嗎?

    崇康寧眼結(jié)寒霜,冰冷的視線直朝金路行射去:我自會稟明師父,婚約就此作罷。

    這是金路行完全沒想到的結(jié)果,如晴天霹靂當(dāng)頭一擊。想到他們還未舉行婚禮,崇康寧又是何等清高淡漠的人,當(dāng)下后悔不已。

    抱歉,是我失了分寸。我只是擔(dān)心你。

    崇康寧沒心思去管金路行,她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我回碧峒派了,你隨意。

    停頓半晌,她還是淡淡道:婚約,盡早解除為好。

    金路行呆愣在原地,他不明白崇康寧就出去了一晚,怎得說變就變。他猙獰著臉,眼中閃過暴虐。他一定要弄清崇康寧昨晚見過什么人,做過什么事?;槎Y他一定要舉行,而崇康寧,也只能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