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0)
他猛地推開桌子,彎腰去看,只見桌洞的夾縫里塞著一張紙條。 拿出來一看,只見上面寫著幾個公式。 季柯這邊的動靜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四個角落架著的直播攝像頭也自動向他轉來。 他拿著紙條起身,面無表情的說:我在桌子里發(fā)現(xiàn)了這個。 周揚幾人的臉上浮現(xiàn)迷茫,幾位監(jiān)考卻是臉色大變。 主監(jiān)考立馬跑過來問:這是什么? 季柯看著他冷冷一笑,這是什么,你不知道嗎? 主監(jiān)考一副震驚的模樣,我?我當然不知道了。 他奪過季柯手中的紙條打開來看,臉上的表情更震驚了,我的天,這是公式?這是你記的?你要作弊?! 賊喊捉賊倒打一耙,季柯實在是忍不住笑出了聲,我要作弊,在考試之前把我寫的紙條拿出來給你們看? 說完,他大步走向其他桌子,將桌洞轉向攝像頭的方向,然后從里面的夾縫中揪出了紙條。 每一張桌子都被他翻了過來,只見每一張桌子里都藏著紙條。 季柯把這些紙條扔到地上,指著問那些監(jiān)考,我們要作弊,會把小抄抄的一樣?難道我們每個人的短板都一樣? 主監(jiān)考的臉色難看極了,他盯著地上那些紙條,半天才磕磕絆絆的出聲,那誰能知道,或許你們寫紙條不是為了作弊,是為了污蔑我們呢? 我們污蔑你們?季柯快笑死了,這位老師,我記得貴國有一個獎項叫作奧斯卡,獲獎的人通常是演技高超的演員,我現(xiàn)在覺得您就非常適合這個獎項。 你說我們寫紙條是為了污蔑你們,我可以很負責的告訴你們,我們中國人如果真的想要去污蔑誰,一定會做的滴水不漏,每一張紙條上的內容都寫得一樣這種低級又愚蠢的錯誤,我們不會犯。 說到這兒,周揚幾人也反應過來是怎么回事了,臉色瞬間就沉了下來。 美國競協(xié)這波cao作這也太惡心了,不敢想如果季柯沒有及時發(fā)現(xiàn)桌子里的紙條的話,這幾個監(jiān)考肯定會在考試過程中拉開他們的桌子拿出這些紙條然后說他們作弊,到時候他們作弊的事就無論如何都說不清了。 虛假的友好就此打碎,氣氛變得劍弩拔張。 一位女監(jiān)考見情況不對,立馬站出來說:哦!我想起來這些紙條是怎么回事了,這幾張桌子是從別的中□□過來的,之前用這些桌子的學生做過抄寫作業(yè),可能是來之前沒有清理干凈。 她將地上的紙條撿起來捏在手里,都怪那些老師懶惰,沒想到鬧出了這么大的誤會,抱歉,真是抱歉。 最后那兩句是沖季柯說的。 季柯哼笑,是嗎?你們到底是有多蠢啊,那么多人連幾張桌子清沒清干凈都不知道,年紀輕輕就得了腦殘癥? 這話說的毫不客氣,可以算得上是人身攻擊了。 但幾位監(jiān)考卻是敢怒不敢言。 因為真相到底如何,他們心里都清楚。 線上的網友也明白了,彈幕瞬間多了起來。 【我的天,這絕對是那幾個監(jiān)考放的,從一開始我就覺得他們的表情不對勁】 【好家伙,我直接好家伙,我都不敢想如果那個男生沒發(fā)現(xiàn)桌子里有紙條,最后這件事會演變成什么樣】 【美國人有多無恥我今天算是見識到了】 【請把辱罵對象改為美國競賽協(xié)會謝謝,我也是美國人,我也很惡心這種行為】 【我想知道最開始發(fā)現(xiàn)紙條的男生是誰,我都天,他真的救了整個參賽團】 監(jiān)考們一言不發(fā)的重新把桌子擺好。 距離考試開始還有十分鐘,季柯提出:我申請監(jiān)考老師對我們進行搜身。 到底是在一起刷了那么久的題,九個人都有了默契,季柯一說完,周揚幾人立馬附和:對,我們要求搜身! 請當著全球觀眾的面對我們進行搜身,如果我們身上沒有發(fā)現(xiàn)作弊物品,那么考試過程中發(fā)現(xiàn)所有疑似作弊物品都將與我們無關。 說完,程昊直接帶頭將外套脫了下來,幾人跟著他一起,褲兜也翻了出來。 幾位監(jiān)考黑著臉互相看了幾眼,又看了看立在四個角落里的攝像頭,最終還是應了幾人的要求,對他們進行了搜身。 九人聰明得很,直接走到攝像頭跟前讓他們搜。 離得這么近,一點小動作都看得一清二楚,監(jiān)考也不敢有多余的動作,只能仔細的去摸索他們的衣物。 搜索結果當然是什么都沒有。 這下全球觀眾都看見了,他們什么都沒帶,如果考試過程中再發(fā)現(xiàn)什么,那可就跟他們沒關系了。 搜完身,正好到了約定好的考試時間。 九位考生穿好外套,坐回各自的座位。 監(jiān)考們將試卷發(fā)下來,站回原位。 考試正式開始。 多虧了剛才那番折騰,他們這場試考的順暢無比。 站在周圍的監(jiān)考即使目光再怎么怨毒,也不敢有過多的動作。 九人能感覺到來自監(jiān)考深深地惡意,可是監(jiān)考們那討厭他們又無可奈何的樣子實在是讓人愉悅,連做題的過程都變得輕松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鈴聲再次響起,考試結束了。 九人將檢查過三遍以上的試卷交了上去,然后坐回座位,等待著閱卷老師出成績。 之前說好的,當場出成績。 為了公平,閱卷人不是中國競協(xié)和美國競協(xié)中的任何一個人,而是請來了第三方的人。 試卷收齊后兩分鐘,從體育場門口進來了一個穿著運動裝的老人,老人頭發(fā)胡子花白,卻精神氣十足。 他就是本場重考的閱卷老師,奧斯蒙。 季柯對上奧斯蒙的目光,微微一愣。 他想到了閱卷會選高校的老師,但沒想到竟然是奧斯蒙這種級別的教授。 奧斯蒙大概是為了避嫌,只看了季柯一眼就收回了目光,去跟監(jiān)考們交談。 拿到試卷,他坐在鏡頭看得見的地方開始閱卷。 奧斯蒙空手而來,并沒有帶什么標準答案,他改完第一份卷子,后面的就直接照著第一份卷子的答案判。 在閱完中間的一張試卷時,他手頓了一下,抬頭朝季柯的方向看了一眼。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在線上的觀眾等的都快睡著的時候,九張試卷的分數(shù)終于都出來了。 奧斯蒙越過監(jiān)考伸過來的手,直接拿著卷子站起來。 他沖鏡頭露出慈祥的笑容,現(xiàn)在這九份試卷的分數(shù)我已經判出來了,根據(jù)中國預留學生的要求,我將在現(xiàn)場念出這九份試卷的分數(shù)。 那么我開始了哦。 周揚,14分;程昊,13分;景妍,13分 最后第九位同學,奧斯蒙這回光明正大的看向了季柯,季柯,滿分,15分。 整個考場本就只有奧斯蒙一個人在說話,他念完分數(shù)停了聲音,四周瞬間就安靜了下來。 只能聽到幾人的呼吸聲。 季柯九人面色愉悅的呼吸著,是一位監(jiān)考臉色難看的喘息著。 事實上不止是體育場安靜了,線上觀看直播的彈幕也安靜了。 歐美國家的人是驚嘆于季柯的分數(shù),而中國的觀眾則是高興的忘了打字。 雖然很多中國非留學生不懂這場競賽,但既然季柯是拿了滿分15分,那么其他人的十幾分就是很高很高的分數(shù)了。 九個人里分數(shù)最低的是13分,這還是增加過難度的試題,那之前的正式考試,他們分數(shù)肯定更高。 奧斯蒙給足了時間讓大家去消化這個分數(shù),然后又說:之前正式考試,位居第二的美國參賽團總分是100分,比這九位同學的總分低了23分。 我認為,中國華北地區(qū)的參賽團獲得數(shù)學邀請賽的冠軍,并沒有問題。 奧斯蒙下了這個定論,彈幕終于又活躍了起來。 【啊啊啊啊啊我就說我們國家的學生肯定不會作弊!果然是美國人污蔑我們!】 【我的天,比第二名高了23分!我們也太聰明了吧!】 【這還是增加過難度的,正式考試我們怕不是考了滿分】 【可能就是因為我們考了滿分,所以美國競賽協(xié)會才酸的不行說我們作弊】 【美國人不就是這樣么,比不過就耍賴】 【真的太爽了,在美國佬的地盤碾壓美國人,爽文都不敢這么寫!】 【禮貌問一下,怎么可以認識那么考了15分的同學,我是個英國人,我沒別的意思,我就是想膜拜他一下】 【叫季柯吧,剛才那個閱卷老師念了他的名字,他真的好厲害哦,一開始紙條也是他發(fā)現(xiàn)的】 【季柯是北京維多利亞國際學校的!他超級厲害!】 彈幕瘋狂滾動的同時,奧斯蒙把卷子遞給了監(jiān)考。 他說:既然結果已經出來了,我希望競賽協(xié)會可以發(fā)表聲明,向中國這幾位預留學生道歉。 不要丟美國人的臉。 幾位監(jiān)考臉色僵硬的應了下來。 主監(jiān)考抹不開臉面,還是剛才那位女老師走到季柯他們跟前,說:對于這場誤會,我們感到非常抱歉,稍后競賽協(xié)會官方會發(fā)表道歉聲明,希望你們可以原諒。 你們都是非常優(yōu)秀的學生,期待將來能在美國的高校與你們見面。 季柯笑笑,沒接她的話,而是問:現(xiàn)在考試已經結束了,我們可以把自己的東西拿進來了嗎? 女監(jiān)考不明白他要干什么,但還是應道:當然可以。 季柯去外面考試物品寄存處拿了U盤、平板和小型投影儀進來。 他將U盤里的內容投影到墻上,攝像頭跟著轉到了顯示著電子版題目的白墻。 季柯手指慢慢滾動鼠標,向所有人展示題目,并用流利的英文解釋道:這是我們國家大學入學考試的題目,我慢慢放,感興趣的朋友可以記下來,試著做一做。 這些試題,每一道難度都高于AIME數(shù)學邀請賽,換句話來說,我們國家要想進入大學學習,每一個人都要達到邀請賽冠軍的水平。 說我們作弊,是真的沒必要,因為你們以為的極端優(yōu)秀,只是我們的稀松平常而已。 這番話成功讓那位臉色最好的女監(jiān)考也破了功。 季柯放了幾道高考題,接著又放出丘成桐學科競賽題,這些,才是我們國家的競賽題,幾位老師們可以看一看,你們能做出來嗎? 他頓了一下,轉身沖幾人微笑,一眼看不出答案沒關系,可以試試那張草稿紙算,算不出來也不丟人,畢竟這才是我們國家人才的水平。 季柯話音落下的同時,系統(tǒng)的聲音響了起來。 【主角化程度 30,當前主角化程度為64分,請宿主再接再厲!】 第26章 季柯面帶微笑, 用最溫柔的語調說著最殘忍的話。 這下不止是幾個監(jiān)考面如屎色,就連門口的媒體都臉色一變,除了奧斯蒙教授,在場的白人沒有一個的表情是好看的。 彈幕也被他這狂妄的語氣給震驚了。 【好家伙, 季柯真的好敢說啊, 在美國人的地盤這么狂會不會挨打???】 【本來就是美國人先起的壞心思,要不是季柯在考試前發(fā)現(xiàn)藏在桌子里的紙條, 現(xiàn)在我們國家指不定被罵成什么樣了, 才說他們幾句算輕的了?!?/br> 【就是,先撩者賤, 中國人不惹事但也不怕事,美國先不遵守規(guī)則, 也別怪咱們說話難聽!】 【作為一個英國人,我覺得這個中國人實在是狂妄了些, 但我剛才做了一下屏幕上的題, 竟然也說不出來反駁的話。】 【原來在中國學習這么辛苦的嗎?我好像忽然就理解了為什么中國的發(fā)展這么迅速?!?/br> 【難道沒有人覺得這個中國人很惡心嗎?狂妄自大, 他瞧不起美國人, 我們美國人還瞧不起他呢!】 【說得對,作為一個美國人,我這輩子第一次被一個亞洲人嘲笑?!?/br> 【不說別的,那幾位憤怒的美國人, 就你們企圖污蔑人家作弊結果被人家發(fā)現(xiàn)這種行為就足夠讓全球人民笑一年的了,我要是你們, 我現(xiàn)在都不好意思出來說話,你們竟然還好意思罵人家???也太不要臉了吧?!?/br> 各國觀眾在線上發(fā)表了什么言論, 考場上的人不知道。 季柯說完那些令所有白人都為之憤慨的話以后, 就自顧自地開始收拾投影儀和平板, 絲毫沒有在意周圍人噴著怒火的眼神。 收拾完以后,季柯問奧斯蒙教授:考試結束了,分數(shù)公布了,作弊事件的結果出來了,直播也該結束了,那我們現(xiàn)在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其實這個問題他應該問主監(jiān)考,就算不問主監(jiān)考,也該問美國競賽協(xié)會的人,而不是奧斯蒙這個閱卷的教授,因為這是他們跟競賽協(xié)會之間的矛盾。 但是季柯實在是不想跟那些沒有底線的白人說話,所以他選擇無視他們,跟正常人進行對話。 奧斯蒙說他也不知道,然后轉頭去問主監(jiān)考:按照我所知道的流程,直播結束了,中國的預留學生可以回國了吧? 主監(jiān)考冷眼瞪著季柯,語氣很是陰陽的說:當然可以了,高傲無比目中無比的東亞人想做什么,是我們攔得住的嗎? 程昊本就因為之前桌子里放紙條的事氣著,現(xiàn)在聽美國人還敢這么陰陽怪氣,當即就要發(fā)作,好好跟他們理論一番。 季柯攔住了他。 他又問了一遍奧斯蒙:奧斯蒙教授,請問還需要我們配合些什么嗎?不需要的話我們就回國了,我們是請了學校的假來考試的。 奧斯蒙不明白為什么季柯明明聽到了主監(jiān)考的話,還要再問他一遍,不過他還是答道:沒什么事了,你們快回去繼續(xù)上學吧。 好的。季柯沖他微笑點頭,很抱歉不停地追問您這個問題,因為在場就只有您一個人,我只想向您確認我們到底能不能回去。 說完,他拿起隨身的東西拉著程昊離開,從頭到尾都沒給競賽協(xié)會的監(jiān)考一個眼神。 幾個監(jiān)考愣了半分鐘才反應過來。 fuck!這是說他們不是人呢! 走出體育館的時候,季柯已經將外套穿好了。 他昂首闊步,目視前方,神情嚴肅,站在門口的媒體記者紛紛忍不住給他讓開一條路。 九人在季柯的帶領下先后走出體育場,等最后一個人也離開這個臨時的考場時,那些記者才回過神,瘋狂的對著這九位少年拍照,以作新聞素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