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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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豆,本身有相思之意,熬爛了,真有點(diǎn)血rou模糊的纏綿感。淡淡涼音,她唱出了屬于那個年代的浪漫,哀怨凄冷 ,又空洞地訴說著某段悔憾的情。 人,有時候矛盾,又渺小,有什么事放不下,過不去的?可是偏偏有一部分人,他們往往又很專注,很執(zhí)著于自己想得到的東西。 紅豆生南國,春來發(fā)幾枝,愿君多采擷,此物最相思。 這首歌的開頭,總能讓許若華想起南佑疏。那年遇見她,也是雪花綻放的季節(jié),她的出現(xiàn),溫暖了許若華往后的每一個寒冬。 許若華突然有點(diǎn)后悔刪她微信,不然還可以隨點(diǎn)隨唱。直播結(jié)束,某人還覺得意猶未盡,耳邊又響起心理醫(yī)生的話,那天,她還咨詢了下南佑疏的情況。 她有回,因?yàn)槲覜]回應(yīng)她,告訴她不可能,她找不到我,就把自己掐青 這種現(xiàn)象,并不難剖析,一方面,這女生是內(nèi)心痛苦無解,希望通過疼痛,來讓自己清醒;另一方面,雖然她見不到你,但是多少是為了吸引你的注意力。 她在賭,賭她能不能見到你,又賭你會不會心疼,舉個不恰當(dāng)?shù)睦?,就像有的很聰明的小狗,會在受傷后裝瘸、裝茶飯不思來得到主人的疼愛,這是一種很笨,有依賴性,卻又有效的方法。消耗自身,來博你的心軟。 直到兩人告辭,許若華還望著那已經(jīng)結(jié)束的直播投屏若有所思,一首《紅豆》唱出了那guntang的相思,那執(zhí)拗不求回報的情感。 南佑疏,你究竟要我退讓到何種地步? 我已退無可退,無路可退。 小梓和林墨苒官宣后,唯一不同的就是,每天下班都有輛車在等她,她回的家也不是那個塵味很重又冰冷的小出租屋,今天情況特殊,她上樓來接了,保安認(rèn)識她,所以林墨苒在YHS能通行無阻。 南佑疏播完,兩人自然告辭,臨走前意味深長地瞧了眼沉默不語的許若華,這直播完了,她怎么還悵然若失起來呢。 電梯上,林墨苒無限親昵地蹭著段小梓的脖間,把握著她的烏青發(fā)絲,穿過五指指縫,在外面,尤其是在公司里,段小梓穿著女性職業(yè)西裝,面無表情,站軍姿一樣一動不動。 林小姐,請不要試探我的底線。 我不就是你的底線嗎~?今晚吃什么,我等你一起吃晚餐,先前沒吃呢。 再胡鬧就吃你。段小梓淡淡一瞥,語出驚人,果然嚇得林墨苒瞪大了眼睛,安靜老實(shí)了會,她默默思考,是不是自己帶壞了她? 誰料兩人剛出公司大門,一道極快 的身影撲向段小梓,林墨苒下意識將她擋在身后,兩人瞬間換了位置,林墨苒替段小梓挨了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的一巴掌。 段小梓當(dāng)即再也無法冷靜,只覺得呼吸不了空氣,心疼得要命,無論林墨苒還是不是演員,她平時最寶貴的,就是她的臉啊。 你看看你現(xiàn)在這副鬼樣子!我和你爸先前還不小,沒想到居然是真的。我看到你們親臉了,你自己說說,你賤不賤你丟不丟人啊段小梓! 剛剛這身影,一瞬間沖散了兩人緊緊拉著的手。這聲音,段小梓睜大了瞳孔,這不用看,都知道是誰了,也許,是她不想看。 段小梓剛剛因?yàn)閼嵟澏兜纳眢w抖得更厲害,沒做聲,將林墨苒捂住的手撥開,她mama一開始是想打她,這臉上泛紅的程度,真不像一個當(dāng)媽的能打出來的,下了死手,不留半點(diǎn)情分。 你媽跟你說話你聾了是不是?還知道心疼這個女人呢,早知道就不會把你往大城市送,書讀到哪里去了?!簡直丟人現(xiàn)眼,晦氣死了,我怎么就養(yǎng)出個有病的女兒。咄咄逼人的語氣也很熟悉,段小梓知道,是她那要面子又思想封建的爸爸。 我就直言了,要么,跟我們回去老實(shí)嫁人,要么,我們當(dāng)沒你這個女兒,以后別說你姓段,以后埋都不會把你往我們家祖墳?zāi)菈K地埋。 又是這樣,又是讓她崩潰,將她逼到絕路的二選一,之前父母也喜歡這般,要么什么,不然就怎么怎么樣,把她框住,看似給了兩條路,其實(shí)一邊是萬丈深淵,他們不喜歡自己一口飯一口菜喂大的女兒違背自己的意愿。 小梓短暫地錯愕過后,攥緊拳頭,聲音細(xì)微:那你們也不該對她動手,是我的問題 小到在場的段父沒聽清,徹底不耐煩地大吼:你說什么呢說說說,是不是還舍不得這個女人 段小梓再度崩潰,整個人像顆爆炸的□□,眼淚邊如線般掉落,邊回吼:我他媽說 ! 你們別打她!有事沖我來啊,她就不是她父母的心肝寶貝了是不是,憑什么啊,你們憑什么打她!憑什么憑什么! 你什么時候會說臟話了?! 在場的三人都沒料到段小梓會情緒如此激動,林墨苒不顧自己的臉,忙瞧了一眼段父段母,有些責(zé)備之意,將小梓摟過了輕拍背,道:我沒事啦,我們好好跟爸爸mama說說,你別把自己氣壞了,段小梓我很擔(dān)心你。 林墨苒如此示好,親昵地稱爸爸mama,可身后卻傳來了一聲:惡心。 無法逾越的溝渠和觀念,要如何才能打破?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章真的很晚,可能是凌晨!所以!感謝在20210528 19:00:56~20210529 18:08:5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染柒 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云、許諾為瑩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阿白 50瓶;染柒 35瓶;伍卓涵 30瓶;陸夏 25瓶;51777413 4瓶;白貓不吃魚 2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137章 好,我結(jié) 林墨苒大風(fēng)大浪都見過, 不會因?yàn)樗改傅娜詢烧Z就心懷芥蒂,一邊安撫著情緒失控的段小梓,一邊發(fā)現(xiàn)了端倪。 不對勁。 小梓一直以來, 只告知父母在大城市干高薪助理職業(yè), 卻未曾透露半分具體信息,加上她那能省去麻煩就省的性格,段父段母連她跟的是誰都一知半解迷迷糊糊, 又怎么會精準(zhǔn)地找到公司樓下地址, 篤定兩人會出現(xiàn)? 螳螂捕蟬, 黃雀在后,這對黃雀, 就不怕?lián)淞丝眨?/br> 無疑, 有人透露了消息。 段小梓那原本清晰的鏡片, 因?yàn)闇I水而模糊不清, 沾染上霧氣和點(diǎn)點(diǎn)淚珠,干凈的眼角迅速紅透, 明明上一分鐘, 還是極平凡,又透著小幸福感的女人。 憑什么打她?那我打你!打死你我今天!我和你媽白盤你這么個畜牲白眼狼!段父氣得失去理智, 一向乖順的女兒從未頂嘴, 卻因?yàn)檠矍斑@個女人, 多次出言不遜, 臟話連篇。 男人發(fā)起瘋來,勁大如牛,說打就真打了,信奉棍棒底下出孝子的他,毫不留情, 哪怕林墨苒用盡全力阻攔,小梓的眼鏡還是被刮飛到地上,左邊鏡片碎裂,再被她站不穩(wěn)的高跟一踩,整個框架破碎不堪。 林墨苒火冒三丈,手都抬起一半,自己的衣角卻被段小梓拉住,女人側(cè)目,她的眼神里滿是無助和央求,還有一絲對她自己家庭的恨意。 這一巴掌回回去,表面為她出了氣,可兩人再也無法得到這所謂的祝福,其實(shí)祝福不祝福無所謂,可段小梓父母怪會逼人的,以斷絕關(guān)系來做威脅的籌碼。 或許旁人難以理解段小梓,但林墨苒恰好能懂,段父段母跟南志宏夫婦不大一樣,他們是真心實(shí)意地將小梓扶養(yǎng)長大,哪怕有太多條條框框,要恨,段小梓也做不到斷關(guān)系這么絕情。 叔叔阿姨,既然你們來了,那應(yīng)該知道我是誰,我林墨苒發(fā)誓,這輩子對她,對段小梓不辜負(fù)半分。林墨苒斂去心酸的神色,正式向段家父母提出爭取。 段父寒著臉不搭理面前的兩人,是段母先應(yīng)了話,語氣依舊不善:你自己也是一個女人,拿什么保障?結(jié)婚證都沒有誰會承認(rèn)你們?你們做演員的嘴巴就是會說。 我們這些做演員的,就是靠著能說會道,比很多人都成功。林墨苒,不說林家吧,單她自己的身價,目前經(jīng)營公司已經(jīng)能日入過萬,作為小梓的老板,我想多置喙一句,哪個男人能比得上她? 許若華匆匆趕來,自己的保安機(jī)靈,三言兩語,女人就明白,出大事了。 老板 小梓,工作外不必這么稱呼,私下里,我就當(dāng)自己是你們朋友。許若華擺擺手,好在她一來,這邊的氣場稍微撐起來了些。 小梓是因?yàn)楦改秆夑P(guān)系受制,林墨苒是因?yàn)榭紤]段小梓的立場受制,這個援軍,來得恰到好處。 許若華掀起裙擺,蹲身撿起破碎不堪的眼鏡,蹙緊了眉,抬了抬眼眸,在段父段父膛目結(jié)舌中,又一針見血地開口:還是說,二位覺得結(jié)婚證比小梓自己的意愿還重要?那么為什么有人寧愿放起社會保障也要離婚?他們有結(jié)婚證,可他們善終了嗎?一個紙本本才能維持的愛,跟紙一樣脆弱。 林墨苒重新握起小梓的手,露出感激的目光,手上動作強(qiáng)硬了些,義正言辭道:我現(xiàn)資產(chǎn)有十多處房產(chǎn),八輛車,名下還有三處保險公司我并不是炫耀我多么富裕,只是想證明,我可以讓段小梓對我知根知底,她想要,隨時都可以拿去。 孩她爹,這段母只知演員片酬高賺錢多,卻不知真正交底了會是這么多,s城房價兩人之前關(guān)注過,市中心一套房,起碼五百萬起步,這女人說有十多處,什么概念? 別說段父段母了,林墨苒身后的段小梓都僵了一下。 可惜這祥和的氛圍也只維持了一瞬,段父嘲諷地一笑:你以為我家很缺錢?一個人手腳都在吃飯還是吃得起的,你再成功又如何,只不過一個女人罷了。 只不過一個女人,終究是在意流言蜚語性別一換,估計段父段母必不會百般刁難,還會笑臉相迎。 段小梓她已經(jīng)成年,兩位還要在我的公司面前再將兩人打一遍嗎?許若華看不下去,也聽不下去,只覺得荒唐又揪心。 畢竟兩人大動干戈地來,不可能只是為了打罵幾句的。 段父瞟了眼遠(yuǎn)方停著的豪車,點(diǎn)了支煙,眼睛血紅,再次指著段小梓的鼻子罵:不管你怎么想的,成年不成年,你是我們養(yǎng)大就要聽我們的,過一周,就結(jié)婚,已經(jīng)和男方家里談妥了,彩禮錢都收了。 在場的三人無一不緊了緊身子,說不通,那根深蒂固的陳舊理念說再多,也于事無補(bǔ),結(jié)婚,跟誰結(jié)?一個連自己女兒認(rèn)都不認(rèn)識的男人? 段母這才想起來,剛剛被林墨苒許若華這兩人說迷糊了,差點(diǎn)忘了這事,隨后也不管小梓那瀕臨絕望的眼神,顧自問道:我這當(dāng)媽的,話就說得難聽些,你們倆,你,段小梓,和林墨苒這個女人,做過了沒。 林墨苒這時才明白,段小梓說得家庭門不當(dāng)戶不對指的不是物質(zhì),而是觀念和教育方式,她那不喜歡麻煩別人的性格,她那暗自反叛的行為,都來于此。 林墨苒只感覺到段小梓的手腳愈加冰涼,冰的不正常,像是死人一樣,她掛起一絲破罐子破摔的表情:爸、媽,你們覺得呢?謝謝你們,當(dāng)著我的老板,我小心喜歡著的人問出這種問題。 真夠難堪的,哈哈。我不是你們口中的乖女兒,我天生就喜歡女人,我討厭男人,我抽煙我喝酒我十二點(diǎn)半還開著車在外面鬼混,要做,肯定是和女人做過了啊。 沒成想,夫婦兩,第一反應(yīng)不是生氣,而是松了一口氣,沉聲說:就知道你個死東西不知檢點(diǎn),還好,你沒虧,那男人也是個離異的,他說他不在乎你曾經(jīng)喜歡過女人,嫁給他之后,專心生孩子照顧孩子就好了。 你們是不是,想要我死?段小梓說出這話像變了個人一樣,許若華和林墨苒心中都緊了緊,可段母會錯了意,以為段小梓在耍小孩子脾氣。 拿出了她最擅長,也最錯誤的方法,紅著眼睛大喊:好,你選這個女人是吧,我這當(dāng)媽的先死給你看! 段母飛速地沖向最近的墻壁,尷尬的是沒人攔她,她忘了在場有兩位,都是演技精深的著名演員,等內(nèi)心想明白時,也來不及收回了,只得一聲一聲地真撞墻,頭上出現(xiàn)了點(diǎn)點(diǎn)瘀血和烏青。 好,我結(jié)。 段母立即停下回望小梓,這回輪到林墨苒血液冰涼了,段小梓松開了她的手,許若華只覺得她這小助理態(tài)度轉(zhuǎn)變太奇怪,兩位資深演員想在她臉上窺到一絲說違心話的不自然,結(jié)果,看不出來。 狼狽的衣衫,凌亂的發(fā)絲,和那如一潭死水的表情,靜的可怕。 林墨苒想起徐武惜說的那句,段小梓不過是當(dāng)年的她罷了,結(jié)婚對象,林墨苒啊,從來都不是任何人的第一選擇。 氣氛詭迷,好像只有段小梓一人清醒,她笑了笑,很是燦爛:怎么了爸媽,這不是你們想要的嗎,都不說話了?我說,我結(jié)啊。 許若華有些于心不忍,喊了聲段小梓的名,她卻依舊沒改變主意,暫時錯開了林墨苒那如火般的視線。 不過,一周后才結(jié)婚吧,我和林小姐的感情要有始有終,這一周,我先與她做個了斷。 段小梓,你林墨苒顫抖的話沒說完,段小梓又極快極冷靜地說了下一句。 斷的干干凈凈,再無瓜葛。 這一切的鬧劇,源于徐武惜。 在城郊,有一棟別墅里,傳來了兩個孩子的哭鬧聲,一個男孩兒的低吼混雜著一個女孩兒的尖叫,徐武惜對這一切早已經(jīng)見怪不怪,皺著眉沒搭理,顧自卷著頭發(fā)。 終于,弟弟不懂事把jiejie推下了樓,雖只有四五層階梯,可摔下去頭著地,磕出來了一大片淤青。 啪! 徐武惜不顧自己被燙傷的右手,給了弟弟一巴掌,扯著他耳朵崩潰地說:都說了不要弄jiejie,不要推不要打架,就不能讓我省心一會?! 哭聲依舊不絕于耳,徐武惜拽著大女兒上藥,將自己精心化了一小時的妝容全卸了,氣色又變得蒼白起來,離婚那么久,她還是改不了,那晚上打扮的習(xí)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