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5 章
因為太后想念阿弗,就讓阿弗住宮里了,說等陸啟過來,才讓她回陸家住。 阿弗自然說好了。 宮中雖然規(guī)矩多,但是對她沒什么用,而且御膳房好吃的緊著她吃,再加上少時玩伴謝依涵也在,她每天玩得不亦樂乎。 陸執(zhí)那邊呢忙完軍中大小事務(wù)后突然想起了阿弗,然后就去問三殿下要人:“那小孩呢?” 三殿下一臉不屑:“沒了?!?/br> 他怎么可能把自己的meimei交給才見過一次面就要帶她回家的男人! 陸執(zhí)又問:“你有問過她家住哪兒嗎?” “就你這種才認(rèn)識就要把人家姑娘騙回家的男人!”三殿下指著他鼻子說:“本殿下就算是知道也不會告訴你滴!” 陸執(zhí):“……你欠揍???” 門外來了侍衛(wèi):“殿下,謝姑娘來了?!?/br> “謝……依涵?”三殿下眼神是藏不住的歡喜,下一秒,克制住,轉(zhuǎn)頭去瞅陸執(zhí)。 侍衛(wèi)回:“是。屬下先安排她在前廳侯著了。” 三殿下?lián)]手:“知道了?!?/br> 放下弓箭洗手要過去見謝依涵時,他搭著陸執(zhí)的肩膀捏了捏:“你不過去?” 陸執(zhí)沒說話。 三殿下拍他:“要我說,你倆這樣拖著也不是個事,索性跟家里邊說了,一了百了?!?/br> “我能說?” 這話把三殿下給問著了。 如果陸執(zhí)去說,豈不是叫謝依涵顏面盡失?所以這事只能謝依涵那邊先開口,可這姑娘的膽子…… 陸執(zhí)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又或者,你再加把勁?” 三殿下結(jié)巴了:“我加什么勁???跟你這人說話真……不得勁!” 陸執(zhí)微勾唇。 想再多問些事情時,三殿下反應(yīng)迅速又敏捷,抬手就說:“別問我,我什么都不知道?!?/br> 陸執(zhí):“……” “我沒問她?!?/br> 三殿下傻笑:“還有讓你記掛的人么?” 陸執(zhí)更無奈了:“阿弗呢?” 三殿下說找著人了,可是他回來這么久,也不見阿弗來找自己,當(dāng)哥哥的,自然要問一嘴了。 三殿下捏了捏鼻子,以此來掩飾尷尬:“太后想念阿弗,就給留宿宮中了?!?/br> 陸執(zhí)表示理解了。 既然是住在太后那里,自然是最安全不過的了,他也沒什么好擔(dān)憂的,等哪天有空閑的時間了,再去宮中要人也不遲。 三殿下去前廳時看到的不只有謝依涵,還有在到處亂瞧的小阿弗,他笑著說:“你小丫頭怎么也來了?” 阿弗指:“我陪依涵一起來的?!?/br> 謝依涵簡單朝三殿下行了個禮,然后拿出一盒子?xùn)|西遞過去:“這個……殿下還是拿回去吧?!?/br> 三殿下沒接:“不喜歡啊?” 謝依涵搖頭:“這顆夜明珠太貴重了,依涵受不起,殿下還是留著給心愛之人吧。” “我其實……”三殿下一沖動,差點就說露嘴了:“我其實只是覺得除了你,再也想不到有第二個可以配得上它的人了。” 謝依涵小心瞟他。 少年滿臉的慌亂和真誠。 三殿下心臟都快跳出來了,他趕緊牽著阿弗找其他話題:“來時吃過飯沒有?” 阿弗搖頭。 謝依涵想要插話進(jìn)去,只可惜三殿下絲毫不給機會,她只能繼續(xù)拿著那盒子?xùn)|西。 傳來午膳。 三殿下瞧了眼謝依涵旁邊的空位,矛盾許久,還是去到了阿弗旁邊。 阿弗指著殿內(nèi)的古琴驚訝:“三哥何時會奏琴了?” 三殿下摸頭憨笑:“擺出來做裝飾的,我一屆武人哪里會這個,故作風(fēng)雅罷了,不似謝小姐,技藝精湛?!?/br> 阿弗又問:“三哥聽過依涵彈琴?” 三殿下盯著謝依涵的眼神充滿了呵護(hù)與愛意,他回答:“聽過,在皇宮的夜宴上,琴聲美妙動人,只可惜……”不是為我一個人奏的。 “可惜什么?” 三殿下鼓足勇氣說:“當(dāng)時隔得太遠(yuǎn),聽不太清楚,不知今日謝小姐可愿意賞臉為我……與阿弗演奏一曲?” 阿弗捧場鼓掌:“好呀好呀?!?/br> 謝依涵雖然面露難色,卻也起身去了古琴旁邊,先是撥動了兩下琴弦試音,一舉一動皆為美妙。 她說:“這琴算不得好?!?/br> 三殿下緊張得雙手直出汗,他買這琴還真是用來裝點屋子的,誰管它好與壞呢。 阿弗撐著下巴講:“那下次你帶我三哥去重新買一把?” 謝依涵:“……” 三殿下眼里放光:“可以。” 片刻之中,殿內(nèi)傳來了古琴聲,宛轉(zhuǎn)悠揚又蕩氣回腸,后院沙場訓(xùn)練的將士們似乎被這琴音鼓舞,射箭騎馬更有精力了。 一曲完畢,謝依涵頷首行禮。 三殿下這才回過神來鼓掌叫好。 謝依涵微微一笑:“這一首是曲苑老先生最著名的《將軍令》,獻(xiàn)給得勝歸來的三殿下,技藝不精,還請不要見笑?!?/br> 如果是懂行的人來評,必定要指出謝依涵琴音之下的力道不足和缺乏英雄氣概,但是對這倆不懂樂理的人來說,此曲只應(yīng)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聞,恨不得找出畢生所學(xué)的詞語來夸贊她。 “坐坐坐?!比钕鲁弥藕蛑x依涵入座,順理成章的到了她身邊,又是倒茶又是夾菜的:“我之前只聽你彈過什么《麗人別》啊《瓊漿酒》的,竟然不知道你還會《將軍令》這種。” 謝依涵眼神閃躲,聲音更輕了:“近來學(xué)的?!?/br> 因為謝依涵說話聲音極小,三殿下為了能聽清楚,恨不得把耳朵貼她臉上;又因為離得實在太近,他怕謝依涵反感,就只能克制自己。 阿弗也看出來了,上手拽他:“三哥,你嚇著依涵了?!?/br> 謝依涵禮貌性的笑笑。 三殿下退回到阿弗旁邊:“之前說買琴的事,我們什么時候去???” 謝依涵:“……” 阿弗吃著雞腿皺眉,鼓鼓的rou腮,油膩的嘴唇,散發(fā)著活潑的春天氣:“三哥,你那么急干嘛?還怕依涵賴賬不成?” “這個……” 他可以說真的怕謝依涵賴賬么? 謝依涵睨他:“自然不會賴賬,依涵既然答應(yīng)了,那一定為殿下挑把中意的?!?/br> “要是我一直不中意呢?” 謝依涵急了,說話激動了些:“怎么……怎么會挑不到中意的,尋遍永安城的鋪子,總有幾把好的,若還是不中意,那必定是有人存心折騰人?!?/br> 三殿下抓眼皮掩飾尷尬。 謝依涵偷偷又看了他一眼,唇角不知在何時也有了笑意。 阿弗忽然想起來一件事,跪直小身板抓著三殿下問:“三哥,之前那位jiejie住在哪里呀?你跟她認(rèn)識,一定知道對不對?” 這兩人是不是故意的,都挑一天來問…… 謝依涵不解:“什么jiejie?” 阿弗看過去:“就之前阿弗走丟了,然后遇見了一位jiejie,后來不知道為什么,又變成哥哥了,最后人都沒有了?!?/br> 謝依涵聽完一頭霧水。 三殿下倒吸一口氣:“這個嘛……” 阿弗從口袋里拿出一個未繡好的荷包,這些日子她閑來無事,跟著謝依涵一起學(xué)女工“小有成就”。 “給我的嗎?”三殿下立馬用衣服擦了擦手接過:“三哥先謝謝你啦。” 阿弗說:“三哥幫我給那姐……哦不,給那哥哥吧,上次他救了阿弗,阿弗還沒來得及報答他呢?!?/br> “感情不是給我噠!”三殿下瞬間不開心了,一把將荷包丟在桌子上:“沒空!不幫!” 小時候的阿弗可黏他了,這種落差感讓他心里不舒服,阿弗搖也沒用,向來傲嬌的三殿下說什么也聽不進(jìn)去。 “不是存心給我的,要來干嘛?”三殿下抱著胸口:“你喜歡別的哥哥就找別的哥哥去,你三哥想要個荷包一大把,稀罕你這點?” 阿弗抓著荷包沖他眨眼睛。 三殿下干脆選擇視而不見。 忽然間,一雙玉手,遞了只繡有云紋的紫色荷包過來,緊接著是輕而素雅的女聲:“三殿下不如要依涵這個吧。” “……???” 三殿下立馬精神了。 謝依涵低眉杏眼:“阿弗的是要送給恩人的,殿下莫要為難她了,依涵這個雖然比不上宮中繡娘的,但也是一針一線繡出來的?!?/br> 謝依涵心靈手巧,做什么事都要比尋常人強點,這荷包光看著就要比阿弗的賞心悅目許多。 其實就算她做得再爛,三殿下也是中意她的些,至于這其中的因果嘛,已經(jīng)早已寫在某人的臉上了。 三殿下拿過來就往腰上比了比,不僅如此,他還埋汰阿弗的手藝:“你瞧瞧你這什么玩意??!” 兩個荷包放在一起一對比,高低貴賤立馬就出來了,三殿下十分嫌棄的拋還給阿弗:“就你這手藝,還好意思拿出來?回爐再重練幾年吧?!?/br> 阿弗爬過去撿起拍拍灰,“哼唧”一聲小嘴噘得老高了。 ※※※※※※※※※※※※※※※※※※※※ 阿弗:助攻這事我最在行,我爸媽都是我撮合的,嘿嘿 陸執(zhí):少撮合別人了!快過來看看我/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