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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黑雨見那叁人走了,便收回目光,一男一女,還帶著個半大女孩,是一家叁口嗎?明顯不是。兄弟姐妹?也不像。 什么關系呢? 他下意識地去推斷。 那叁人看過來的眼神好像不太對勁。是他的錯覺么? 女服務員已經(jīng)插好了蠟燭,正笑靨如花地邀請他許愿。在火鍋店工作這么久,為了保持高漲的服務熱情,她已經(jīng)很久沒有真情實感地笑過了,但這一回不一樣,她難得一見這么氣貌非凡的顧客,總歸是真心實意地笑了起來。 ———— 喬盼也過生日了。 她只過陰歷生日,因為她出生那天恰巧就是正月初一,所以為了討個吉祥的好彩頭,她從小到大過生日都是和年一起過??蛇@么多年這彩頭是一點用沒有,她的生活依舊是該倒霉還倒霉。 喬盼在廚房里忙活著。大年初一,楊柳難得沒悶頭睡覺,喬盼早早地起床去市場買了豬rou和芹菜,她把豬rou剁爛了,拌上芝麻油、雞精和少許小花椒,再把芹菜仔仔細細地擇了絲,兩斤芹菜被她擇去了一斤,然后再剁碎了一起和上rou糜拌成細細的餡兒,給兩人包餃子吃,每只餃子都包成吊掛金蘭的樣子。她不厭其煩地用很長時間做了個滿漢全席出來,雖然只有她們兩人,但過年就是過年,過年可馬虎不得,儀式還是要做到位的。 這邊喬盼腳不沾地的忙著,那邊鐘鳴已經(jīng)喝得爛醉如泥,正扶著水池吐得昏天黑地。 他昨天在程文揚那吃晚飯,只安生待了不到兩小時就開始不斷地有人上門來送禮,程文揚擔心鐘鳴被人看見,于是急忙攆了他走。結(jié)果剛離開不久就被生意上的合作伙伴叫去應酬,王駿今天不在,阿半又回家了,其他人他又不放心,于是臨時帶了最不能喝的申楠,結(jié)果申楠有自知之明地表示要給鐘鳴開車,滴酒未進,倒是他自詡能喝卻喝得酩酊大醉。兩人已經(jīng)連續(xù)應了叁家的場子了,現(xiàn)下還要準備再喝第四家的。 鐘鳴實在吃不消了,他這一整夜都在不停的喝,現(xiàn)在胃里火辣辣的疼,他快把五臟六腑全順著嗓子眼嘔出來了。他扶著墻從衛(wèi)生間吐完走出來,腿是麻的,腳是軟的,跌跌撞撞地走來撞得門哐啷一聲巨響,申楠正站在外面等他,聽見聲音嚇了一跳,一轉(zhuǎn)頭見老大直接喝成了半身不遂,連忙上去攙扶。 鐘鳴難受得要命,話都說不出完整的一句,他從胸前口袋里摸出手機,點了幾下想打電話叫人,但字全扭成了螞蟻,他看了半天最終放棄了,把手機往口袋里一收。 他口齒不清地對著申楠結(jié)巴了幾下:“送、送…” 申楠沒聽清:“什么什么?” 鐘鳴聲音瞬間提高:“送我回去!” 申楠被他吼得幾乎委屈起來,他歇腳的地方這一堆那一堆,跟個兔子似的,他怎么知道他要去哪,于是小聲問:“回哪里去?” 鐘鳴聲音又低落下來,閉著眼睛看起來像在思考,半晌捋直了舌頭道:“去最近的?!?/br> 鐘鳴在車上昏昏沉沉地坐了片刻,已不知今夕幾何。他推掉了接下去的幾場酒局,告訴那幫人回頭再議,錢是賺不完的,當下還是及時行樂,總不能錢沒花完人就先喝死了。想到行樂,他突然意識到什么,正想開口,卻發(fā)現(xiàn)自己怎么都想不起她的名字來,于是略一猶豫,話到嘴邊干脆變成了“把他們?nèi)羞^來?!?/br> 申楠驚訝地透過后視鏡看他一眼。 精力充沛啊,看來還是沒醉透。 申楠的電話打給了六七個人,同一番話也就重復了六七遍。接到電話的人們紛紛在不同時間不同場合露出了同一表情,哀怨。 在大年初一也要隨叫隨到地陪著老板,論誰誰不痛苦。 只有喬盼接了申楠的電話,將短短幾句話回味又回味,回味完后把手機往桌上一撂,她抬起頭,一顆心在胸腔里撲通通亂跳。 她是怎么想的,沒人知道。反正楊柳睡醒了一出來,就見她對著鏡子卷頭發(fā),一邊擺弄,一邊眉飛色舞的哼著歌。 桌上的炊金饌玉楊柳一筷子沒碰,最不值錢的水餃倒是吃差不多了,楊柳在餐桌上坐了不到十分鐘就回屋又睡下了。她隱約有了厭食的癥狀,能吃這些都是看著喬盼忙活了一上午不忍讓她白費了功夫而已。喬盼見她如此也沒說什么,只委委屈屈地把飯菜原封不動地塞進了冰箱,心情好比不受寵的叁千佳麗還沒讓皇上看過一眼就被打入了冷宮。 楊柳看著她在鏡子前花枝招展,這女孩是一天一個樣子,前兩天還看她在沙發(fā)上癱瘓著呢,今天就變了一副嘴臉。 楊柳在她身后面無表情地看了一會,終于忍不住問:“干什么去?” 喬盼笑望她一眼,滿嘴跑著火車:“參加選美去?!?/br> 她終于將頭發(fā)擺弄出了中意的樣子來,她對著鏡子左偏偏臉右偏偏臉,自覺頗有幾分姿色,她打算用這一身美麗的皮囊,去殺鐘鳴個五六七八回。 申楠說的地方是她不清楚的,春風燕語,名字好聽極了,喬盼猜測著可能是個私人宅邸之類的。 可等她到了才知道,這地方原來是個賭場。 她又想起會所二樓鐘鳴那所格格不入的專屬包間,明明整個環(huán)境都是歐式風格,他偏偏在里頭不倫不類地插點中式元素。現(xiàn)在這個賭場也一樣,這名字起的多詩情畫意呢,她都做好了自己是劉姥姥進大觀園的心理準備。就連他穿衣服也是一樣,明明是個瘋子,卻偏偏愛衣冠楚楚地穿身西裝。 喬盼想著笑著,一路跟了門童穿過前院。這里的建筑構(gòu)造格外隱蔽,論外觀誰也看不出這是個什么去處,整個地方劃分了前中后叁個區(qū)域,一進門還不能直接上賭桌,得先穿過前頭鋪滿草坪和綠化的大院,喬盼打量了周圍一眼,霎時被這里的氣派陳設鎮(zhèn)住了,她收回自己之前淺薄的想法,這確實是劉姥姥進大觀園——開了眼了。整個行走的地方邊上鋪的有半人高的花壇,她于是隨手掐了朵小紅花在手指間把玩著,然后緊接著進入吃飯的閣樓式宴廳,穿過重重走廊,看見朱紅大釘門前兩座鎮(zhèn)府的神獸,最后重重一開那大紅門,賭場才壓軸似的粉墨登場。 喬盼一路被人領著,路上又拿出隨身攜帶的鏡子仔仔細細的審視了自己的妝容。很快到了地方,門童彎腰屈身一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 但她并沒有馬上進入,而是又對著鏡子用手指肚一蹭嘴唇上多余的口紅,拍拍臉蛋笑一笑,端出個一派天真的小女孩模樣,準備就緒了才微笑著對門童道謝,然后斗志昂揚地邁步進入。 然而,那笑意盈盈的小臉在看見鐘鳴的瞬間就結(jié)成了個硬邦邦的面具,她表情僵了一下。 因為她看見鐘鳴身邊正一左一右地坐著兩個衣著暴露的女人,他自己倒是極會享受,坐沒坐相地倚在人家波濤洶涌的懷里閉目養(yǎng)神,左邊被倚靠的女人一邊玩手機,一邊手不老實地在他腦袋上輕輕揪著頭發(fā)玩,右邊女人則是手里捏著一把扇子似的撲克牌,正與其他幾人斗得進入了白熱化階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