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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鐘鳴一路轉(zhuǎn)回了大門跟前,身后阿半不遠不近地跟著他。 直到鐘鳴停在那輛車前,黑色鍍膜上映出自己的臉,他一支煙剛好抽完,隨手把煙屁股往花壇里一扔,他敲了敲車窗。 喬盼隔著鍍膜望那張臉,男人的呼吸噴在玻璃上,蕾絲似的貼在車窗上。 喬盼按了身邊一個按鈕,車窗緩緩落下,鐘鳴看見縮在暗處的女孩轉(zhuǎn)過一張模糊不清的臉來,她一對極長極黑的細眉向上挑著,眼睛珠子一錯不錯地盯著來人,很有幾番清純的惡毒。 鐘鳴看了她一眼,轉(zhuǎn)開視線通過反光看見后面阿半停在了不遠處。 喬盼也看見他了,光線不明朗,她面目不清,聲音就顯得越發(fā)清晰,嘴里的字像是一個個被裁好的。喬盼呆愣了一會,末了嘴里一字一字說:“你快進來吧??爝M來,車外邊冷,免得感冒了?!闭f罷不等鐘鳴開口,一把開了車門用力扯了鐘鳴袖子就將人拽進車里,不忘轉(zhuǎn)頭盯阿半一眼,然后把車門“砰”一聲關(guān)上,車窗“哧溜”一下拉上,這輛車就在阿半眼前變魔術(shù)似的成了個嚴絲合縫的黑盒子。 阿半站在原地,走也不是站也不是,他尋思著喬盼那看著像要咬人一口的兔子似的眼神,那眼神分明是警告,是老母雞看黃鼠狼的神態(tài),他不自覺抬頭看了眼天,覺得世間盡是荒唐事。 直到車里傳來一聲女孩尖細的嬌笑他才驀地反應(yīng)過來。 鐘鳴被她剛才一下拽了個措手不及,坐穩(wěn)后若有所思地盯了她一眼,喬盼看著他,逗他玩似的,捏著嗓子細細地慘叫:“不能這樣,不能這樣…你不做人啦?!” 喊到一半突然破了音,聲音開叉開到了姥姥家,于是她又哈哈哈地笑了起來。 鐘鳴看神經(jīng)病一樣看著她,但他莫名其妙地也被感染了點,于是神經(jīng)病一樣地也勾了勾嘴角。 喬盼倒是摸清楚了他的路子,跟鐘鳴這個人,越來正經(jīng)的,他越跟你生分,反倒是搖頭晃腦沒有正形的容易上道。 喬盼見他笑了,于是立刻得寸進尺,她一邊揉揉自己坐麻的屁股一邊往鐘鳴那邊靠——他身上熱氣騰騰的,她冷。邊靠邊打量著他的神色問:“有事沒?重要嗎?今天能解決嗎?” 鐘鳴不制止她的靠近,抬手又從口袋里摸了根煙咬進嘴里,口齒不清地反問:“你別管,反正今天解決不了。你睡哪里?小sao狐貍,今天帶你真是帶錯了,你可別進我家門。” 喬盼睫毛一閃,又往遠靠了靠,鼻腔里小小的哼一聲:“為什么?你家那么大的房子,那么多床不讓我睡?不讓就不讓。我車里湊合一下也不是不行?!?/br> 鐘鳴用煙指著別墅的大門:“你要是被他們看見,我就又得罪加一等。” “什么罪加一等?” 男人沒回答,只用沒夾煙的兩根手指不輕不重地拍一拍喬盼的臉蛋,他看著這雙初出茅廬的狐貍眼,還尚未顯現(xiàn)出世故的媚態(tài)來,有的還只是青澀的情真意切,于是難得放柔語氣道:“誰還不想吃口鮮嫩好吃的呢。你…” 鐘鳴挪開眼神,掐了自己說了一半的話,抿著煙嘴輕吸一口。 喬盼明白了他的意思,心臟立刻元宵似的破開了個口子,里頭淌出的都是甜絲絲軟糯糯的餡兒,她看一看他的神色,實在是掂量不出喜怒幾分,似是平分秋色,又似是不喜不怒。于是只好小聲補充道:“你就這么放心我?你應(yīng)該也陪我睡車里,你睡左邊,我睡這……咳咳、不許對著我吐煙,對了,不能趁我睡著了抽煙,也不許開窗戶弄得暖氣都跑了,你不怕冷,我可怕冷。” 鐘鳴這回真笑了,他認栽的點點頭,太新鮮了,太新鮮了,第一次見這么能蹬鼻子上臉的人,第一次見這么心大的人。 他又轉(zhuǎn)頭打量喬盼,看著她瑩潤的皮膚、無辜的眼,心想這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要從她臉上看出點什么端倪來,看著也不像腦子有問題的人,怎么就如此是非不分、黑白顛倒呢? 在他看來,一般這樣的人要么就是蠢到家了的缺心眼,要么是精明至極的大智若愚。而這兩種人恰好都是他不太擅長對付的類型。 喬盼還是個半大人的樣子,注意力很快分散開來,她被自己大拇指上一點死皮吸引去了,她專注放松地低頭摳了兩下,發(fā)現(xiàn)摳不下來,于是用牙齒上下將那塊死皮一咬合,正一仰頭準備用力,突然發(fā)現(xiàn)鐘鳴正看自己,于是眨眨眼和他對視,同時牙齒一用力把死皮狠狠扯下。 鐘鳴一下握了她的手腕,拽著人力道往自己這方一收,喬盼腦袋狠狠磕在他下巴上,她也不喊疼,用另只手只微微一揉,同時無師自通地一仰頭輕吮一下他的下巴,用柔軟的唇輕輕撫蹭著,仿佛在自責自己撞了他。她動作靈活又流暢,一系列討好的動作熟門熟路的像個征戰(zhàn)情場多年的老將軍般,一舉一動都用真刀真槍精準無比地扎在了鐘鳴的愉悅點上。 但他面上不顯,單單摟著女孩靜靜地抽自己那支煙,喬盼看著面前忽遠忽近的火光,亮成一個小點,忽然有點生氣。 這只煙不知好歹,它可知它的主人是誰?它可知正在討好它的主人的人又是誰?它怎么敢在他的面前搶了她的風頭。 于是等鐘鳴再準備吸入時,她一伸脖子,正好咬住那煙屁股,再一偏頭就將煙從鐘鳴指尖奪了去,從鐘鳴的角度看就好像自己親自給她嘴里送了進去似的。 喬盼迎著鐘鳴的目光,把剩下那一小截狠狠一口吸干凈,然后憋著一口煙霧在肺里,慢慢湊近鐘鳴的臉龐,然后對著他耳側(cè)輕吹出一口,煙霧裊裊而出,絲絲縷縷地縈繞在兩人近在咫尺的面龐間。 此刻極靜。 萬事萬物都停在了這一瞬。 就在喬盼腦子里著起了大火,焦躁萬分卻不見鐘鳴動彈,正準備自己動手的時候,電話鈴聲突兀尖銳的乍響耳邊。 喬盼驚得微微一抽,恢復了些許神智,鐘鳴從口袋里拿了手機,看了看名字,然后掛斷往前方副駕一扔。 “沒關(guān)系嗎?” 男人用動作回應(yīng)了她的問話。 他眼皮直跳,在對付女人這一塊他向來都是弄得場面很難看,那些女孩們哭的哭,喊的喊,還有想不開尋死的,真可惜,他想。 只玩了一次。 不過好在眼前這個是最聽話的,比以往任何一個都乖都懂事,看來還是打感情牌好使,慢是慢了點,可他現(xiàn)在更注重質(zhì)量了,數(shù)量什么的就無所謂了。 這么想著力量就一下沒收住,喬盼開始還咬牙忍著,這下哼唧一聲抱緊他的脖子。 女孩眼睫毛抖動著,呼扇呼扇地掃在他頸側(cè),鐘鳴不自覺的松了點力道。 但緊接著他又故意使力??催@小玩意兒疼的齜牙咧嘴的樣子,鐘鳴心里暗笑,身和心都舒服極了。 喬盼汗?jié)窳艘簧?,渾身黏黏膩膩,眼前發(fā)花盡是亂竄的黑白點,腦袋暈暈乎乎,也感覺不到痛,她自覺支撐不了多久,于是發(fā)狠似的在男人后背上撓了一下,這下過后她就徹底陷入一片黑暗。 半夢半醒間,有一雙微冷的手撫摸自己的臉。 喬盼迷迷糊糊睜開眼,軟綿綿瞪他。 鐘鳴無言以對,手繼續(xù)游走在她的臉頰上,另一只手拿過大衣往她身上一罩,然后不著痕跡地抬了抬手,把車內(nèi)暖氣調(diào)高幾個度。 四目相對。 “你要走了?” “我要走了?!?/br> “別走?!?/br> 喬盼呢喃著,來來回回重復著“別走”,伸胳膊鎖住他的腰。 “冷。”她低聲道。 鐘鳴被抱得簡直動一個指頭都費力,這女孩纏勁很大,兩條胳膊像樹藤一樣有力的勾在他腰上,鐘鳴得過且過的掙了兩下,沒掙開。 喬盼側(cè)臥在座椅上,揪了大衣一個角蓋住部分身體,裸露出來的部分泛著細膩的光澤,她妖形畢露,像從黑色大衣里流淌而出的牛奶。 她想盡可能多的將他留在自己身邊哪怕一秒,因為她知道他們的悲與歡不盡相同,人生道路僅僅在這一時刻有過一剎那的相交,他們在這剎那間共處一室,共枕一塌,共享樂,共歡愉,然后可以預(yù)見的隨即叉向各自的方向,從此再無相交。 她一想到這里心里便止不住的哀傷悲慟,她不止要與他共歡愉,她也做足了準備要與他共患難,在她短短的人生里,已見識過許許多多的跌宕起伏,她厭倦了不斷承受這些,她想、她要、她將把握一點主動權(quán),不再被動的接受,不再成為刀俎下的魚rou。 那么如果有天罰,她就要與他共承擔,如果下地獄,那她得在黃泉路上伴他左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