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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活著,能和沈喑一起活著。 段囂深吸一口氣,上天終于肯眷顧自己一次。一大口寒風(fēng)帶著直泛冰渣兒的冷意嗆入肺里,徹骨的冷,冷透了,全身緊緊巴巴擰在一起的筋骨反倒覺得松了不少。 沈喑出面介紹他們的身份,“在下沈喑”,他指了指段囂,“這是我?guī)煹芏螄?,我們從折花山莊來?!?/br> “許歸荑是你什么人?” 醫(yī)仙有些激動。 “他是我?guī)熓??!?/br> 沈喑答。 醫(yī)仙的動作略微凝滯,他上前一步,拍了拍沈喑的肩膀:“正好,他曾有恩于我,如今我再救你們師門中人一命,倒也不算虧欠?!?/br> 他慨然長嘆:“時也,命也,緣之至也,妙哉!” 既然大家還有一段如此皆大歡喜的緣分,都是自己人,還談什么條件。醫(yī)仙先是從沈喑隨身帶著的藥材中選了幾味溫潤的,給段囂服下,根基護(hù)好之后,他令段囂將無患玲瓏果吞了,便運(yùn)氣為他護(hù)法。 無患木主療愈,功效強(qiáng)悍卻十分溫和,是上上品的藥材。 段囂服藥之后,沒有什么兇險可言,亦不會承受什么痛苦,再加上醫(yī)仙親自護(hù)法,沈喑長長舒了一口氣。 這一切都是真的,守得云開,撥云見日,沈喑一下子想到無數(shù)個好去處。折花山莊的桃林馬上便是芳菲時節(jié),嶺南的妃子笑得去嘗一嘗,塞北的孤煙落日也是要賞的,等段囂好了,他們一處一處慢慢逛。 和段囂,日日是好日,處處有好景。 千年神木孕育出的果實(shí)正不遺余力地展示著它的神力。 段囂體內(nèi)那股極寒之毒正慢慢化解,將近枯竭的經(jīng)脈被溫和的靈流一點(diǎn)一點(diǎn)修復(fù),身上那些累月的傷痕枯木逢春般地愈合著。 沈喑的手指撫過段囂的眉宇,緊蹙的眉峰舒展了,仿佛那些緊繃的情緒,連同舊恨新仇,全都輕輕放過了段囂。 段囂醒來還需要一段時間,醫(yī)先便和沈喑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起來,這醫(yī)仙倒一點(diǎn)沒前輩的自覺,反倒像個自來熟,小到他那倒霉師弟被他剪了個狗啃的新發(fā)型,大到師門之變的來龍去脈,他全都跟沈喑事無巨細(xì)地講了起來。 沈喑也說了不少折花山莊的事,也講到他對許歸荑的印象:“怎么說呢,見到你之后,我就料定,如果你也認(rèn)識許歸荑前輩,你們一定能成為很好的朋友。” 醫(yī)仙頗為得意:“我們一見如故,相交莫逆……不過,你憑什么料定我會跟他做朋友?”年紀(jì)不大,眼光倒是毒辣。 沈喑左顧右盼地悄悄翻了個白眼:“因?yàn)槟銈円粯訐p?!?/br> 醫(yī)仙很生氣,他決定三息之內(nèi)都不再理會沈喑。 于是,三息之后,他們又旁若無人地聊起來。這位醫(yī)仙前輩許是被關(guān)在這里太久,太久都沒人能跟他說說話了。逮到沈喑他們后,這人忍不住話就特別多,不管是什么雞毛蒜皮的事都能聊得津津有味。 說到段囂,段囂的身世沈喑已經(jīng)知道了個大概,他本應(yīng)是個皇子,年幼時,他的母妃連同他,都是非常受寵的,但是禍福難料,他們終究被小人陷害,他的母妃凄慘殞命,而他也淪落至今。 段囂印象里知道的那些,曾經(jīng)迫害過他們,后來追殺過他們的人,已經(jīng)全部死于段囂劍下。然而就算這樣,段囂好像并沒有大仇得報的快感,許是因?yàn)檫€沒有除掉真正的幕后之人。 但始作俑者呢? 這其中還存在一些疑點(diǎn),沈喑一直想不通。沈喑知道,有件事像一根刺一樣,一直埋在段囂心里。 段囂的娘親是發(fā)瘋而死,成了深宮中最大的笑話。 有段時間,段囂日日被心魔所困,往日憂近日愁交疊如呼嘯得浪潮,無休無止地折磨他,他整個人幾乎被繃成一根拉緊的弦。而那個時候,沈喑的靈濟(jì)心法逐漸覺醒,他曾悄悄對段囂使用過“見心”。 使用這種功法,便是以身犯險,走進(jìn)那個人的心魔域,按照自己的意愿做一些事情。 可以做好事,也可以做壞事。 可以為所欲為。 可以助長心魔毀人神志,也可以在一線清明中將對方從深淵的邊緣拉上來。 這也是空靈體于世不容、遭人忌憚的原因之一。 沈喑不禁輕蔑一笑,那些所謂的英雄豪杰,一邊為“仁義道德”振臂高呼,一邊又像那些膽小的鼠輩一般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日夜想的,不是對沈喑除之而后快,就是干脆調(diào)|教成自己的爐鼎。 在段囂的心魔域中,沈喑做的,自然是拉段囂一把。以身為鑒,幫段囂將那些心魔逐個打散,拼盡全力,護(hù)住段段囂。 在心魔域中,沈喑曾不可避免地看見過段囂的心魔,曾親歷段囂心底不可名狀的恐懼。 心魔幻像如層巒疊嶂,一層又一層,有的是血腥殺戮,冤魂索命,還有自己,幻想中的自己一次又一次地拋棄段囂,用狠毒的言語戳破段囂一切美好的幻想……這些,他都一一化解了。 除開這些,幻像的深處,還有一位容貌姣好的女子。 那分明是,段囂的娘親。 明亮的宮燈在每個人臉上都映出暖意,這位嫣然如花的女子,上一刻正溫柔地為一位衣冠華貴的男子煮茶添香,而后拿起一片桂花糕喂段囂吃,又溫柔地拈著一方刺著杜若花的帕子擦了擦段囂嘴角的碎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