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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錦眠看不到他的眼神,但他無端覺得殷漠殊此時眼里一定是漠然的,和荒漠一樣。 顧錦眠心里悶悶的,踹季明就更用力了,眼里惡狠狠地,“快說!你不好好說就等著變窮光蛋吧!” 季明:“……” 顧錦眠不僅力氣變大了,還越來越可怕,越來越會威脅人了。 上次就差點變窮光蛋的季明忙說:“殷漠殊打架很厲害。” 激光槍被顧錦眠壓在胳膊下,用力捯向他的胸口,“少說廢話!” 季明猛烈地咳嗽了兩聲,“他打架那么厲害,除了他有經(jīng)驗有技巧,還因為他根本沒有顧及,連自己都不顧,讓人害怕?!?/br> 顧錦眠抿了抿唇,兇狠的臉上眉眼低垂。 他知道季明的話是什么意思,比季明看得更深。 開車的路上,他把何不盡所有的作品都回憶了一遍,里面每個按照他寫的角色,每一個人的悲慘經(jīng)歷都回憶了一遍。 那些都是他很喜歡的角色,除了他還有很多讀者喜歡,隨著角色出現(xiàn)次數(shù)越多,喜歡的讀者越多。 何不盡一個寫作路數(shù),在回憶中被顧錦眠發(fā)現(xiàn)了,因為在他追書的兩年出現(xiàn)了好多次。 讀者對這個角色瘋狂表白,那個這個角色在接下來的兩章中一定會非常慘。 因而何不盡的書粉多,黑粉也多得不行,這簡直是跟這些喜歡角色的讀者作對,讀者怎能不罵。 不用說,顧錦眠也罵過,被氣得不行。 現(xiàn)在他也被氣得不行,氣得眼睛都紅了。 在年少分開后,他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會變成現(xiàn)在這樣,別人喜歡他一點,他都難以接受。 他不相信有人會真的喜歡他。 他在書里一遍遍虐自己。 顧錦眠現(xiàn)在更能理解,他們第二次在顧氏大廈見面時,他說要保護他,卻被他按在電梯上那突兀的動作了。 顧錦眠又想到原著。 原著后期,殷漠殊墜馬住院后,也曾故意激怒過是姜緒林粉絲的護士,胳膊上被護士扎出很多針孔。 被扎之后,他非但沒投訴這個護士,反而更加變本加厲地讓護士傷害他。 他用嘲笑的口吻跟那個偏執(zhí)的女友粉說姜緒林是個同性戀,交過多少男朋友,上到老總,下到攝影師,終于把那個護士逼到發(fā)瘋,害死了他。 當時,他以為是何不盡在給主角柏心宇鋪路,用殷漠殊的死來拉下姜緒林,瘋狂罵何不盡。 原來這里面也有苗頭。 其實,不只是外貌和名字,以及墜馬變殘是一樣的,殷漠殊就是他一生的投射吧。 經(jīng)歷過那一切之后,他一邊抗拒別人喜歡他,一邊自我否定自我傷害。 “喂喂喂!”季明見他眼眶發(fā)紅,要哭了一樣,嚇得不輕,“我說的是真的,你可別哭??!你想問什么就問,千萬別這樣?。 ?/br> “行行行,他是有點自虐傾向,但他沒有暴力傾向,你不用怕?。 ?/br> “你閉嘴!”顧錦眠甕聲甕氣地喊。 他繼續(xù)拿著望遠鏡向那邊看。 那邊一共五個人在圍殷漠殊,殷漠殊已經(jīng)打趴下四個人,還剩下一個人拿著激光搶猶豫著后退。 他一邊小步退,一邊看向殷漠殊身后倒在地上的兩個人。 在他向前的時候,殷漠殊身后被打倒的兩個人忽然暴起,一個人拿著一顆尖銳的石頭,一個人舉起激光槍,三人一起向殷漠殊進攻。 殷漠殊盯住他前面沒被打倒過的人,即便他注意到身后的動靜,主要的攻擊力也對上了前面的人。 他先踹了倒前面的人,立即彎腰躲過一個人的激光槍槍桿,可這時另一個人已經(jīng)握著石塊向殷漠殊的腦袋揮來。 殷漠殊下意識伸手擋臉。 “你大爺!”顧錦眠立即扔了望遠鏡向那邊跑。 “唉?給我解開啊!” 顧錦眠根本沒聽到季明的聲音,他越跑臉上的表情越兇,后槽牙被咬得咯咯響,腦子里一會兒是殷漠殊伸手當石頭的樣子,一邊是原著里關于所有“他”的凄慘描述。 他一陣風一樣跑過來時,三個人已經(jīng)被打倒,顧錦眠沒管,他跑到拿石頭那人身邊,一腳一腳地踹,“玩?zhèn)€游戲你還搞這種偷襲,你還違規(guī)用石頭,你很厲害啊你!” 那個人被踢得嗷嗷直叫,周圍的人都看懵了。 正站在一邊皺眉看手掌的殷漠殊,聽到他的聲音,詫異轉(zhuǎn)身。 顧錦眠踹得是真的很用力,加上一路奔跑,他的頭盔都歪了,隨著他動作一晃一晃的。 殷漠殊伸手攬住他的腰向后拖,他勁還很大,殷漠殊干脆單手把他抱起來,即便如此,顧錦眠的腿還是在半空踢了一下。 殷漠殊把他放下后,摘下他的口罩和頭盔,露出他被壓得亂七八糟的頭發(fā),冷酷的臉,以及,濕潤泛紅的眼睛。 殷漠殊愣了一下,剛張開的嘴又合上,他伸手要觸碰他的眼睛,半路被顧錦眠抓住。 顧錦眠攤開他的手掌,上面被尖銳的石頭劃出一道裂痕,細條的皮rou外翻,鮮紅的血刺得顧錦眠眼睛發(fā)紅。 他在高處看得很清楚,殷漠殊其實能躲過去。 顧錦眠透過這道并不嚴重的傷,看到了每一本書,每一頁上的傷害。 大大小小,都是他自己施加在他身上的。 顧錦眠一手握著他的手腕,一手壓著他的手指,垂頭看了許久都沒出聲,久到周圍的人都看過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