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房租養(yǎng)你啊 第8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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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莫:傻逼嗎,我現(xiàn)在沒穿白大褂! 宋唐:……哦。 第七十二章 [vip] “莫小姐, 我們談?wù)??!?/br> 這是大名鼎鼎的和熙集團(tuán)現(xiàn)任總裁、蔡家大少蔡潤生跟莫聽云說的第二句話。 同時他也是高調(diào)追求過宋唐的蔡二小姐的親哥哥,更是之前和宋唐一起作為洛棲的男友人選上了熱搜的另一位緋聞對象。 洛棲肚子里的孩子的親生父親。 莫聽云在短短的十幾秒時間里,就將面前這個高傲的男人,和自己掌握的數(shù)條信息一一對應(yīng)了起來。 然后看著他, 鎮(zhèn)定地笑笑, 問道:“蔡先生是想問, 洛棲姐, 哦不, 洛小姐手術(shù)的事么?” 她的語氣輕飄飄的, 甚至還有點笑意。 這幾乎是立刻就激怒了蔡潤生,他倏地看過來, 眼睛里閃過一絲陰霾,“莫小姐, 你是不愿意告訴我么?” “我告訴你,告訴你什么?”莫聽云笑笑,“你既然能想到來問我這件事,就應(yīng)該知道,我是洛棲姐的主治醫(yī)生,作為醫(yī)生, 我有義務(wù)保護(hù)患者的隱私?!?/br> “說句難聽的,你以什么身份、什么立場要求我告訴你洛棲姐就醫(yī)的細(xì)節(jié)?” “在我這里,除了患者本人,只有家屬有權(quán)利來問我患者的病情,當(dāng)初她做手術(shù), 你沒有出現(xiàn), 那么你現(xiàn)在還來問什么呢?這根本改變不了事實, 不是嗎?” 蔡潤生聽了她的話, 不知道為什么,突然沉默了半晌。 周圍安靜了下來,明亮的燈光從頭頂傾瀉而下,照在男人的臉上,莫聽云發(fā)現(xiàn)他的臉色其實并不好。 精神萎靡,眼底青黑,眉心緊蹙,一副熬夜過度的模樣。 半晌,他嘆了口氣,眼睛閉了一下,又睜開,聲音終于放低了一點,臉上開始有了莫聽云熟悉的那種懇求之色,“……我問過她,她不肯說……我只是想多關(guān)心關(guān)心她,她都不愿意?!?/br> 她突然間便不覺得這個男人有哪里可怕了,他跟其他普通男人沒有任何區(qū)別,得到的時候不珍惜,失去了又可惜。 可是,“這又怎么樣呢,蔡先生,你聽說過一句話吧?遲來的深情比草賤?!?/br> 她的語氣不無憐憫,卻是嘲諷和鄙夷更多,“你這樣的人,我見多了,從前事事不作為,不能挽回以后又做出一副深情的樣子,到頭來感動的是自己?!?/br> 莫聽云從來不是為自己做的決定而后悔的性格,宋唐也不是,所以她一直挺無語這些事后反悔的人的。 “早知道今日,當(dāng)初就不要做得那么絕啊,為什么不去看她?你知不知道她去公立醫(yī)院,就是想……” 她說到這里,突然又停了下來,撇撇嘴,“算了,你還是去問她吧。” 莫聽云說完就要走,可剛轉(zhuǎn)身,就被蔡潤生一把拉住了手腕,“……莫小姐,你等等!” 莫聽云一怔,隨即立刻用力甩脫他的鉗制,目光警惕,“……你想做什么?” 蔡潤生的面色并不好看,表情訕訕的,“我、我就是……我想知道,拜托你告訴我,可以嗎?” 他的語氣比之前更輕,神色也跟著變得落寞沮喪,他看起來很難過,莫聽云想。 可惜她站的卻是洛棲的立場。 面對蔡潤生的低頭,莫聽云不為所動,但他攔著她不給走,又著實煩人,而且她其實也不想太得罪這位蔡總。 于是她點點頭,“這樣吧,我問問洛棲姐,她答應(yīng)的話,我可以告訴你我知道的事?!?/br> 這樣就能把主動權(quán)掌握在自己手里,告訴他什么,就是她說了算了。 蔡潤生猶豫了一瞬,點點頭答應(yīng)了。 莫聽云立即拿出手機(jī),先給宋唐打電話,跟他要洛棲的電話號碼。 宋唐覺得奇怪,問道:“你要她電話做什么?” “有事兒唄?!蹦犜拼饝?yīng)道,沒跟他說實話,她下意識地不想讓宋唐跟與蔡二小姐有關(guān)的人碰面。 宋唐還是疑惑,“你跟她才認(rèn)識多久啊,能有什么事?” 莫聽云胡謅著理由:“簽名照啊,我同事托我?guī)兔σ獜埡灻眨蚁葐枂査袥]有?!?/br> 聽起來挺像那么回事,宋唐信以為真,哦了聲,“我待會兒發(fā)給你,不過……你現(xiàn)在還在洗手間?” 莫聽云抬頭看一眼望著自己的蔡潤生,含含糊糊地嗯了聲。 宋唐呃了聲,“……你在廁所跟洛棲打電話,是不是……不太好???” 聽起來就很不禮貌的樣子,明明可以回來以后當(dāng)面問。 莫聽云被他問煩了,嘖一聲,“你給不給,不給拉倒。” 她想起來了,明明可以問蔡潤生要洛棲的電話號碼,給宋唐打電話純屬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 莫聽云想到這里,有點心虛地看一眼蔡潤生,果然就看見他看向自己的眼神……略復(fù)雜:) 莫聽云:“……” 好在宋唐最后也沒再繼續(xù)問下去,掛電話之后,立刻就把洛棲的電話號碼發(fā)到了她的手機(jī)上。 莫聽云撥通洛棲的電話,表明身份以后,就只問了一句:“你愿意讓他知道……他怎么離開這個世界的嗎?” 電話那頭沉默了半天,洛棲似乎是在做心里掙扎,莫聽云便靜靜地等著。 然后看見洗手間門口走出來一個穿著藍(lán)色禮裙的女人。 她十分鐘之前才給了對方布洛芬。 “哥。” “你覺得怎么樣,還是不舒服嗎?要不要叫醫(yī)生?” “沒事了,我先回去……這位是……” “莫小姐,是洛棲的主治醫(yī)生?!?/br> 莫聽云聽見她和蔡潤生的對話,不由得震驚,原來她就是蔡二小姐! 早知道她給她止痛藥做什么??。?/br> 痛死她算了?。。?! 她一面舉著手機(jī)等洛棲的回答不敢催,一面又眼睜睜地看著蔡二跟蔡潤生當(dāng)著她面咬耳朵,并且蔡二臨走看向她時,又用了那種看不起人的眼神。 莫聽云頓時就心里拱起火來,干脆也狠狠地瞪了回去,用嘴型說了兩個字:“晦氣?!?/br> 媽的早知道就不要給她布洛芬了!她痛她的,關(guān)自己什么事!藥片不要錢嗎?。?! 莫聽云在心里罵了幾遍之后,電話那邊傳來了洛棲的聲音,“隨意吧,既然他想知道,那就告訴他好了,讓他早點死心也好?!?/br> 莫聽云垂著眼瞼,表情恢復(fù)到淡淡的模樣,應(yīng)了聲好,掛了電話。 然后側(cè)身對著蔡潤生歪了歪頭,拿眼角的余光睇他,“走吧,找個地方,我跟你講?!?/br> 這就是答應(yīng)了,蔡潤生松了口氣,嘴角勾出一抹笑來,又恢復(fù)一派風(fēng)度翩翩的儒雅模樣,“莫小姐,這邊請?!?/br> 莫聽云撇撇嘴,跟上他的腳步。 他們從側(cè)門重新回到宴會廳,進(jìn)去以后莫聽云向四周張望了一圈,沒有看見宋唐或者洛棲,只看見蘇梨和她的小姐妹正在斜對角的位置玩自拍。 她跟在蔡潤生的后面,走進(jìn)宴會廳一邊的陽臺,厚厚的窗簾拉上了一半,遮擋住了大部分光線。 “介意我抽煙嗎?”蔡潤生和她一人占據(jù)著不算寬敞的陽臺的一頭,莫聽云點點頭,他的指尖很快就出現(xiàn)了一抹火星。 他夾著煙,放到嘴邊,用力地吸了一口,吐出煙圈來。 莫聽云視線里出現(xiàn)了一抹白霧,伴隨著香煙那并不算讓人愉快的味道。 她招手向侍者要了一杯酒,也沒問是什么名字,只覺得酒看上去顏色不錯,入口冰涼,感覺還算爽口,果味十足,酸甜度也很高,總之喝起來還不錯,她也就不關(guān)心叫什么名字了。 嘬了一口酒,她主動問道:“蔡先生,你想知道什么?” 蔡潤生又吸了一口煙,“……你知道什么,就說什么吧?!?/br> 頓了頓,又問:“那個孩子……多大了?” “十一周?!蹦犜频皖^喝了一口酒,另一邊手拿著手包,整個人很放松地靠在欄桿上,低笑一聲,“我知道什么?其實我知道的,應(yīng)該是最少的,但是……” 她抬眼看了一下蔡潤生,收回了臉上最后一絲笑意,“我很愿意跟您聊聊人流手術(shù)是怎么做的,我對許多來我這里的患者和她們的家屬都說過,既然您心里覺得您還是洛棲姐的家屬,那也該聽聽,對吧?” 蔡潤生點點頭,又吸一口煙。 莫聽云就又喝了一口酒,果香十足的酒液驅(qū)散了她鼻尖聞到的煙味,“洛棲姐來找到我的時候,是凌晨一點多那樣,那天我值班,睡到半夜,被電話叫醒,她和宋唐一起來的,坐下就說要做人流,打掉這個孩子?!?/br> “她給我看了她的檢查單,胎兒已經(jīng)11周了,您知道11周意味著什么嗎?” “意味著孩子已經(jīng)超過70天了,在臨床上,孕婦停經(jīng)小于49天時,可以通過服用藥物終止妊娠,超過49天,就要做人工流產(chǎn)手術(shù),這個手術(shù)通常有兩種方式,一種是負(fù)壓吸引,一種是鉗刮術(shù),這兩種方法里,負(fù)壓吸引的吸宮術(shù)比鉗刮術(shù)要簡單一點,對孕婦身體的損傷會相對小那么一丟丟。” 說到這里,她比劃了一下自己的小指指尾。 “一般來說,我們建議如果真的需要終止妊娠,最好在10周以內(nèi)做負(fù)壓吸引手術(shù),因為超過10周以后,胚胎逐漸長大,胎盤形成,zigong開始慢慢變大,這時候已經(jīng)不能用簡單的吸宮術(shù)了,而要用鉗刮術(shù)。” “鉗刮術(shù)呢,就是做好消毒準(zhǔn)備以后,打麻醉,局麻打在宮頸旁邊,全麻就經(jīng)靜脈麻醉,然后用器械擴(kuò)張宮頸,然后用小彎頭卵圓鉗伸進(jìn)去破膜,等羊水處理干凈以后,用彎卵圓鉗深入宮腔確定好胎盤的位置,用卵圓鉗夾住胎盤組織,一點點剝離,然后鉗出來?!?/br> 她說到這里頓了頓,低頭喝了口酒,聲音又變輕了一點,帶著淡淡的悲憫,“當(dāng)大部分胎盤組織被鉗出來以后,胎兒就會被宮縮擠出,如果沒能擠出,就要用卵圓鉗把胎兒的各個部分鉗夾出來?!?/br> “最后會負(fù)壓吸引宮腔,用刮匙刮zigong壁,確保沒有殘留,才能進(jìn)入收尾工作,蔡先生,你刮過什么東西么,木瓜?西瓜?一圈圈的用匙羹去刮?!?/br> 她做了個刮東西的動作,看見蔡潤生夾著香煙的手劇烈顫抖起來。 他抬起手,想要吸一口煙,卻因為手顫抖得太厲害而把過濾嘴一直懟到下巴上。 慢慢的,他整個人都顫抖了起來,“……那洛棲她……怎么樣?” “她選擇了局麻,能感覺到我所有的動作,撐開,撕扯,剝離,鉗取,然后刮匙像土匪一樣,在她的zigong里搜刮血rou。” 莫聽云實話實說,這些殘忍的細(xì)節(jié),她在面對宋唐的詢問時,只說了還好兩個字,卻不吝于用最詳細(xì)的語言,將每個步驟娓娓道來,“而且她的胎兒沒有排干凈,是我用鉗子一點點夾出來的。” 這才是到目前為止,最狠的一句話。 蔡潤生渾身顫抖著,臉孔蒼白扭曲起來,他好像親身經(jīng)歷了這一場疼痛,上身緊貼在欄桿上,低聲呻/吟起來。 莫聽云聽見他的嗚咽聲,不知道他后沒后悔,但想了想,還是告訴他:“其實那個時候,她應(yīng)該是在等你的,如果你去了,對她說一句留下這個孩子,我剛才說的那些,全都不會發(fā)生。” “不管是她選擇了人流更多的公立醫(yī)院,還是叫上宋唐這個男性朋友相陪,都是她對你的試探,她拼命地想引起你的注意,不惜把自己放在一個可能被曝光的位置,也自私地傷害朋友,只是為了刺激你,想看看自己在你心里到底還有沒有那么點位置,可惜……” 可惜洛棲始終沒有等到他出現(xiàn)。 蔡潤生慢慢平靜下來,又變得怔怔的,他想,那個時候他在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