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頁
書迷正在閱讀:夢境進行時[無限]、婚情不晚:郎少別來無恙、咸魚美人是萬人迷[重生]、鈔能力咸魚只想糊弄[穿書]、偏對你動心、穿成皇帝的竹馬伴讀、[娛樂圈]筆下星光不如你、這個幸運E我當(dāng)定了[無限]、退婚后未婚夫?qū)ξ艺嫦懔?/a>、私欲
可能是開口的次數(shù)太少了,江恩臨的嗓音一直都很沙啞。 但毓秀覺得好聽。 別的不說,還挺有男人味的。 在毓秀專注的目光中,江恩臨斟酌了將近半分鐘,才慢條斯理地開口:“章魚是我,雪怪是我,上個世界是我,這個世界是我,都是我?!?/br> “好好好,都是你。”毓秀還以為江恩臨只是在反駁他剛才的話,笑著親了親江恩臨的唇。 沒想到江恩臨又把他推開了,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他,一本正經(jīng)地補充道:“巨人是我,邪神是我,都是我?!?/br> “好好好……”毓秀點頭點到一半,猛地卡了殼,臉上的笑容也凝固了,“……你說什么?” 江恩臨低頭親了他的唇,用沙啞的聲音說:“我一直都是我。” 第112章 雪怪 江恩臨已經(jīng)不記得自己是什么時候來到這個世界上的了。 最初的時候,他連獨自思考都做不到。 他只知道他在尋找一個人。 雖然他不清楚那個人的長相、身高、年齡,甚至是男人還是女人,但是只要他靠近那個人,他就能認出那個人。 每年冬天,山上都會被厚重的白雪覆蓋,風(fēng)夾雪吹在他的臉上,遮擋了他的視線。 他看不見前方,卻沒有停下前行的腳步,只要他還能行動,他就會一直漫無目的地往前走。 他走了很久,走過冬天,走到春夏時,便找了一處山洞躲起來,一動不動地坐著,一坐就是好幾個月。 等他感受到氣溫的下降時,走出山洞,外面又是一片銀裝素裹,風(fēng)夾雪一陣接一陣地往他臉上吹。 于是他開始了新一輪漫無目的地行走。 他是雪怪,和人類不同,他沒有脈搏的跳動、沒有血液的流淌。 他的身體由冰雪堆砌而成,從胸口破開的話,里面什么都沒有,只有白色的冰雪。 可能是這個原因,他想事情的時候也比人類遲鈍很多,人類在腦海過一遍就能理清的事情,在他這里需要反反復(fù)復(fù)地回想好多遍。 所以他不經(jīng)常說話。 盡管他反應(yīng)遲鈍,卻也知道他思考和說話的速度都跟不上人類,如果他要和人類交流,那么人類需要給出極大的耐心等待他反應(yīng)過來。 不過毓秀似乎很樂意這么做。 不管他有沒有說話的意思,毓秀都能在他面前滔滔不絕地說起來,還時不時詢問他的意見,若他不想說話,便搖頭或者點頭表示自己聽見了。 當(dāng)然,很多時候他既不搖頭也不點頭,他就怔怔望著毓秀的臉,肆無忌憚地走起神來。 隨著時間的流逝,他慢慢想起很多曾經(jīng)被他忽視的記憶。 那些記憶在最初的時候就存在于他的腦海里,只是他還有太多需要摸索的東西,在找到毓秀之前,那些記憶似乎并不是那么重要。 直到現(xiàn)在,他才把那些記憶找出來翻來覆去地想。 他隱約知道他和毓秀在很早之前就認識,并且一起經(jīng)歷了光怪陸離的三個世界。 然而那些事發(fā)生得太久遠了,以至于關(guān)于那些事的記憶都像是蒙上了一層薄薄的紗布,如同隔著水霧看花,看不太真切。 但有一點,他很清楚—— 江恩臨是江恩臨,毓秀是毓秀,他們從來沒有變過。 江恩臨伸出雙手捧起毓秀的臉頰,憐愛地吻上毓秀的唇,他吻得很輕,沒有太重的力道。 明明只是唇貼著唇,可相觸的地方宛若點著了火焰一般地燃燒起來。 毓秀二話不說地加深了這個吻,他雙手慢慢爬上江恩臨的脖子,連帶著整個身體也貼了上去。 幸福來得太突然,讓他有些分不清剛才發(fā)生的事是真實還是幻覺,他害怕都是自己喝醉后產(chǎn)生的幻覺。 但無論如何,他抱著的江恩臨總歸是真實的。 毓秀身上的衣服被江恩臨輕而易舉地扒掉,當(dāng)他不小心碰到江恩臨冰冷的胸膛時,還是沒忍住瑟縮了一下。 嘶—— 比想象中要冷。 好在很快,他就適應(yīng)了。 他感覺到那股涼意順著他的小腿往上,仿佛在自家地盤上慢條斯理地巡視的猛獸一般。 不一會兒,那股涼意走到了中間位置。 房間里的燈已經(jīng)被關(guān)上,窗簾也拉得嚴嚴實實。 毓秀睜大眼睛,在黑暗中連江恩臨的輪廓都看不見。 事實上,就算他能夠看見江恩臨的輪廓,以他們此時此刻的姿勢,他也是看不見的——除非他把江恩臨的腦袋從下面扯上來。 毓秀做不到。 他好像躺在一葉在風(fēng)雨中飄搖的小舟上,他和小舟一起隨著海浪起伏,被高高堆起,又重重跌下。 進來的過程很難捱,尤其是江恩臨身上每一處的溫度都比常人低上不少,緩慢往前推進的時候,毓秀真是死過去又活過來、活過來又死過去…… 有什么東西在節(jié)節(jié)攀升。 恍惚間,毓秀在一座巨山上攀爬,他的四肢緊緊攀著巖壁,費力地往上爬去。 大量的體力開始流失,他的四肢也變得綿軟無力。 幸運的是,他就快要爬上頂峰了,他仰頭就能看見一片絢爛的紅光。 這是痛并著快樂的過程。 就在毓秀距離頂峰只有幾步之遙時,忽然有一陣寒風(fēng)吹來,夾雜著冰冷的雪花,毫無預(yù)兆地吹到毓秀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