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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望過去,紅色的應援牌綿延成海。 “要過去打個招呼嗎?”小珀問出口才發(fā)現(xiàn)老板不經(jīng)意地按照某個軌跡移開了視線,她似乎不是在看粉絲。 目光所及之處,成年男人腳步款款,黑色的口罩上只眉目清雋,不經(jīng)意瞥過來的眼神深邃而勾人。 視線對上,蘇戈方才一直尾隨在他身上的視線稍不自然地別開,眼睫垂下,隱約是有些失望。 不是池徹。 她認錯人了。 池徹怎么可能在這。 男人從周遭狂熱擁擠的應援粉絲外圍經(jīng)過,謹慎地將帽子戴好。 蘇戈也正回了視線:“走吧…” 小珀茫然地應兩聲,剛跟著蘇戈往安檢口方向走,忽聽身后人群再次爆發(fā)一陣尖叫。 她回頭看一眼,告訴蘇戈:“是江老師來了。” 設計師身份的原因,江問渠每次出場都會讓人眼前一亮,像如琢如磨的謙謙君子,斯文優(yōu)雅。 如果他和池徹沒有關(guān)系,他們可能會是惺惺相惜的合作方,如果她和池徹關(guān)系再進一步,那他們便是很有緣分的一家人。 現(xiàn)在蘇戈覺得自己和江問渠的關(guān)系處于一種不親不疏的尷尬階段。 雖然池徹很抗拒蘇戈和他的家人私下接觸,但考慮到接下來旅途蘇戈和江問渠是同組的搭檔,蘇戈駐足,打算等他一起過安檢。 江問渠被熱情的粉絲簇擁著,舉步維艱。 “江老師要照顧好我們jiejie啊?!?/br> “糖糖特別怕冷,但為了漂亮又不喜歡穿厚衣服,江老師要監(jiān)督她哦?!?/br> “江老師旅途愉快!” 摻雜在稀疏的唯粉應援聲中,還有一種更為激動的聲音,來自兩人短時間內(nèi)崛起但數(shù)據(jù)非常龐大的CP粉:姜糖。 江問渠被這場面驚到的懵怔很快被溫潤的笑意取代,在嘈雜的叮囑聲中,稍一偏頭,沖遠處的蘇戈一聳肩,詢問這該怎么辦。 這舉動擱在CP粉眼里只剩下兩個字——寵溺! 蘇戈無奈地笑,表示自己也很意外。 姜糖們不甘示弱繼續(xù)用兩個字總結(jié)——般配! 兩人一前一后的過了安檢,去登機口等待。 蘇戈坐下時意外地注意到斜前方坐著的男人,怔了下。 賀行霧也看到了她,稍一抬手和她打招呼。 蘇戈和他搭檔錄制過《UP少年》的綜藝,沒有私交,但節(jié)目錄制時相處的很融洽。像他的音樂天賦一樣,賀行霧是個很有魅力并且幽默的男人。 “江老師,你覺得……”蘇戈不知不覺間開口,頓了下。 江問渠還是接了:“什么?” 蘇戈抿唇,覺得自己這個想法真的很荒唐,似乎是為了證明這并非是自己思念成疾造成的后遺癥,所以她開口問道:“你覺不覺得賀行霧和阿徹長的有些像?!?/br> 許久,蘇戈沒聽到回應,茫然地偏頭去確認,“眼睛像,身型最像?!?/br> 她剛剛險些認錯了。 “可能吧?!苯瓎柷ぷ映亮诵?,眼底情緒令人捉摸不透。 節(jié)目從在機場時便開始錄制,在鏡頭下面,蘇戈沒再和江問渠聊什么其他的。 到了落腳的民宿已傍晚,熱情的城市為了迎接遠方的客人,銀裝素裹。 當晚一行人熱鬧的吃過火鍋后,不知誰先提議去外面打雪仗。 隊伍里有梁心姜、梁悅?cè)顑山忝没钴S氣氛,帶動得大家活脫脫一群幼稚園的孩子。 等蘇戈擺著手不斷求饒著回到長廊時,只覺渾身骨頭跟散了架似的,卻又覺得十分過癮,好久沒有這樣開心過了。 蘇戈裹著小珀剛給她披上的圍巾,看著仍奔跑在雪地里的一道道身影,突然想到如果池徹在就好了。 明明是她想起了他。 但蘇戈鼻子發(fā)癢,不受控地打了個噴嚏。 “蘇戈姐,我煮了姜湯,你喝一點暖暖吧?!毙$陻Q開保溫杯遞過來。 蘇戈接過,輕抿了一口,抬了抬被雪水浸透的雪地靴,有些難受:“我先回房間換個鞋子?!?/br> 這處民宿為了節(jié)目組拍攝已經(jīng)清場,裝潢講究的三層小院此刻安安靜靜,暖黃色的燈光在白雪紛紛的世界里格外溫馨。 蘇戈正聽小珀說著“我煮了很多姜湯,已經(jīng)給大家都分好了,晚些他們玩完,就可以喝上”,低低地嗯了聲,拾階而上。 再轉(zhuǎn)過拐角,第一間便是蘇戈的房間。 “你怎么來了?”是江問渠的聲音。 蘇戈心咯噔一聲,下意識扶了下小珀的手臂。 小珀嚇了一跳,以為蘇戈鞋底有雪腳滑險些摔倒,連忙關(guān)切地扶住她,剛要問沒扭到吧,便見蘇戈無聲地沖自己搖搖頭,示意自己別說話。 直到另一道清冷的男聲響起:“很意外嗎?” 不是池徹。 蘇戈再一次失望了。女孩姣好的面容被柔軟的圍巾遮住大半,蓬亂的頭發(fā)被臨近處的暖燈照成了燙金色,晦暗的環(huán)境中臉龐白凈秀氣,黑色的眸子卻黯淡沉默。 聽到關(guān)門的聲音,蘇戈才艱難地開口:“走吧?!?/br> 她也不知道在期待什么。 小插曲讓蘇戈沒了下樓跟大伙玩鬧的興致,腦中心里想的一直都是池徹。 他們像是一團毛線,原本松松散散但凡花點心思便能疏散開,但不知從哪竄來一只貓咪攪局,把毛線抓的更亂了,甚至交錯縱橫的線與線間打了無數(shù)個死結(ji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