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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一點,你慢一點?!比畠哼€沒等紗布揭開就在一邊大驚小怪的說著話。 “換藥時間越長她越難受,你喝中藥的時候喜歡用勺子一口一口喝嗎?”褚裟親自上手拆紗布,里面的皮rou都跟紗布黏在一起了,他上了點碘伏,又涂了點藥膏后才把紗布撕下來。他嘴上厲害,手下的動作卻是又溫柔又迅速,盡量不給患者帶來更多的痛苦,此時小腿已經(jīng)開始滲血了。 “怎么流血了?你們換藥還能這樣嗎?” “她很疼,你慢點來?!?/br> “你慢點啊,還是讓你們主任換吧?!?/br> “我一個人忙不過來才會叫他們兩個的?!?/br> “為什么只有一層這個???你不能多鋪一層嗎?” “這是納米,一片二百,如果不展開用,這換一次藥就得近兩萬,四天換一次藥?!?/br> 褚裟聽著患者的三個女兒一句接著一句的質(zhì)疑,這跟給小朋友換藥有的一拼了,每次給小孩換藥,整個科室里全是孩子的啼哭聲,此起彼伏,振聾發(fā)聵,不絕于耳…… “腿上的傷還可以,滲血說明它傷的還是皮層,你看大腿這里,我按她都沒反應,這是燒熟了啊……” 躺在床上的女人面容被燒的焦黑,大腿那里發(fā)黃,按一下沒有任何反應,那里的皮膚確實是被燒熟了,失去了彈性。 患者的三女兒染著黃毛,她是牙尖嘴利的長相,那張嘴確實跟她長相很搭,那話一句比一句透著懷疑。 “她是怎么傷的?”褚裟不搭理對方挑事的話茬,轉(zhuǎn)移了話題,他想趁著對方跟自己說話的功夫趕緊換完藥。 這是他常用的手段,患者和家屬很容易緊張,他一般會給對方幾個問題,讓他們把精力放在其他事情上,這樣就會少很多麻煩。 “她給電動車充電,突然就起火了?!?/br> “電動車是雜牌子的嗎?騎了多少年了?” “這個……我不知道。” “電器著火就是一瞬間的事,躲都躲不及,可偏偏很多老人就喜歡鼓搗這些東西。上次有個開拖拉機出車禍的,沒有駕駛證,自己全責?!?/br> “之前患者可能吸入了煙霧,甚至是熱液、熱體,它們進入到呼吸道,進入到氣道,這個時候可能產(chǎn)生吸入性損傷,吸入性損傷會直接造成呼吸功能衰竭,所以你們要時刻注意患者的呼吸是否通常,有問題隨時呼叫護士……”褚裟不給幾個家屬找茬兒的機會,從皮膚組織到術后恢復說了個全套,最后累的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要是還有疑問,你們就去辦公室找我,我該下班了。” 醫(yī)院門口,盛安南站在門口等,天上下起了小雪,他抬頭看了看天空,突然多了一把傘擋住了他的視線。 “我不是說了讓你在車里等我嗎?你覺得外面很涼快嗎?”褚裟解開大衣把盛安南抱在懷里,“你看臉都凍紫了?!?/br> “我沒感覺到冷?!笔材厦艘话涯槪氖直粌龅猛t,和臉一樣涼,所以感覺不到什么冷意。 “上車。”褚裟打開車門,把盛安南塞進車里后才坐上了駕駛座,“去哪兒吃飯?下午我還要上班。” “去哪兒都行?!?/br> 盛安南二十六歲的生日還沒到,而褚裟已經(jīng)三十四了,跟年長的人談戀愛更容易被對方帶著走。所以,無論盛安南在屬下跟前怎么厲害都不影響他在褚裟跟前很乖,這大概是戀愛中人的通病。 “想吃鰻魚壽司?!?/br> “那就去吃。” 盛安南靠在窗戶上笑,也不跟褚裟說自己在笑什么,惹得褚裟看了他好幾次。 “說,你在笑什么?” “小胖子他不是不吃魚嗎?” “他怕魚刺卡嗓子?!?/br> “我給他挑了刺,然后他趁著我不注意喂給大胖了。他還偷吃桌子上的巧克力,把這事推到了大胖身上?!?/br> 大胖是褚裟養(yǎng)的一條狗,他看了一本書,上面寫著孩子最好有狗陪伴什么的,于是他就養(yǎng)了那么一條。 原本想著讓唐塘遛狗的時候順便遛遛自己、減減肥,結果大胖跟唐塘一樣好吃懶做,體重直線上升。 褚裟是有耐心的,他懟病人也是因為病人不聽話,干的事不利于身體恢復,平時只要患者和家屬有疑惑,他都能耐心的把道理掰碎了講給他們聽。 但這種耐心似乎在唐塘身上失去了它的持久性,仿佛它從來都不屬于褚裟一樣。 “你說,五加六等于多少?” “十?!?/br> “為什么等于十?” 唐塘認真的掰著手指頭算,他只有十根手指頭,所以只能是十,再算多少遍都是十,他用求助的目光看向尹沅,“姑姑。” 尹沅頂著褚裟快要噴火的視線借給唐塘一只手,“你再好好數(shù)數(shù)。” “一二三……九十,十一,爸爸,是一!” 褚裟松了一口氣,擺擺手,“你快寫上答案吧?!?/br> 唐塘的小胖手緊緊攥著鉛筆,腦袋回想著剛才的數(shù)數(shù),鄭重的寫下了一,就是一,他抬起頭看著褚裟,“寫完了?!?/br> “褚裟,冷靜?!笔材献哌^來抱住褚裟的腰,攔下了即將揍孩子的暴龍,“你們兩個剛才不還挺好的嗎?” “不輔導作業(yè)的時候,父慈子孝,我們就是最幸福的父子,一輔導作業(yè),我就恨不能抽死我自己,他爸媽也是高材生,我也不蠢,怎么就教不明白他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