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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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恕在下拒絕。五條清揉著額角起身,面前的少年要比他稍微矮一些,望著對方臉上還未褪去的嬰兒肥和眼中不敢相信他會拒絕而大受打擊的神情,一時哭笑不得。 為什么?禪院榮光手里還拿著紫苑花,執(zhí)拗的遞到五條清面前,你喜歡什么我都可以送給你,你想做什么我可以陪你一起做,我還在長身體,以后會長高的,不管發(fā)生什么事我都會保護你,家里的事情都聽你的,要是有人惹你生氣了我?guī)湍愦蛩?/br> 他抿了抿唇,將花束再往前遞了些,我心悅你,你跟我回去好不好? 少年眼神認真的望著他,黝黑的眼里帶著點希冀,雖然面無表情,但莫名有點像等著被人帶回家的小狗。 五條清心里被人冒犯的火氣一下就消了,嘆了口氣,榮光少爺,在下是男子,不能跟你回去做你的御簾中,你未來的正室應該是一位貌美賢良的貴女。 他已經(jīng)分不清到底是平安京這些人有問題還是他有問題了,怎么遇到的人都有點毛病。 可是,你做我的正室和你是男子這件事有什么關(guān)系嗎?板著臉的少年皺著眉,帶著明顯的疑惑,似乎想不通這兩件事有什么必要的關(guān)聯(lián)。 五條清: 清。安倍晴明姍姍來遲,從石階下來,走到五條清身邊,看到他面前的人有些訝異,禪院閣下? 安倍閣下。禪院榮光點頭回應,視線落在兩人相近的距離上,眼中有些不虞,你拒絕我是因為安倍閣下嗎? 安倍晴明微微挑眉,看向五條清,眼神詢問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五條清嘴角微抽,別過眼實在不知道怎么說,另一邊在排隊的小童子也到了隊伍前段,正在拿著木杓凈手。 面前的少年似乎有點說不通,五條清不是很想繼續(xù)在這里和他解釋為什么男人不可以做正室這件事,他想了想,往安倍晴明身邊靠了靠,小聲說了句:配合我一下。 然后牽起安倍晴明的手,在少年面前晃了晃,語氣溫和的說著:和您想的一樣,在下已有心悅之人。 多謝閣下的美意,愿閣下也能早日找到兩心相悅的良人,家中還有些事,就先告辭了。 說完,他拉著安倍晴明從旁邊走過,路過愣在原地的少年身邊,安倍晴明微微頷首,算做告別,他順著五條清的力道朝著麻葉童子在的方向走去,視線落在兩人交匯的手上,眸光微閃。 身后,看著兩人相攜離去的背影,禪院榮光抿緊唇瓣,手慢慢垂下,盛開的紫苑花落在楓葉鋪地的青石地板上。 少爺。一個身影無聲無息的出現(xiàn)在他身后,半跪在地上,頭顱低垂。 慎也。清朗的少年嗓音啞了幾分,像是拿不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就絕不放棄的孩子,不顧他人意愿任性的說出自己要求,透著執(zhí)拗和偏執(zhí)。 我要他。 是。 腳步聲遠去,凋零的紫色花瓣被紅楓漸漸掩埋,被踐踏過的痕跡和泥土混合在一起,將紫色花瓣一點點沒入大地。 作者有話要說: 御簾中:日本古代對正室的一種稱呼。 音羽瀑布的三泉注解源于百度。 一些關(guān)于御三家的設(shè)定: 賀茂是加賀一族的前身,大陰陽師家族,有著深厚的底蘊,但完全以陰陽術(shù)為主,老派的家族。 咒力源自于負面情緒,而陰陽師借助的是大自然的靈力,需要保持純粹感悟自然,所以賀茂一族對咒術(shù)師很排斥,這也是腦花同學為什么隱藏自己的原因(完全瞎編)。 禪院家介于兩者之間,既有咒術(shù)師,也有陰陽師,大概屬于那種愿意接受新興事物懂得變通的家族,也可以說是墻頭草,哪邊更能占據(jù)上風就偏向那邊,兩手抓。 五條一族是近百年興起的咒術(shù)師家族,完完全全的,因為詛咒日益增多,有著眾多優(yōu)秀咒術(shù)師的五條一族逐漸被天皇信賴,所以地位有些特別,屬于暫時無可替代的類型。 詛咒的起源設(shè)定是源自菅原道真,日本傳說三大怨靈之一,也是后面的天雷神和學習之神,菅原事件過后,詛咒開始慢慢成型,人類對事物的恐懼漸漸演化成詛咒咒靈,需要用同類型的咒力才能祓除。 以上,大概就是本書的御三家設(shè)定,全部瞎編,參考源自百度。 自然還有其他的陰陽師家族,但不重要,京都勢力大致就是,陰陽師在觀望,咒術(shù)師在慢慢崛起的一個設(shè)定。 菅原道真較安倍晴明時期早百年,所以咒術(shù)師的興起歷史很短。 感謝在2021051918:36:48~2021052023:57:0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魚抉、5t5愛跳舞、啾也1個;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5t5愛跳舞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蟹黃堡超好吃、白白白白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啊咦呀喲、火綜10瓶;復蘇的無名之花3瓶;飴村亂數(shù)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30章 街道上,安倍晴明走在后面,手里似乎還停留著溫玉一般的觸感,讓他不自覺收緊手指捏了捏,視線落在前方,五條清正帶著沒怎么出過門的麻葉童子逛著街上的攤位。 小家伙見到一處攤位上栩栩如生的木雕時忍不住停下腳步,眼里滿是驚嘆,在他身邊的青年眉眼含笑,紅唇輕啟,輕聲說著什么,小家伙愣了一下,抬頭看了看身邊的人,又帶著些許渴望的看向攤位上的木雕,最后還是搖搖頭,邁開腳步準備離開。 身側(cè)那人按住他的肩膀,彎下身,一臉認真的在攤位上挑選起來,身后的長發(fā)順著腰線勾勒出誘人的弧度,耳鬢的碎發(fā)緩緩滑落,將人的目光吸引到線條極美的下顎線和頸脖上。 安倍晴明眼眸暗了暗,周圍隱晦的視線讓他不由想到剛才在清水寺遇上的禪院榮光,只是只言片語就讓他大致了解了那人出現(xiàn)的理由,一個直白莽撞的追求者。 青年像是散發(fā)著惑人香氣兀自盛開的罌粟,吸引著狂蜂浪蝶,偏偏自己還毫無所覺,讓人心生惡念,經(jīng)受不住誘惑的想要攀折,然后將花瓣攏入囊中,獨自探尋那股花香是否如想象中那般甜美。 他走到對方身后,擋住他人窺探的視線,見他已經(jīng)挑選好了東西,從袖中取出銅幣放在攤位上。 正準備拿錢的五條清怔了下,順著身側(cè)探出的手臂看去,大陰陽師站在他身后,神情溫和的望著他:不給自己選一個? 五條清眼中一下多了些無奈。我又不是小孩子。 他回過頭,將選好的木雕遞給身旁明明想要卻裝作一副不喜歡的麻葉童子,揉了揉他的腦袋,不等人拒絕就先一步開口:有點餓了,我們?nèi)コ詵|西吧? 說完,他就邁開腳步走在前面,安倍晴明看了眼身旁怔愣的小家伙,笑了笑,伸出手說道:走吧,先去吃東西。 嗯。麻葉童子輕聲應道,將手放在大大的手掌上面,一邊跟著安倍晴明,一邊低下頭看著自己手里的木雕。 靈動的貓兒正伸出爪子撥弄著藤球,木匠精湛的手藝讓貓兒栩栩如生,圓潤的眼睛里裝著懵懂的好奇。 麻葉童子看了一陣兒,嘴角悄悄翹起,又很快收斂,將木雕拿在手上,牽著安倍晴明的手跟上前面那個腳步悠閑散漫的青年。 在街上逛了一會兒,五條清不著痕跡的帶著人往羅城門的方向走,那里是龍脈最開始的點,西寺下方似乎還鎮(zhèn)壓著什么東西,他打算先去看看。 龍脈附近布置著結(jié)界,得先弄清楚是什么樣的結(jié)界才行。 他一路上像是漫無目地的閑逛,時不時被街道上的東西吸引,這里瞧瞧、那里瞅瞅的,看到好玩的東西還會拉上麻葉童子問他喜不喜歡,然而即使麻葉童子搖頭說不喜歡,他覺得有趣的東西也會直接買下然后塞到麻葉童子手上,每當這個時候安倍晴明都會搶先一步去付錢。 幾次過后,五條清帶著滿臉無奈停下腳步,看向身邊的大陰陽師。 晴明,你不用幫我付錢。 嗯?安倍晴明偏了下頭,望著他,語氣溫和的說:不用在意,小童子來了這么久,我也沒給他添置點什么東西。 五條清張了張嘴,又不知道怎么開口,總不能讓人家的師傅不給弟子買東西吧,最后什么也沒說轉(zhuǎn)身繼續(xù)往前走。 其實他付還是大陰陽師付好像沒什么區(qū)別,他身上的錢也都是晴明給的,當初說好他做晴明的護衛(wèi),晴明每到月中和月底都會給他一些。 雖然他除了丹波城那次以外其他時間完全沒盡到一個護衛(wèi)的職責,現(xiàn)在就好像被晴明包養(yǎng)的小白臉一樣,不管是吃穿用度還是衣食住行都被一手包辦。 嗯? 五條清突然停下腳步,一臉牙疼的抽了口冷氣,捂著腮幫子眼睛微微睜大,有些慢半拍的發(fā)現(xiàn),事實好像就是這樣。 怎么了?安倍晴明走到他身邊,看他捂著臉,臉上多了點擔憂,是哪里不舒服嗎? 他伸出手,舉止親密的撫上五條清的臉頰,一邊讓他張嘴,想看看是不是口腔里面出了問題。 清淺的雪松味存在感愈發(fā)強烈,略顯粗礪的手指讓臉頰多了幾分癢意,大陰陽師的臉一點點放大,深邃的眼窩,狐貍眼像是盛著星辰碎屑,熠熠生輝,鼻梁挺直,削薄的嘴唇抿成一條直線。 五條清怔在原地,見他沒反應,那雙漂亮的狐貍眼多了些無奈,又像含著令人沉溺其中的縱容。直到兩側(cè)臉頰被輕輕擠壓,唇瓣不受控制的張開些許,五條清才回過神來,看著面前放大到連茸毛都依稀可見的臉,他呼吸一窒,連忙退了兩步,別開臉,強自鎮(zhèn)定的說:我沒事,就是不小心灌了點冷風。 那邊的糕點鋪好像不錯,我們?nèi)タ纯窗?,順便給天后和小白帶點回去。 嗯。 安倍晴明點頭,看他牽著麻葉童子的手走向糕點鋪的位置,手上還殘留著余溫,垂在長袖中的手慢慢握緊,安倍晴明瞥了眼四周,經(jīng)過剛才的事情,附近隱晦的視線明顯收斂了很多。 畢竟并不是誰都敢隨意得罪一名不知底細的陰陽師。 尤其還是京都的陰陽師。 美人再好,也要有命享受才行。 安倍晴明收回視線,跟上前面兩人,腦海中突然浮現(xiàn)的,是在潔白整齊下若隱若現(xiàn)的糜爛艷紅,他的腳步頓了頓,眼眸深處一瞬間變得格外暗沉,站在原地呼了口氣,然后才邁開腳步,神色如常的走到兩人身邊。 見他們似乎在為挑選什么糕點帶回去而感到煩惱,輕聲開口,幫忙出著注意,視線不經(jīng)意落在那人的側(cè)臉上,烏發(fā)間隱隱透出的耳朵帶著還未散去的薄紅,讓他眼中眸光微閃,嘴角似乎帶著若有似無的笑意。 在羅城門隨意逛了一圈,又在西寺附近看了看,五條清心里大致有了數(shù),剩下的,就等去地底探尋的蜘蛛找到下面封印的東西以后再合計接下來的行動。 逛了一早上,三人手上不知不覺的多了很多東西,有五條清看著好玩買的,有給天后她們準備的,還有一些新鮮的食材。 感覺自己不僅沒做到護衛(wèi)職責還一直白吃白住的五條清有點不太好意思,準備買點食材回去做點好吃的彌補下自己的心意。 在家里雖然輪不到他做飯,但在咪醬他們的耳渲目染下一些簡單的料理還是能做的。 平安時期料理手段比較匱乏,應該也算一份比較特別的禮物吧? 五條清有點不太確定,不過總比什么都不做好,他按下自己的心虛,尋找攤位上適合的果蔬和鮮魚豆腐,準備回去做一頓適合秋天吃的晚飯。 看他在菜販之間四處游走認真挑選,安倍晴明心里突然出現(xiàn)一個莫名的聯(lián)想,讓他心頭發(fā)燙,喉嚨多了些癢意,不自在的將視線移開,遠處相攜而來慢慢走近的幾個人影卻讓他眉頭漸漸皺起,溫和的目光一下收斂許多,眼底深處多了幾分銳利。 這不是安倍閣下嘛。 走過來的三人,為首的是一位貴族裝扮的男人,身材豐滿,珠圓玉潤,身后跟著兩名陰陽師打扮的隨從。 貴族手里拿著烏木金邊的檜扇,一晃一晃的帶著人走到安倍晴明身前不遠處。 多日不見,安倍閣下倒是和往常一樣,看著越發(fā)風姿綽約不似常人啊。 上川閣下。安倍晴明略過對方意有所指的話,頷首回應。 身型修長挺拔的大陰陽師即使站在那里不動,周身氣質(zhì)依舊卓越不凡,出塵絕艷,和對面滿身華服堆砌,如同珠寶展示架一般顯得過于庸俗的貴族形成鮮明對比。 讓人心生不喜和厭惡。 明明是個卑賤的妖怪之子,偏偏最會裝模作樣。 名為上川的貴族眼神一下變得陰鷙至極,不過是個半妖,賀茂大人真是被蒙蔽了雙眼,寧愿讓這種血脈骯臟的東西進入陰陽寮都不愿意將他收下。 安倍閣下倒是雅興,跑到這種地方上川用輕蔑的視線在四周轉(zhuǎn)了一圈,他身側(cè)跟隨的陰陽師接過話茬,上川大人有所不知,山野精怪最喜的,就是這些污糟卑劣的平民,對它們來說,平民的血rou就是上等的口糧。 也不能怪安倍閣下流連于此,畢竟血脈總會影響天性,就算不食生rou,但對平民的喜愛應當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天性如此,做不得假。 上川恍然大悟一般,合上檜扇,在陰陽師肩上敲打了一下,你不提醒我都忘了,安倍閣下和你我不同,母親是野狐幻化,慣會騙人,只是有些可惜兩位安倍閣下,一位與妖怪相戀最后郁郁而終,一位生來就帶著罪孽,血脈骯臟。 他冷冷一笑,毫不掩飾自己惡意,安倍晴明臉上溫和的表情褪去,眼眸深沉,紙人形狀的符紙順著長袖滑落至手指間,還未動作,從身后出現(xiàn)飛出幾個紅色的東西,精準的砸中對面三人臉上,濺得三人滿臉汁水,瞬間狼狽。 安倍晴明怔了下,偏過頭,選好東西的五條清抱著紙袋走到他身側(cè),瞥了他一眼,隨后一臉笑意的望著對面三人:不好意思,一不小心手滑了,幾位大人應該不會生氣吧? 想來是不會的。五條清將手里的東西塞到安倍晴明懷里,從一旁的攤位上抽出一根長長的木棍,在手上轉(zhuǎn)了幾圈,手感尚可,他拿著木棍走到安倍晴明身前,望著對面的人,呢喃一般輕聲細語的說著:幾位大人敢當街妄言,這點小事自然不會放在心上。 畢竟真正應當生氣的,是在下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