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反派黑化前 第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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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湫十?!彼L指重重摁了摁眉心,“再吵,自己出去?!?/br> “明明是你自己先問的問題。” 到底理虧心虛,見他望過來,湫十給自己比了個噤聲的手勢。安靜片刻后,又忍不住小小地反駁了一句:“其實我覺得這件事,主要怪天族,要不是云玄要偷偷摸摸約我對戰(zhàn),還用激將法讓我不要告訴你,也就沒有后面的事?!?/br> “還有這次,如果不是天族背地里使手段,也不能鬧成這樣?!?/br> 聽到這里,伍斐沒忍住勾唇低笑了幾聲,因為她更勝從前推卸責(zé)任和禍水東引的技術(shù)。 秦冬霖靠在椅背上,眼眸閉著,一副萬事不擾的涼薄樣,宋湫十說的話,他像是半個字眼也沒聽進(jìn)去。 半晌,他聲線泠泠:“除了云玄,還有誰?” 湫十飛快地接:“就只有他?!?/br> “鹿原秘境,天族領(lǐng)隊的名單出來了嗎?”秦冬霖睜眼,掃了眼身側(cè)坐著的伍斐。 伍斐:“剛出來不久。天族跟以前一樣,由那三位小仙王領(lǐng)隊,帶著天族隊伍進(jìn)去?!?/br> “嗯?!鼻囟赜珠]上了眼,沒再問什么,眉尖冷意如刀一樣橫亙。 第11章 搬出 湫十跟著宋呈殊回主城的時候,炊煙四起,白鳥歸林,天空上浮動的晚霞是血一樣的顏色。 一路無話,回到主城府上,湫十算著時間,甚至已經(jīng)想好了面對宋呈殊或感嘆或責(zé)怪話語時的神情,可稀奇的是,直到兩人行至白棠院和主院的分叉口,宋呈殊也沒有開口說什么。 湫十不是個能憋住話的性子,欲言又止了一路,宋呈殊什么都不說,她干脆自己問:“父親,阮姨是怎么說的,流岐山什么意見?” 流岐山的長老團(tuán)里,個個都是活了無數(shù)年的老狐貍,權(quán)衡利弊的時候那叫一個干脆利落,任何對流岐山名聲不好的事與物都會被毫不留情舍棄。 湫十身份尊貴,足以比肩秦冬霖,就算是做事不妥,主城和宋呈殊都絕不會容忍流岐山以公開對湫十不利的言論而平息風(fēng)波事態(tài),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雙方達(dá)成某種共識。 湫十早有了心理準(zhǔn)備,但還是想聽個準(zhǔn)話。 “從前怎么樣,以后還是怎么樣。”宋呈殊終于說話,他雙手負(fù)在身后,看著自己從小疼愛的小女兒,意味深長地提醒:“你阮姨疼你,拿你當(dāng)親生女兒對待,這次的事,就當(dāng)讓你長點(diǎn)心眼,受點(diǎn)教訓(xùn),下回再遇到同樣的事,你就知道該如何處理了?!?/br> 湫十愣了一會,后知后覺問:“婚約還作數(shù)?” “那這次的事,對外怎么說?” 宋呈殊正要跟她說這件事,于是招手讓她在一處岔路口的涼亭中坐下,將今日和阮芫商議的方案如實告訴她:“下月月末,主城舉辦壽宴,我有個老友從天外天趕來,他極擅攻伐之流,最近千年起了收徒的心,多次讓我給他物色資質(zhì)上乘的少年?!?/br> “聽你兄長說,程翌算個可塑之才,我便在那日,以他對你有恩之名,順?biāo)浦鄢扇粓?。?/br> 這樣的事情,其實不管給出怎樣的解釋,都總有人表示質(zhì)疑。他們不用管這些,只需要給出一個說頭便好。 湫十自幼聰明,這些事件里錯綜復(fù)雜的心思一點(diǎn)就通,她點(diǎn)了點(diǎn)頭,沒有再深問下去。 “這件事到此為止,你的心思不要過多放在這上面?!彼纬适庹Z氣溫和,沉思半晌,說起了其他事:“聽你母親說,你已經(jīng)將妖月琴譜修習(xí)到第三層巔峰了?!?/br> “是?!变惺h首,細(xì)細(xì)的眉抑制不住地往下壓。 妖月琴譜作為六界唯一的天階樂系秘法,是所有樂修心中的圣典,湫十是無數(shù)樂修中最幸運(yùn)的一名,在別人在為日漸稀少的樂系秘法擠破頭的時候,她已經(jīng)開始參悟妖月琴譜。 妖月琴譜一共分為七層,層與層之間的差距宛若天塹。湫十這個年齡,能修到第三層巔峰,已經(jīng)算是極其出色了。 妖月琴譜威名遠(yuǎn)揚(yáng)的同時,也有個眾所周知的缺點(diǎn)。 如果沒有得到妖月琴的認(rèn)主,妖月琴譜最多只能修習(xí)到第三層。 湫十卡在第三層已經(jīng)有很長一段時間了,在最近兩個月,才終于突破,一舉到第三層巔峰。 到了這個境界之后,再要往上感悟的時候,總有力不從心的感覺,次數(shù)多了,她隱隱約約能感知到是因為確實缺少一種至關(guān)重要的東西才屢屢碰壁。 這個東西是什么,不言而喻。 這也意味著,如果妖月琴一直不認(rèn)主,她在這條路上基本已經(jīng)走到了盡頭。 只是這種事,著急也沒有辦法,妖月琴躺在主城古閣之中已經(jīng)不知道躺了多少萬年,許多天賦絕倫的天驕都曾站在它跟前讓它審視過,但顯然,它并沒有挑到令自己滿意的。 每每說到這個事,宋呈殊和唐筎都只有苦笑的份。 當(dāng)年,宋湫十降生,沉寂了數(shù)十萬年的妖月琴降落圣光,琴音通大道,照得整片天穹都閃著粼粼的光。不止外人,就連他們自己都認(rèn)為,妖月琴選中了湫十。 湫十也確實成為了唯一能召喚出古琴之靈的人。 可也僅此而已。 “哥哥和母親都來問過我的意思?!颁惺劬诎追置?,聲音清脆,如圓珠落玉盤:“我還想再等等?!?/br> “爹知道你的想法?!彼纬适庀袷窃缇土系搅怂幕卮?,很多時候,他都算是一個開明的父親,對宋昀訶嚴(yán)格要求,對湫十則溺愛些,但不可否認(rèn),在許多事情上,都給予了他們所能給予的最大限度的自由。 “爹的意思是,人不能在一棵樹上吊死,妖月琴畢竟不是凡物。我們可以一邊參悟妖月琴譜,一邊看看其他的天階秘法?!彼纬适馄鹕?,撫了撫她的發(fā)頂,“人吶,萬事都得做最壞的打算,未雨綢繆,這樣才不會在風(fēng)浪來臨時束手無策?!?/br> “三個月后,鹿原秘境就要開啟,這次秘境試煉為期三年,危險重重,我們妖族五百名天驕由你哥哥和秦冬霖帶隊進(jìn)入,這段時間,別出去亂跑胡鬧,好好在家待著,鞏固境界,到時候也幫幫你哥哥。” 他說一句,湫十就點(diǎn)一下頭,乖巧的模樣,看得宋呈殊心坎一軟。 宋呈殊并沒有跟湫十說太多,下個月主城壽宴,以及臨安城里那場引人注目的拍賣會,最近主城內(nèi)外魚龍混雜,要忙的事很多,他不能真將一切推給宋昀訶。 他走后,湫十轉(zhuǎn)身去了東蘅院。 秦冬霖的那兩劍,將東蘅院方圓數(shù)里都夷為了平地,宋昀訶善后的時候,又重新給程翌安排了住的地方,就在東蘅院旁邊,一處小小的高閣里。 陸玨和飛魚衛(wèi)盡職盡責(zé)地守在外面。 湫十踏入高閣,明月往內(nèi)屋通報了一聲,很快,青楓就出來開了門。 “湫十姑娘?!鼻鄺鞒龔澭卸Y,同時伸手將她朝里引:“公子剛喝下藥,現(xiàn)在正在里屋看書?!?/br> 主城的天,一到晚上就變得格外快,前一刻還是紅霞滿天,下一刻就已經(jīng)是星月爭輝的夜景。 屋里的琉璃靈燈自動燃了起來,幽幽的火苗,光卻如實質(zhì)一樣鋪滿了整個房間。 這樣的環(huán)境中,即使是滔天的戾氣,也要被壓下去兩分,更遑論原本就干凈安靜得像白雪的人。 程翌原先是坐著的,聽見青楓的聲音后將手中的書卷輕輕倒扣在桌面上,人站了起來。 他面容清雋,并不如秦冬霖那樣儂麗的樣貌,給人咄咄逼人的壓迫感,而是清風(fēng)細(xì)雨一樣的溫潤柔和,笑起來尤其溫暖。即使被人截殺,流落它族,湫十每回見到他的時候,他眼中都無時無刻不沉著淡淡的笑意。 湫十對長著這樣一張臉,且對自己有恩的男子是沒有任何防備的。 至少那場夢之前,是沒有的。 可在知道自己結(jié)局之凄慘全因他之后,她便不可避免,幾乎出于自保本能的生出了一種微妙的感覺。 有恩報恩,不過牽扯,不多接觸,是她這幾天盤旋在腦子里的想法。 “程翌公子身體好些了嗎?”湫十一雙美目落在他蒼白的臉上,問:“沒有被劍傷到吧?” 程翌含笑搖了搖頭,聲音清淺溫和:“流星鐲這么好的東西姑娘都贈我防身了,自然不會被傷到?!?/br> 湫十想到那天夜里的情形,鴉羽一樣的睫毛往下垂了垂,有些歉然地道:“他修破滅劍法的,脾氣不大好,先前因為流言,對公子有誤會,所以行事沖動了些?!?/br> “姑娘不必自責(zé)?!背桃畹人詈笠粋€字字音落完,才認(rèn)真開口:“若無昨夜,我還無法一睹婆娑劍的真容?!?/br> 他說話的神情太專注認(rèn)真,湫十看得噎了一下。 她并不是很能理解劍修對于婆娑劍那種狂熱的追捧和向往,自從婆娑劍認(rèn)秦冬霖為主的消息傳出去后,修劍的那群人就隔三差五的發(fā)瘋,就連天族那三位并不是劍修的小仙王,聽到這個消息,也都失手落了好幾個茶盞。 湫十目光在屋子里轉(zhuǎn)動了一圈,淺淺地提了下嘴角:“這是臨時收拾出來的住所,到底還是有些簡陋,我已經(jīng)讓哥哥在主城內(nèi)買了一座宅子,等里面東西添置好,公子隨時可以搬進(jìn)去好好修養(yǎng)?!?/br> “傷藥和靈寶布置,有什么缺的,盡管開口,主城府必不吝嗇?!?/br> 當(dāng)初程翌昏迷不醒,高燒不退,受的又是致命傷,安置在別的地方湫十實在不放心,這才帶回了主城府,現(xiàn)在他傷勢有所好轉(zhuǎn),人也清醒了,還鬧出了這么大的風(fēng)波,主城府不能留他再住下去。 程翌是聰明人,這句話一說出來,他就明白湫十是什么意思。 此舉,對她好,對他也好。 “有勞姑娘?!彼⑽⒐笆?,聲線如溫酒般低醇:“姑娘今日之恩,來日若有機(jī)會,程翌必定重報。” 湫十并沒有在這里停留多久,話說完之后,便從后門出了小閣樓,明月在前面掌著燈,將她纖細(xì)的身子拉得長長的,像一只起舞于黑夜的蝶。 程翌立在窗前,凝望那抹綽綽約約的影子,青楓為他披上厚實的披風(fēng),這個動作像是觸發(fā)了某種開光,程翌彎腰,重重地咳了幾聲,聲線隱忍而顫抖。 “公子。”青楓熟練地順了順?biāo)募贡?,在他平?fù)之后,忍不住順著他的方向望過去,問:“您在看湫十姑娘?” 程翌收回目光,很淺地笑了一下:“我有些好奇,能把流岐山那位少君算得這樣準(zhǔn)的女子,會是個怎樣的性情?!?/br> 原以為是單純天真,不諳世事,被家人縱得沒有半分防備之心的嬌小姐。 現(xiàn)在看來,也不盡然。 第12章 妖月琴 從程翌住的高閣出來,往南走,湫十的腳步拐了一個彎,一步踏入虛空裂縫,直接出現(xiàn)矗立在主城最中央的尖塔古閣前。 尖塔是主城最高大恢弘的建筑,灰色的墻體顯得陳舊古樸,人站在塔前,抬頭往上看,渺小如倉粟,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厚重感撲面而來,徑直壓在人的脊梁上。 尖塔分九層,每層里都有小空間,小空間彼此互不相通,無數(shù)禁制環(huán)環(huán)相扣,還有長老團(tuán)的長老輪班值守,里里外外固若金湯。 湫十才踏上通往尖塔大門的階梯,就感受到了幾股交織在空中的晦澀波動,帶著某種嚴(yán)苛的審視意味。 不過須臾,那些目光散去,而尖塔前,不知道什么時候站了一個彎腰駝背的老者。老者古太龍鐘,眼皮懶洋洋掛著像是有千斤重一樣抬不起來,周身并無靈力波動,全身的重量都倚靠在拄著的那根拐杖上。 “古長老。”湫十的腳步停在尖塔前,對這一幕習(xí)以為常,她眼眸彎彎,朝著老者的方向走過去。 她是尖塔的??停瑏淼拇螖?shù)多了,跟這位長年累月守護(hù)尖塔的老者也熟悉起來。 被稱為古長老的老者像是終于被夜色中的琉璃燈盞刺得瞇了下眼,緩緩睜開了眼睛,他朝著湫十點(diǎn)了點(diǎn)頭,因為久不曾開口說話,聲音嘶啞得很:“小殿下?!?/br> “我來看看古琴?!变惺舆^他手掌中的名冊,用特制的渲金筆將自己的名字寫了上去。 這是主城的規(guī)矩,每一位進(jìn)尖塔第七層接觸古琴的人都得如此。 古長老是守護(hù)古琴時間最長的人,他見過太多的天驕走到妖月琴面前,他們或強(qiáng)大,或堅韌,或隱忍,可妖月琴從未有過反應(yīng),眼前主城這位小殿下,堪稱唯一的例外。 妖月琴再不認(rèn)主,這個意外,只怕也要換走它路了。 以湫十的身份,就算是換走它路,修習(xí)的也只會是別的天階秘法。天階秘法有天階秘法的驕傲,它們并不能共存,湫十一旦轉(zhuǎn)而修習(xí)其他,就不能再感悟妖月琴譜。 “小殿下?!痹阡惺D(zhuǎn)身步入尖塔的一剎那,古長老撫著嗓子出聲:“與古琴之靈好好聊一聊?!?/br> 湫十誒的一聲,疑惑地回眸,古長老沉默半晌,又道:“琴之精髓,在于靈。” “好?!变惺h首,笑得像個小太陽,“多謝長老提點(diǎn)?!?/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