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反派黑化前 第2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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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臉看好戲的樣子,宋昀訶看不過眼,氣得笑了一聲,一掌重重地拍在他的肩頭,道:“你瞧瞧你,小十好歹也叫你一聲哥哥,你這這么盼著他們吵架?” 伍斐瞇著眼笑,看熱鬧的興致不減反增:“哪能呢,我這是從未見他們正兒八經(jīng)吵過,有些好奇罷了?!?/br> “他們要真吵起來,我可吃不消。” 往常他們兩的小打小鬧,宋湫十采取迂回戰(zhàn)術(shù),吵完就撤,滑不溜秋,伍斐就成了當(dāng)之無愧的擋箭牌。 每當(dāng)這個時候,秦冬霖原本就淺薄的耐性直接告罄,臉色那叫一個冰涼刺骨,伍斐首當(dāng)其沖直面炮火,不是被當(dāng)成練劍的靶子,就是以切磋之名被揍得鼻青臉腫,叫苦連天。 如此幾次之后,伍斐便也學(xué)乖了,這兩人再鬧個什么小矛盾,被他嗅到了什么風(fēng)吹草動,他跑得比宋湫十還快。 但今日宋湫十這反應(yīng),明顯不像是吵架了。 秦冬霖從剛開始坐下就沒開口說過話,他們熱情高漲地談天說地,他靠著椅背閉著眼,像是一個字也沒聽進(jìn)去。 直到聽說宋湫十不舒服,才睜開了眼。 “我去看看?!鼻囟仄鹕恚曇舻?,沒什么溫度,聽著像是漠不關(guān)心的樣子。 他一步踏出,縮地成寸,下一瞬,人已到了數(shù)百米之外。 伍斐搖了搖扇子,誒的一聲,側(cè)身跟同樣看熱鬧的陸玨說話:“瞧瞧,能讓秦冬霖主動關(guān)心的,就這一個。” “數(shù)萬年的兄弟,換做我生病受傷,他能附和著問一句都算稀奇罕見?!蔽殪持刂氐貒@息一聲。 ===== 宋湫十在這件靈寶中有常住的院子,應(yīng)著她的喜好,院子內(nèi)的布局,屋里的擺設(shè)都跟白棠院一致。湫十懶得再想個名字,干脆也叫白棠院。 靈寶內(nèi)四季如春,院子里花團錦簇,樹木葳蕤,蟲喃聲聲。 秦冬霖進(jìn)來的時候,明月正在門外候著,那名白眉白須的醫(yī)官提著藥箱,連門都進(jìn)不去,直接被結(jié)界擋在了門外。 “怎么回事?”他眉目深深,聲線有些啞,下意識就帶著一股逼人的威壓。 明月見他來了,反而松了一口氣,她一邊朝他行禮,一邊將情況說明:“少君,方才姑娘出去的時候還好好的,坐在亭子里突然臉色就變了,問她只說是身體不舒服,回來之后就進(jìn)屋了,誰也不讓進(jìn),醫(yī)官也被擋在門外了?!?/br> 秦冬霖聽到她突然變了臉色,大概就明白是個什么事了,他斂眉,道:“都在外守著?!?/br> 緊接著,他的手掌落在那層無形的結(jié)界上,但出人意料的是,這個動作在停滯一瞬后,被猛地彈了開來。 意思再明顯不過,宋湫十不想見他。 突然跟他鬧脾氣,沒頭沒尾的。 秦冬霖黝黑的瞳孔微縮,再開口時,聲線沉?。骸澳闶且约洪_結(jié)界,還是我硬推進(jìn)去?” 屋里一絲動靜也沒有,像是根本聽不見他說話。 秦冬霖雙手交疊,長指點在另一邊的手背上,不疾不徐的,像是在計著時間,只是眉頭越皺越深,薄唇也開始往下壓。 半晌,他像是終于沒了耐心,骨節(jié)分明的食指摁在結(jié)界上,還未用力,那些結(jié)界便在他眼前碎成了一片片玻璃渣,清脆的聲音像是刻意為之,大了幾倍不止,一時之間,他耳邊噼里啪啦的響。 像是摔碎了一面巨大的鏡子。 秦冬霖收回手指,恍若未覺,抬腳進(jìn)了里屋。 屋內(nèi)倒是一切都好好地擺著,桌椅和茶杯茶盞都沒被禍害過,她人在床榻上躺著,整個人被一張薄被蒙著,小小的一團,一動不動,一聲不吭。 不知道她這是突然置的哪門子氣。 秦冬霖倚在床邊,居高臨下地看著床上隆起的那一團,半晌,連名帶姓地喊:“宋湫十?!?/br> 隔了一會,她才悶悶地回了個不甚走心的嗯字。 “鬧什么脾氣?”秦冬霖伸手扯了扯那床薄被,聲音透著沁人的涼意:“出來說?!?/br> 湫十將被子掀開,露出一張小小的臉,經(jīng)過她這么一頓折騰,臉上倒是有了些血色,她悶聲悶氣地道:“沒鬧脾氣?!?/br> 這又是設(shè)結(jié)界又是將自己蒙住的,說只是無緣無故心血來潮,估計她自己都不信。 “說實話?!鼻囟厮P眼低垂,沉靜的視線極有壓迫感,湫十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被看穿了一樣。 她抿了抿唇,沒說話。 “又看見那些東西了?”秦冬霖沉默了一會,問。 湫十也沒想著能瞞過他,揉著鼻尖點了點頭,慢慢地道:“這次沒上次那么清楚,只是一些接不起來的片段。我看到我去山上找你了,你沒見我,最后是哥哥出來見我的?!?/br> “他站得離我很遠(yuǎn),說我太令人寒心了?!?/br> “他還讓我快走,不要再來了。” 湫十現(xiàn)在想想宋昀訶當(dāng)時看她的眼神,都覺得血液逆流,手腳冰涼。 宋昀訶有多疼她,從小到大,說拿眼珠子護(hù)著也不為過,她甚至想象不出,到底她做出了怎樣的事,才會讓他露出那樣悲戚的、冷漠的眼神。 狹小的房間里,少女說一句,頓一句,聲音小小的,且有越落越低的趨勢。 低落又沮喪,可憐得不行。 秦冬霖反倒情愿她像上回一樣,氣急敗壞抓著他的手掌咬出一圈齊齊整整的牙印。 他細(xì)細(xì)地看了她兩眼,再開口時,語氣溫和不少:“過來?!?/br> 湫十聽話地挪到床頭,秦冬霖用干凈的帕子點了點她的眼尾,動作有些笨拙,語氣卻依舊沒什么起伏波瀾:“就因為這兩句話,還哭了?” 湫十心安理得地享受他的服務(wù),道:“被宋昀訶氣的?!?/br> “你是不是又想說我沒出息?!彼玖司舅男渥印?/br> “你心中有數(shù)就好。”秦冬霖倒也沒否認(rèn)。 “不知道你一天到晚腦子里在想什么?!?/br> “我若真不想見你,你連那道山門都踏不進(jìn)?!闭f著說著,秦冬霖自己都能察覺到自己聲音里裝著的無奈:“你從小到大,惹了多少回禍,哪回去尋我的時候,我沒見你?” “那不一樣?!变惺乱庾R反駁:“若是沒有秦叔和阮姨,你才不會見我。” “你去問問伍斐和我哥,你每回見我,臉色都難看成什么樣子了?!?/br> 巴不得她走得越遠(yuǎn)越好。 秦冬霖手中動作一頓,已經(jīng)不太想跟這人理論這么多了。 還是那句話,跟宋湫十講不了道理。 他若是真想躲著,別說她,就算是秦越和阮芫,也照樣尋不到他的蹤影。 她這些斷續(xù)的突然出現(xiàn)的記憶,不管真假,多少有些惱人。 好在,他派人去查的東西,就在這兩日,應(yīng)當(dāng)該有結(jié)果了。 過了一刻鐘,秦冬霖問:“心情好些了?” 湫十望著他那張足以將人迷得神魂顛倒的臉,默不作聲地點了點頭。 秦冬霖頷首:“那就收拾收拾,起來。” “去哪?”湫十撫了撫有些凌亂的發(fā)髻,抱怨道:“不想動?!?/br> “伍斐前陣子射了一頭黃金鹿,放在空間戒里帶過來了?!鼻囟仄沉搜鬯w紅的眼尾,道:“我讓宋昀訶生火,串好了烤給你吃?!?/br> 第32章 雙更合一。 兩日后,伍斐在清晨踏進(jìn)了秦冬霖的院子里。 秦冬霖性情清冷,不愛與旁人合住,因而自住了一處院子。院子有些偏僻,在一處小湖泊后面,得過三座廊橋和幾條岔路,一路行來,除卻偶爾幾聲蟲鳴,清冷得很。 伍斐到的時候,秦冬霖才從密室練完劍出來,整個人身上還帶著一股未來得及褪去的冷然鋒利,眉梢眼尾皆蒙著一層隱隱綽綽的劍意靈光,霽月光風(fēng),天驕無雙。 伍斐倚在院門口的木籬笆門上,上面攀著開了幾朵牽?;?,他手指微動,其中一朵就像開了靈智一樣湊過來,親昵地繞在他的手指上。 “不愧是讓我家老頭連著念了好幾回的靈寶,這座飛天殿確實不凡,生的小花小草都有靈智。”伍斐覺得有些意思,如玉的長指懶懶地勾了勾,靈力如流水絲線般溢出,而后被貪婪的小牽牛吸收得干干凈凈。 伍斐覺得好玩,另一只手掌凌空,落下一陣小靈雨。小牽牛搖搖晃晃,像是飲了酒一樣,等吸收夠了靈力,趴在他的指尖不動了。 “什么事?”秦冬霖徑直坐在庭院里的石桌邊,頭也不抬地為自己倒了杯茶水。 伍斐噙著笑將那朵顏色艷麗不少的小牽牛放回木柵欄上,提步踏進(jìn)了院子,一掀衣袍,在秦冬霖的對面坐了下來:“你讓我去查的東西,有些眉目了?!?/br> 秦冬霖才端起茶盞,聽了這話,又放了回去,終于正眼看向伍斐。 伍斐取出一卷被素布包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竹簡,往他跟前一擺,手指點了點桌面,道:“你自己看看吧。” 秦冬霖將包裹竹簡的素布取下,竹簡順著力道在桌面上排開,露出一排排工整而顯眼的字跡。他凝目細(xì)望,半晌之后,身子往椅背上微靠,話語之中有些凝重:“只查到這些嗎?” “我前幾日為這事忙前忙后,拿著你的腰牌去了一趟流岐山,將藏書閣翻遍了,這些是我覺得好歹能沾些邊的記載,是真是假不好說,你看看就好,不能太當(dāng)真?!?/br> 伍斐說起事來的時候,樣子難得的正經(jīng),他正色道:“你自己也看到了,程翌的背景身世,小十自己查了一圈,天族又去查了一遍,我再去黑龍族之前棲居的山谷時,那邊的老住民都開始問我,是不是這小子在外面惹什么大事了?!?/br> “查出來的東西還挺干凈??偠灾?,族中排斥,父親不喜,生母不詳,能有今日的成就和修為,全靠他自己天南海北的到處拼。這次流落主城也是因為他外出歷練時得到了大山中的一塊秘寶,為了爭得這件秘寶,他打傷了當(dāng)?shù)氐仡^蛇家主的嫡子,而后被一路追殺,性命垂危時遇見了小十?!?/br> “之后發(fā)生的事,你也知道?!?/br> 伍斐一口氣說了這么大一段,端起手邊的茶盞準(zhǔn)備潤潤喉,只是才抿第一口,他整張臉都扭曲了一下。 “苦蓮茶?”他氣得驀的笑了一下,問:“你就是這樣招待我的?” 秦冬霖往自己手邊那個描花茶杯中掃了一眼,目光在滾水中沉浮的苦蓮心上停頓了一瞬,問長廷:“宋湫十來過了?” 長廷上前,苦笑著道:“少君進(jìn)密室不久,姑娘就來了。從侍為姑娘上茶時,她說自己最近有了新的偏好,讓臣下將院里的茶飲都換成苦蓮?!?/br> “還特意吩咐,讓我嘗一嘗,是吧?”秦冬霖語氣淺淡,替他將下一句都補齊了。 長廷不敢點頭,但事實確實和他猜的一樣。 “她一天天都是從哪弄來這些稀奇古怪玩意的啊。”伍斐頭疼不已,當(dāng)下茶也不想喝了,接著方才的道:“至于你讓我去查的幻象,所有能查到的結(jié)論都在這了?!?/br> 小到中毒中蠱,大到昆虛境破碎境的人物出手施法,伍斐甚至還在一本古籍上看到,圣物之靈折損自身,可助其主回溯往今,這樣的情況,也有一定幾率出現(xiàn)前世種種幻象。 說得倒是言之鑿鑿,可常人究其一生恐怕也見不到一樣圣物,更遑論圣物之靈這樣的存在。 圣物之靈一旦折損,圣物也將威力大減,淪為凡物。它們那種蘊天地而生的古老存在,活得比誰都久,惜命得很,根本不可能做出有損自己的舉動。 思及此,伍斐不得不提醒:“我勸你看看就算了,別太當(dāng)真?!?/br> “不過,你有沒有想過另一種可能?!?/br> 秦冬霖頷首,他的瞳孔顏色是純正的黑,看人的時候清冷至極,“你的意思是,這些異象,可能只是鮫人一族血脈徹底覺醒前的異常?” “他們妖鮫一族,血脈之力越純凈,越可能在覺醒前遭遇異常。當(dāng)年,宋昀訶覺醒時不也突然高燒不醒,昏睡了好幾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