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反派黑化前 第3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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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月琴靈看了她幾眼,突然很小聲地道:“你不必問這些,該讓你知道的時候你自然會知道?!?/br> 共處萬年,它這樣的神情,代表著什么意思,湫十哪能猜不到。 這代表著她的猜測是正確的——至少沾了點邊。 宋湫十有一個好,只要被她嗅到了危險,就算是抓心撓肝的好奇她也不過多追問,對好奇心害死貓這句話深信不疑。 很快,她將手中的令牌鄭重其事地收好,開始打量周圍的環(huán)境,道:“六界宮的長老說,光羽橋會將我們直接傳送到中州十二古城,這地方偏僻,但應該還在十二城的范圍?!?/br> 妖月琴靈嗤的笑了一聲:“說得倒輕松,中州十二古城,城與城之間不知隔了多遠的距離,你這樣漫無目的地走,走到明年也只怕都還在同一個地方轉悠?!?/br> “吶。”琴靈說完她之后,伸手遙遙指了個方向,道:“看見沒,那是一個小型傳送陣,是洪荒時駐邊的將領前往十二主城中心時走的捷徑,只是這么多年過去,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正常使用。” 片刻后,湫十站在離古城墻數(shù)十里的沙地里,周圍全是枯敗的樹枝,它們從土里頑強地冒出頭,張牙舞爪奇形怪狀,而在不遠處,一個擺著數(shù)十塊空間石的小型傳送陣在時隔無數(shù)年之后,再一次被人發(fā)現(xiàn)。 傳送陣并不顯眼,跟主城中的相比,無疑簡陋了許多,但在這個時候,沒人會講究這些。 只要能用,外在如何,實在是無關緊要的小事。 “這傳送費用,會不會太高了一些?”湫十轉動著手指上套著的空間戒,一邊往外倒靈石一邊問琴靈:“中州時,這樣的傳送陣真的有人用嗎?” “能用就算好的了?!毖虑凫`看著堆在地面上如小山丘一樣的靈石,半晌,眼皮也跳了跳:“但若是放在從前,我是絕對不會花這個錢的?!?/br> 不知過了多久,就在湫十覺得這陣法早已失效的時候,那個簡易得不像話的傳送陣終于綻放出了靈光,將湫十和琴靈都柔柔地包裹在內。 琴靈嗖的一聲鉆回妖月琴里,聲音隨之出現(xiàn)在湫十的腦海中:“這些設置在古城邊的陣法往往都是通往十二主城城中的,至于是哪個古城那就不得而知了。還有,我要跟你說的是,鹿原秘境跟其他秘境不一樣,等你進了城感受感受便知道了。” 湫十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陣法中。 ===== 秦冬霖和妖界的隊伍被傳送到了垣安城。 整個妖族的名額,正正好五百個,但他們一落地,便發(fā)現(xiàn)少了一個人。 過了光羽橋之后,他們眼前便是一陣白霧,在這期間,他們仿佛又回到了之前過木梯的狀態(tài),耳邊是大海的起此彼伏浪潮拍打的聲響,他們自身卻發(fā)不出聲音。 直到這個時候,秦冬霖都感覺宋湫十是拽著他衣袖的。 那股淺淺的力道,直到他們落在一座古城的院子里,終于能開口說話的時候,都還是在的。 五百個人亂哄哄地擠在院子里,七嘴八舌,吵得人頭疼。宋昀訶和伍斐逐一清點人數(shù)去了,秦冬霖不知被誰擠了一下,拽著袖口的那股力道便終于散了,他側首,放眼望去,烏壓壓的一片全是人,唯獨沒有見到宋湫十。 起先,他以為她跟著宋昀訶到后面清點主城的人數(shù)去了。 直到片刻后,宋昀訶回來,對他點了點頭,道:“主城的人都在?!?/br> 一邊,流夏和長廷也對著秦冬霖稟報道:“少君,流岐山的人也齊了?!?/br> 等他們說完,宋昀訶往秦冬霖身后看了一眼,苦笑著搖頭,隨口一問:“還以為小十跟著你能老實點,這是又跑到后面湊數(shù)去了?” 秦冬霖驀的抬眸,問:“她沒跟著你?” 宋昀訶愣了一下,像是意識到什么,他猛然回頭,往人群中掃了一眼,并沒有在人群中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他話都來不及跟秦冬霖說,大步朝前,從隊伍的前沿走到了末尾。 秦冬霖罕見的有些沉不住氣,他跟宋昀訶做出了相似的舉動,流岐山的隊伍被他從頭到尾掃視了一遍。 若是宋湫十在,他一眼就能在人群中尋到她。 這幾乎已經是萬年歲月里形成的一種本能。 可她不在。 怎么找都不在。 靜默一息后,秦冬霖取下了腰間的留音玉。 流岐山政務繁多,他作為少君,忙起來的時候比宋昀訶還忙,長廷和流夏,還有其他在他手下做事的人,幾乎天天都有事要找他稟報。湫十作為留音玉中的一員,聯(lián)系他的時候,經常擠不過別人。 一次兩次,三次四次,以她那個脾性,哪能有那個耐心乖乖等著他將事情都處理完了,想起她了,再談一談她的事。 于是,在她某一歲生辰日,她親自跑到了流岐山。 她到的時候,秦冬霖還在議事殿處理事情。那一陣流岐山內部長老更迭,發(fā)生了好幾起不算好的事情。等他回來,已經是深夜,銀盤似的圓月在天穹上掛著,他提步進書房,才行至案桌,步子便不可遏制地頓了一下。 案桌上,一張寫上了字的白紙被鎮(zhèn)紙橫壓著。 長廷見他到了,幾乎是如釋重負般的松了一口氣,壓低了聲音解釋道:“湫十姑娘是午間到的,在后山陪夫人說了會話就過來了,料想著少君這幾日都應是忙著的,便寫下了幾句話,要臣跟少君說一聲,這是姑娘的生辰愿望。” 秦冬霖望著那張紙上清秀的簪花小楷,沉默了半晌,問:“生辰禮,沒讓人送過去?” 長廷道:“送了,十幾天前就已經送到了?!?/br> 湫十的事通常由他去辦的多,那從來都是排在第一位,根本不敢有分毫的怠慢。 秦冬霖伸手,將那種輕飄飄的紙拿起來,隨意掃了一眼后,低而沉地笑了一聲,透著涼意的音色,聽不出喜怒。 收了生辰禮,還要親自來提生辰愿望的,秦冬霖還是頭一次見。 果然是宋湫十。 那張紙上赫然寫著兩行小字。 ——希望秦冬霖換一個我能聯(lián)系到的留音玉。 ——如果只存我一個人,就最好不過了。 落款龍飛鳳舞,“宋湫十”三個字和上面工整的小楷又是截然不同的風格。 秦冬霖看完后,將手中的紙放回到案桌上,而后在書房里掃了一圈,果不其然在堆起的竹簡邊發(fā)現(xiàn)了一個嶄新的留音玉。 他當時是怎么想的現(xiàn)在已經記不太清了,大抵有些無奈和頭疼,念著是她的生辰,又怕她纏人的那股勁,到底還是用上了。 漸漸的習慣了之后,也覺得耳邊清靜不少。 便一直貼身戴著。 直到現(xiàn)在,這留音玉里,還是只存著一道她的琴意。 留音玉在眾人的目光中閃動著光芒,那光閃了一陣之后,越來越弱,越來越黯,直到最后,歸為平靜。 宋昀訶深深吸了一口氣,也拿出了自己的留音玉。 依舊聯(lián)系不上。 突如其來的變故令人心生不安,秦冬霖和宋昀訶的臉色都極不好看,伍斐和陸玨也都面色凝重,氣氛頓時凝滯下來。 就在這時,有兩個穿著古舊的,仆從一樣打扮的人進了院子,他們對這突然出現(xiàn)的滿院子的人并不覺得驚訝,而是帶著笑到了秦冬霖和宋昀訶跟前,捧手作了作揖,道:“客人們遠道而來辛苦了,我們城主吩咐,讓公子姑娘們一切隨心,不必拘謹,有什么需要的知會我們一聲就行?!?/br> 為首那人直起身,伸手指了指東南西北四個方向,接著道:“諸位的住所我們都安排好了,三人一間小院,并不擁擠,我們城主好客,絕不會虧待諸位的?!?/br> “客人們若是覺得累了,現(xiàn)在便可以跟著從侍們到自己的院子里去看看,將東西放一放,歇歇腳,從侍們會奉上美食,盡量滿足客人們的要求?!?/br> 等他說完,這支原本還熙熙攘攘熱鬧得不行的五百人的隊伍,頓時鴉雀無聲。 一股寒意從每個人的脊背躥到全身。 總所周知,鹿原秘境里都是一座座死城,這里有被打塌的山脈,有被截斷的河流,有藏在暗處伺機而動的邪祟,有各種應天地之靈而生的精靈,唯獨沒有人。 這里面的人,早在洪荒時的那場巨變中死光了。 但現(xiàn)在出現(xiàn)在他們面前的從侍是什么?他口中的城主又是什么人物? 他們的到來好似在意料之中——人家甚至連院子都分配好了。 饒是宋湫十的失蹤讓秦冬霖宋昀訶等人心浮氣躁、擔憂不已,但這個時候,他們同樣作為妖族隊伍的決策者,在這樣動輒要人命的危險秘境中,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面對和解決眼前的問題。 “你們先退下,若有需要,我自會喚人。”良久,秦冬霖冷著聲音開口,儼然是一位不好伺候的貴公子,“無事不要前來打擾,懂些規(guī)矩?!?/br> 這處院子里明顯布置了一個小世界,不然不可能容納得下五百人還顯得綽綽有余。 那兩名從侍被呵斥了之后,顯得有些慌張,為首的像是管事模樣的人抬起袖子擦了擦額前的汗,看了眼天色,道:“公子息怒,我等非有意冒犯,只是城主吩咐,在天黑之前,客人們務必要回到自己的院子。我們城中一到晚上便不太平?!?/br> 秦冬霖斂目,將這句話記了下來。 最后,幾人商議之后,還是各自散了,只是彼此間都開著留音玉,方便隨時溝通。 五百個人不可能隨時隨地擠在一起。 接下來的兩日,宋昀訶等人對鹿原秘境的印象,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跟長輩們嘴里傳的陰森,可怖,隨時隨地都有危險不一樣,他們仿佛進入了人間的城池,早上街上是熱鬧的販賣吆喝聲,晚上夜夜放花燈。 那些從侍伺候他們十分用心,處處講究,時時照顧他們的情緒。 熱情得不正常。 不,是自從他們過了光羽橋,來到垣安城之后,處處都透著詭異。 從侍嘴里張口閉口不離的城主是誰,為什么不能在外面過夜。 他們準備好面對生死決境,進來卻更像是在人間渡一場劫。 而且,秦冬霖等人一直聯(lián)系不上宋湫十。 這幾日,沒幾個人敢在秦冬霖面前亂晃,他身上的氣壓一低再低,直至谷底,就連伍斐都十分識趣的在他眼前充當了透明人的角色。 人大概都是這樣。 宋湫十在的時候,他嫌她煩,覺得事多,人不在了,耳邊清靜了,他睜眼閉眼都是她遇到危險哭唧唧孤立無援的樣子。 到了第三日,秦冬霖終于按捺不住了。 第38章 一更 宋湫十落單的這幾日,妖族隊伍被困在這座叫垣安城的地方進退兩難,這座城徹底顛覆了鹿原秘境的認知,甚至可以說,跟所有他們進來前想象過的和長輩們口中親身經歷過的畫面全然不同,沒有半點相似之處。 死氣沉沉變成生機勃勃,杳無人煙變成家家炊煙。 清晨,垣安城高高的酒樓里,人站在窗臺邊自上而下俯視,可以將下面車水馬龍的熱鬧場景一覽無余。宋昀訶和秦冬霖在桌前坐著,前者神情凝重,后者純黑的眼瞳中寒意幾乎已經沉得要溢出來,渾身上下都透著一種壓抑到極致的不耐和躁怒。 伍斐和陸玨現(xiàn)在每天要做的工作就是安撫他和宋昀訶。 雖然效果微乎其微,但好在他們兩人深知自己身上的責任,也都能夠沉著冷靜處理眼前的局勢。 “所以說昨晚冬霖那一劍,其實劃破了這座城的幻象?”伍斐將扇子一收,再展開,不疾不徐地扇著風,“我還以為他是情緒失控才斬出了那一劍?!?/br> 宋昀訶用力地摁著額角,語氣尚還維持著往日的清潤:“你以為誰都跟你似的?這局若是破不了,我們能有多長的時間在這城里耗?” 最后,所有有實力的隊伍,肯定都會在帝陵前會和。 他們不能在這種地方耗費太長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