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反派黑化前 第5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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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圭坉他們最多撐過一擊?!变惺е?,眸光閃爍半晌,朝著殊衛(wèi)躬了躬身,道:“可能要麻煩前輩出手了?!?/br> 宗師境對戰(zhàn)金輪境,橫跨整整兩個領域,根本沒有任何勝算。 湫十有心上去救人,但她也只是宗師境大成,被逼到絕境時可能會爆發(fā)出金丹境的潛力,但那也不足以抵抗這樣的存在。 “本就是沖著我來的?!笔庑l(wèi)并未多說什么,可就在話音落下之后,整個人的氣勢卻完全變了。 殊衛(wèi)原本不是什么出眾的長相,勝在有一雙溫和的眼睛,扮做天族可以說是天衣無縫,此刻,他像是徹底褪去了某種偽裝,顯露出一兩分鐘自己真正的樣子。 人還是那個人,臉還是那張臉。 整個人卻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湫十看著他無風而動的衣角,感受著他體內節(jié)節(jié)攀升的修為,深深吸了一口氣,冷靜道:“琴靈說前輩不能完全暴露自己的氣息,此處詭異,恐生變故,我和小二為前輩掠陣。” 殊衛(wèi)頷首,長發(fā)如綢緞,漂浮在海水中。 巨猿一棒兜頭而下,將圭坉丟出去的那件防護靈寶打了個對穿,而后,它去勢不減,直接攻伐而上,揮出了第二棒。 圭坉的臉色徹徹底底沉了下來。 雙方實力差距太大了。 進秘境之前,他帶了許多防護類的靈寶,但在金輪期的修為面前,這些顯然都不夠看。 鄴都修習的功法最是變幻無常,神鬼莫測,面對這樣的情形,圭坉作為少君,依靠著身上諸多靈寶,確實有辦法脫身。 可身后的這幾百人,沒有一個人能活下來。 不論什么情況,他作為少君,作為伙伴,都不能退縮半分。 就在他飛快思考對策的時候,第二棍已經(jīng)到了頭頂。 圭坉看了看兩者間的距離,已經(jīng)是避無可避。 “我今日倒要看看,你到底是個什么鬼東西!” 圭坉咬了咬牙,很低地罵了一聲,往自己身上疊了一層又一層的靈寶,而后硬著頭皮朝著那長棍的方向迎了上去。 “都到船上去!跑!”圭坉朝著身后鄴都的隊伍怒吼,從袖袍中甩出一艘巨輪——那是鄴都的穿行法寶。 他是要自己留下來拖延時間,為后面的隊伍爭取逃生的時間。 想象中鮮血飛濺的畫面并沒有發(fā)生,殊衛(wèi)伸手握住了那根長棍。 畫面恍若有一刻的靜止。 下一刻,距離最近的圭坉倒飛出上百丈,重重地砸進皎月宗的山門之中,破出一個極大的豁口。 湫十足尖輕點,如飛燕一般落在圭坉身邊,將被砸得暈頭轉向的人拉了起來,她看著外面的戰(zhàn)局,飛快道:“聽著,現(xiàn)在我們兩個必須設置結界,將兩人的打斗氣息完全遮蔽,不然那些東西很快都會聞風而至?!?/br> “它們若是全部聚集起來,我們今日都得死在這。” 她面色凝重,同時飛快拿出兩顆丹丸,摁著圭坉抿了下去。 圭坉囫圇咽下那兩顆丹藥,扭頭,透過破敗的山門,看到外面翻山倒海,各顯神通的一幕,頭皮幾乎炸了開來,他聲線嘶?。骸澳銈內四兀?!” 湫十擰著眉,露出些許疑惑的神情。 “秦冬霖呢?!”圭坉有些崩潰,他看著那艘極速遠去的巨輪,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又為自己高高懸心:“宋昀訶呢?!” “我說了,我是獨身一人來救你的?!变惺е寐氏嚷映鋈?,音色清淺如玉:“圭坉,你這回欠我的情,可真大得很?!?/br> 言下之意,一件靈寶,根本抵不了。 湫十以為巨猿和殊衛(wèi)之間會經(jīng)歷一場不分你我,翻天覆地的大戰(zhàn),可事實上,他們很快分出了勝負。 甚至她和圭坉才隱匿氣息利用鎮(zhèn)魂幡的幫助將結界勉勉強強設置好,那座小山一樣的巨猿就已經(jīng)縮水至先前一半的體型,怒吼連連,呈現(xiàn)節(jié)節(jié)潰敗之勢。 巨猿最后被殊衛(wèi)抓著撕成碎片的時候,兩只碩大的眼珠突然瞪起,兩團濃郁的黑霧如□□般激擲而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重重地打在了湫十和圭坉的身上。 湫十和圭坉同時倒飛出去,殷紅的血線彎彎繞繞蔓延了一路。 痛。 十分痛。 湫十踉蹌著爬起來的時候,覺得自己的五臟六腑都被震碎了一樣,每呼吸一口,四肢百骸都傳出尖銳的痛感,她伸手,摸了摸唇邊,一手的黏濕,鐵銹般的甜腥味。 “這他媽的!”圭坉從湫十不遠處的珊湖堆中坐起來,原本就蒼白的臉色現(xiàn)在根本沒法看,他重重地咳,咳出一手的血沫,“到底是什么邪門東西。” 他低而重地咒罵幾句。 圭坉是典型的鬼修,擅長各種奇門異術,跟樂修一樣,身體宛若紙糊,根本受不住什么沖擊,這一拳下來,他五臟六腑跟挪山倒海似的翻涌,險些吐出來。 恰在此時,湫十腰間掛著的留音玉閃了起來。 這十幾日,她留音玉亮起的次數(shù)比往常一年都多。前兩日是宋昀訶找她了解情況,叮囑她在外千萬小心,后面幾日,仿佛嗅到了什么莫名氣息的伍斐,陸玨紛紛前來打探情況。 而始作俑者,是五日之后才發(fā)現(xiàn)不對的。 發(fā)現(xiàn)不對的那天,秦冬霖主動聯(lián)系了她兩回,意識到她壓根不想搭理之后,變成了一日一回。 算起來,他前兩天也都是這個時間聯(lián)系的她。 還聯(lián)系她做什么。 他軟玉溫香在側,吃得好睡得好,尋找遺跡圖進展順利,人生得意,而她在外面風里來,雨里去,心心念念想找到些好的靈寶還是為了替婆娑劍療傷,接觸到這些煩人的東西不說,還平白無故挨了一拳。 湫十吸了吸鼻子,突然覺得很委屈。 很心酸。 她胡亂地用袖子擦了擦臉,而后取下留音玉,手指頭微微顫了顫,輸入了一絲靈力進去。 那邊像是沒想到她會搭理,有片刻的沉默。 “你什么事?” 湫十擰著一股勁,明明巴巴的注意著留音玉那邊的動靜,偏偏語氣十分惡劣,像只兇巴巴的驅逐敵人的小獸。 秦冬霖何曾被人這樣惡聲惡氣招呼過。 秦冬霖眼瞳里沉著墨一樣的韞色,長指點在桌面上,似是根本未曾看到伍斐擠眉弄眼的神情一樣,他聲線平穩(wěn),甚至算得上好言好語地問對面跟他鬧了好幾日脾氣的人:“生什么氣?” 湫十硬邦邦地回,三個字,惜字如金,很有幾分秦冬霖的風范:“沒生氣。” “你到底什么事。”她就算刻意壓著聲線,也還是綿甜的音色,只是吐露出的字眼格外令人不舒服:“沒事我還有事,不陪你閑聊了?!?/br> “宋湫十?!鼻囟剞袅宿裘夹?,道:“你好好說話?!?/br> 若是在平時,湫十深知他那招人嫌的臭脾氣,這樣的話她從小聽到大,嘻嘻哈哈的左耳進右耳出,根本不在意。 可現(xiàn)在不同。 她一想到他將流夏留在自己身邊,整個人頓時不行了。 生氣。 很生氣。 她生氣,惹她生氣的人也別想好過。 “我沒話說?!变惺A苏Q?,踢了踢腳下的珊瑚色小石子,語氣軟了些:“反正,你就好好做你的事,我這邊的情況每天我哥會來問,不需要你cao心?!?/br> 從小到大,她胡鬧的次數(shù)不少,但要么跟他爭鋒相對一定要吵個明明白白,要么就憋著氣指使他,氣鼓鼓地圍著他轉,但從未說過這樣明擺著撇清關系的話。 誰都知道,宋湫十黏他,比黏宋昀訶的時候多得多。 秦冬霖眼底風暴漸起,他驀的閉了一下眼,聲音顯而易見地沉下來,帶著點壓迫的味道:“鬧什么?!?/br> 說話間,圭坉走過來,他的視線在湫十那張被袖子蹭得滿臉都是血的臉上停頓了半晌,將手里的干凈帕子遞過去:“小兩口吵架也不至于頂著滿臉的血吵吧。” “喏?!惫鐖d將帕子塞到她手里,不疾不徐地道:“擦一擦?!?/br> 圭坉就站在湫十身側,這樣的距離,足夠他那些話一字一句傳到秦冬霖的耳朵里。 秦冬霖手中動作頓了一瞬,他緩緩站起身,道:“你受傷了?!?/br> 陳述的語氣,像是在確定什么。 鮫人血不溶于水,難清理,湫十用帕子一點點將臉擦干凈,在他耐著性子問第三遍的時候,才磨磨蹭蹭地重重哼了一聲,絲毫不心虛地回:“受傷了?!?/br> “傷得都快死了?!?/br> 圭坉在一側,聽得簡直目瞪口呆。 第55章 失控 海底,珊瑚群招搖,方才被巨猿驚走的魚群和蝦蟹敏銳的察覺到某種氣息的消散,又都成群結隊地潛了回來,顏色鮮艷的一簇簇,一叢叢,紅的紫的,像散開的花朵,又像融化了的云層。 湫十那句“傷得都快死了”脫口而出之后,周遭的環(huán)境像是驀的安靜下來,留音玉那邊,只剩淺淺的呼吸聲。 像是過了許久,又像是眨眼的瞬間,秦冬霖帶著些微啞意的聲線傳到湫十耳里,清清淺淺三個字:“你在哪?” 湫十吸了吸鼻子,悶聲悶氣地道:“你不用來?!?/br> 她加了一句:“病死了也不給你看。” 這人,鬧起脾氣來跟小孩子似的,讓人惱也不是,疼也不是。 宋昀訶可能對她這一招束手無策,但秦冬霖太清楚她是個怎樣的性子了。 誠然,她若是真的傷重,可能還藏著掖著不想讓他們擔心,而越是沒什么事,她就越要夸張到天上去,破了塊皮都恨不得將手舉到他眼前哼哼唧唧半天,要么讓他陪著出去玩,要么就想出別的稀奇古怪的招數(shù)鬧他。 她就是個需要人哄著、捧著的。 從前是,現(xiàn)在也是,而且隨著年齡的增長,越發(fā)變本加厲。 秦冬霖長指抵著眉骨,道:“你跟鄴都的隊伍在一起?” 他聽出了圭坉的聲音。 “沒有。”湫十想也沒想地否認,典型的睜著眼睛說瞎話。 此情此景,此言此語,實在沒有說服力,落在秦冬霖的耳朵里,與默認無異。 “別亂跑,跟在圭坉身邊。”他言簡意賅。 湫十不情不愿地嗯了一聲,也不知道聽進去了沒有。 等她切斷留音玉,面色慘白如紙的圭坉扯了下嘴角,問:“這又是鬧的哪一出?什么時候你在秦冬霖面前能這么硬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