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反派黑化前 第6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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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里,自打帝后拂袖而去,君主手中的筆,執(zhí)了半晌才落下去,一頁好好的紙張,寫了三兩個字就揉皺了,團成一團丟到了簍子里。 人人都說君主性情寡淡清冷,少有情緒波動的時候,可唯有跟在君主身側(cè)的左右統(tǒng)帥最清楚,受萬萬人敬仰,高高坐于朝圣殿上的男子,也會有被氣得睡不著覺,靜不下心修煉的時候,更有把手中的筆一丟,重重摁著眉心無可奈何的時候。 帝后就是有那個本事,將君主逼得露出真實情緒。 朝圣殿上,君主和帝后挨在一起坐著,起先,兩人都不說話,臉上的神情是刻意堆砌出來的冷若冰霜,拒人千里??裳缰烈话?,從侍奉上了垣安城特釀的美酒,帝后先抿了一口,似乎覺得味道不錯,接連讓從侍添了幾回杯。 婆娑那時候就坐在朝臣首位,能清楚地看到,君主是如何從目不斜視,到微微蹙眉,再到忍不住伸手,摁下帝后的手。 這一握著,帝后便掙不開了。 而這個時候,玉面仙子一舞停下,她蒙著面紗,媚眼如絲,望著六十九層階梯之上高坐的君王,身段如折柳般纖細。 不得不說,九尾靈狐與生俱來的魅惑當真無解,不少人的眼神都黏在了玉面身上,可唯獨她眼中望著的那人,只側(cè)首看了一眼,道了一聲尚可。 而那些有幸見過玉面一舞的人,將她的體態(tài)描寫得極盡風流,近乎吹捧到天上去,而君主的一句“尚可”,無疑是對這支舞最高的評價。 說起來,實在算不得什么紅顏知己,風流韻事,可就是有許多人覺得,這天地間最貌美的一只九尾靈狐,自然該是妾有意,郎有情。甚至很多賭坊里都暗自下注,覺得玉面仙子會入宮長伴君側(cè)。 而帝后依舊是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只是會以這個為借口,時不時心血來潮,隨時變換個身份,上天下海玩去了,說是也要去尋覓合自己眼緣的郎君。 君主對此并不多說什么,可那段時日,它和妖月幾乎死在跟到君主比劃時那沒輕沒重,鋒利無匹的劍氣下。 只要帝后連著五日不在眼前晃蕩,到了第六日,君主就會推開手邊的事情,親自出去捉人。 這樣的次數(shù)久了,婆娑便后知后覺地察覺出來什么。 君主似乎有些黏帝后。 可看著那張清冷淡薄,謫仙一樣的臉,誰也無法將“黏人”這個字眼安放在他身上。 秦冬霖聽完前因后果,彎刀一樣的眉舒展開,像是想起些什么,問:“星冕呢?” 婆娑額間頓時滴下一顆冷汗。 它長久不應(yīng)聲,像是在思索斟酌著用恰當?shù)难赞o回答這個并不太好回答的問題,而它的沉默,也讓秦冬霖意識到了問題。 “怎么回事?”他聲音沉下來,帶著點點沙啞的意味,氣勢壓人。 “星冕確實,傾心帝后。”婆娑丟下一枚炸、彈之后,飛快道:“君主若是想看,臣可將那段記憶調(diào)出?!?/br> 這就是回去再說的意思。 秦冬霖深深吸了一口氣,掀了掀眼皮,看著湫十那張足以顛倒黑白,總是顯得無害而純真的臉,慢悠悠地喊了她一聲。 湫十低低地應(yīng)。 “你知不知道,自己很招人喜歡。” 湫十忍了忍,沒忍住,唇角忍不住往上翹了一下。 這要是別人,要不就笑著道謝,要不就羞惱地走開,而宋湫十,她是個例外。 她是典型的禁不得夸,越夸她她就越覺得得意,尾巴都要翹到天上去。 就比如此時,她在原地停下腳步,等秦冬霖走到她跟前,她才眨著眼睛,將自己那張巴掌大的臉湊到他跟前,喜滋滋地問:“那你是覺得我性格招人喜歡,還是長相招人喜歡。” 兩人隔得近了,她身上好聞的香味便落到秦冬霖的鼻尖上,是一種令人覺得舒服放松的味道。 她的呼吸淺淺地落在他的頸側(cè),溫熱的,帶著點點癢意,跟羽毛拂過似的觸感。 秦冬霖看了她一會,伸手,捏了捏她一側(cè)臉頰,力道不輕不重,帶著平素少見的親昵味道,喊她的時候,也不是從前連名帶姓的稱呼。 他道:“宋小十?!?/br> 湫十歪頭,與他對視。 “我和程翌,誰生得好看?”秦冬霖顯然沒想過,有生之年,他會朝宋湫十問出這樣的問題,不比修為,不比劍法,比長相。 湫十愣了一下,旋即慢慢地彎著眼笑了起來。 “你這問的是什么話?!彼ζ饋砀裢夂每?,小小的犬牙也露出來半顆,“你是狐貍啊,九尾狐!長相怎么可能會輸給別人?!?/br> “嗯?!鼻囟芈龡l斯理頷首,又問:“那性格呢?” 湫十摸了摸鼻尖,又撫了撫眼尾,最后看向自己的足尖,腳下的冰層,不說話了。 她想實事求是說吧,依這人的臭脾氣,肯定二話不說轉(zhuǎn)身就走了,真要違心說吧,也不是什么難事,她一向會哄人,要夸他的劍法,修為,長相,她能夸得天花亂墜,眼都不帶眨一下。 可唯獨這個脾氣,這個性情,她硬著頭皮倒是敢夸,就怕他不敢聽。 秦冬霖慢悠悠地看了她一眼,能看穿一切似的。 湫十立刻道:“秦冬霖,我冷?!?/br> 她將手伸出來,雪白的指節(jié)泛著點點粉嫩的紅,今日沒戴上那些花的綠的空間戒,根根手指玉一樣的白膩,新生竹節(jié)一樣纖細。 半晌,秦冬霖朝她攤開手掌。 湫十便笑吟吟地湊到他身側(cè),十分自然地將兩只手搭在他的掌心中,懶洋洋地蜷縮著。 他們其實很少這樣親密,湫十手指被掌心的溫度虛虛攏住的時候,才后知后覺地意識到什么,指尖忍不住動了動。 “動什么?”秦冬霖的眸色沁著些許不明顯的暖意,他低頭望著她烏黑的發(fā)頂,聲音還算溫和:“不是說冷?” 湫十唔的一聲,想了想,也沒覺得有什么不對,任由他牽著朝前走,一邊走一邊問:“你現(xiàn)在是金丹境了?” 她的手很小,骨節(jié)細得給人一種一折就碎的錯覺,安靜縮著的時候,顯得十分乖巧。 秦冬霖的心,就隨著一路的呼吸,一路細碎的腳步,一點一點軟了下來。 他想,這世上,怎么就有個宋湫十呢。 她鬧騰的時候,他嫌煩,嫌累,嫌不能集中精力做自己的事,可她一旦安靜下來,或是干脆不在了,他又開始發(fā)瘋似的懷念,懷念她跳起來在他耳邊大聲嚷嚷,懷念她看戲看到一半,突然腦袋一歪靠在他肩上哼哼唧唧,甚至就連吵架時,誰也不搭理誰的那份稚氣,那些啼笑皆非的細枝末節(jié),都突然清晰得可怕。 再來一次,再來兩次,也還是讓他喜歡得不行的宋湫十。 湫十走到一半,又換了新的玩法,她手搭在秦冬霖的掌心中,卻不肯好好走路,非要似方才那樣倒退著,腳步時快時慢,秦冬霖沒想放開那兩只手,便配合著她的速度,一會走,一會停,短短一盞茶的路程,愣是被她帶著七彎八拐,走了小半個時辰。 皎皎悄無聲息出現(xiàn)在他們跟前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阿兄?!别ㄕ驹谘┌椎谋鶎由?,幾乎和周遭雪色融為一體,她朝著他們招手,聲音鈴音般清脆。 饒是湫十已經(jīng)知道了自己的身份,這會被看到,也還是很不好意思,做賊心虛般地將手扯回來,規(guī)規(guī)矩矩地貼在衣裙身側(cè)。她半個身子躲在秦冬霖身后,只露出一雙靈動的眼睛和半只粉嫩的耳朵。 這人,難得有怕被人圍觀的時候。 秦冬霖任她抓著。 皎皎很快到了跟前,她的臉很小,稚童般的身段,她朝著秦冬霖行了個古老的禮節(jié),而后向著身后虛空招手,道:“阿遠,來面見阿兄?!?/br> 一名穿著雪色長衫,額間點著紅痣的少年現(xiàn)出身形,他顯然不是頭一次見秦冬霖和宋湫十了,問禮的動作顯得嫻熟而優(yōu)雅,聲如流水:“淞遠見過君主,見過帝后。” 臨了,他看著也是一身雪色的皎皎,很輕地笑了一聲,道:“與君辭別,當有數(shù)世,今日再見,十分歡喜。” “因冰原之寒流,近日不得脫身,未能及時面見君主與帝后,特前來請罪。” “你不要說這些文縐縐的話,阿兄現(xiàn)在聽不懂?!别ㄈコ朵惺男渥樱忠蕾嚩H昵的樣子。 “我聽妖月和婆娑說,阿兄與阿嫂要前往劍冢?!别ㄓ行┡d奮地道:“我和阿遠一同前往?!?/br> 破天荒的,湫十被那聲阿嫂喊得有些無所適從。 皎皎生怕被秦冬霖勒令不準去,倒豆子一樣將話語倒出來:“反正帝陵不久后現(xiàn)世劍冢,我和阿遠也是要去的,提前幾日和阿兄同往,還能陪阿嫂說些話?!?/br> 她小心翼翼地拽了下湫十的袖子,擠眉弄眼地示意,秦冬霖眼神掃過來,瞬間又老實了。 湫十問:“帝陵現(xiàn)世,開啟的地點是劍冢?” 不應(yīng)當是中州都城嗎? 皎皎點頭,答得理所應(yīng)當:“阿兄是劍修,帝陵自然是在劍冢內(nèi)開啟?!?/br> 她有些開心,涼涼的臉蛋貼了貼湫十的手掌,道:“入了帝陵,阿兄和阿嫂的記憶便能恢復了?!?/br> 第68章 少時 皎皎和淞遠最終決意與湫十等人同行,前往劍冢。 這個消息一經(jīng)傳出,原本為去不去劍冢爭得頭昏腦漲的人頓時松了一口氣。 不管天族那三個心里如何忌憚防范妖族,可面對皎皎和突然出現(xiàn),看起來也十分不簡單的淞遠,他們表現(xiàn)得十分恭敬。知道皎皎喜歡rou食,還特意吩咐下去,讓天族隊伍中的人都看看自己空間戒里,可有從前狩獵捕獲的靈獸,最后還真找出些風干了的瘦rou干,被皎皎歡歡喜喜地接過去,撕成rou絲當做零嘴吃。 那日回答完湫十的幾個問題之后,妖月就陷入了沉睡,只匆匆留下一句帝陵開啟時它再回來,便杳無音信了。 皎皎和淞遠來了之后,宋昀訶和天族那幾個一商量,覺得多待無益,下了連夜前往劍冢的決定。 這一次,他們還是找的傳送陣,就在冰原山川的盡頭。 湫十麻木地看著伍斐等人往傳送陣里倒靈石,皎皎也跟著看了一會,突然道:“不必再倒了,收起來吧。” 宋昀訶等人不解其意,遲疑地停下動作看向站在湫十身側(cè),粉雕玉琢的小姑娘。 “傳送陣不是這樣用的?!别ㄗ呱锨?,伸出兩只小小的手,拂開鋪在傳送陣地面的一層靈石,露出大陣下神語的一角。她伸出手掌,朝著神語重重地摁了下去,頓時,靈光刺目,整座大陣像是通過某種方式確認了皎皎的身份,立刻放了行。 伍斐便又撫了撫鼻脊,將倒下去的靈石胡亂裝回空間戒里。 皎皎的模樣看起來實在太小了,整個人都充斥著一股稚氣,而且沒有前輩的架子,吃了他們的rou干還會十分禮貌地道謝。這樣冰雪可愛的小姑娘,一本正經(jīng)糾正他們錯處的時候,饒是以伍斐這樣的性格,都覺得有些窘迫。 皎皎做完這些,又挨著湫十,小聲地跟她傳音:“阿嫂,中州傳送陣上的神語中銘刻了長老團和各個城主,以及其他一些有名望有資格來往都城的人的氣息,你和阿兄恢復記憶之后,亦可憑借手印來往自如。” 湫十面對皎皎這張冰雪可愛的臉,還有這樣的童言稚語,不可避免的產(chǎn)生了一種割裂之感,特別是每次聽到那聲“阿嫂”,她都回不過神來,覺得叫的不是自己。 不錯的是,皎皎很喜歡跟她說話,而且說起話來,沒婆娑和妖月那么多顧忌。 在傳送陣往劍冢的方向運轉(zhuǎn)的時候,湫十忍了忍,沒忍住,給皎皎傳音,問了自己一直想問的一個問題:“中州那一場變故,因何而起?” 一夜之間,一個鼎盛至極的皇朝成為死城,無數(shù)人被風沙淹沒,在地底沉眠,其中總得有個原因。 皎皎歪了歪腦袋,小小的手落在湫十的手掌里,是冰塊一樣的溫度。 她難得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停頓著遲疑了一下。 湫十輕聲問:“是現(xiàn)在還不能說嘛?” 皎皎搖了搖頭,斟酌了下話語,道:“不是不能說,是之前阿兄下了嚴令,這件事,只能你們自己登上帝陵回看,在這之前,任何人都不得透露半句。” “阿兄的命令,誰也不能違抗,所以婆娑和妖月都不敢在這上面多說?!?/br> 她如此一說,湫十便大概明白了,古帝會那樣安排,必定有自己的道理,她提前得知,反而不好,便不再多問了。 緊接著,皎皎同她說起了劍冢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