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反派黑化前 第8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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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一世的秦冬霖,尚未承載天命,算不上真正的君主。 這樣的情勢,基本算是逼著秦冬霖去做這個君主。 秦冬霖臉色極其難看。 那十幾個大漢還不知道秦冬霖的打算,一個個摩拳擦掌,血性十足,七嘴八舌地嚷起來。 “我等為君主護(hù)法,現(xiàn)在就去承載天命。” “當(dāng)年未曾看到君主無雙風(fēng)姿,今日總算能大開眼界?!?/br> “吵什么?!变吝h(yuǎn)指尖點(diǎn)了點(diǎn)尖銳的桌角,有些頭疼地止住了他們的話頭,“一覺睡下去,規(guī)矩都沒了?” “都出去?!鼻囟貟吡怂麄円谎郏龡l斯理地抽出一張空竹椅坐下,話語如凜冬的風(fēng),寒意沁入四肢百骸。 湫十站在他身側(cè),能清晰的感受到他身上沸騰的,翻涌著攪動的靈力。 “出去吧?!变惺肓讼?,道:“就在邊上等著,沒我的命令,誰也不準(zhǔn)擅自在劍冢出手。” 等面面相覷,摸不著頭腦的人陸陸續(xù)續(xù)下樓,淞遠(yuǎn)也跟著起身,離開之前,帶上了房門。 屋子里頓時安靜下來。 湫十有樣學(xué)樣,拉著一張小竹椅坐在他身邊,還沒說話,腦袋就懶洋洋地靠在了他的肩上。 很輕的一點(diǎn)重量,貓一樣黏人的樣子。 靠過來,又不說話,有一下沒一下地繞著他留音玉上垂著的銀白穗子玩,繞在指尖上,又驀的松開,于是那些穗子便在她蔥白的手指尖上開了一朵花。 這是宋湫十慣用的哄人伎倆。 “怎么不說話?”秦冬霖身上咕嚕嚕翻滾著叫囂的靈力和劍氣被順利安撫下來,他伸手,懶懶地?fù)崃藫崴把拈L發(fā),聲如低喃,神情難辨。 “你看不出來嗎?”湫十又將那流蘇穗在他眼前炸出一朵銀色的花,她還特意送到他跟前,讓他近距離觀賞,嘴里咬著點(diǎn)帶笑的字音:“我在哄你啊?!?/br> 秦冬霖面無表情將她作亂的手指扣在掌心里,稍微使了點(diǎn)力,輕輕松松將沒骨頭一樣的人扯到懷里。 “真稀奇。”他將下顎輕輕抵在她烏黑的發(fā)頂,很輕地笑了一聲:“我們宋湫十,沒干壞事的時候,也會來哄人呢。” 湫十不滿地掙扎了一下:“秦冬霖,你少污蔑我。你自己算算,哪次你生氣,發(fā)火,不是我將你哄得舒舒坦坦,神清氣爽的?” 她用指尖戳著他的下巴,一下一下的,小鳥啄人似的,“你知道自己一年到頭要生多少次氣嗎?知道自己生氣時多招人惱嗎?” “還就是我好脾氣,總是哄著你,隨便換成別人,看會不會慣著你。” 說著說著,她還正兒八經(jīng)地嘆息一聲:“這么說起來,你這身臭脾氣,算是我一手縱出來的?!?/br> 她以手托腮,看著窗外的芭蕉叢,含著點(diǎn)模糊不清的笑意,用手背蹭他的鼻尖,“你說我這叫什么?自作孽,不可活?” “嗯?”說完,她還非要膽大包天地要個認(rèn)同。 秦冬霖捏了捏她的手指骨節(jié),繞是早就無數(shù)次見識過她顛倒是非,黑白混淆的本事,也還是被這一番說辭氣得胸膛低低地起伏了兩下。 “我為什么生氣,你心里沒數(shù)?” 秦冬霖看著她小小的臉,不緊不慢地開口:“今天到人間打架,明天上天外天掀瓦,三天兩頭就有人找上門說湫十姑娘的修繕費(fèi)用沒給到位。” “換你,你能心情舒暢?” 說到這,他頓了下,捏了捏她一側(cè)臉頰,道:“沒想到,來了一趟秘境,宋小十別的本事沒長,臉皮厚了一圈?!?/br> 湫十面無表情地?fù)荛_他的手,胡亂用手去捂他的眼,須臾,有些躍躍欲試地問:“要不我去走天道吧,你覺得如何?” 其實,從淞遠(yuǎn)說出那句話,秦冬霖突然黑臉開始,有些事,兩人便都心知肚明,彼此隱而不宣。 就像他們都知道,前面笑笑鬧鬧半晌,最后的話題,還是會落到君主和天道這樣沉重的一面上。 讓秦冬霖沒想到的是,她會想自己去走天道。 中州穩(wěn)定下來后,她的重心基本都落在各式各樣好玩好吃的東西上了,趁人不注意渾水摸魚塞到他案桌上的折子越來越多,到后面連遮擋的樣子都懶得做了。 這像是想做君主的樣子? “我主要是想試一試,做女帝的滋味。” 秦冬霖突然就想到了幾千年前的一件事。 一個小秘境內(nèi),妖族眾人圍在篝火堆邊坐著,伍斐不知從哪摸來一壇子好酒,說是從他父親屋里摸來的,滋味不行,但酒勁很大。 當(dāng)日,秦冬霖和宋湫十才因為一件小事拌嘴,兩人彼此冷戰(zhàn),互相不搭理,就連坐在火堆邊時,她都破天荒去挨著宋昀訶。 結(jié)果幾人聊起天來,一個沒看好,宋湫十兩杯酒下肚,酒勁上來后,她暈暈乎乎,頭重腳輕地站起來,視線在一圈人中掃了兩遍,落在了秦冬霖身上。 她當(dāng)時還有點(diǎn)意識,拍了下長廷的肩,說:“你往邊上讓讓。” 長廷麻利的讓座之后,她一屁股將位置占了,還挺有禮貌地跟他說了聲謝謝。 秦冬霖看著醉醺醺,兩腮粉嫩的小姑娘,還未說話,她就先啪嗒一下,將腦袋往他肩上一歪,閉著眼嘟囔:“這不算和好,我這次絕對不輕易原諒你。” 因為喝了酒,又都是自幼相識的情分,圍著火堆邊坐著的人見了這一幕,樂得不行,一個個朝著秦冬霖擠眉弄眼,發(fā)出一聲聲意味不明的鬼叫。 秦冬霖再冷淡的性情,在那樣熱鬧的夜里,也不由得勾了下唇。 喝了酒的宋湫十也不老實,嘀嘀咕咕的,還很容易被套話。 這群人平時沒逮到機(jī)會,那天夜里就格外鬧騰,伍斐問宋湫十,日后有什么了不得的夢想,是將秦冬霖打得趴在地上爬不起來,還是將秦冬霖管束得服服帖帖,指東不敢向西。 湫十抬頭,去看了看秦冬霖清雋的側(cè)臉,迷迷瞪瞪地?fù)u頭,說都不是。 “日后?!彼周涇浀赝岬剿缟希Z氣含糊一片:“日后我肯定很厲害了,就找個山頭自立為王,把秦冬霖綁回來做正君,再納兩個乖巧聽話不敢惹我生氣的側(cè)夫?!?/br> 頓時,十幾雙眼睛落在秦冬霖身上,全是幸災(zāi)樂禍,難以言喻的憋笑。 秦冬霖從回憶中抽身,他不輕不重地碾了下她玲瓏小巧的指骨,語氣慢悠悠的:“當(dāng)女君,左擁右抱,雨露均沾?” “想的倒挺美。” 第85章 變臉 天族陣營,設(shè)置起了一層厚厚的結(jié)界。 才從湖底爬出來的三人沒來得及說什么,皆閉著眼開始療傷,畢竟誰都知道,甭管湖底下有沒有收獲,收獲有多大,眼下,最重要的還是天穹之上懸著的那座古殿。 莫軟軟在結(jié)界里守著他們。 駱瀛和云玄受的都是皮外傷,看著嚴(yán)重,藥散一撒,丹藥一服,再運(yùn)氣調(diào)息一下,一個多時辰后,便相繼睜開了眼。 唯獨(dú)莫長恒,遲遲沒有動靜。 莫軟軟有點(diǎn)擔(dān)心,看了看他白得跟面粉一樣的臉色,又看了看他烏青烏青的唇,在結(jié)界里來回踱步。 “你們在湖底遇見什么了?”她開口問。 提起這個,云玄和駱瀛對視一眼,前者倒也沒隱瞞什么,手指點(diǎn)了點(diǎn)盤腿坐著的莫長恒,如實道:“湖底有幾座古墓,我們進(jìn)去收獲了不少東西,眼看著帝陵現(xiàn)世,湖底地動山搖,我們便想著趕緊上來,可里面的漩渦一起,沒出得來,反而被卷到了古墓的深處?!?/br> “后來呢?”莫軟軟追問。 “后來,我們勉強(qiáng)從漩渦里掙脫出來,又被一口突然升到半空的紅色淌血棺材砸下來,滾到了古墓深處,我和駱瀛還好些,被一柄斜斜插入土里的巨劍攔住,而莫長恒,他繞過巨劍,滾進(jìn)了一口溶洞里。” 溶洞外,巨劍旁,有人用猩紅的顏料畫了個古今通用,標(biāo)識著危險和勿入的標(biāo)識。 里面一片漆黑。 云玄和駱瀛摸索進(jìn)去將莫長恒架出來的時候,他人還沒醒,衣襟從領(lǐng)口處一路向下,全是濃深到發(fā)黑的絳紫色。 等將人搖醒,莫長恒睜開眼,看著他們兩狼狽的樣子,還頗有種不知今夕何夕的感覺。 之后,三人趕著時間游了上來。 駱瀛和云玄透過結(jié)界,小聲商量著如何上帝陵。 在此之前,已經(jīng)有些按捺不住的小門派小世家派人上了,前前后后十幾二十人,沒一個能成功站穩(wěn)那層階梯的。 “噗嗤!”又半個時辰過去,莫長恒終于有動靜了,他身體急劇地顫動了一瞬,哇的吐出一大口黑血出來,整個人氣息萎靡到了極點(diǎn)。 “哥?!蹦涇涹@慌失措地半蹲下來,伸手撫他的手背,而后將掌心里的幾顆綠色丹藥塞到他嘴邊,等他咽下去,調(diào)息了半晌之后,小心翼翼地問:“感覺怎么樣了?” 半晌,莫長恒睜開眼,他看著眼前那張帶著點(diǎn)嬰兒肥和稚氣的臉,直愣愣的呆了半晌,出口的聲音沙啞,帶著點(diǎn)難掩的陰狠意味:“你叫我什么?” 這要是換在以前,莫軟軟估計會直接紅著眼睛掉眼淚,可經(jīng)過這段時間莫長恒惡劣的夾槍帶棒的話語,她現(xiàn)在出息了很多。 至少有自己的堅持了。 此處沒有外人,她看著莫長恒的眼睛,一字一頓道:“你是我哥,生下來就是,皇太女的位置我不要,等出去我就跟父君說?!?/br> “你別看我,兇我也沒用?!?/br> 不知道是聽進(jìn)去了她說的話,還是被她難得的清晰思路和強(qiáng)硬態(tài)度震得失了神,之后,莫長恒并沒有再說什么。 莫軟軟拉著駱瀛出了結(jié)界。 云玄一直是三人中拉架的那個,此刻,他拉了把椅子坐下,語重心長地道:“我上次不是都跟你說過了嗎,就軟軟這副心性,哪里能生出心思要皇太女的位置,她壓根想都不會往這方面想?!?/br> “好歹也疼了這么多年,因為外面三言兩語幾句,不確定的事,就對她大發(fā)脾氣,真不算個好兄長?!逼鋵嵾@樣的道理,云玄不是頭一次跟莫長恒說了,他搖頭晃腦地道:“你生來就被立為太子,可見天君是疼愛你的,后面出了那件事,我知道,你心里也不舒服,你是被人暗算了,這非你本意,可既然都已經(jīng)發(fā)生了,天君也封鎖了所有的消息,誰也不知道,這就是在給你機(jī)會。” “那么多年都沒有生出廢你而另立的心思,我不相信無緣無故的,他會突然要推軟軟上位?!痹菩诵终f:“再退一萬步來說,天君若是真想廢了你,培養(yǎng)軟軟,用得著到今日?” “天君若真有此心,早在萬年之前,他就該聯(lián)合長老著重扶持軟軟,你看她今時今日的性子,適合做皇太女,適合做君主嗎?” “所以現(xiàn)在問題是,你到底做了什么,引得天君大發(fā)雷霆?”云玄身體朝前傾了傾,臉上神情變得無比嚴(yán)肅,問:“你不會又去碰那些東西了吧?” 莫長恒像是有點(diǎn)難受,他伸手摁了摁自己的喉嚨,半晌,才使出口的聲音自然了些:“你先出去吧。” “我出去做什么,再過一兩個時辰,若是沒人能上帝陵,我們就上了。” “我的身體,入不了帝陵了?!蹦L恒的聲音低了低,他垂著眼,用手指揩了揩唇邊的血跡,道:“我身上的傷太重,短時間內(nèi)恢復(fù)不過來?!?/br> 云玄愣了愣,沒想到一慣將這些看得很重的人會主動提出放棄,這要是按照莫長恒從前的性格,就算是全身骨頭都被折了,這帝陵,他也一定要上去。 “成,我去跟駱瀛說一聲?!痹菩叩浇Y(jié)界邊緣,又折回來,十分認(rèn)真地道:“你真的不能再碰那些東西了,天族一向重臉面,根本不可能容許凌霄殿上坐著一個修魔的天君。” 說完,他也不想跟莫長恒再吵起來,徑直朝外走去。 結(jié)界里只剩下莫長恒一個人,寂靜無聲的空間里,他慢慢伸手,撫了撫自己的眼,鼻和唇,像是極其陌生一樣,最后,手指沒入沾著血的衣領(lǐng),重重地摁在了左邊那塊突出的鎖骨上 ,眼神詭譎。 ==== 在蘆葦灘邊人潮涌動,熱鬧紛呈的時候,秦冬霖獨(dú)身一人坐在木屋的隔間外側(cè),面對著風(fēng)雨欲來,灰蒙蒙的天,他眼皮微掀,頭也不抬地道:“一股世界樹的味,我鼻子沒塞,能聞得見?!?/br> “打了這么多年的交道,還躲躲藏藏做什么?!?/br> 如此,瞞不住行蹤的世界樹樹靈現(xiàn)出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