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5)
可是他記得花子的店不是賣食物的吧? 是的。花子說,運(yùn)氣好的話,大概我們今天就能吃上美味的曲奇了。 不明所以的中島敦還是照做了,他抱著大包小包的材料回來后,就被花子拉進(jìn)了店里。 少年不知道的是,在他拿著這堆東西時,旁邊還圍了幾個小孩,正躍躍欲試的看著他手中的材料,孩子們已經(jīng)知道他們要做的東西是曲奇,他們交頭接耳道: 這就是做曲奇的材料吧? 我很喜歡吃曲奇哦! 要是能一次成功就好了啊 中島敦以為房間里只有他和花子,殊不知其實還有六個人。 房間門重新打開,面前卻變成了一個溫馨的臥室,從規(guī)格上來看,更像是宿舍。 中島敦按照花子的吩咐,將東西放下,然后小聲問道:這里是哪里?看起來也不是廚房啊 是我朋友的家?;ㄗ雍滢o道,只是幫忙跑腿罷了,不用放在心上。 啊,花子君?今天來得很早啊。 久苑一副出乎意料的表情,從旁邊走了過來,見到花子和他身旁的少年,說道:你們也是來幫忙的嗎? 中島敦:幫忙? 久苑看向他手中的那一大堆材料,說道:做曲奇啊。 中島敦:???真要做??? 既然來了,大家就一起吧。 久苑早上就在高專借到了廚房,現(xiàn)在來了,可以直接一起上手。 唔希望材料夠用。 倒是中島敦,看了一眼花子,又看一眼久苑:我們?nèi)齻€人應(yīng)該用不完這么多材料吧? 你在說什么呢?久苑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誰說只有三個人? 中島敦:咦? 久苑活像個幼兒園老師,他拍了拍手,對著空曠的房間喊道:大家,不實體化的話可沒法做烘焙哦。好了,快來和你們的同事認(rèn)識一下吧。 于是中島敦就看著面前本來空蕩的房間里,突然鉆出來一二三四五六個身影 中島敦:??。。。??? 紅發(fā)的男人率先起頭:我是織田作之助,請多指教。你看起來有些睡眠不足,是昨晚孩子們吵到你了嗎? 所、所以昨晚的是 中島敦吞吞吐吐的說道。 目光還在那一圈孩子身上停留了半天,愈發(fā)的覺得不可思議。 啊,抱歉??椞镒髦行┣敢猓⒆觽冏蛱焯d奮了。 中島敦花了好半天才接受這個事實。 (哈那個仔細(xì)想想,竟然都有妖怪了,有鬼魂也不稀奇吧,哈、哈哈) 他努力的說服自己了。 最后,在眾人的努力之下,竟然真的做出了好些像模像樣的曲奇來,用準(zhǔn)備好的彩色墊紙做好包裝,分了二三十多個小袋。 久苑拿了一些,準(zhǔn)備給高專的人,然后對花子說道:今天如果碰到客人,就送出去好了,反正只是些練手做的普通曲奇。 他很滿意今天的進(jìn)度,按照這個效率,明天就可以正式開始做妖怪曲奇了。 等織田作之助他們離開后,花子對中島敦說:接下來就是我們今天的工作時間了。 欸?中島敦想起自己召喚花子時候的場景,他不大確定的問道:是正在有人呼喚你嗎? 嗯。 花子閉上眼睛感受了一下地點。 竟然是武裝偵探社。 第38章 花子的快速傳送服務(wù)說起來很玄妙,但真的身在其中時,其實沒什么特別的感覺。就像是虛擬游戲中的房間染色一樣,從彩色變成黑色,然后又重新?lián)Q上新的色彩。幾個呼吸之后,再次將手放在隔間上推開門,面前的風(fēng)景就變了。 這是有些復(fù)古風(fēng)格的一層辦公樓,但是整體色彩又柔和舒服。 中島敦從房間里出來后,首先迎上的,是面前一位滿載笑容的年輕男性 哦呀~沒想到真的成功了。青年尾音上揚(yáng),但語氣中分明充滿著早有預(yù)料的肯定,如今這么說,就好像是故意要給誰面子一樣。 (不,不如說反而會惹人生氣吧語氣太輕浮了!) 中島敦不知為何這么想到。 嗯?花子君不在嗎? 太宰等了幾秒,都沒看見那道身影,在他面前的只有中島敦一人。 沒見過的孩子啊難道說是店員先生?被青年笑瞇瞇的打量著,中島敦突然窘迫了起來。 算、算是店員吧?擔(dān)心自己的行為不妥而給店主人抹黑,中島敦局促不安道:如果是要找花子君的話,他應(yīng)該在 我的客人不是你。 花子從陰影處走了出來,他目光掃過面前窄小的走道,他知道一旦從這邊過去,面前就是柳暗花明的主廳,但是太宰如今橫在門口又是什么用意,他大概也能想到。 就像是戰(zhàn)場上的前線偵察兵,不僅要迅速的分析情報,還要將有效的信息傳遞給后方的司令部。 而太宰大約是plus級別的偵察兵,總之是腦力擔(dān)當(dāng)吧? 如果他不現(xiàn)身,我就這么離去也無妨。不想落入下風(fēng),花子說道:走吧,中島君??磥砜腿瞬皇钦嫘南胪覀冏錾?/br> 恰在此時,另一道曾經(jīng)聽過的聲音打斷了他們的對話。 伴隨著節(jié)奏分明的腳步聲,青年的聲音插入過來:太宰!你還在這里做什么咦? 國木田獨步走進(jìn)這邊的視線死角,就見到被自己的同伴擋住的兩道身影。 陌生的日發(fā)少年和 花子君。 幾乎是立刻就辨認(rèn)出來,這才是召喚自己的正主,花子的笑容浮上臉頰,一掃方才冰冷的態(tài)度 中午好,先生。召喚我來是為了何事? 國木田嘆了口氣,一旁的太宰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哼哼笑了兩聲。 他推了推眼鏡,對花子說道:我從頭開始說起可以嗎? 花子做了個請的動作。 注意到花子的態(tài)度轉(zhuǎn)變,中島敦不得不說,在對待自己的客戶上,花子的態(tài)度永遠(yuǎn)是如春風(fēng)般的至少和對待非客戶相比是有所差異的。 起因是十分鐘前,受到偵探社幫助的熟人送來了一大筐蘋果。 中島敦:咦?要從這么遠(yuǎn)說起嗎? 于是,如你們所見,這個不務(wù)正業(yè)的家伙就將蘋果遞到我手中,說用這個能夠試試召喚出花子。國木田說到這里,眉頭都擰起來了很顯然后面還發(fā)生了一些不太美好的事情。 花子故作驚訝:但是,看您的性格,不像是會同意這個玩笑吧? 這家伙向我保證,只要我按照要求進(jìn)行一次召喚,無論結(jié)果如何,他都會答應(yīng)我好好完成接下來的工作,今天絕對不翹班和失蹤。在國木田獨步的世界里,這是稀松平常的事情,以至于他看向太宰的表情,帶著一點脫力:接下來,就是這樣了。 不過~我也沒想到竟然真的成功了嘛~明明我在心里不停的呼喚花子君都沒有得到回應(yīng),國木田君偶爾也會有些讓我嫉妒的地方啊。 花子:騙誰呢,他根本沒聽到太宰喊他好吧? 國木田迅速整理好心情,禮貌的對花子他們說道:事情就是這樣,麻煩你們?nèi)张芤惶肆?。抱歉他可能是覺得還不夠,又添了一句:那個,蘋果還有不少,我給你們拿一些吧? 花子越看他越順眼,笑著說:不用了,不過既然我都來了,不做一筆生意,吃虧的人不是我,而是你哦? 比如說,最近有沒有困擾的、讓你煩心的或者是難以抉擇的問題,可以提供占卜服務(wù)哦?;ㄗ诱f著,攤開手掌,手心中升騰起一顆紅黑相間的霧氣珠子,氤氳的霧氣緩緩流動,看起來詭秘莫測。 第一次見到花子使用這個能力,中島敦咽了口口水。 如果國木田選擇占卜,那他說不定就很能看到很厲害的東西了。 見國木田有微妙的動搖,花子繼續(xù)誘惑道:不想試試嗎?除了占卜之外,我這里的好東西可不少,并且接受商品預(yù)定哦。 如果可以,他都想整個會員卡積分打折了,只不過這樣太有損神秘形象了,也只能想想了。 男孩眨眨眼睛:放心吧,我可不是會誘惑人類結(jié)締危險契約的妖怪,我遵循公平交易原則 既然對方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試試也無妨吧?太宰口吻輕松,他雙手插在口袋里,如今已經(jīng)是靠在墻邊的姿勢了。 國木田看向他:我倒是比較意外,你這家伙的反應(yīng)過于安靜了。 太宰:哦? 國木田:換做是平時,你肯定會用激將法,比如說欸?國木田君竟然這都不愿意,難道說是在害怕嗎之類的說法,試圖激怒我來達(dá)成目的吧?可現(xiàn)在反應(yīng)卻平淡得完全不像是你的風(fēng)格。 沒想到反而讓國木田君更謹(jǐn)慎了~太宰笑著對花子說:這可不是我的責(zé)任哦。 把過去的責(zé)任累積算起來,唯一的責(zé)任源頭還是你啊。 那我就真的有點無辜了,國木田君。話說回來,真的不打算試試嗎?這可是妖怪占卜哦!只有在電視中才會出現(xiàn)的劇情,現(xiàn)在國木田君竟然成了劇情中的主人公。 太宰的亢奮沒有影響到國木田獨步絲毫,不如說讓他更加困擾了。 話雖如此,我也沒有什么想問的 不是有嗎?太宰提醒道,最近接到的,尋找虎的委托,聽說它在附近出現(xiàn)了 咚。 與太宰的話尾同時響起的,還有中島敦手肘撞到墻邊柜子的悶響,這撞得十分結(jié)實,讓花子也側(cè)目看向他。 在聽到太宰的發(fā)言后,少年的表情有些不自然,見所有人的目光匯聚到他身上,中島敦下意識的后退半步。 顯然,太宰的話勾起了他一些不怎么美好的回憶,雙目微微睜大,思緒在腦海里翻轉(zhuǎn)糾結(jié)。 花子瞇起眼睛中島敦的模樣誰都能看出不對勁。 你知道虎的消息? 沒想到價值70億懸賞消息知情者就在自己身邊,花子有些后悔將他帶出來了,否則自己獨享消息當(dāng)然更好。 而且還是在偵探社面前 他想:既然委托給了偵探社,十有八九是政府那邊的要求。但偵探社會不知道這條消息價值70億嗎? 可惜了,中島敦如果不是在偵探社面前說出消息,他就能獨吞這七十億了。 太宰在旁邊擠出雀躍的音符 這可真是太好了呢~國木田君,果然是幸運(yùn)占卜啊~ 一想到自己把消息拱手送出,久苑就有些郁悶。 我所住的孤兒院,被那只老虎給破壞了。田地變得荒蕪、倉庫坍塌 他們換了個位置,從偵探社找了個談話室,關(guān)上門來,聽中島敦訴說自己的遭遇。 先是因為孤兒院資金緊張,又因為老虎帶來的災(zāi)難更加窘迫,于是他被趕了出來,節(jié)約糧食。 再來,又說自己前幾日在河邊看到了虎的身影 聞言,花子輕輕挑了挑眉,并未說話。 只是在他抬眼時,正好對上了太宰的雙目 青年那雙枯葉色的雙目中寫滿了笑意,似乎是已經(jīng)捕捉到了答案的根源。纖長的睫毛在他微笑著眨眼時輕輕顫動,緊接著,更璀璨的笑容又將這種不和諧之處徹底掩蓋。 (這家伙。)花子不說話,他猜太宰應(yīng)該是明日了什么。 專心致志的聽著中島敦的敘述,國木田沒有注意到他們二人的互相傳達(dá)。 中島敦則是越說越陷入自己的情緒之中,回憶起一路上的委屈和苦悶,在這段復(fù)述之中,不自覺的流露出了一些真實的,或者說是曾經(jīng)的確存在過的想法。 像我這種一無是處的人,又不被人需要不如就這么死在荒郊野外更好吧,或者說直接被老虎吃掉更好 伴隨著他逐漸微弱的聲音,房間內(nèi)的氣氛也變得凝重,如同能滴落下霜一般。 嘶啦 中島敦抬頭望去,只見旁邊的男孩竟是突然取出了他們之前一起做好的那份曲奇。 然后慢條斯理的,將曲奇送到嘴里。 嘎嘣 (欸是我說的內(nèi)容太無聊了,所以大家都不想聽了吧我真是沒用?。?/br> 中島敦突然有些不敢看他,然而接下來,男孩將曲奇遞到他面前。 嘗嘗吧。 敞開的包裝紙像一朵迸開的牽?;?,新鮮的曲奇還有些殘留的甜香,那香味并不濃郁,宛如一陣清爽的甜風(fē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