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9)
清醒過來的人一邊拉開距離,一邊射擊,在見識過八尺的動作后,他們也有了怯意。 開、開玩笑異能力者都被像踩螞蟻一樣摁死了?。?/br> 然而他們的想法都是徒勞,被這幾番攻擊削血之后,八尺的力量只會越來越強大,速度愈發(fā)快,在眾人的眼睛還沒捕捉到他時,就已經(jīng)被他欺身向前了,等待著他們的,也不過是被當成螞蟻的命運。 一時之間,竟然再沒有新的警備員敢服從指令上前了。 監(jiān)控室的鏡頭里,只有八尺穿著被染成紅色的連衣裙緩緩向前的身影。 系統(tǒng)? 【在?】 你不覺得他們很小氣嗎?竟然連杯水都不給我,我都不擔心他們往里面加料,這么好的機會擺在面前竟然沒有人來暗算我 久苑一手托腮,無聊的看著墻壁發(fā)呆。 他都給自己表現(xiàn)出了這么多弱點,這些人還是只選擇軟禁他,甚至不敢做其他的任何動作,這份膽小實在叫他佩服。就連咒術界的老東西們都有幾分想要給他下馬威的驕傲,政府機關的膽子卻小很多。 久苑能想到的解釋是:一是他們真的很慫,二是這件事在內(nèi)部還沒有得到百分百的支持,所以他們只能慫慫的試探一下。 就連擺在明面上的黃泉川久苑這個最弱小的存在,他們都不敢用力氣 有點無聊啊。少年靠在椅子上,繼續(xù)和系統(tǒng)聊天。 【系統(tǒng):什么無聊?】 人很無聊。久苑說,你不這么認為嗎? 系統(tǒng)回答的有些遲疑,他小聲問道:【可是,您不也是人類嗎?】 久苑思考了一會兒,重新組織好語言對系統(tǒng)說道:正是因為現(xiàn)在的我是人類,在使用過這些不同的身份,接觸過了以前的我接觸不到的那些人類之后,才發(fā)現(xiàn)他們和那些普通人根本沒什么兩樣怎么說呢,你就當是我一個普普通通的少年對于神秘的幻想破碎了吧。 【我有點不明白您所謂的幻想破碎指的是什么?】 就像是期待了整整一個假期的游戲結果發(fā)現(xiàn)是糞作的那種心情啊,這些家伙真沒意思,和普通人不是沒什么區(qū)別嗎?這樣。 結果到手后發(fā)現(xiàn),這件東西根本無法承載我的期待。久苑說,但是,又不想否認那個曾經(jīng)對他那么期待的自己,所以罵不出難聽的話,只能用無聊兩個字來形容了。 系統(tǒng)似懂非懂的【哦】了一聲。 算了,和你說這些你大概也很難理解吧?我們還是繼續(xù)看這邊的情況吧。 久苑敲了敲桌子,八尺那邊的視野傳來的信息中,所有阻礙他的人已經(jīng)全部消失了。 目前還沒有新的追兵,看來對方是放棄從他那邊入手了。 感受到久苑心里有些不怎么高興,系統(tǒng)小心翼翼道:【主人?怎么了?】 沒什么,等會還有最后一幕要演。久苑嘆氣道:八尺現(xiàn)在犯下的錯,還不足以讓裁決者出來政府這邊的看客也還沒有到齊。 如果按他所想,異能特務科內(nèi)部意見不統(tǒng)一的話,八尺這么一鬧,其他意見的派系應該也會立刻趕來現(xiàn)場進行發(fā)難了,這些人將會成為他下一幕的最佳見證人。 少年看向禁閉室的門,門把手微微轉(zhuǎn)動,看來是有人要進來了。 來了。久苑在心里笑了起來,我最后的一塊拼圖。 第54章 在面對陌生人時,久苑表現(xiàn)出的無害幾乎是占了最高比例的。 被人領著從這里出去,少年只是小心翼翼的打量著四周,一副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模樣,有那么好幾次,他似乎是想開口,但沒做好心理準備。 閉眼。其中一人不客氣的命令道,少年聞聲身子一抖,然后聽話的閉上了眼睛。 他們用專用的眼罩將久苑的眼睛遮擋住,然后像關押犯人似的按住他。 真粗暴啊。久苑正在和系統(tǒng)悠哉的對話,他們還有什么新的把戲想玩嗎? 【是要將您作為人質(zhì)嗎?】 如果是這樣就好了,那就正合我意了??上У氖?,已知這群圖謀不軌的人都是膽小鬼,將我做人質(zhì)這件事是不會發(fā)生的。 【為什么?】 因為危險總會意外發(fā)生,他們不敢賭,萬一在執(zhí)行過程中對我造成了什么傷害,驚動了背后的主人大人現(xiàn)身,他們的圖謀就功虧一簣了。 主人大人就是久苑設置好的限制器,會對這個虛假的主人大人有所顧忌的勢力在他看來都不足為懼,反倒是不把這位主人放在眼里的家伙更值得久苑注意,因為這類人要么本身就實力強大自視甚高,要么就是認為自己的智慧足以解決這個麻煩。 久苑開始感覺無聊了,要不是還要配合演戲,他都想打個哈欠。 他被這群人帶著走了很久,但他意識到只是在繞路,一段很短的路程被他們繞了很大的圈子。 系統(tǒng)也注意到了這件事,不解的問道:【為什么他們要繞這么遠的路?】 很簡單。少年心底發(fā)笑,人在黑暗中判斷力會下降,精神也會變得不夠堅強,被這么一群兇神惡煞的人壓著,又走了這么長的一段距離,就是為了讓我的心理防線崩潰,試圖給我施壓這還只是開始,施壓的程度絕對不會只有這么點,等著吧,他們還會有后招。 這群人將久苑夾在他們?nèi)巳褐虚g,隱蔽的將他轉(zhuǎn)移到了另一個房間里。 房間門被重重的闔上,這聲音便是新一輪施壓開始的信號。 帶他過來。野口修造敲了敲桌子。 坐下! 下一秒,久苑就被粗暴的按在椅子上,少年發(fā)出一聲悶哼。 少年的眼罩被人猛地揭開,頭頂?shù)陌l(fā)絲也因為這粗暴的動作顫動,最后才露出他那張完美無瑕的臉,眼皮就像什么水棲動物似的,在燈光下能夠看到青紫的血管。 看清他的臉后,野口修造咬了咬牙。 (就是這樣的孩子,和怪物為伍) 一想到折損的部下,他臉色就不太好看。 久苑一睜眼,見到的就是野口修造的黑臉。 他悄悄打量四周這座房間顯而易見的比方才還要壓抑,漆黑不透光的墻壁和逼仄的幽長設計,唯有桌面上一盞燈是房間里唯一的視線參照物。 久苑:這房間也算是意圖很明顯了,接下來的就是逼問了 【系統(tǒng):您倒是緊張點啊】 還是來看看這位大人物有什么話要說吧。 【系統(tǒng):大人物?這就是幕后對您下手的人嗎?】 怎么可能?久苑解釋道:只不過,他應該是那人的得力部下,或者是手下第一位、二位的執(zhí)行者。 表面上,少年卻是茫然又有些畏懼的看向野口修造。 他這幅受驚的表現(xiàn)令對方有些受用,野口問道:黃泉川同學,你知道為什么我們會把你帶來這里嗎?他刻意壓低聲音。 他搖頭:我不知道。 你的同伴正入侵了我們部門機關,并且在如此重要的場合大肆破壞。他停頓,看向久苑,然后從抽屜里取出一個平板,將八尺那兇殘的行徑放給久苑看。 我們折損了十名警備員,還有二十多人重傷。不僅如此,還有一位珍貴的異能力者因為他的暴行而死,另外還有一人重傷,如今生死不明。 你知道異能力者是多么重要的戰(zhàn)略資源嗎?他厲聲道:還有那些因你而死的警備員、和如今生死不明的傷者你讓我去如何面對他們的家人? 更何況,擅闖政府機關還大肆使用暴力,本就是重罪。 【系統(tǒng):哇哦但是,所謂的重罪不重罪僅憑他一人之言我們也沒法確定是不是真的吧】 久苑:仗著我們之間的信息差在進行語言游戲罷了。我不否認這件行為也許有罪,但他很可能把7級程度說成10級的程度來恐嚇我對了,我怎么感覺你變聰明了一點? 【系統(tǒng):真的嗎?】 他聽到系統(tǒng)都要幸福的冒出小花了。 久苑:真的。 他感覺到,隨著聲望的增長,系統(tǒng)也越來越智能了。 這邊,面對野口的指控久苑一言不發(fā)的垂下了頭,肩膀不自覺的抖了一下。在野口的視角,就是自己的恐嚇對他起到了效果,那么如今就要乘勝追擊。 一直用責備的姿態(tài),萬一讓這孩子被嚇到無法進行下一步就麻煩了。 于是野口舒緩了口氣,道:只不過,我們也知道這不全是你的責任。妖怪們的行為未必是你能夠控制的。將罪孽全都算在你頭上,對你也有些不公平。 少年這才略微抬起一點下巴,頗有些可憐無助的將眼神飄了過去。 只是 黃泉川同學,就這么把你放走,顯然也是不可能的。 他拿出一張紙筆來,煞有介事道:我們來算算賬吧。你知道培養(yǎng)一個警備員我們這邊需要投入的金錢嗎?或者說通過外包公司招攬的價格?除此之外還有我們通過各種渠道為他們提供的軍備物資 他在紙上飛速的寫著,久苑看都不看,做出畏畏縮縮的模樣,不愿面對現(xiàn)實。 除此之外,還有更加高昂的異能力者。我們政府部門對異能力者的定期檢查、投入物資進行培養(yǎng)、除此之外開出的高額工資待遇和其他良好福利、以及一個異能力者能帶來的潛在利益 他在紙上飛速的寫著。 這些是已經(jīng)確認死亡的人。除此之外,還有如今躺在醫(yī)院里,傷勢輕重不同的那些人,他們的醫(yī)藥費住院費以及后續(xù)的恢復費用、在此期間他們的補給款包括一名受傷的異能力者,身體好之后還要對他的身體進行觀測和調(diào)試如果他一蹶不振,那么曾經(jīng)對他的投入也打了水漂 很快,他就在紙上寫下了可怕的天文數(shù)字。 如果真是個不諳世事的高中生,搞不好會抱著這個天價賬單直接跳進橫濱港。 久苑在接過這張薄薄的紙后,就好像被人塞進了千斤巨石一般,身體都要搖晃了。 野口滿意的給自己點了個贊。 我先生,對不起這個費用您的意思是要讓我來承擔嗎? 野口皺起眉頭,理所當然的反問道:難道我們要去找八尺大人要錢?聽說他是你店里的員工這難道不是讓身為老板的你來負責嗎? 我根本不是什么老板。久苑搖了搖頭,我不過是個代理人罷了。 野口早就知道他會這么說,反而嚴肅起來。 黃泉川同學。他說,如果你認為將背后的人拿來當做擋箭牌就可以萬事無憂,就大錯特錯了。 我們調(diào)查過你的生平過往,在此之前,你一直都正常的過著人類的生活,我想你應該知道官方組織的力量有多強大吧?只要稍微做一下手腳,讓你的人生變得再也無法平靜也不什么難事,甚至可以讓你永遠沒辦法回歸到人類的社會之中。 這種情況,你不想看到吧? 野口信心十足的揣測過這件事。 黃泉川一定是更偏向人類這邊的,也就是說他定然無法舍棄人類的生活。 他看到少年的臉色立刻變得糟糕了起來。 您是在威脅我嗎? 我不希望你這么想。野口道:本來我們可以和平解決的,我們只是需要一個合理的賠償,否則即使我個人想放過你,那些警備員的家屬、以及在異能力者身上投資過的人,也不會放過你,讓黃泉川同學拿出賠償,我們也是存了息事寧人的心思 久苑聽出了他話中的潛在含義你看,只要賠錢,我們都不追責罪行呢! 簡直就是變相意義上的私了。 久苑死死咬住下唇,在心中做了半天斗爭。 我很抱歉,我無法擅自做決定。 野口臉色立刻沉了下來。 也就是說,你不同意這套和平解決的方案? 對。久苑說,不如說,我根本就給不出來。 我明白了,那么我們和氣的對話就到此為止。接下來會將你當做重要監(jiān)視對象送往其他區(qū)域,等待上層判斷。 說完,他就按了按鈕,門外等候的人入內(nèi),又像剛才一樣將久苑制住,并且 還給他帶上了手銬。 久苑臉色有些難看,野口和負責移送的人員一起領著他往別處轉(zhuǎn)移。 黃泉川同學,在上面的命令下達之前,你還有反悔的機會 不用了。久苑這次語氣有些冰冷。 雖說是演戲,但他討厭被人用手銬鎖住自由。 他看向野口道:說夠了嗎?說夠了就走吧。 下一秒,他就感覺腦子一震。 野口一把把他推到了旁邊的墻上,意識到野口要做什么,旁邊的人小聲勸導:你冷靜一點 我很冷靜。野口一把抓著久苑的衣領,將他往前面扯,搞清楚你的立場,你現(xiàn)在是 下一秒,面前的少年身子一輕,原本被野口拖拽的姿勢也戛然而止。 在二人之中,一道血花飛起。 野口方才還攥著久苑的那只手,竟然被人從中間直接截斷了 伴隨著斷肢落地的悶響,所有人都聽到了八尺發(fā)瘋的叫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