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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隱格外留意了這個名字,不知怎么的,他忽然想起來先前阿鸞剛與他提起《鶴沖霄》時,曾說過的那個人。 他…… 這兩個代稱,會是同一個人嗎? 師隱微微抿起唇,那些想法又?jǐn)嚭土似饋?,亂亂地卷成一團(tuán)|麻|似的。 “師隱,師隱?你怎么了?師隱?” 師隱聽見叫聲,忽地才終于從那一團(tuán)的亂里掙出來,迎向阿鸞看過來的目光,安撫地笑了一下,說:“沒事,我沒事?!?/br> 說著,視線便被阿鸞頸項(xiàng)間掛著的那塊紅玉給牽去了注意。 阿鸞也順著一起看了過去。 看到了,阿鸞就將紅玉拿了起來,一副等著要夸贊的樣子,說:“師隱,你看,我聽你的話的。” “那天你說過了,我就一直都把這塊紅玉戴在身上了!” 師隱伸出手,捏住那塊紅玉,微微垂下眼簾,輕聲問道:“有誰……看見過它嗎?” 阿鸞歪了一下頭,說:“沒有。” 師隱便不再繼續(xù)說了。 也是。 阿鸞是皇帝,皇帝貼身戴著的東西,怎么都不會那么容易被人看去的。 沒被看到……那也是很好的。 至少,住持說的事情,應(yīng)該不會來的太快,可以留出足夠的時間讓他應(yīng)對。 阿鸞見師隱不說話,便就又去握住了著師隱的手,收起了別的表情,只小心翼翼地看著他,問道:“師隱……你會不會怪我,沒有早點(diǎn)把你從大興寺里救出來???” 師隱真切地笑了一下:“什么救出來……” 這話說得就好像他真的在大興寺里坐牢了一般。 阿鸞聽見,便有些欣喜的樣子,但又不敢確定下:“那,那師隱,你不會怪我了,是嗎?” 師隱說:“我知道你的難處,雖然位在此處,卻非事事能得自由,我明白的。” 阿鸞即便身處高位,可前有朝臣弄權(quán),后有太后攪局,處處有他人耳目窺探,又處處皆受制于人。 只怕比他還受困。 阿鸞就說:“只要你不怪我就好啦。” 外面有宮人來傳話,說到時間用晚膳了。 阿鸞便先站了起來,往前走了一些,在那副遠(yuǎn)山屏風(fēng)的地方停住,回頭看向師隱,咬著唇,說:“師隱,我撒謊了,我騙了你,你……你罵我吧。” 師隱卻要為他開脫,淡淡問道:“你如何撒謊,又如何騙了我?” 阿鸞嚅聲道:“我……我一直都沒有告訴你,我是皇帝……我,我騙了你啊……” 師隱站起來,走到阿鸞面前,看著他,問道:“你叫阿鸞嗎?” 阿鸞聞言,猛然抬起頭來,有些不敢相信一般,眼中光華閃爍,急急地點(diǎn)頭:“嗯!我,我真的叫阿鸞的!” 師隱便在唇畔旁放了一個微笑,說:“那么,你就沒有騙我?!?/br> 阿鸞不可自抑地笑起來,這回的笑是真的笑了,不夾帶任何一絲的偽裝,聲音叫師隱心喜:“師隱……” 師隱就看著阿鸞,也是笑著的。 目光忽然落到了一處,師隱便抬起手,輕輕拂過阿鸞的唇上——那上面有很深的一圈牙印,是剛才阿鸞自己咬出來的。 師隱皺著眉,心里有些發(fā)疼。 他想,今天的這個選擇,自己是永不會后悔的。 只要阿鸞笑著,這個選擇便永遠(yuǎn)都對。 作者有話要說: 剛脫了一件,又立刻穿上一件 馬甲這種東西,穿的時候不嫌熱,到時候一件一件脫下來就知道有多涼快了 ————————— 師隱:誰比誰天真 阿鸞:我最天真了 ————————— 韓宗言:……… 第35章 良愿自茲畢 到了晚膳的時間,皇帝自然是要到皇帝該去的地方用晚膳,而師隱則留在了偏殿里。 很快,還是由那個先前領(lǐng)著師隱前來的小宮人送來的齋飯。 全都放在一個描得的很精致的食盒里。 小宮人替師隱將所有吃食都在一張小桌上擺下來,又安置好了碗筷,然后便行了一禮,說:“大師,您請用膳吧。” 師隱還了他一禮:“多謝?!?/br> 小宮人趕忙再躬身退回去:“大師折煞奴婢了?!?/br> “大師您請先用齋飯吧,晚上亥時還有一場講經(jīng)會呢,您可歇息會兒,到時奴婢再來接您過去?!?/br> 師隱頷首:“有勞?!?/br> 小宮人便不再說話,只是又向師隱俯身行了一禮,便就退了出去。 偏殿里又只剩下師隱一個人了。 師隱在小桌前坐下來,掃視過桌上碗碟中的精致食物,伸手去拿起筷子,心中忽然有些想法。 不知是不是來聽講經(jīng)會的僧人都是安排的這樣的飯食。 又或者,是阿鸞特地安排給他的。 一想到阿鸞,師隱便不能不又想起那個落在手上的吻。 阿鸞…… 師隱去看右手,那個吻就在這。 阿鸞一貫少年心性,想到什么便要做什么的,這樣的舉動,大概于阿鸞而言,也算不得多出格吧。 師隱這樣想了,但又不知為何,心里竟是有些空落的,還好,只是一點(diǎn)點(diǎn)的空落。 這尚不足叫師隱去想更深的什么。 不過頓了一下,師隱還是換了一只手,然后慢慢地用了這一頓的晚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