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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越則從乾坤袋掏出白紗帷帽,扣在陶季安頭上,才帶著人飛去許不寄身側,三人并肩前往合歡樓。 街上行人紛紛奔走相告,許不寄進貢城了! *** 合歡樓,后院。 自凳子底下的三封信無故失蹤,香紅便知道,躲不過去了。雖是大早上的,合歡樓還沒開門掛牌,香紅就聽著街上的呼喊,她起身對鏡梳妝。 很快,等院子里傳來了腳步聲,她才扭著曼妙的身子,先一步去開了門。 距離最后一次見許不寄,已是七年前了,如今看著這個滿頭紅發(fā),瞳孔血紅的男人,她竟是險些沒認出來。 “呵……”香紅雖是冷笑,但是聲中帶嬌,若不是那副棺材,她都不敢相信,這是那個一襲白衣,第一劍修許不寄。 ‘鏘’的一聲,許不寄又將劍鞘插在地面,他兩手輕將劍當拐杖般拄著。 他就這樣姿態(tài)輕松地立在合歡樓后院,卻嚇得合歡樓其他姑娘小倌兒紛紛縮回房中,不敢出來。 幾人隔空對視,誰也沒有開口,只有三張輕飄飄的信紙飛向香紅的面前,被她伸手接住。 老鴇曼娘在心里打足了氣,剛要邁步趕許不寄走,香紅終于開口了,“曼娘且慢。” “該來的總歸是躲不掉的,即是故人,進來敘舊吧?!?/br> 曼娘輕輕拍了拍手,“誒,那你們聊。都什么時辰了!除了香紅姑娘,其他人都給老娘出來練舞吊嗓來!” ……再次踏進香紅閨房,陶季安大咧咧進去抱了個圓凳坐下。 香紅臉上沒有表情,將手中三張信紙放在圓桌上,兩手捋了捋未盤起的秀發(fā),“我猜到是你們二位,你們膽子不小,也不怕他殺了你們?!?/br> 陶季安傻乎乎笑了一聲,摸著倒了杯茶,敬香紅:“jiejie神機妙算,心地又善良,我敬你一杯?!?/br> 香紅確實是吃他的顏,溫潤如玉,眼角微垂盡顯無辜,所以給面子的接過茶杯一飲而盡。 “我知你們來意,只是恐怕要叫你們失望了……”香紅伸出蘭花指輕輕一點信紙,“這寫信的人,早就死了?!?/br> 許不寄聽聞神色不變,只是死死盯著香紅,不知道在想什么。 陶季安下意識追問:“死了?什么時候死的。” “紅芍去的那夜?!奔t芍眼中流光飛轉,“他是知道的,怎么,他不曾告訴你們?” 說完也不等三人回應,捂嘴輕笑,造作至極,“他們二人冒著天譴殃及的危險……許不寄啊許不寄,你真殘忍?!?/br> 都是聰明人,陶季安馬上明白了,合著這姑娘在這兒玩離間計呢。 許不寄依然沒有說話,甚至一臉坦然自若。 香紅起身去拿了一張空白符紙,用朱砂在上面寫了一個人的生辰八字,遞給陶季安,“這是那人的生辰八字,小仙師若是不信,大可一試?!?/br> 陶季安接過來,轉頭遞給了鳳越則,很感謝香紅看得起自己,但很抱歉,自己是個草包。 然后陶季安就看鳳越則伸出兩指,像夾煙一樣,動作帥氣,點燃了那張符紙。 一簇火光在鳳越則指尖跳躍,將符紙從頭燒到了尾,等火苗完全熄滅,那符紙竟然完好無損,只是上面的朱砂字被燒了個干干凈凈。 鳳越則扔下符紙,朝陶季安點了點頭,那人確實是死了。 “那你怎么證明,這個生辰八字是寫信的人?jiejie不是誆我吧?”陶季安仍然不相信。 “呵呵呵……”香紅仿佛聽到了什么笑話似的,笑彎了腰,她聲嬌尖利,笑的陶季安瘆得慌。 香紅笑不夠,一邊喘息著一邊說:“這是哪家的小少爺?嬌養(yǎng)至此,這般天真……” 鳳越則不悅,一簇火苗撲向香紅,直接燎了她一縷垂在胸前的秀發(fā)。 香紅嚇得站起身來,抓著頭發(fā)想要撲滅火苗,火勢卻越撲越大,她驚叫連連,聽著比笑聲還尖銳。 還是陶季安心軟,吹熄了鳳凰明火。 香紅抓著自己燒焦的發(fā)尾,恨恨瞪視鳳越則,卻見后者又抬了手,眼見指尖又竄出來一簇火苗,她后退兩步,不敢再放肆。 她還真沒見過這般不懂憐香惜玉的男人!好在她早就有所準備,“薛玉,涼州南郡人,生辰八字剛剛你們也看到了。” “他便是紅芍的青梅竹馬,他是曾托我將這些信帶去給紅芍,但是我還沒來得及送去,紅芍就死了?!?/br> “他也算是正人君子了,如信中所言,追著紅芍去了。”說這句話的時候,紅芍又瞥了一眼一直沉默不語的許不寄。 別看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許不寄,其實心里也怕著呢。但是接下來許不寄的作為,卻叫她萬萬沒有想到。 許不寄冷眼旁觀香紅百般作秀,戲終,他掏出一個巴掌大的小木盒遞到香紅的面前。 香紅抬眼看許不寄,終是好奇接過木盒打開了,里面靜靜臥著一粒紅色的丹藥,丹藥散發(fā)出的獨特氣味,叫她驚恐瞪眼。 “乾元重生丹!許不寄!你想做什么!”香紅聲音發(fā)著抖,她恐懼和絕望。 “你就算廢了我修為,我也不可能全了你自私自利的想法!許不寄!你休想……” 香紅咬牙說完,仰天大笑,“許不寄啊許不寄,我同紅芍親如姐妹!就算是被你廢去這二十年修為又如何!” “紅芍被那些狗男人折磨的死去活來的時候,你在哪里?!她好不容易挨了過來,只要你許她繼續(xù)修煉,她的好日子長著呢!你憑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