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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 周圍的人哄然大笑,很喜歡看那守樹人吃癟。 陶季安走遠(yuǎn)了才捏了捏墨汁的小rou腿,“你再亂跑,別人就抓著你欺負(fù),我也揍你屁股,聽見沒?” 說完又和鳳越則說:“他還當(dāng)在五谷門呢,一不留神兒就養(yǎng)野了。” 但是墨汁又還聽不懂人話,早產(chǎn)的小蛟龍呆呆傻傻,鳳越則只能說以后看緊他。 墨汁木著小臉晃腳丫,大眼睛轉(zhuǎn)來轉(zhuǎn)去看行人,看樣子是沒被嚇到,而且心情好著呢。 嬰兒車就跟在他們身后,隨時等待小主人坐下。 *** 逛到天黑,兩人選了座清靜的客棧打尖兒。 落座之后陶季安才說道:“醫(yī)者仁心,藥王宗不可能不知道這個道理,守銀杏樹的人囂張跋扈,看周圍人的言辭,顯然他為虎作倀了很長一段日子了,放任這樣一個人來毀壞宗門的名聲……” “看來這藥王宗要么是管理制度癱瘓,要么是上梁不正下梁歪?!?/br> 鳳越則沉吟片刻,想出計(jì)劃,“我去藥王宗府上打探情況,你自己打坐修煉,明日天一亮,我們?nèi)ト硕嗫陔s的地方探聽藥王宗近年來的情況?!?/br> 說完,鳳越則閉眼神識幻化做一只巴掌大的小火鳳,繞著陶季安飛了一圈,最后停在陶季安的指尖。 陶季安拿另一手去觸摸,卻只能摸到空氣,看得到卻摸不到。 墨汁更是直接看不到,抱著房柱爬到房梁上去坐著摳腳。 見陶季安去看墨汁,小鳳鳥開口:“旁人看不到,你是因?yàn)轶w內(nèi)有鳳凰明火?!?/br> 難怪鳳越則不帶自己去,北寧城大佬那么多,藥王宗里肯定也不少,自己才筑基,還是不要去壞人好事了。 “好吧,那你自己小心?!?/br> 小火鳳揮著翅膀飛出窗外,在漆黑夜空中如同一個小火球。 *** 陶季安干脆坐在靈木枯藤上打坐,這樣他在修煉的時候周身溢出的靈氣就可以順便給枯藤充電了。 鳳越則神識幻化的小火鳳悄悄越過藥王府大門,繞著邊邊角角觀察府里的人,他能感知到修為比他高的人的位置,所以可以很好地避免被發(fā)現(xiàn)。 因?yàn)橹霸谇晒らw先聽說了俞首座的家事,所以在藥王宗后宅傳來敲木魚的聲音,他就飛過去看了看。 后宅偏院里有一間小佛堂,藥王宗并不重視這里,所以門口沒有人把守。里面也只有一個三十來歲的女子跪坐在蒲團(tuán)上,發(fā)飾樸素,僅一根白玉釵較為華貴,她敲著木魚,嘴上開開合合無聲在念著經(jīng)。 鳳越則想到巧工閣的人說俞夫人吃齋念佛,猜她就是俞夫人,因她衣著顏色樣式都較為樸素,但料子卻不是普通人穿得起的。 門外有女弟子急速的腳步聲,片刻就到了門口,聲輕卻急,“夫人,首座大人又發(fā)狂了,您快去看看罷。” 敲木魚的聲音停住,俞夫人放下木魚,朝著佛像磕了三個頭,這才起身開門。 她聲音輕柔,不疾不徐,“元康怎么了?是腿疼還是心境不佳?” 元字輩?鳳越則捕捉到這個字,看來這俞首座應(yīng)當(dāng)和俞元光是同一輩的人。 “首座大人把……把千嬈jiejie的手……砍,砍了?!?/br> 俞夫人腿軟了一下,女弟子忙扶著她,“夫人,夫人,您可不能再出事了,千嬈jiejie昏死過去,還等著您救她……” “我先去看看,你去把大長老請過來?!庇岱蛉朔鲋T框穩(wěn)住身形,推開女弟子,待女弟子走了,她才跨出房門,看背影,腳步身形穩(wěn)著呢。 小火鳳揮著翅膀跟上去,來到首座起居殿。 大殿內(nèi),一個男子坐在大一號的枯藤輪椅上,輪椅很是靈活載著他在殿內(nèi)橫沖直撞,男子更是看見什么砸什么。 這樣子身體是肯定不疼的,應(yīng)該是心境低落才發(fā)了狂。 男子就是俞元康,也是藥王宗的首座,他見了自己的夫人只是冷哼一聲,不予理睬。 俞夫人面上泫然欲泣,很是受傷。 “我讓人去請大長老了,你若不愿住在此殿,盡可讓大長老安排,但你腿傷至此,還是不要出府了?!?/br> 明明是夫妻,但俞元康對待夫人卻并不親熱,甚至是無視她,當(dāng)她是隱形人,對她說的話更是沒有任何回應(yīng)。 俞夫人走到地上昏迷的女子身邊蹲下,女子穿的和剛剛那個報(bào)信的女弟子一樣。 俞夫人抖著手去探女子的鼻息,松了口氣喊道:“來人,把千嬈抬去我房里去。” 接著,俞夫人就跟著千嬈離開了大殿,不再和丈夫多說一句話。 鳳越則選擇跟著俞夫人,他不確定大長老來看俞元康會不會發(fā)現(xiàn)他。 俞夫人讓人將千嬈搬到自己的床榻,聲退下人,自己親自剝了千嬈的衣服,為她斷臂處施針止血。 搶救完,她就坐在床邊,呆呆看著千嬈,“我已經(jīng)沒了女兒,他是要我身邊再無貼心之人嗎?” “日夜消長,富貴難久,人心變得可真快呀……” 她的聲音里有無限的悲涼。 *** 回到客棧已是后半夜,陶季安已經(jīng)軟軟靠在嬰兒車上呼呼大睡了,鳳越則過去抱起他放在床上,自己在他身邊盤腿打坐。 第二日天剛亮,陶季安就醒了,久住邊墟和五谷門的他有些認(rèn)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