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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去后,百溪跟他感嘆,“王爺真疼人,您不就是回去住兩天,他生怕您吃不好住不好呢?!?/br> 金瑞聽了直翻白眼。小王爺心疼他自然不假,可整這么大動靜出來,其實(shí)還有逼他回去的意思。 百溪這種半點(diǎn)心眼都沒有的傻憨憨,也就在他身邊才能平安活到現(xiàn)在,若是他也像百溪這樣傻,他們主仆早就被人害得皮都不剩了。 小王爺總想著讓他也當(dāng)個傻子,他才不要! “王妃可算是回來了?!彼雰盒τ酥恢话谆渲榈南銧t進(jìn)來,一邊燃香,一邊道,“這會兒歇個午覺正好,您先睡會,王爺在巡營,收到您回來的消息,估計半個時辰就趕回來了?!?/br> 金瑞看她動作,忽然想起鄭沉香送的安神香,讓百溪取出來給穗兒保管。 穗兒聽到有人送香,手下動作頓了頓,隨即又笑,“鄭家的香,奴婢在宮里也聽說過,是極好的香呢。不過您睡時用的香,奴婢可不敢隨意更換,得王爺點(diǎn)頭才行?!?/br> 金瑞本就對燃什么香沒有興致,別人送了,他就收了,用不用無所謂。 他心不在焉回了句,“嗯嗯,你先收起來,回頭再說吧?!?/br> “那奴婢給您寬衣?!?/br> 穗兒服侍金瑞脫了外袍,把冰鑒拿遠(yuǎn),她等金瑞睡著了,才從床邊退開,走前又打開香爐,看了眼香燃的如何。 * 莊子一年四季都沒什么人來,不過小金瑞也不覺得無聊。 春天有鮮花餅吃,夏天的井水又涼又甜,秋天的鮮果他都能吃到最新鮮的,咬一口汁液滿滿。 就是冬天冷,雪一場又一場的下,娘親就拘他在屋里。 屋里地面硬,不能練字,娘親就溫柔地?fù)е?/br> 動作溫柔,說出來的話,卻淌著血。 “孟家慘遭滅門,我和你舅舅到你外公的好友唐岳山那里求助,他不但不幫我們追查真兇,反而將我們充作罪奴。孟家滅門的線索,就從唐岳山查起?!?/br> “唐岳山,唐岳山,唐岳山……唐屏……” “殺!” 金瑞猛然坐起,睜開眼,雙眸卻不見幾分清明,雙手拔出匕首,就要下床。 怎奈他身子太弱,下床時腿腳用不上力,直接跌倒在地。還好地上鋪了厚厚的絨毯,倒也沒摔疼。 這一摔,反倒是摔出幾分清明,他坐起來,急促地喘著氣。 外屋有人在說話,正是因?yàn)檫@個,所以下人才沒注意到他摔下床的動靜。 是小王爺和董耿在說話。 “王妃的娘親倒是好查,金府年老的下人就有知道的。說王妃的娘親是個罪奴,流放路上被金漠看中,偷偷買了當(dāng)妾。后來金漠因此被參,才會在仕途上如此不順?!?/br> 金瑞聽到董耿竟然在調(diào)查他的娘親,縱然早料到有這么一天,仍忍不住忐忑。 罪奴的孩子仍是罪奴,他的身份會不會被小王爺不喜? 那天他拉著小王爺去“見”他娘親,也是腦子一熱,后來也后悔過。 在他死前,如果小王爺能不知道這件事該多好。 小王爺?shù)穆曇舾袅撕靡粫彭懫穑瑤е鴳C怒,“這種事他怎么敢不與本王說!” 金瑞的手死死揪住毯子的一角。 “可憐,這樣的出身,在金家不知受了多少罪?他要是早一點(diǎn)說開,本王能護(hù)他更多!” 金瑞鼻子一酸,揪毯子的手松開,揉了揉眼。 小王爺又問:“他外祖是誰,犯了什么錯?” “這個現(xiàn)在還沒查出來,不過那一年先帝懲治了許多貪官,算算流放的時間,正好合的上?!倍⒆哉J(rèn)沒什么紕漏,“屬下已經(jīng)派人去追查那批貪官的名單,您若想知道王妃的外祖家,過一段時間,屬下定然能查出來。” 金瑞輕輕搖頭,也不過如此。 他以為事情到此結(jié)束了,忽然聽小王爺說,“不對,他娘親絕對不是貪官家眷。貪官全家流放,哪怕日子過的艱難,也必然有人還能活到現(xiàn)在。王妃看似清冷,實(shí)則重情重義,如果有親人還在罪籍,他一定會想辦法營救?!?/br> “王爺您的意思是?” “他外祖家中必然犯了什么大事,死的只剩下他娘親,或者零星幾個人,到現(xiàn)在也死絕了?!?/br> 董耿疑惑:“按時間推算,那一年沒有什么大案?!?/br> “那就更奇怪了。再多派些人手,一定要給本王查清楚了?!闭f不定這正是金瑞的心結(jié)所在。 董耿應(yīng)了“是”,“您急匆匆回來,就是想陪著王妃,屬下還纏著您說了這么長時間的話,罪過?!?/br> “無妨,他還在睡,燃了安神香,睡的正香呢?!?/br> 董耿又想起一件事:“對了,今天是唐屏的祭日,他死的不明不白,家眷今日又來鬧了,我讓人使了銀子安撫她們回去了。” “唐屏跟了本王多年,智謀出眾,不知是誰,竟然能在本王眼皮底下將他暗害,還一絲線索未留。讓本王查出是誰下的手,本王定要將他凌遲處死、挫骨揚(yáng)灰!” “暗害唐屏的人,絕對不是個簡單人物??上破了篮螅蹂鷽]多久也失蹤了,不然,以王妃的本事,假以時日,必然能查出兇手?!?/br> “好了,你都叫他‘王妃’了,以后這種事情不要同他提起。唐屏的事,繼續(xù)調(diào)查就是。” “是,屬下明白?!?/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