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爺：“……”

    “誒，你捂我嘴干什么……唔……唔！”

    *

    回到王府，金瑞又被下了禁足令。

    路柯帶著從外面買的點心，過來給金瑞磕頭，“謝王妃昨晚救命之恩。”

    他知道，要不是金瑞攔著小王爺，憑他護主不力，就是死罪一條。

    金瑞趴在床上郁郁不樂，“我要完了。”

    “王妃怎么如此說？”

    “唉?；实鬯蛠韮蓚€貴女同我爭寵，我昨兒說話還得罪了王爺。禁足就是失寵的第一步吶，說不定明天我就是王爺?shù)男℃?，后天就會被王爺拿十兩銀子打發(fā)出府，再大后天我就要餓死在街頭了?！?/br>
    “……”

    路柯說：“不會，王妃盡管放心。兩個貴女到現(xiàn)在都沒被允許入府，她們的車架已經(jīng)在正門堵了兩日了?！?/br>
    金瑞愉悅坐起，“如此甚好。只要不入府，兩個貴女的清白尚在，咱們就還有回旋的余地?！?/br>
    “不過，王爺此舉，也把欽差惹怒了。昨天回去我聽兄弟們說，欽差已經(jīng)寫了奏折，叫人八百里加急送回京城了?！?/br>
    “一來一往也要時間?！苯鹑鹜腥肓讼?，“不如咱們把貴女送到西圖國，送給那個大王。這樣一來，咱們同西圖國能交好，兩位貴女也有了安穩(wěn)的歸宿。我聽大黑他們說，西圖國大王俊美非常，且正值壯年，西圖如今兵強馬壯，嫁給西圖國大王，可比嫁給王爺好多了?！?/br>
    “主意雖好。”路柯跟著認(rèn)真想了想，“只是不知道人家西圖國大王愿不愿意。董耿出使西圖，剛剛回來，聽說西圖國大王脾氣怪得很，雖然稱王了，卻不像歷任大王那樣迎娶各個小首領(lǐng)的女兒，還說已經(jīng)有一個王儲了，不必?fù)?dān)憂王位傳承之事?！?/br>
    金瑞疑惑，“他不是男后么？他跟原來的大王，如何生的孩子？”

    “不知。董耿能打探到的消息少的很，他這次過去，既沒見到西圖國大王，也沒見到所謂的王儲。”

    大黑也沒提過王儲的事。金瑞不再追問，“你說董耿剛回來？”

    “是，這兒在給王爺回話呢?！?/br>
    “在哪兒？”

    “在涼亭。”

    金瑞穿鞋，“走，咱們過去瞧瞧?！?/br>
    *

    涼亭。

    秋風(fēng)卷著涼意，吹得池塘中殘存的荷葉更沒了精神。

    偶爾有鳥展翅而來，在水面輕輕一掠，驚得肥胖的魚兒四處亂竄。

    董耿把去西圖的所見所聞，詳細稟告。

    末了總結(jié)兩句，“可以說，西圖靠搶奪其他小國和部落，現(xiàn)在稱得上是‘國富民強’了。他們大王本事大，脾氣也傲的很，始終不肯見屬下。對待他自己的臣子，也從來都是嚴(yán)詞厲色，但西圖國百姓似乎將他當(dāng)神一樣膜拜，不允許有人說他們大王半點不好。”

    彭炙發(fā)愁，“不怕敵人銀子多，就怕他們上下一條心。這個西圖國大王能讓百姓臣服，不好對付?！?/br>
    “西圖人本就高大強健，再有了銀子和這樣的主君，周邊幾個小國和部落哪里是他們的對手。”

    “是?！倍⒌溃皩傧掠H眼看見，以往孝敬咱們的幾個小國和部落，源源不斷地拿東西討好西圖國大王。不過，這個大王難討好的很，多少稀奇寶貝都不入他的眼，只有絮麻部落送的一壺甜酒，讓這個大王點頭稱好。”

    小王爺一直閉眼假寐，這會睜開眼，“甜酒？”

    “什么甜酒？”金瑞爬上假山，進入涼亭，扶著柱子“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

    小王爺怎么能把議事的地方選在假山上？害得他走老遠過來，還得爬這么高。

    董耿看見金瑞，神色有些不自然，眼神也閃閃躲躲的。金瑞發(fā)現(xiàn)他在逃避自己，湊過去，拍拍他肩膀，“你有事瞞著我？”

    “沒有，蒼天可鑒，屬下哪敢有事情瞞著您？”董耿嚇得跪地發(fā)誓。

    金瑞心道，嚇成這樣，那肯定就是有事瞞著他了。

    他也不追問，推了小王爺一把。后者會意，起身讓座。

    “你還沒說是什么甜酒？”

    “屬下聽說是絮麻部落用山泉水和他們那里獨有的一種糧食釀的酒，入口甘甜，且不會讓人吃醉。西圖國大王很喜歡這個甜酒，絮麻部落的使臣說，只要西圖國不攻打他們的部落，就每個月派人送甜酒過來?！?/br>
    “入口甘甜”四個字，對金瑞的誘惑太大了。金瑞想起以前品嘗過的江南甜酒，偷偷咽口水。

    可惜，他現(xiàn)在吃什么都是苦的。

    哪怕再給他一盞甜酒，他也吃不出來“入口甘甜”的滋味了。

    小王爺卻注意到他咽口水的動作，吩咐董耿：“傳本王的令，命絮麻部落每個月也往江北送幾桶甜酒。”

    董耿剛應(yīng)了“是”，忽然有軍情急報。

    “稟王爺，絮麻部落的人冒死前來求助，據(jù)他說，他們部落剛剛被西圖國占領(lǐng)?！?/br>
    謝呈訝異：“等等，大軍在咱們這兒對峙呢，他們哪兒還有兵力去滅絮麻？”

    “那人說，西圖國大王說要賞賜他們，送來了許多美食美酒，他們的首領(lǐng)和貴族吃了以后就暈倒了。西圖只派了兩千騎兵，就滅了他們的部落，從部落首領(lǐng)到百姓，共計兩萬多人，全充了奴隸，打了烙印，每日從事釀酒，供西圖國大王享用?！眮矸A告的小將道，“屬下看了逃出來那人的烙印，巴掌那么大，印在臉上，十分可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