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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在修真界,師兄妹結(jié)為道侶也是常見之事,畢竟本就是每日共處之人,他們修真者修來修去也逃不過一個“人”字,是人就難免會產(chǎn)生七情六欲,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哪知道顧長惟態(tài)度更加冷淡,冷聲說道:“旁人傷不傷心又與我何干?!?/br> 陶然笑道:“你對小六也能這么說么?” “師弟自然是不同的?!?/br> 提到紀晚愉,顧長惟的神色便溫和了下來,現(xiàn)如今距離紀晚愉閉關(guān)已經(jīng)數(shù)年之久,對于修真者來說,這只是悠長生命中可忽略不計的一段歲月,可如今顧長惟卻覺得,這短短的幾年光陰,竟比他這一生還要久遠。 獨身修道本應(yīng)是顧長惟最熟悉和最適應(yīng)的狀態(tài),可是當他有了思念之后,最適應(yīng)的反而變成了最不適的。 門外的宋靈秀聽到二人的談話時,神色一變,只片刻之間便調(diào)整好了臉上的情緒,她翩然入內(nèi),盈盈一笑,“陶師兄難得來清靜峰,我剛做了些點心,嘗嘗看吧?!?/br> 陶然也不多讓,笑道:“宋師妹蕙質(zhì)蘭心,溫柔體貼,真是討人喜歡?!?/br> 宋靈秀害羞地笑笑,眼神又悄悄看向顧長惟,對方神色冷然,還是和從前一般,宋靈秀咬緊下唇,放下東西便退了出去。 宋靈秀的動作并沒有逃過陶然和顧長惟的眼,陶然見顧長惟冷冽的表情,悠閑地飲了一口茶,以局外人的身份十分可觀地評價道:“看來宋師妹的一廂情意只能覆水東流?!?/br> 顧長惟冷哼了一聲,連關(guān)于宋靈秀的話一句也不愿多說了。 除了紀晚愉,其他的人或事,他本就是提也不愿提起的,宋靈秀對他幾年來如一日的真心,到他嘴里,也不過是換來旁人二字。 說他是無情也不過分,可偏偏這樣的人,用情極深。 又是幾年過去,掌門也出關(guān)了,太和門的眾人也是難得聚集在一起,掌門得知紀晚愉閉關(guān)煉制法器以后,頗有家中幼子長大成人的感慨之意,同時宋靈秀對顧長惟的態(tài)度也沒有逃過他的眼睛,他頗為欣慰地捋捋胡須,卻并沒有點破。 畢竟年輕后輩的事還是讓后輩們自己去解決,當然必要的時候,掌門還是愿意出面當這個牽線人的。 同時掌門還說了一件重要的事,修真大比時,他和其他的幾位掌門在靈劍派留了下來,為的正是魔修進入東洲大陸一事。 “靈劍派處于東洲大陸的最上層,除了有陣法能傳送到北洲大陸之外,還肩負著鎮(zhèn)壓魔修的責(zé)任,可上次修真大比,竟然有魔修入侵,實在是讓人不得不防?!?/br> 掌門神情凝重,說得極為嚴重。 “那師父這次閉關(guān),可是為了此事?”嚴雪松問道。 “不錯,我和其他幾位掌門在靈劍派加強了鎮(zhèn)壓魔修的主陣之后,我們剩下的四大派同時也有另外的結(jié)界,所以我這一次名為閉關(guān),實際上是加強了太和門的結(jié)界,如今這么多年過去,雖然沒有再出現(xiàn)過魔修的蹤影,但我們不能不防?!?/br> “你們幾個也是,雖然身在太和門,但絕不能掉以輕心,一旦發(fā)現(xiàn)異變,一定要馬上向我稟告,明白嗎?” 嚴雪松等人雖然在太和門逍遙自在慣了,但卻從不知太和門還有結(jié)界一說,掌門并不意外,結(jié)界的位置歷來只有掌門才能知道,這同時也是歷任掌門的職責(zé)。 眾人見到掌門如此鄭重地表情,也明白此事非同小可,當下齊聲應(yīng)道。 顧長惟回到清靜峰之后,并未將此事放在心上,反倒是白昭略感奇怪,問道:“主人,怎么會突然有魔修的出現(xiàn)?” “有魔修又如何?他們要的無非是搶奪資源靈氣充沛的修真界罷了,你何必如此大驚小怪?!?/br> 對于白昭而言,顧長惟雖然是他的主人,但身上卻有許多他看不透的謎團,比如紀晚愉,以及他對紀晚愉的態(tài)度。 身為顧長惟的靈獸,顧長惟自然能感受到白昭的疑慮,可他并不愿細說,紀晚愉的存在,只要他自己知曉便好。 至于魔修的出現(xiàn)是否會帶來修真界的浩劫,顧長惟從來都沒有放在心上。 夜里,宋靈秀怔坐在桌前,忽明忽暗的燭火映照在她的臉上,她的表情似是陷入了某種癡迷當中,嘴角不自然地咧開,笑得無聲又癲狂。 忽而一縷陰風(fēng)刮過,橘色的燭光陰森森地晃動著,床幔的影子在墻上飄蕩著,與宋靈秀的影子合為一體,黑影越來越巨大扭曲,似乎有某個東西要從影子里爬出來一般。 宋靈秀的指尖在火芯處掐過,房間里傳來一股極淡的刺鼻的燒焦味,宋靈秀毫無知覺,直到指尖的鮮血滴落在桌上,她渾身猛地一個激靈,仿佛從夢魘中清醒,看著桌面上殷紅的血珠,美目中滿是驚恐。 到了第二日,宋靈秀詫異地看著手上的傷口,渾然忘記了昨晚發(fā)生的一切,在聽到顧長惟的房間發(fā)出響動之后,便也顧不上這些,急忙理了理頭發(fā),姿態(tài)翩翩地走了出去。 一切都像往常一樣,時間一點點的過去,在又是幾年之后,紀晚愉所在的密室內(nèi)在這一天突然天降異象,太和門方圓幾里的靈氣急速地往清靜峰上涌去,所有人心頭一緊,心中都知道,快則一日,慢則幾日,紀晚愉馬上要出關(guān)了。 顧長惟心中欣喜,剛準備飛身遁走時,宋靈秀突然出現(xiàn)在了他的面前。 與往常不同的是,宋靈秀今日面無表情,一雙眼睛冷冰冰的,瞳孔中泛著白色的光,渾身上下都透露著不一樣的靈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