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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而又轉頭看向洞外,靈氣從他的眼尾飄出,帶著縷縷白光,不知從何處吹來一陣風,靈池中紀晚愉的發(fā)絲隨風而動,而青年,已是消失不見。 不輕不重的腳步聲在向顧長惟走近,顧長惟以手撐劍,站了起來。 看著眼前的白衣青年時,顧長惟毫不意外,他只是冷靜地說道:“是你。” 白衣青年每走一步,腳下生靈萬物自發(fā)的給他讓出一條道來,他神情不變,淡然答道:“是我?!?/br> 兩人這一番對話,如同寒暄一般,緊接著白衣青年緩慢地伸出指尖,在天空中劃過,又直直下落,一道粗如樹干的驚雷隨著白衣青年的動作猛地落在了顧長惟的身上。 就如同天地萬物,風雷水火,盡在白衣青年的掌控之中。 “轟”的一聲,地面被砸出了一個數十尺的深坑,這樣可怕的威壓,任何修士碰上,都會在天雷之下灰飛煙滅。 可等到煙霧散去,顧長惟仍是站立在側,巨坑就在他的腳邊,仿佛上天眷顧,竟連天雷也砸不中他。 白衣青年的表情終于有了一絲波動,他微不可見地皺眉,他很清楚自己方才并沒有任何失誤。 “紀晚愉在你那?!鳖欓L惟肯定地說道。 “不錯?!?/br> “帶我去見他?!?/br> 白衣青年果真帶走了顧長惟,仿佛剛才痛下殺手的并不是他,而顧長惟也對方才的天雷毫不在意,這兩人的關系,似是你死我活,又似是多年故交,實在是奇怪。 山洞里,顧長惟見到了紀晚愉,他和紀晚愉之間隔著一張水簾,只能看著,其余的,什么也做不了。 白衣青年一拂衣袖,桌椅和冒著熱氣的茶水憑空出現(xiàn),他將茶盞推了過去,說道:“沒想到你竟然會找來?!?/br> 顧長惟接過茶盞,淺嘗了一口,“我以為,你是刻意讓我尋來這里?!?/br> “當然不是,我要找你,何必用他?” “那你帶走紀晚愉,又促他修煉,難道是為了我?” “不錯,”青年定定地看著顧長惟,“為了殺你?!?/br> 顧長惟摩挲著茶盞的邊緣,竟是笑出了聲,“原來天道也會想殺人。” “這是眾生之愿凝聚而成的力量,我自然愿意助眾生一臂之力?!?/br> “當然,紀晚愉是外界之人,算不是我此方中人?!?/br> “這世上所有的人都是想殺你的,你應當知道?!?/br> 顧長惟有多久沒有聽到這種話了,從前都是憤怒和冷笑,可如今再聽著,竟也算不得什么。 無論多少人想要他的命,他都知道總有一人,會舍不得他。 不管怎么說,這一點天道沒有騙他。 “你剛剛已經出手了,你殺不了我?!?/br> 青年垂眸,冷然說道:“你現(xiàn)在尚有修為,待你如同凡人一般,你認為,你還有命活下去嗎?” “而且到那時,紀晚愉承受不了你深厚的修為,也會爆體而亡?!?/br> 他之前借宋靈秀的口和顧長惟說話,為的是試探顧長惟對紀晚愉的態(tài)度,等確定下來,他反而卻等不及了。 他給了紀晚愉暢通無阻的大道之體,可偏偏紀晚愉對無上大道毫無向往之心,但就算這樣,青年還是可以等的。 時間二字,原本是青年最能耐心等的東西,可這一次,他卻不想再等下去了。 水簾里的紀晚愉睫毛微顫,很快又恢復了往常的寧靜。 青年離開了石室,走出之時,他的表情并不像和顧長惟獨處那般鎮(zhèn)靜自若。 方才他很清楚,他分明控制了天雷,可仿佛在那之上,有更加玄奧的規(guī)則在束縛著他,即便他是天道,也無法觸及一分。 可天道之上,還有什么? 光是想一想這個念頭,就讓人覺得荒謬。 顧長惟修道以來,從沒有陷入過如此被動的地步,透過水簾,顧長惟看著面容在流水的沖刷中有些模糊的紀晚愉,再也不愿挪開眼睛。 他不禁想到了自己和天道做的那次交易。 他成道以來,世上已無任何他的對手,也更無真心待他之人,他得享大道,寂寥獨行,只不過是略有感慨之意,天道便出現(xiàn)了。 是他告訴顧長惟,在異界,有真心實意為顧長惟著想之人,可是人在異界,若要施法將人傳來,必要耗費顧長惟半身功力。 況且隱患猶存,此人是異界之人,還需要和顧長惟共享靈氣,支撐對方在這個世界中活下去,不被這個世界排斥。 顧長惟想,紀晚愉不僅是他的師弟,還是他的半條命,他們親密到連靈氣都是共有的,世上再也沒有和他更親近之人,他跟紀晚愉,本就該是一體的。 可沒想到正是這一點,竟被天道拿捏住。 他唯一的一個念想,竟成了他最大的弱點,顧長惟忍不住搖頭輕笑,紀晚愉,總是讓他這么放心不下。 顧長惟不求同生共死,他要的,是紀晚愉能平平安安、喜樂無憂地活下去。 顧長惟運轉著體內僅剩的靈氣,震碎了體內的經脈,經脈已斷,紀晚愉失去了突破的靈氣來源,他眉頭輕蹙,神情掙扎,似有醒來的跡象。 顧長惟很清楚,只要紀晚愉醒來,他的修煉便能停下來,而天道所說的爆體而亡,自然也就不復存在。 至于他自己—— “自斷經脈,顧長惟,你現(xiàn)在連凡人都不如,你是個廢人?!卑滓虑嗄瓴恢螘r出現(xiàn)在了顧長惟的身邊,不冷不熱地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