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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林晚轉(zhuǎn)身,看見闊別已久的丈夫。他比從前白胖了些,?面頰都顯得盈潤幾分。 他方才一個字都沒說,全程只由林菀說著他再娶的來龍去脈,就連臉都沒有抬起來,讓余林晚看不清他的神情。 于是此刻,余林晚走到他跟前,?一心只想抬頭看清他的神情。 凌開成的眉眼間是激動的,卻又夾雜幾分羞慚,他踟躇著喊她:“阿晚……” 余林晚被他抱在懷中,不知怎地,心中突然想到,林菀也是“阿菀”。余林晚覺得很不舒服,像是飯吃多了,滿漲到喉管,下一刻便要干嘔的感覺。 凌開成羞愧道:“阿晚,對不起……我原本想回去看你們的。林菀她……我……” 他恍惚想起最開始來到臨安的日子,那時候很苦,吃穿都難,他躺在狹小潮濕的通鋪上時,因為太過疲倦,往往頭一沾床便能睡著。夢里是眉眼生動的余林晚和還不會喊人的小阿昀,他在夢中露出一點笑來,好像白日的辛苦都不再是辛苦了。 后來,在昀兒開始背格律的那一年,他終于感到身心俱疲。幾年來不間斷的舟車勞頓讓他身體愈發(fā)不如從前,而他再怎么積少成多,也不如那些大商行一次倒賣所能賺的盆滿缽盈,多少有些心灰意冷。 就在他心生動搖,有些不想再做商賈之際,當時的林當家突然對他青眼有加,為他牽線了幾樁好做的生意。他只要輕輕松松地去做,便能啃下幾分利來,這便是大商行的好處。 凌開成不知道天上為何突然掉餡餅,他本不該撿起來吃的,可他實在是太餓了。他那時想,就吃一口,就算出了什么問題,也由他自己承擔。阿晚和昀兒遠在家鄉(xiāng),不至于被他牽連,還有幾畝薄田傍身,如果沒了他,生計可能艱難些,但到底能夠度日。 凌開成打定主意,邁出第一步,爾后便慢慢成了半個林家布莊的人。他身上穿的衣服開始有了綾羅綢緞,吃的飯菜也漸漸葷多過素,人都結(jié)實了不少。 偶然一日,他在布莊里遇見了林當家的獨女,二九之年的林菀。她皮膚光滑無暇,是富貴鄉(xiāng)里才能養(yǎng)出的白玉凝脂,容貌綺麗,笑起來的樣子像是錦簇的花團。 她也瞧見了他,白皙面頰飛上兩朵紅霞,微微一低頭,露出一截害羞的頸子。 凌開成的心動了一下,當他意識到這點,他飛快低垂下眼,避過了林菀。她對他來說,是遙不可及的,這是他心間浮上的第一個念頭,爾后回過神來,又為自己的念頭感到慚愧,他分明已經(jīng)有了阿晚和昀兒,竟又下意識去想同別的女子的可能。 凌開成開始避著林菀,直到林菀找上他:“你是不是在躲我?” 林菀的眼睛里含著情,凌開成突然便領(lǐng)會了她的意思。一位妙齡小姐,若非有心,有怎么會注意他的回避呢? 凌開成動搖了一瞬,突然道:“我家中已有妻室?!?/br> 他說完這話便轉(zhuǎn)頭離開,一步都不敢停留,生怕多待片刻,自己微薄的意志便會改變。 轉(zhuǎn)身的剎那,他其實有些后悔。就算他知道,他并沒有第二種選擇,但他仍然忍不住去想林菀聽見這話時面上可能有的震驚與傷心,揣測林當家是不是再也不會為他搭橋。 出乎意料的,他等來的是不是斥罵,而是林當家的問詢,問他愿不愿意娶他的女兒。 林當家說他去世后林家布莊多半落入他人手中,到時林菀的日子再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好過,他只想找個可靠的人接管布莊,替他照顧林菀。而他看中了凌開成,不介意他已有妻室,說他大可在家鄉(xiāng)有一房妻室,在臨安再有一房,兩邊不分尊卑,不分妻妾,都做他的妻子。而他們唯一的念想,便是讓凌開成在臨安時改姓林,生下的孩子也跟林家姓,算是替林家延續(xù)香火。至于他回家鄉(xiāng)看望另一房妻室和孩子時,自然還是做他的凌開成。 林當家說這話時,林菀便在他身后。她的面容哀怨又美麗,總是悄悄看向凌開成。在林當家說起讓凌開成兩頭大的打算時,她的臉上沒有流露出一絲一毫的不愿意,只是有些幽怨地看向凌開成,像是責怪他過早娶了妻室,讓他們只能想出這個委曲求全的方法來。 凌開成想,世間應(yīng)當沒有男人能夠抵抗住那樣的目光,也沒有人能夠推開唾手可得的布莊。 他只是蕓蕓眾生中再普通不過的一個男人而已。 凌開成點了頭,擁有了此生第二樁婚事。洞房夜里,云收雨歇之后,他同林菀面對面地躺著,看著她從他鬢邊挑起一綹頭發(fā),同自己的頭發(fā)放到一塊,像是玩鬧一樣想要編到一塊。 結(jié)發(fā)。 他很難不想到阿晚,于是明知不合時宜,仍開口道:“我年后要回家一趟?!?/br> 方才臉上還有些愛嬌的林菀登時吊起眉梢,背過身去,氣沖沖道:“你是想回去看那位是不是?你才同我成婚便念著她了!” 細細想來,從那時起林菀便稱余林晚為那位,似乎只要不說出妻室二字,他的妻子便只有她一個。 凌開成將她摟進懷中,耐心哄了許久,直到她聲音里終于帶點笑意了,方才道:“你知道的,于情于理我都不能拋下他們,我已經(jīng)許久沒回家了,不管怎么想,都應(yīng)該回去看他們一趟?!?/br> 林菀悶悶道:“那你可不許待太久?!?/br> 凌開成細細吻她,應(yīng)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