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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搖清又輕笑一聲,這次卻讓吳嬤嬤渾身一顫,示意玄一把人放下,開口道:“行了。” 吳嬤嬤跪在地上,左手食指流出的血在地上匯成一團(tuán),外翻的指甲可怖而又惡心,配上她那陰翳的雙眼不像活人。 賀搖清卻不給她喘口氣的機(jī)會,開口道:“那就再給你最后一次機(jī)會,從實招來我還可以考慮給你個痛快,若再耍些小聰明,我可就沒這么有耐心了?!?/br> 這吳嬤嬤面色蒼白如紙,喘氣粗重:“您都想問些什么?” “很多,”賀搖清垂眸看著她,語氣辨不出喜怒,“比如說為什么懿貴妃當(dāng)初會殺你滅口,你為她都做了什么,又或者你是怎么逃出來的?” 吳嬤嬤渾身一震,她看著那灘從自己指上留出的血,靜默了一瞬,事到如今,她心里殘存的僥幸徹底破滅,內(nèi)心的第一個感受,竟然是“終于來了?!?/br> 很久以前,當(dāng)她僥幸從宮里逃出來的那一刻,以及這擔(dān)驚受怕的十幾年,都在恐懼著這一天。 她不知曉此刻問話的究竟是什么人,卻再也不敢沉默隱瞞,聲音嘶啞渾濁:“老奴不敢再欺瞞,懿貴妃做了那事之后,便下秘令將所有知情人盡數(shù)處死,只有老奴僥幸假死逃出宮,多活了這十幾年?!?/br> 她曾是懿貴妃身旁的大宮女,是貴妃身邊最親近的心腹。 十幾年了,她還記得那年冬天肆虐的寒風(fēng),是百年難得一遇的凜冬,大寒那日下起的第一場雪,以及太醫(yī)院那場鋪天蓋地、像是要灼盡一切的大火。 作者有話說: 這個吳嬤嬤以及玄一和許耀靈去找她的情節(jié)在前文出現(xiàn)過,在71章。 第79章 往事可追 吳嬤嬤的聲音沙啞粗糲,隨著她的講述,塵封了十幾年的往事漸漸鋪展開來。 說實話,這并不是一個多么離奇的故事,甚至在這之前,謝凌與兩人早已經(jīng)有過類似的猜測,但當(dāng)親耳聽到的時候,心情卻還是大不相同。 “大人知道,老奴是貴妃心腹,”吳嬤嬤雙手交叉放在身前地面,額頭緊貼手背,“二十年前,先皇后有了身孕,圣上大喜,宮內(nèi)皆知皇后盛寵不倦,又有傳言,欽天監(jiān)秘密上奏,夜觀星象,有紫薇帝星夜入鳳棲宮,定能生下皇子,而若為皇子,便是嫡長,將是大乾名正言順的太子?!?/br> 賀搖清看著跪在地上的人,看不出喜怒,只內(nèi)心嗤笑,什么“欽天監(jiān)秘密上奏”?若果真隱秘,又有誰敢瞞過景仁帝將消息往外傳。 這一切,不過是景仁帝自導(dǎo)自演的好戲罷了。 他不用細(xì)想便知景仁帝到底打著怎樣的好算盤,此等消息一經(jīng)傳出,宮內(nèi)宮外所有心懷鬼胎的人便再也按耐不住,就算景仁帝不出手,謝皇后有孕之后的日子也再不好過。 吳嬤嬤深深喘了一口氣,而后繼續(xù)開口說道:“謝皇后有了身孕之后,身體便一天天虛弱下去,圣上下令廣召天下神醫(yī),而后果真便有一位神醫(yī)治好了皇后的體虛之癥,此人隨后入太醫(yī)院,其姓為方。方太醫(yī)進(jìn)宮之后,皇后的身體一天便比一天好,很多人,包括我曾經(jīng)的主子,便再也按耐不住了?!?/br> 吳嬤嬤聲音顫抖得幾乎快要說不出話來,而后頓了又頓,才繼續(xù)開口說道—— “鳳棲宮固若金湯,宮里人都不好下手,貴妃好不容易尋得了空子,在皇后將要臨產(chǎn)之時,買通了將要幫皇后生產(chǎn)的穩(wěn)婆?!?/br> 那吳嬤嬤說完這句話,便再不開口,只呼吸急促而后渾濁,讓人懷疑她會不會就這么喘過去。 整個凌安苑一片靜默,賀搖清的聲音聽不出喜怒:“繼續(xù),懿貴妃既然要殺人滅口,你又是怎么逃出宮的?” “對食,”吳嬤嬤匍匐在地,開口回道,“圣上身邊的貼身太監(jiān)袁公公,是老奴在宮里結(jié)的對食,他念在舊情,幫小人逃出了宮?!?/br> 袁公公?對食? 聽聞此話,謝凌與猛得皺眉,轉(zhuǎn)頭一看,賀搖清也是如此,他的雙眸轉(zhuǎn)瞬間仿佛凝上了一層寒冰,看著吳嬤嬤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死人。 “看來,你還是沒有把我的話放在眼里,”賀搖清聲音漠然,凜聲道,“看來你是跟在懿貴妃身邊久了,便以為所有人都是如那樣一般的蠢貨,那我便好好問問你——” “懿貴妃當(dāng)時只是個充儀,計謀平平,母家也并不顯盛,宮里宮外那么多人都盯著皇后,那穩(wěn)婆若果真能買通,什么時候輪到個小小的充儀?”賀搖清緊盯著匍匐在下的人,冷笑道,“還有,與袁公公是對食?還念在舊情將你送出宮?你莫不是以為,我從沒見過那袁公公,也不知道宮里的對食都是怎樣的吧?” 宮里結(jié)為對食的太監(jiān)宮女,多是為了利,幾乎不存在私情,這吳嬤嬤若要說別人,賀搖清可能還不會這般肯定,可若是那袁公公,便絕不可能了。 宮中歲月十幾年,賀搖清很清楚“父皇”身旁的貼身太監(jiān)是個什么德行,景仁帝寡義,但并不愚蠢,袁公公身為景仁帝的貼身太監(jiān),最重要的便是“身正”,卻與一名后妃的貼身宮女結(jié)為對食,這其中若沒有景仁帝授意或默許,那才是天下之怪事。 只見吳嬤嬤本來過于急促的呼吸猛得戛然而止,臉色煞白,全身止不住的顫抖,幾乎快要維持不住身形。 “玄一——”賀搖清話音未落,那吳嬤嬤便陡然嚎叫出聲,聲音尖厲高昂,怨毒憎恨落下,而后便是無可奈何的心死與妥協(xi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