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yīng)有盡有 第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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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我騙你干嘛?!壁w剛說,“沈主管人真挺不錯的,漂亮,工作認(rèn)真。” 姜蒙還不放棄:“剛哥,要不你幫幫我,我問她兩次了,都沒給準(zhǔn)話?!?/br> 趙剛道:“我咋聽著人剛才拒絕你了?” 姜蒙笑了,兩手墊在腦后往沙發(fā)身后靠,有些低迷道:“那也不能拒絕一次就放棄了?!?/br> 趙剛側(cè)頭,表情誠懇道:“有件事我沒告訴過別人,上次不是去跟《后悔》劇組那邊吃了個飯,見著了導(dǎo)演和投資人,投資人從我這兒要了沈主管的微信?!?/br> 姜蒙呆了:“哪個?” 趙剛蹙眉,嫌棄道:“就和林妙璐——”他拍了拍大腿。 他媽的當(dāng)時給我嚇一跳。 --- 打開門禁,秦則謙還沒走到門口。沈珺收緊了羽絨外套,抓緊了兜里的暖寶,趁著兩人距離還遠(yuǎn)側(cè)頭看了看身后。 剛出門沒幾步,便聽到那人假裝斯文的問候:“下來接我的?” 秦則謙插著兜出現(xiàn)在眼前,一身清新的佛手柑香水味道,在冬季寒夜里格外清冷。他穿著一件黑色的大衣,衣服隨便敞著,露出做工精致昂貴的西裝,整個人挺拔修長。 他走的很慢。 沈珺拒絕完姜主管再快步出門,他才走了這點(diǎn)路。 公司門口亮著一盞淺薄的燈光,沈珺定到他面前,沖了說了句別去公司里面,緩緩走向門外。 秦則謙從兜里伸出手,夾了根煙,一邊轉(zhuǎn)身一邊把煙放進(jìn)嘴唇上,說了句:“你還怕人看見?” 他一直盯著她的背影,那眼神毫不客氣,似乎想把她穿透。 沈珺沒回頭,她要帶他離這兒遠(yuǎn)遠(yuǎn)的,不被人看見。 打火機(jī)在空氣中擦出一簇幽藍(lán)的火苗,煙頭點(diǎn)燃,變得猩紅。 秦則謙將打火機(jī)揣回兜里,一團(tuán)白霧籠罩了他整張臉頰,黑夜里看不清表情。 他跟在她身后,目光就從她身上離開了。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嘴角扯起一抹輕蔑的弧度。 沈珺的心臟在胸腔里瘋狂跳動。 她曾經(jīng)以為自己已經(jīng)心如止水,面對秦則謙完全可以平靜無瀾。 但直到他出現(xiàn)在億華門口,差幾步就能邁入那道大門。沈珺才知道她有多害怕,她害怕自己幾年的努力功虧一簣,被他親手摧毀。 他在她這里就像一只伺機(jī)行動的野獸,似乎露出爪牙,不費(fèi)吹灰之力就能將她捏碎。 她不能容忍。 公司門外是一條單行通道,道路兩旁是各個燈火通明的公司,安安靜靜又兢兢業(yè)業(yè)。一道灰色的石墻,隔開兩個世界。 沈珺停到一個隱秘的墻角,攥緊兜里的手,深呼吸,轉(zhuǎn)身,就著寒風(fēng)。 “秦則謙?!?/br> 秦則謙已經(jīng)快要走到她面前,冷著張臉,叼著根煙。 沈珺又道:“秦則謙?!?/br> 他挑了挑眉。 “我們已經(jīng)沒有關(guān)系了,我不知道......” “誰說沒關(guān)系?!?/br> 沈珺一怔。 秦則謙與她一步之遙,站得筆直,沒什么表情地看著她。 沈珺有些慌:“你什么意思?” 他道:“沒什么意思?!?/br> 黑夜格外安靜。 沈珺憋著一口氣,方才在姜蒙面前的淡定從容轟然消散,話說出口嗓音都有些發(fā)顫:“你來億華做什么?如果是工作上的事可以找我領(lǐng)導(dǎo),也可以讓導(dǎo)演聯(lián)系我。” 如果是工作上的事,秦則謙有一百種方法聯(lián)系她,唯獨(dú)不用親自出馬。 沈珺捏的自己手心發(fā)麻,后背冒了一層冷汗,秦則謙眼神如炬,盯著她的眉眼,似乎根本不在乎她的問題。 他比她高出一頭,從她的角度,能看到他表情里的不屑,還有燃了一半的煙。 不知道是什么味道的,并不強(qiáng)烈,只是那抹猩紅在黑夜里格外放肆。 遠(yuǎn)處傳來一陣撲簌聲,有人從公司里出來,聲音愈來愈近—— 沈珺聽出那聲音來自于姜蒙和趙剛。秦則謙慢條斯理地垂眸,轉(zhuǎn)身,肩膀忽然被人推了一把,那力可以說是相當(dāng)小,對他幾乎沒有影響。 他從身后攬住她的腰身,被她推著轉(zhuǎn)身抵到墻面,嘴里夾著的煙被拔了,冰涼的手指捂過來。 “你敢出聲,我殺了你?!鄙颥B惡狠狠道。 她說完,便低垂著頭,身體向外靠著,神色慌張地觀察不遠(yuǎn)處兩人的動靜。 秦則謙垂眼,漆黑的眸子帶有審視意味地看著她。沈珺整個人縮成一團(tuán),只有手臂直直撐在他下巴處。她滿眼都是惶恐的樣子,趙剛見過秦則謙,姜蒙上一秒才被她婉拒。她無法想象被人知曉她和秦則謙糾纏不清的狀況,兩頰紅得像水蜜桃,粉嫩的唇角呵出淺淺的白氣,發(fā)絲間的香氣似有若無地掃過他的鼻腔。 秦則謙哂笑一聲,這么怕得么? 注意到他的笑聲,沈珺抬起頭瞪他。 秦則謙默默歪了下頭。 沒有人知道,在公司門外的角落里,電影項目投資人被統(tǒng)籌主管摁在墻上,即使那力不值一提。 趙剛和姜蒙聲音不大,抽了根煙扔在地上碾滅,零下幾度的天氣讓人凍得站不住腳,兩人笑呵呵地回了公司。 聽不到兩人的動靜,沈珺才慢慢放開捂著男人嘴唇的手,恨不得馬上用消毒液好好清洗。 她要把手收回來,掌心剛離開男人削瘦guntang的臉頰,腕子就被人一扯,重心前移,整個人撲了過去。 隔著西裝和羽絨外套,秦則謙把她摟在懷里。她掙扎著起身,就被他圈得更緊。 沈珺要瘋了。 “你放開我?!?/br> 又有人出來了,黑夜的寂靜被劃破,眾人嬉笑吵鬧的聲音聚集在一起。沈珺的雙眸微微泛紅,瞪著他。 “你放開我,秦則謙。”她小聲妥協(xié),嘴微微癟著,“你放過我吧,我求求你了?!?/br> 為什么是放過呢? 秦則謙不解地?fù)u了搖頭,不懂她的意思。 她的眼睛那么漂亮,似乎裝滿了一銀河的星光,又似乎寫滿了世間所有煙火。尤其是現(xiàn)在,盛滿了盈盈水光,帶著些怒氣與不甘,還有委屈瞪著他,情緒翻涌著,壓都壓不住。 她以前,不是最喜歡他纏著她,別放過她,死都別放過她。 她這些年,變了很多,又好像,一點(diǎn)兒都沒變。 依舊是萬眾矚目的存在,落魄又真實(shí)。 他可以再拉她一把。 他特別想再拉她一把。 沈珺用力壓制,不讓眼淚流出來。她要是再努力一點(diǎn)就好了,就不用在他面前,這般弱勢。 可她不服。 明明已經(jīng)分手,明明已經(jīng)七年沒有聯(lián)系過,明明是彼此生命中不值一提的過客。她不知道為什么還會遇見他,而他竟然還要來sao擾她。 她不能說,她怕人聽見。 她只能瞪他,企圖用目光殺他,讓他滾。 “你這個眼神——” 沈珺肩頭一顫,秦則謙正靠近她,用氣息吹拂她的側(cè)臉,錮住她僵硬的脊柱。 “嚇不到我的?!?/br> 沈珺的表情僵硬起來,一時之間不知說什么好。 半晌,秦則謙唇齒離開她薄弱的耳垂。 “沈珺?!彼笾骂M,浪蕩不羈的語氣。 “我很想你。” 第10章 再這樣下去,沈珺感覺自己要被秦則謙逼瘋了。 她單方面認(rèn)為兩人由愛生恨撕破臉面老死不相往來,和他和平分手的言論背道而馳。就算多年后重逢也未曾想以被虧欠當(dāng)作籌碼去要挾他,而如今看來,要挾是如此簡單。她甚至什么都不用做,秦則謙就撲了過來。 前兩次受挫,導(dǎo)致這次難以收斂。 外人影影濯濯的腳步,嬉笑吵鬧的聲音。 秦則謙見她一副誓死不從的模樣,直接轉(zhuǎn)身將人壓在墻面。 那些留在感官上的記憶一觸即發(fā)。秦則謙心口合一,膝蓋抵在下面,手在她身上來回亂摸,喘.息聲蕩漾。 沈珺覺得很難堪,他流/氓蠻橫,偏偏一群加班后的年輕人慢慢騰騰,又是等人又是叫車。憋得她臉通紅。 不過等人一走,她便用盡力氣推開他,一巴掌扇了上去。 力道很大,也很爽。 秦則謙有些懵,用手背蹭了蹭guntang的側(cè)臉,雙眉擰巴得不成樣,張口就罵:“你想死?” 這一巴掌,顯然在他意料之外。 沈珺扯了扯羽絨外套,兩手交叉將衣服護(hù)緊,仰起臉:“你未婚妻呢?不管你?還有林妙璐,不是中午那會兒上了熱搜么?” 原本怒意凝聚,差一點(diǎn)就要做出類似上次將人丟在環(huán)海公路吹一夜寒風(fēng)的行為。秦則謙卻忽然如夢驚醒,湊過來低聲道:“吃醋?” 吃你媽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