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妹她走火入魔 第67節(jié)
五洲四海之內,有許多修士,為了能讓自家人,或者自己欽佩之人在這美人榜上有一席地位,紛紛前往星傾閣貢獻錢財。 甚至還有人說自己要投的人不在榜上,可否花重金,讓星傾閣把人列進候選名單里。 榜單排名打架日漸激烈,頗有當年修真界混戰(zhàn)的腥風血雨之態(tài),只是這次大家用的不是兵器,而是錢財,見的不是血,而是赤字。 …… 南洲,巫族靈地。 祁月笙拄著拐杖,慢吞吞地走著。巫族的年輕人稍后于他,給他匯報近日的情況。 “五長老,您帶回來的那姓方的小子,看起來天賦平平,修煉的速度卻比常人快上數(shù)倍。才修煉不到一年,就已經引氣入體了?!?/br> 祁月笙找到方游后,制止了他吞服剩下的聚靈丹。那聚靈丹雖然能幫助人快速煉氣,可這到底是丹藥堆出來的,不是自己掌握修煉方法煉出來的。 白曉曉情況特殊,谷雨子才給他用藥。 若是尋常身體健康的人修煉,還是不要靠丹藥的好。 方游未服丹藥,腳踏實地修煉,一年就引氣入體,已經是罕見的天才了。 祁月笙搖了搖頭,道: “還是不如那穆晴,當年秦淮從穆家?guī)ё咚坏饺齻€月,她便進入煉氣期了?!?/br> 巫族后輩知道五長老這是不滿意,說道: “我們會督促他,讓他更加努力修煉的?!?/br> 但他心里卻想: 五長老,您拿這方游跟誰比不好,偏偏要跟穆晴比。 穆晴那修煉速度實在是太恐怖了,二十二歲的年紀,便已經到了秦淮三四百歲時,甚至是更多人拼盡一生,至死都無法抵達的境界了。 她簡直就不是個人。 那巫族后輩又道: “五長老,還有一事……咱們賬上支出了三十萬兩白銀?!?/br> 祁月笙道: “是誰動用的錢?” 巫族后輩道: “看銀票的票號,應該是少主在使錢?!?/br> 祁月笙道:“他人不是在山海仙閣的仙牢里嗎?花這么多錢做什么?” 他派了人去山海仙閣,想撈祁元白出來,被豐天瀾拒絕了,理由是“祁元白是祁家子,但也是山海仙閣弟子,他做錯了事,仙閣罰他,他便得老老實實地受著,受完之前不可離開仙閣”。 這也是不出所料的事情。 祁家有所應對,提議讓祁元白退出山海仙閣。 可那小子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竟是無論如何也不愿順著家里的意思,堅稱自己永遠都是仙閣弟子,不會離開門派。 這么長時間過去,人沒回來不說,還在大手大腳地花家里的錢。 巫族后輩縮了縮肩膀,說道: “少主聽說有什么美人榜,便從仙閣托了人,捎銀票往星傾閣,給他自己投票?!?/br> 祁月笙:“……” 什么玩意兒?什么美人榜? 巫族后輩一一解釋清楚。 祁月笙道: “荒唐,哪有人會為了這么一個無用榜單,花上三十萬兩銀?” “其實也是有的。” 巫族后輩道: “山海仙閣的豐閣主,砸了五十萬兩銀子,讓星傾閣將他從候選名單中撤下來。” 祁月笙:“……” ※ 任憑人世間為一個破榜撕得如火如荼,云崖山的星傾閣主閣里,卻是一片美好。 秦無相聽說妖皇為他投票的事,還專門寫了信,告知父皇,買東西時切記買需要的,千萬不可為了一個無甚作用的榜單而刻意花錢。 不久之后妖皇便回了信: “我花錢花得開心,你管我?” 秦無相:“……” 江連給他倒了杯茶,說道: “你們父子二人,我行我素的模樣真是相像?!?/br> 穆晴坐在桌對面,被逗得直笑: “看來三師兄回家后過得很好?!?/br> 秦無相道: “父皇待我極好?!?/br> 說完,他壓低聲音,似是抱怨,又像是單純在發(fā)牢sao:“就是太黏人了些?!?/br> 穆晴一手支著臉,笑容明快: “妖皇陛下在星傾閣花的這錢,我就當做是他對我告知三師兄身世一事的謝禮,不客氣地收下了?!?/br> 秦無相看著師妹這張笑顏,心里忽然覺得,父皇這錢買了他自己的開心,也買了穆晴的開心,一買就是雙份,也算得上一樁劃算買賣。 穆晴一邊笑,眼神隨意往窗外飄了一下,瞅見了正帶著冬奉從空地上路過的千機子。 千機子正巧抬目,和她對上了眼神。 他便朝著穆晴招了下手。 “千師叔叫我下去,應該是有什么事要與我說。三師兄,咱們回頭再聊?!?/br> 秦無相淺笑著應了:“好?!?/br> 穆晴從桌上的果盤里拿了兩顆靈果,便起身走出門去了。 她離開時正巧碰見了青洵,交代道: “桌上的茶有些涼了,給我?guī)熜种匦屡菀粔兀枞~是前些日子送來的那盒毛尖,別泡錯了。” 那盒毛尖是冬奉尋來贈予千機子的,被她瞧見了,想著秦無相愛喝茶,就開口要來了。 青洵低下頭,應了她的話: “是?!?/br> 青洵走進了殿中,要拿走桌上的茶壺。他才一靠近,就見那妖族皇子,以一雙妖異得有些過分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他瞧。 青洵記得,穆仙子曾經說她三師兄是個性子柔軟的人。 但他此時卻覺得。 秦無相看他的眼神,著實不是一個性情軟和之人會有的。 妖族唯一的皇子側著頭,眉眼之間帶著不真切的淺淡笑意,細細打量著他。 他銀發(fā)垂落,每一根皆在窗外映進的輝光中映出金屬光澤,散發(fā)著一種冷厲妖異,鋒利得隨時能割斷他人咽喉的危險感。 秦無相道:“你也是個混血?” “是、是的?!?/br> 青洵吞吞吐吐地答道, “不過我是魔族的混血?!?/br> 在青洵被看得頭皮發(fā)麻,伸出去拿茶壺的手都忍不住要顫抖時,秦無相終于將他目光中某種極具壓迫力的東西收斂起來了。 秦無相將紫砂壺遞給他,道: “根骨還算不錯,就是起步太晚了些?!?/br> 青洵接過紫砂壺,手指繃得有些緊。他低著頭,表情隱忍,似乎是想說些什么,可又什么都沒說,轉頭走出去了。 江連有些看不下去,道: “你怎么能這樣欺負人?” 秦無相若無其事地道: “我哪句話欺負他了?” 江連:“……” ※ 天氣漸漸地暖起來了。 青洵于崖邊演武臺上練劍,習劍一年有余,他已不像當初那樣磕磕絆絆,走式雖還不熟練,卻順暢了許多。 “你太用力了?!?/br> 穆晴道,“如此行劍會不夠順暢,出劍之后,收式不夠自如,會被人找出空隙?!?/br> “是,多謝穆仙子教誨?!?/br> 青洵得了她的指教,立刻就要再將劍式演練一遍。 穆晴遞了一張帕子給青洵: “你劍中有心事,怎么了,誰刺激到你了?” 青洵接了帕子,擦了擦臉上的汗,說道:“沒有的事?!?/br> 他不愿答,穆晴也不強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