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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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山師叔的崩壞之路》作者:許弦弦 文案: 蓬萊弟子曲遙上輩子造的孽有很多,但要論他被門判死的最主要原因,還是他不得已被迫非禮了他師叔。 曲遙對天發(fā)誓他對師叔絕無非分之想,僅是孺慕之情。當年行此茍且只是情勢所逼。曲遙今生愿痛改前非,二十四孝報答澹臺蓮,贖回前世孽債,把師叔當?shù)┲?并沒有)。 二十四孝:彩衣娛親 曲遙為讓冰塊師叔多笑笑,吹嗩吶唱數(shù)來寶逗他開心,卻被澹臺蓮一頓臭罵,并罰跪三夜。曲遙卻是不知他那素來為人端莊正派的竟師叔偷了他的戲服,終日抱在懷中。 師侄的淚,東海的水。師叔的嘴,騙人的鬼。 食用指南:(文案為食品包裝袋,僅供參考,至于能吃出來啥,我也不知道。存稿足夠,入坑保險!)(本文走文風搞笑劇情流,戳雷致歉。本文乃仙俠幻想,非歷史教材,懇求考據(jù)黨放過。)(雙c但男主有過白月光!有過白月光!高亮!年下奶狗攻x傲嬌冰山受。) 內容標簽: 年下 仙俠修真 重生 相愛相殺 搜索關鍵字:主角:曲遙,澹臺蓮 ┃ 配角:瀛洲滄淵哭龍骨,長白冢中日月藏,廣陵允卿檻外客,一枕相思夢黃粱 ┃ 其它:年下攻師侄x傲嬌受師叔 一句話簡介:東海的水,師侄的淚 立意:本文表達了對愛情的追求,和面對困難的勇往直前,體現(xiàn)了人性中的美好 第1章 、生的渺小,死的憋屈 曲遙經(jīng)年后回憶生平,只覺得自己命途坎坷都要怪自己的名字,一個坎坷的名字就注定了他坎坷的一生。 曲遙,字靖遠,曲折又遙遠。由此可見給娃起名千萬別抖墨水,倒不如叫個曲山炮,曲狗剩,曲寶蛋之流接地氣保平安。一個遙字注定了他這一生遙遠坎坷,連死都死的那么坎坷。 曲遙當年的死狀,場面之慘烈,聲勢之浩大,夠他吹八輩子。 當年曲遙被仙宗大宗主綁在震海柱上!用剔骨刀割開椎骨,挑出仙筋!半殘的骨骸被扔進蓬萊宮海底的鎮(zhèn)海石柱里,澆入混著硫磺的guntang鉛水,澆了人柱。 這刑罰,有個恐怖卻好聽的名字,叫做海浮屠。 那鎮(zhèn)海柱里用海浮屠之刑填著的,盡是些為三界不容,狗彘不食的惡人。有屠城百萬,用人精魂煉元丹的,有暗下毒咒,用無辜生命搞活祭的。曲遙混在這里面就很顯得有點萌,他一沒燒殺二沒搶掠三沒煉人鼎可處以的海浮屠之刑,乃是上千年未曾用過的一種極刑。叫仙宗各門嘆為觀止。 因為他諸多罪孽里要加上一條: 他玷污了他師叔! 雖然人家的罪都多少透著點梟雄英武,說出去臉上有光。他這個錯犯的只剩猥瑣低俗,講出去等著被肛 蓬萊宮乃仙門首席,座下弟子無不自慎自律,清高孤傲,何曾出過這等孽障?蓬萊弟子的宗旨,便是兩個字慎獨,取君子慎獨之意。當年初上蓬萊沒文化的曲遙第一次聽見這慎獨二字時就已乍現(xiàn)他色胚的端倪:啥?腎毒?蓬萊弟子都腎里有毒嗎?那他們噓噓和鼓掌應該都很困難吧 如今千年蓬萊名譽盡數(shù)毀在一個弟子手里,仙門諸位掌門不由感慨,曲遙這只臭魚爛蝦是怎么混進蓬萊的。 曲遙此時被綁在海柱之上,尚且還能說話,他眼光無神,翕動著蒼白的嘴唇,渾身上下每一寸似乎都成了他痛苦的源泉。 孽畜曲遙,為一己私欲,竊走隕生玉,致天下大亂,蒼生蒙災!更是牲畜孚如,玷污師長,經(jīng)仙宗諸宗主審理,責判其海浮屠之刑! 仙門大宗主謝景奕接過侍者遞來的白巾,擦了擦滿是血污的手一旁的銀盤上是鮮血淋漓的仙筋,曲遙此時還勉強可以說話,大宗主此時正是按照例行的程式問話,他冷哼一聲,胡須跟著微微抖動。 曲遙!你知罪否?。?/br> 鎮(zhèn)海柱里的青年半晌抬起了眼皮。 未可知!青年顫聲冷笑,可那聲音卻叫所有人聽的清清楚楚。 未可知?大宗主冷哼一聲道: 孽障曲遙!可曾背叛門庭,屠戮手足? 從未他從沾滿血的牙縫里擠出兩個字。 可曾數(shù)典忘祖,妖邪同污? 從未??! 可曾蠅營狗茍,為己私欲? 從未!?。?/br> 可曾恣兇稔惡,助紂為虐? 從未!?。?! 青年用盡最后的氣力嘶吼,似乎想把最后一點空氣從胸膛里壓迫出去。 可曾非禮師叔,欺師滅祖?。?/br> 瞪著眼睛的曲遙頓了頓。 哦,這個事我干了。 大宗主氣的險些背過氣,連道:好!好你個曲曲遙!大宗主的音調都變了,老大爺一激動就愛磕巴:行行 曲遙扯開嘴角嘲笑一聲:我也覺得我挺行的,六七次沒問題。 他傷成那副模樣,卻依舊可以不怕死地擺出一副嬉皮笑臉的模樣。 給我行刑! 人柱下的點蒼大弟子,謝景奕的外甥甄建仁手持毗藍紫金缽,進到了結界之中。那缽看似不大,內里似乎盛著一抔赤金色的液體,那是混合著硫磺的鉛水,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那缽雖看著只有巴掌大小,卻可以容納下半個東海。 呦曲遙啊,抽筋扒皮的滋味舒服么?甄建仁微微一笑。 曲遙看著那張惡心肥白的臉冷冷地抽了抽嘴角,他冷哼道:呵,原來是真賤人你啊。松筋松的挺舒服,既然你這么下作,偏愛給人端洗澡水,那小爺便賞臉再洗個澡。 死到臨頭你還笑得出來!一會把你的皮直接燙掉,看你還有沒有這般豪氣!甄建仁突然陰惻惻地笑起來:曲遙啊曲遙,我敬你是位英雄,想你也早就看淡生死了,可你有沒有想過你的生死,根本就不值得啊 曲遙猛地顫了顫身子。 你不過就是被人榨干了最后的利用價值,丟在這鎮(zhèn)海柱里罷了,真是蠢啊曲遙甄建仁獰笑:還以為自己是個英雄,到頭來不過自己被賣了還替別人數(shù)錢的傻子 甄建仁突然湊近了曲遙。 仙宗如此審你,你都沒告訴他們殞生玉在哪里,倒是個硬骨頭我看你現(xiàn)在一臉的死而無憾,你是不是覺得時元時歸純那廝,靠著你拼死拼活拿到的殞生玉復活了?他可沒有哦 曲遙猛地睜大了眼睛,咬牙切齒地看向甄建仁。 那鯰魚般的嘴里吐出一顆淡紫色的小珠子,珠子上是絲絲縷縷惡心至極的口水 曲遙多謝你!殞生玉現(xiàn)在可是在我這里呢!你的一番苦心可是助我大大提升了修為!我可是直接從上清提升到了玉清 甄建仁?。?!你個狗cao的畜牲?。?!你不得好死?。?!青年用盡最后氣力破口大罵,一汪黑色的污血從口中嘔出他想掙脫鎖鏈,卻是無能為力然而下一秒,他被甄建仁一把捏住了喉嚨,甄建仁端起毗藍缽,直將那guntang的鉛水倒進了曲遙的口中。 鮮血混合著鉛水一起噴涌出來,曲遙只覺得痛的眼前一黑,那鉆心蝕骨的痛苦仿佛他所有的臟器都成了他被折磨的源泉可那一瞬間他卻出現(xiàn)了幻覺,那是百花谷桃溪澗,禪房外花木正盛,曲徑深處,玄青色的衣裳翩翩而來。 那聲音是那樣的溫柔,溫柔到曲遙可以忘記痛苦。 靖遠,痛嗎? 靖遠,我給你熬藥,喝了便能好了。 靖遠,你答應我,你得好好的。 時元曲遙眼球暴突出來,他翕動著蒼白的嘴唇念著,可是他痛的發(fā)不出一點聲音,喉嚨早已經(jīng)被燙成一灘血水,腸胃已經(jīng)糜爛成一灘膿血。 哈哈哈曲遙,說不出來話了是嗎?我再告訴你一件事,你的好師姐秦雨棠來求我了!求我?guī)湍銣p刑,之后我叫她付出了點代價嘖嘖,你這師姐,可真是溜光水滑,豆腐一般嫩的小娘子 曲遙不能再出一聲,他瞪著布滿血絲的眼睛,恨不能用目光將甄建仁生吞活剝。 瞪我?瞪我干什么?甄建仁笑的惡毒至極。 挖了你的眼睛好了! 甄建仁伸出手,指套上是師傳的獨門暗器孔雀指。那指頭狠狠插進曲遙眼睛里青年一陣戰(zhàn)栗,可連叫也叫不出一聲。 便是這時,結界突然被開啟!甄建仁詫異地回過頭,門外的大宗主迫不及待道:做什么磨磨蹭蹭!趕緊行刑 老宗主看向曲遙,頓時被那慘相驚的一個戰(zhàn)栗,結界外站著的一眾仙門長老也都震驚了!一道金光自蓬萊宮主澹臺宗煉手中彈射而出,直直打在甄建仁身上!那一派仙風道骨的長髯中年男子冷眼望向甄建仁道:曲遙當殺! 卻不當受犬彘之徒如此欺辱?。?! 仙門長老們紛紛看向那男子,只見那長髯的中年男子周身散著凜凜的劍氣,避膝與長袖之上以陰線繡著精美繁復的海水江崖紋,脖子上更是系著名為龍華衿的銀灰色錦絲雪紗飄帶。那男子仿佛踏云而來,頸間龍華衿飄然,如同風中飄渺的云霧。 那是蓬萊宮的宮主,澹臺宗煉。 謝景奕咬牙,轉頭看向甄建仁!甄建仁聽到犬彘之徒四字時,臉色一時漲的如同豬肝一般。然而他不敢多言,只理虧地從地上爬起,忙向謝景奕辯解:不不是我這是替天行道,懲辦惡人呢 澹臺宗煉冷哼一聲,卻是在下一秒,眾人的眼光都聚集在了遠處的云層中。甄建仁!你個畜牲,你做什么??? 一聲冷冰冰的可以擠出玻璃碴子的怒喝自遠處響起。 眾仙者再次回首望去,盡皆駭然。 曲遙亦是一顫,那聲音再熟悉不過。那聲音他聽了十三年,如今聽來卻是那樣難過心酸。 他的師叔, 澹臺蓮。 澹臺蓮來了。 那是他曾經(jīng)最恨的人。 可也是他如今最對不起的人。 曲遙無奈笑了笑,澹臺蓮明明是他的仇人,可是到臨死的時候,曲遙卻虧欠了他。那是曲遙最想回避的隱痛,曲遙最大的愿望就是臨死前可以別見到澹臺蓮??慑E_蓮還是來了。 在他被自己的親師侄□□玷污,破去金身之后來了。 曲遙看不見澹臺蓮,亦不能說話,可他知道澹臺蓮來了。那個平素冷寂孤高的男子顫聲大叫著他的姓字,脖上的雪紗如同無力的鶴羽,在海風中迎風揮動。 曲遙?。?! 曲遙聽著這聲音,那樣心碎又那樣悲怮,他自劇痛中笑了笑,想象了一下那平日高高在上的仙者如今是個什么樣子。 有那樣一瞬間,曲遙突然懷念起了蓬萊的曾經(jīng),他想若有來世,還做那仙者膝下慈慈孝孝的好徒兒,若他曲遙當日沒有做那件事,他們此時該坐在東海之濱的礁石上,賞孤鶩落月,品春茗夏花。 可惜這念頭來的太晚了。 一切都太晚了。 曲遙此時要做的,只有復仇!他要完成臨死前的一擊必殺!即便是將死之人,他也要殺了甄建仁那個畜牲! 他抬起手指,翻出一個小云手!用那含混不清的聲音拼命呼喚! 震旦!震旦!震旦招來?。?! 猛然間,一束金光劃破長空,伴隨著嗡鳴聲,長劍直直地向曲遙飛來! 曲遙此時幾乎痛至脫力,他無法言語更不能視物,他只能憑著那最后一絲頑強的意志驅使震旦! 殺了甄建仁!殺了甄建仁! 震旦神劍似乎心領神會,明白了主人最后一個夙愿,只見那神劍猛地沖向高空,化作一道破空的閃電,直直飛向甄建仁! 大宗主和一眾仙門弟子驚呆了!曲遙已經(jīng)被折磨成了那般模樣,居然還可以起手御劍!那手勢,正是cao控武器的手勢! 住手大宗主大喝一聲。 甄建仁是個合格的壞人,他做人雖然毫無底線,可勝在反應迅速。說時遲那時快,甄建仁趕緊祭出殞生玉,淡紫色的光芒瞬間護住全身!那長劍震旦直直射向殞生玉!便是此時,一聲巨大的鏗鏘之聲響徹云霄! 殞生玉碎了! 那廂震旦神劍似乎也遭受了重擊,劍身之上瞬間遍布裂痕,只聽一聲巨大的悲鳴,震旦亦碎裂了。金色的光芒一塊塊射向蒼茫的東海之中。 震旦乃是神劍,任何心懷不軌,神思不潔之人,震旦都不會受其驅使甄建仁和曲遙最早結下梁子的原因,也是這把劍。 甄建仁咬牙,罪大惡極的曲遙憑什么?他憑什么還能cao控震旦?震旦神劍怎會認這樣下流的胚子為主?! 甄建仁方才竟被打的口吐鮮血,他一抹嘴,手上竟多了好幾顆牙!若不是隕生玉替他擋了一著,此刻他甄建仁已在那閻羅殿報道了!甄建仁看向半死不活的曲遙,想這廝即便在這樣的情況下還差點要了他的命,竟氣的發(fā)抖!將紫金缽內的液體統(tǒng)統(tǒng)倒在曲遙頭上! 啊啊啊?。。。〔唬。?! 曲遙?。。?/br> 那青年眨眼間便被沒在震海柱下,轉眼被鉛水侵蝕干凈,消失不見。 空中只留半片殘破的龍華衿,那是曾經(jīng)蓬萊弟子的標志,如今像是被撕碎的翅膀,染上了火星,在空中一點點化為灰燼。 曲遙?。∏b?。?!曲遙?。?! 海風凜冽,鷗鳥伏哀。帶著濕氣的風如刀子般肆虐在蓬萊的上空,白衣的仙者悲痛地吶喊,那呼喚聲就一片片碎裂在無盡的海風里。 無數(shù)金光劍刃打在震海柱上,澹臺蓮悲怮暴怒的聲音在蓬萊上空一次次回響。他一次次擊打著那根石柱,可石柱屹立在那里,guntang的鉛水還在往下流隕鐵化泥,金玉銷積,他是一片玷污過無暇的污痕,被世界頑笑著肆意抹去。